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自己在基地里经历过的一切,记得自己在里面杀过多少人,也记得自己曾无数次差点死在里面。 被警察带走那一刻他的内心甚至没有惶恐,只有庆幸和解脱,并发誓一辈子都不再踏足那个满是肮脏罪恶的地方。 他以为自己可以做到的。 可命运似乎总喜欢跟他开玩笑。 就像四岁那年父母说要干一票大的,把他寄养在邻居家,结果再也没能回来。 就像六岁那年离开福利院,以为会拥有新的家庭和爱他的爸爸妈妈,结果被带到一个比福利院糟糕百倍的地方,整整二十多年,连当个普通人的机会都失去了。 ……就像他终于喜欢上一个omega,却不得不为了保护对方,再回到那个永远不想再回去的地方。 灯亮了整整一晚。 直到晨光透进窗帘的缝隙,周厉才终于舍得收回视线,轻手轻脚地起床给裴嘉言准备早餐。 ---- 才发现域名换了差点进不来……平安夜快乐嗷!今天更新长长!
第25章 25. ==== 周厉消失了。 在一个月后的某天早晨,提前做好早餐温在锅里,仔细检查了一遍屋内所有门窗锁是否能正常使用,等到可以摘下止咬器的最早时间,回卧室吻了吻仍在熟睡的裴嘉言,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家。 不知去向,也不知缘由。 旧手机被落在了茶几上,衣服也都在柜子里没带走,还有那些刚买不久还很新的情侣款日用品,全都好好放在原位,仿佛主人只是短暂地离开一阵,很快就能回来。 可一周,两周—— 最后二十几天过去了,裴嘉言什么都没等来。 他联系市局询问情况,得到的回复是“不方便透露”。他私下找那位老熟人问,对方也只告诉他耐心等待,有结果会立刻通知他。 结果? 什么事情的结果? 裴嘉言头一回觉得慌了,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心里隐约有了猜测后,第三次给市局打电话,也不再拐弯抹角地打探了,直接问周厉会不会死。 他的语气很冷静,说出这个字的时候心口却像被人狠狠剜了一刀,疼得有些呼吸不畅。 市局的人大概也很为难,后来换给他那老熟人接,终于稍微松了口,说会尽可能保证嫌犯的安全,在完成任务的前提下把人带回来。 至于带回来是死是活,他们没说,裴嘉言也就不问了,挂断后蜷在沙发里躺了一个下午什么都没干,直到感觉胃部开始抽痛才想起自己好像快整天没吃饭了。 周厉可真讨厌啊。 裴嘉言想。 每天寸步不离地陪在他身边,宠着他、纵容他,给他做各种好吃的菜,把他的胃口都养刁了,让他越来越习惯依赖和陪伴,再也无法回到一个人的生活。 失眠,焦虑,痛苦,萎靡。 以往只在患者身上看到过的症状,换成自己才知道原来是真的很累。 可还是忍不住想念。 想见他。 想摸摸他。 想被他用力抱住。 想亲吻他。 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回来呢? 裴嘉言按着肚子,慢慢曲起腿把自己缩成一团,难受得浑身发抖。 他真的……好想周厉啊。 日子依旧一天天地过。 成年人没有随心所欲放纵自己的资格,再难受还是得上班赚钱,再不喜欢还是得逼着自己把饭菜往下咽。 临近发情期裴嘉言请了假在家休息,陡然闲下来的时间让他更加难以压抑想念,只能胡乱给自己找点儿事做。周厉的东西很早就被他收起来了,起初是怕放着招了灰尘还得洗麻烦,后来想想收起来也好,省得成天睹物思人影响情绪。 真正发作起来的时候是在夜里,裴嘉言失眠半宿,好不容易睡着又被体内那一波接一波的情热闹了起来,眼睛还没睁开,手已经忍不住探进内裤里开始套弄自己的性器。 “唔……” 热。好热。 小腹里仿佛有把火在烧,烧得他又热又空虚,浑身难受,后穴也饥渴地蠕动着,流了水,把包裹着两团臀肉的布料打湿了一小块,黏乎乎地贴在中间那道细缝里,随omega夹紧双腿磨蹭的动作时不时挤进穴口,很快就被染成了更深的颜色。 裴嘉言拉开床头柜摸到按摩棒和跳蚤,没有扩张也没涂润滑液,急不可耐地往身体里塞,然后打开开关调到最大档,任由那两样冰冷的东西在甬道里疯狂搅动,用带着疼痛的剧烈快感勉强缓解了几分热和痒。 “哈啊……唔,唔……” 裴嘉言把脸埋在枕头里声音很闷地叫,底下套弄的动作用力得都有些粗暴了,却始终没办法到达高潮。他一闭上眼就能看见周厉的脸,可总感觉离得好远,仿佛只是一张毫无生气的照片,表情冷漠望着他。 “小七,小七……” 裴嘉言太难受了,火热的情欲和冰冷的失落交相折磨着他,让他像块湿透的破布一样被拉扯、被揉碎,身体不受控制,脑子也浑浑噩噩的,找不到一个释放的出口。 搁在床头的手机被omega不小心扫到了地上,几秒后又伸手把它捡起来,在模糊的视线里打开微信找到那个人的聊天框,然后一条条语音点开贴在耳边听。 周厉不爱打字,跟他聊天总喜欢发语音,连嗯一声也要发。 他嫌浪费时间懒得听,每次都是转成文字看,有些就一两秒的干脆看都不看,只当这人闲得无聊给他发着玩儿的。 “言言……” 周厉老是这样叫他。 “喜欢言言。” 