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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辞职这件事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程聿的话，这个念头已经在路瑾言脑子里存在很久了，之所以一直没能付诸行动是因为时机不对。 在路氏这么些年，他算不上自由，拿到的薪水其实也远低于他的付出，出来单干在他看来是迟早的事情，只是程聿给他提供了一个出口，一个契机。 路瑾言在发完辞呈之后，截了张图发给了程聿。 完成了这一系列的事情，路瑾言继续喝粥。照他对程聿的了解，对方回消息的速度向来很慢，更多时候甚至不回，故而他也没指望程聿会立马回复这条讯息。 但可能就是越不抱希望越有意外，在发出去不到一分钟后，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嗡嗡地震动了两下。 路瑾言意外地看过去，就见亮起的屏幕上显示了程聿回复的消息。 [CY：好。] 路瑾言撇撇嘴，很是不满程聿简短到只有一个字的回复。 哪料程聿下一刻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CY：粥喝了吗？] 路瑾言嫌他管得多，嘴角却是上扬的，打字的速度也飞快。 [小狗：喝了。] [小狗：萨摩耶乖巧歪头.jpg] 路瑾言在某些时候是很钝感的人，喝完粥之后他想去上厕所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昨晚被程聿戴上的东西还没能卸下来。 他坐在马桶上无措地给程聿发消息。 [小狗：那个东西怎么取下来？我不会。] 程聿可能是去忙了，这条讯息很久之后才回，路瑾言等得双腿都有些麻了，收到讯息立刻点开去看，但程聿回复的却并不是解开贞操锁的方法。 [CY：别弄了，你解不开。] [小狗：为什么啊？你觉得我弄不明白？] [CY：是指纹解锁。] 路瑾言愣住，仔细看了看那东西的底部，果然看到个可以键入指纹的地方。他好奇地把手指伸过去，那块亮起红色的显示灯，提示指纹错误，无法解锁。 [小狗：可是我想上厕所怎么办？] [CY：等我回来。] 无奈之下，路瑾言只好什么也没做就从卫生间出去了。但他在经过门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走过去动了下把手，没能打开，是被人从外面反锁起来了。 路瑾言皱着眉，不太能理解程聿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好像是，害怕他会逃跑一样。 他素来直来直去，干脆地给程聿发消息询问原因。 [小狗：为什么反锁门？] [CY：以后我不在家的时候，我不希望你出门。] [小狗：这是囚禁吗？] 可能没想过路瑾言会说得这么直白，程聿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但并没有否认。 [CY：是。] 一般人在这种时候都会感到生气，但路瑾言的脑回路跟一般人向来不同，他只是思考了一下程聿把他囚禁起来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 他将不能出去工作，但无所谓，他刚辞了职；他将不能出去玩，但没关系，他的娱乐活动本来也很少。 思来想去，其实并没有什么真正让他觉得不便之处，唯一的一点是他有可能会在程聿家有些无聊，毕竟程聿家跟他家不同，没有游泳池、健身房、电影房来让他打发闲暇时光。 在程聿出门上班的时间里，他只能是无聊地在家里等着程聿下班回家。 这么一想，倒真有点不好受。 路瑾言耸了耸鼻尖，对程聿表达了他的一点不满情绪。 [小狗：那你要早点回家噢，我一个人在家很无聊的。] [CY：好。] 路瑾言确信程聿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不满，于是又补充了一句要求。 [小狗：我要吃冰淇淋，市中心Q品牌那家。] 冰淇淋不易储存，在回来的路上很容易化掉，而市中心无论是离协调局还是程聿家都不算近，这在路瑾言看来是很折腾人的要求了，但程聿的回复一成不变。 [CY：好。] 路瑾言翘起嘴角，将手机随手扔进沙发里，自己也放松地躺下，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后，打开了电视，开始享受他漫长的假期。 ---- 程聿：他怎么完全不生气？ 路瑾言：我有生气啊，看不出来吗？
第136章 136指甲 = 一个人住了这么多年，程聿这还是头一回在打开家门的时候听见屋里有声音，房子好像突然有了温度，变得热闹起来。 声音是电视发出的，而看电视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睡相并不算老实，半个身子坠在沙发边缘，让程聿疑心他会掉下来。 把买回来的冰淇淋放在茶几上后，程聿进卧室拿出来一床薄毯想给路瑾言盖上。 将将盖好，人就睁开了双眼，睡眼惺忪地眨巴两下眼睛，“你回来啦？” “嗯。”程聿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困了怎么不去卧室睡？” “啊，因为一开始没觉得困，结果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路瑾言从沙发上坐起来，毯子顺势从身上滑下去，敞开的睡衣领口处显露出一片白皙的皮肤，上面印着星星点点暧昧红痕，看得程聿的眸光转深。 路瑾言注意到茶几上多出来的盒子，好奇地问道，“那是什么？” “不是你要买的吗？冰淇淋。”