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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岛文本

时间:2023-09-06 12:00:07  状态:完结  作者:时花唐水

  “那你觉得什么有问题?生牌?还是死牌?”

  “规则就很有问题了。”一点不避讳时停春,唐豫进从口袋里掏出他的笔记本,翻到记下规则的那页,用笔勾画出了几点。不过还不等他说话,时停春凑过来,就先发表了一句评价,“你字好丑。”

  “又不是写给你看的……傻逼。”

  原本还想继续骂他几句,走廊外脚步声再一次响起,重新拉回了唐豫进的注意。他将目光转回纸页之上,话语却展明他对时停春的意向性,即使他在他的视觉里缺席,“你认为我们这个游戏几天能够结束?”

  “看他们杀人的速度吧。”时停春说,“指不定今晚就能结束。”

  “如果不杀人呢?”

  “不杀人的话,游戏到第四天结束就会有四个生牌,第五天结束就只剩一个人能够抽卡——除非生牌另算,否则根本结束不了。”

  “是啊,而且为什么这次结束游戏是需要玩家主动到大厅按下按钮——明明以前都是规则自动判定,只要满足条件就能结束游戏。”唐豫进边说边在纸上画了个小人,画的和写的一样丑,时停春暂时看不出他画的是什么东西,“所以玩家到底要代替规则判定的是什么?如果明天生牌的持有者还能正常出现,而死牌的持有者应该能被归类算是死亡。空牌不会有什么变化,只剩下生牌——也许就是要玩家判定,他到底还是不是最开始参与游戏的那个玩家。”

  “如果不把生牌算入存活的人数,那么不用自相残杀,第四天也能自然结束游戏。”

  “是啊,如果我们不认为生牌的持有者在发生某种变化后,还能算是最开始的人的话。”他说着又在纸上添了一个小人,“当然,死牌也不一定是真的死了。明天再看看情况吧——你可不要活不过明天哦。”

  总算完成了他的画作,唐豫进又诅咒完时停春,就将刚刚画的两个小人撕下来塞进时停春手心,“唉,今天没有睡成,画个小黄图送你当纪念。”

  依稀辨认出纸上一上一下的两个小人分别是谁,时停春拧上唐豫进的耳朵,“……赶紧滚,有病。”

  睡没有睡成,滚也没有滚成。走廊外突然传来的尖叫让唐豫进趁人一个分神,便直接滚进时停春的被窝,和人挤了一会,才捏捏时停春的腰,问他要不要出去帮忙。只是答案几乎不需要思考,就像现在九个房间,除了外面的两人和他们,剩下的五个都房门紧闭,很显然没有人有对上六号的胜算,更多只想着自保。甚至可能在庆幸有人代替自己动手,加快游戏结束的进程。

  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游戏,人的道德在停尸房这种地方也早就走向消亡,也许现在有人走出去按下大厅中间的按钮,游戏都有结束的可能。

  “……其实你晚上不来的话,我也打算干和六号一样的事。”这是时停春思考之后,给他的一个回答。“怎么,你想出去帮忙?”

  “来不及了吧。”唐豫进把脸埋到时停春胸上,“……好吧,没有啦,我就是害怕。”

  四号的血最终还是溅到了六号的房门上。她能坚持这么久已经足够让人意外,但终究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哪怕只是递一把武器给她,还给自己找了足够充分的借口,一把武器对一个轮椅上的老人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只是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离22点还有一个小时多的时间。唐豫进暂时也没了骚扰时停春的心思,毕竟没过多久,他就知道了六号选择的下一个目标。他听见楼下传来的巨大声响——时停春楼下就是他的房间,房门被消防斧劈开,很快就遭受了一场洗劫。好在六号半天也没能将他找到,总算放弃在他这里继续浪费时间。

  还剩五十分钟。唐豫进从楼下的响动判断他又去找了二号。只是奇怪的是,随着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所有动静似乎就在二号门口戛然而止,空气不再有任何变化,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直到离22点还剩下几分钟,他才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下跑进他们隔壁的房间——显然是六号制造了这样的声响。

  时钟走向22点,所有响动重新归为平静。寂静的空间里,唐豫进只能听见时停春的呼吸,又依靠触感构建心脏跳动的声音。心脏跳动得缓慢,唐豫进不知道这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这样微弱的心跳不足以他彻底把握时停春的存在,更不足以让他直观他的心灵。

  也许一切都是幻觉。他这么想着。但幻觉也要有它产生的条件,而不是无根浮萍——和时停春不同,唐豫进始终将这点相信。

  二十二点零五分。走廊再次有脚步声响起。比心跳还更缓慢的脚步,仿佛幽灵穿过一片树林。但又和幽灵不同,那是一种机械的,失去心智的声音。一个笛卡尔设计的机械傻瓜,被输入指令,毫无自由意志地开始完成某件事情。

  每一下的脚步都毫无差异,不断重复地累积,直到傻瓜找到它的目的地。“咚,咚咚。”房门依次被不知名的访客敲响。从上到下,从右到左。一间不漏。但没有人会将房门打开,也许是本能的恐惧,也许是透过猫眼,他们看到了访客的脸——16:12分,曾有一个男人在大厅死去。但现在,五号的那张脸重新在他们面前浮现。

  这是他们所见过的,最僵硬而毫无生气的脸。


第8章 生与死-05

  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对唐豫进而言。他坐在教室的角落,听一个面容已经模糊的男人在讲台上讲述同一性的问题。那也是他第一次听到马丁·本杰明这个名字。[本杰明的可疑治疗]——这是这个名字所指向的那个对象所提出的关于人格同一性的思想实验。