每天都要跟他说这句话至少一次。 “言言可爱。” 还喜欢胡乱夸他。 “言言真好。” “言言?” “很喜欢,言言。” 裴嘉言中毒似的一遍遍点击播放,说不清心里是羞耻更多还是满足,只知道自己紧绷许久的某根神经终于松了松,最后听着周厉叫他言言的声音浑身颤抖着射在了被子上。 眼睛什么都看不清了。 脸上冰冰凉凉的全是水。 裴嘉言沉浸在高潮的余韵里,有些失神地望着天花板。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周厉那句笨拙而认真的“喜欢言言”。 “……小七。” 裴嘉言闭着眼摸到枕头边的手机,按下语音键,把自己沙哑哽咽的声音录了进去。 “我发情了。” “好难受……也好想你。” “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找别的alpha,让他亲我吻我,帮我口交,让他像你一样把精液射进我肚子里。” “他会标记我,让我怀上孩子。” “到时我就把你忘了,不喜欢你了,也不会再叫你小七。” “小七还不回来吗?” “……我想要你,想要唔……为什么让我一个人……” 裴嘉言语无伦次地说着,手指也按按停停,不知道录进去了多少,又发出去几条。 他知道周厉没带那部手机,即使发出去也不会被听到。 但他实在忍得太辛苦了。 就当是树洞,或者别的什么都好,让他说出来吧。 他真的,好想好想周厉,想得快死掉了。 “裴嘉言。” 恍惚间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裴嘉言睁开眼,在一片朦胧光影里看着那人从房门口走到床边,俯身抱起他按进怀里,说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这是幻觉吗? 裴嘉言想。 不然为什么周厉没戴止咬器,为什么一直吻着他脸上的眼泪,哄他说别哭。 他……没哭啊。 只是太难受了,才疼得掉眼泪。 可裴嘉言什么都没说。 因为这个怀抱太温暖了,落在脸上的吻也太温柔。 如果是梦—— 那就永远别醒过来吧。 ---- 圣诞快乐!也祝我自己写文一周年快乐嘻嘻,爱你们!
第26章 26. ==== 早上裴嘉言是被饿醒的,可浑身都累得很,趴在一片狼藉的床被里不愿意动。塞在体内的跳蚤和按摩棒因为电用完已经自动停了,随他翻身的动作从后穴里慢慢滑了出来,表面湿漉漉的,沾满了属于omega的粘腻体液。 “咕噜。”肚子又叫了一声。 最近食欲一直不怎么好,昨天下班晚回家就直接洗澡睡了,连饭也没吃。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裴嘉言闭着眼摸摸索索找到枕头边的手机,结果手机也没电关机了,只能拖着疲软的身体起床拿充电器插上,站在书桌边等了好几秒才开机。 哎,11点,都快中午了。 难怪会饿醒…… 手机忽然“嗡嗡”震动了两下提示收到新微信。 裴嘉言第一反应就是不看。 请假了谁也别想烦他。 结果对方不死心地又发了一条过来。 谁啊?! 裴嘉言烦躁地按亮屏幕,看到信息框里那条“小七:[图片]”的提示,顿时愣住了。 周厉……发的? 他手机不是没拿吗?回来了? 裴嘉言立刻开门出去,找遍了厨房客厅卫浴阳台都没看见人,唯独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不见了,又扶着墙跌跌撞撞跑回房看微信。 在昨晚他发的那一串语音下面多了两条新的,一条是周厉今天早晨9点多发的,说“对不起”,另一条就是他刚刚收到的,说“出去买菜了,有事打给我,很快回来”,下面还有一张照片,拍的是小区附近一家超市的大门,应该是想告诉他去了那里的意思。 裴嘉言看着屏幕发了很久的呆,久到脚底发凉才发现自己一直光着腿,上衣也没换过,闻起来一股混着体液和汗水的怪味,就放下手机去简单冲了个澡。 洗完出来脑子也彻底清醒了。 裴嘉言知道昨晚看见的不是梦。 周厉回来了,而且止咬器和项圈也确实摘掉了,否则不可能独自出门买东西。他做了什么事、结果怎么样、身上有没有伤这些裴嘉言都不清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人活着回来了,还跟以往的每次发情期一样,精心准备要给他做好吃的。 “……小七。”裴嘉言抱着腿窝在沙发里,懒洋洋地给周厉发语音,“什么时候回来?好饿。” 像是在确认,又像是撒娇。 而周厉马上给了让他安心的回答。 “刚买完。十分钟到。” “哦,那你快点。” “很快。”隔了两秒又发来一条,“不要找,别人。” “找什么别人?”裴嘉言莫名其妙。 “昨晚你说的,要找别人。”周厉的声音不太稳,不知道是走太快了还是心里着急,一字一顿说,“不许,找。言言只能,有我。乖一点,在家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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