程聿看沙发边没有放拖鞋，就知道路瑾言又在家不穿鞋，冷冷地看了人一眼。 路瑾言心虚地将露在外面的脚缩进毯子下面，生怕被骂。 好在程聿并没有骂他，只是没让他下地，自己走过去将冰淇淋拿了过来。 盒子一打开，路瑾言就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里面的冰淇淋四周用几个冰袋围起来，确保不会让冰淇淋太快化掉，但让他惊讶的是，程聿把那家店所有口味的冰淇淋都买了一份，一共十二盒，整整齐齐地码在内里。 “怎么买这么多？其实我吃什么口味都一样啊，买这么多又吃不完。”路瑾言嘴上是这么说的，手已经伸进盒子里迫不及待地挑选了起来，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选择了芝士草莓口味的。 程聿站起身，准备把剩下的冰淇淋放进冰箱，“其他的还要吃吗？不吃的话我先放冰箱了。” 路瑾言怕吃多了冰的胃痛，摇摇头说只吃一盒就好。 程聿放完冰淇淋回来才 回答方才路瑾言的话，“你尝不到是一回事，但我买不买是另一回事。” 顿了顿，他在路瑾言的身侧坐下，“只是希望你能选择你喜欢的味道。” 甜蜜的感觉在路瑾言心底蔓延，无意识地舀起一大勺冰淇淋往嘴里送，撒在表面的马卡龙配色小糖果在进入口中之后于舌尖上噼里啪啦地跳跃起来。 路瑾言被吓了一跳，意外这用来装饰的糖果竟然是跳跳糖，在这样的刺激下，连心跳也变得不平静起来。 程聿浑然不觉路瑾言心绪变化，突然想起什么，起身去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拿出来一个专门用来放剪指甲工具的小盒子。 见程聿坐在了自己的腿边，沙发的另一头，路瑾言有些不解，“为什么坐那么远？” 程聿微凉的手掌往薄毯下面伸，捏住路瑾言的一只脚，将其轻轻扯出来，“你吃你的，昨天看你指甲有点长了，给你剪一剪。” 路瑾言愣住了，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含在嘴里的冰淇淋化成了水都忘记吞咽，就看程聿一手握着自己的脚，一手拿起了指甲钳。 路瑾言不受控地缩了缩脚，程聿抬眼看向他，神情很自然，“怎么了？” “你怎么能……”路瑾言其实是想说程聿怎么能给自己剪脚趾甲，这个举动太过于亲密，让他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受，支支吾吾地说，“有点痒……我爸都没给我剪过指甲，你怎么……” 程聿闻言换了个位置握路瑾言的脚，神情淡淡的，“还痒吗？” 路瑾言摇摇头。 程聿低头，捏着路瑾言的脚趾，仔细地将长出来的部分用指甲钳修剪工整，语气平常地说，“这有什么？指甲长了就是要修剪的。” 手里的冰淇淋完全忘了吃，路瑾言看着被程聿修剪过的指甲，圆润的脚趾头羞涩地蜷了蜷，情不自禁地说，“您真的把我当小狗在养呀，还剪指甲。”
第137章 137驯服 = “不好吗？”程聿气定神闲地又握上路瑾言的脚踝，指腹在凸出的骨头上轻轻打圈，“除了帮你剪指甲，不是还有经常帮你洗澡吗？” 路瑾言歪头一想，更觉得自己像是被程聿当作小狗对待了，上班之前会给自己准备好一天的吃食，不定时给他洗澡、剪指甲。 这种感觉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更多的是让路瑾言觉得新奇。 因为这跟助理为他准备餐食、衣服、文件不同，那些需要他自己主动给助理下达命令或者提前制定好规矩，而程聿不受那些东西的约束，也不需要路瑾言发号施令，全凭他自己的心情。 修剪好指甲后，程聿还细心地用锉刀给修剪过后的指甲磨平。 等到程聿的动作终于停下来，路瑾言动了动脚趾，看着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忍不住打趣了一句，“我怎么觉得你的动作看起来好熟练，像是在宠物店工作过一样。” 程聿平静地把工具都收好放进抽屉，回过头时才淡淡地回了句，“确实不是第一次给人剪。” “哦？是吗？你还给谁剪过？”路瑾言听了这话，心下一跳，泛起微微的酸意，面无表情把双腿盘起来，好整以暇地看向程聿，“上一任？” 上一任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 “瞎猜什么？”程聿不悦地瞪他一眼，“我是说，之前就给你剪过，在你睡着的时候。” 程聿的睡眠很浅，有时候醒了就睡不着，在路瑾言沉睡的时候，他好几次帮人修剪过指甲，只是这人反应实在迟钝，从未发现过。 “啊…是吗？”路瑾言怔了怔，这才想起自己之前有几回准备剪指甲却发现指甲没怎么长长，还以为是指甲长得慢。 这会儿知道了背后的真相，他为刚刚的责问感到了一丝心虚，不太好意思地缩了缩头，嘴上却在为自己辩解，“我都不知道，你没跟我说过。” “因为不是什么值得提的事。”程聿随意拍拍他的头，忽然心血来潮地发问，“要帮你洗个头吗？” “啊？帮我洗头吗？”路瑾言下意识地觉得是自己的头发手感不好或者是在散发异味，窘迫地皱眉，“是头发油了吗？还是臭了？” 他抬起手也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但并未感觉出不对，在心里算了算有多久没洗过头了，更加笃定是因为头发在发臭了。而嗅觉的丧失则加深了他对这一判断的未知恐惧，立马从沙发上下来，小脸都胀红了，“你不说我都忘了，是不是很臭了？我现在就去洗头！” 向来精致体面的路总头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形，手脚都无措，结果刚从沙发上跳下来就被程聿给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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