  同一而非统一。它具有时间和空间的两层意义。代表了某项事物始终是同一个事物,而不是其它什么要素组合的统一体。那是在所有要素相加前先一步存在在那的东西,是某种意义,是任何一件事物所指向的最为根本的东西。它超越人所能看到的一切,是所有视角面的整合,但并不直接被人看见,也无法被人直接看见。

  被修整一新的忒修斯之船是否还是原来的那艘船只,一个保留了肉体生存却失去一切意识的动物,和一个复刻了过去所有意识和知觉、却被更换进一个全新身体的存在,哪一个才是和原本的他同一的人——这是同一性要解答的问题,又不只是同一性要解决的问题。

  只是他们在当下面临的就是这样一个问题。对于昨夜死而复生的五号,和现在,八点零二分,出现在大厅里的九号。后者看起来一切正常,没有什么变化,面对八号时也没有什么破绽,所有他拥有的记忆和思维都和他该拥有的一样。可惜经过昨晚的事情,和对规则的分析,在现在这个早晨,唐豫进盯着九号推断他身上大概已发生了和五号正好相反的改变——九号已成为那个所有零件都被更换一遍的船,而五号则是那个由所有旧零件拼凑而成的船。

  这一点他会在中午十二点得到确认,不过在第二日的这个早晨,它们还只是一个猜想而已。在第二天重新见到九号的出现,在场多数人还是松了口气,看上去生牌确实还能是一张好牌,能进入一晚安全屋,之后还能再避免抽卡带来的风险——至少和死牌相比更安全一点。

  当然,也会有人察觉出生牌的不对劲之处,比如唐豫进和时停春,而八号也许同样早发现了这点。不然她也不会将她的卡牌还给九号,拿她的伴侣做一个试验。至于试验的结果肯定也没有人比她能更清楚,重新出现的九号到底还是不是原来的九号,还有,九号对她,到底是什么样一个概念。

  一个早餐,所有人都吃得心事重重。好在早餐的味道不错,唐豫进还能投入其中享受,假装没看到六号有意无意从他和一旁的二号身上扫过的眼神,一门心思在桌子底下蹭着时停春的腿,最后被实在受不了的男人用力踩了一脚。

  还挺疼。唐豫进总算老实了下来,一脸可怜地吃着早餐,惹得坐他对面的女大学生又看了他一眼。但也只是一眼。昨晚也可以说逃过一劫的十一号很快收回了眼神,继续收敛自己的存在感,试图将自己的存在也彻底从这个游戏里抹去。除了六号,在场大概没有人希望自己被他人注意,尤其是四号的尸体至今还横陈在三楼中间。

  也是在这种情况下,唐豫进和二号终究是逃不出被人注视的命运,这一点也许会阻碍他今天进行游戏。好在最后抽牌的结果没有到最坏的地步,8:30,唐豫进第三个上前抽卡,得到的仍旧是一张空牌。

  今天他不必强制交换,游戏也不一定还能进行到明天,于是他不打算像昨天一样活跃,想着暂时避避风头,把剩下的事交给他的盟友去做,他只需要进一步将规则确认,从而更好将他钻空子的行为完成。于是8:45,他又和时停春约在了卫生间里。

  “我是空牌。你又抽到什么了?”锁好门,唐豫进也不跟人废话,顺带用拐杖往人脚上压了一下——作为刚刚被人踩了一脚的回报。他还是挺记仇,这个特点时停春会在后面体验更深。但目前他默默收回了脚,懒得和他计较,“生牌。”他只是这样回答。

  听到他的结果,唐豫进就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队友,怎么能找到个运气这么差的,连续两次都抽到特殊的卡牌,现在看来生牌还很可能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死牌。“咱们现在散伙还来得及吗……”他说着就想往外溜走,不过受了伤,脚程不快,没能走上两步,就被时停春揪住领子,给拎了回来。

  不得不重新面对他们的合作,唐豫进只能自我安慰,生牌总比死牌好。这一点他们都还是知道。总会有人愿意要它,毕竟目前除了马丁·本杰明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表明生牌的意义,反而从九号现在的状况来看,多少能算是一张安全的牌——安全一天也是一天。

  总是有人不敢去赌未来的运气,更愿意把握住当下的可能性。“你这牌不能换出去。”虽然心里后悔得不行,但被人抓回来,唐豫进重新思考他们的处境,“不过还是得给出去。至于怎么给,以及给谁,你自己解决吧。”

  “我还想问你要不要跟我换呢。”时停春不知是玩笑还是实话,冒出这么个回答,说完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行吧,今天有什么事我自己解决,倒是你,别把自己折腾死了就行。”

  时停春要将生牌给谁唐豫进倒是并不在意,甚至他能不能给出去唐豫进也并不关心。确认自己不用再管对方,他就准备去诊疗室看看。昨天他注意了一下,在确认卡牌结果的时候,那个医生不是从诊疗室出来,而是从一楼紧闭的某个房间走出——正好是五号的尸体被带进的房间,没有意外,应该也是个实验的空间。既然如此规则上没有禁止在自由交换时间靠近诊疗室,只说不能打扰到医生的治疗,于是虽然从时停春手里知道了点诊疗室的信息,但那确实太过模糊,他还是愿意自己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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