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号为贵CXX9875的超跑停在马路边,席玖上了车,开启导航,从他的位置到锦城,需要三个多小时。 如果有一架真正的私人飞机就好了,不过还得先考飞机驾驶证。 思考了一会,席玖给吉克打了个电话,下了一条指令。 “你,给竺迪去一个电话,旁敲侧击问问竺笙现在是什么状况。” “得令。” 吉克没有问到竺笙的信息,但得知了奶奶的状况。 席玖沉思片刻,打定了主意。 “吉克,你给今天值班的员工发一个信息,沿着赤水帮着找找老太太。找到的按三倍工资算。” 他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充分调动员工积极性。 席玖想着,奶奶对于竺笙一定是特殊的。竺笙也希望自己先帮着找人吧。 随后,他打开手机微信,黎箫的对话框。 呵,地铁灯箱广告。 他输入:“你和笙笙在一起吗?她怎么样?” 而后,他踩下油门,向着赤水滨河路出发。 ** “你知道了?已经没有大碍了。”黎箫点击发送,将手机屏幕调至黑屏。 随后,他回到病房。 病房门口,花莳像护犊子的老母鸡,张着翅膀,哦不,是双臂,挡在门口。“对不住,笙笙,她她她,现在睡了,不方便。” 一遇见陌生人,花莳还是会紧张,会结巴,但态度坚决,她是最合格的卫士。 被拒之门外的陶榕深,记起了眼前人,上次雕刻时光咖啡馆里,提着一麻袋易拉罐的捡破烂女人:“……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笙笙男朋友,你凭什么拦我?” 陶榕深旁边的林卓,垂了头,手指合起。 花莳很警惕,四下寻找黎箫的身影,竭力压制声音,“你你你,和黎箫说去。” 她是社恐,不是傻瓜。难道看不出黎箫黏在竺笙身上的目光? 那样热烈,那样奔放,也那么痴情。 林卓却没有耐心,她径直去拽花莳脖领子,“我是笙笙室友,他是笙笙学长,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推三阻四? 花莳磕上了门,发出“砰”地巨响,她被撞得眼窝疼。 病房内传来竺笙虚弱的声音:“花莳?” “笙笙,我和陶学长来看你。”林卓踮起脚尖,越过花莳的头,高声往里递话。 下一刻,一堵墙挡在她面前。 林卓抬眸,看见明明很高大帅气却又充满煞气的脸。 “我给你几条忠告:第一,做个人,要善良;第二,该避嫌时懂得避嫌,毕竟,人在做天在看;还有,贵圈劈腿绿帽城会玩,咱们道不同,你别在我面前刷存在感,我会刷到你姥姥都不认识你。” 黎箫的话,不疾不徐,但每一句掷地有声,如一个重锤,锤在林卓身上。 “你……”林卓转身去拉陶榕深,“好心当成驴肝肺,不看也罢,咱们走。” “就怕是驴肝肺自以为是好心。”黎箫抱着手臂,这世上最恶毒的语言,他都觉得和林卓好配。 陶榕深嫌恶地挣开林卓,后退一步,“要走你走!” 不留情面,不知怜香惜玉为何物。 林卓吸了吸鼻子,潸然欲泫,“榕深,你何苦呢?”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陶榕深一言以蔽之。 黎箫却看他们都碍眼,“花莳,去请医生来,有人在公众场合大声喧哗,影响病人休息。如果医生还请不走他们,那就请警察。” 花莳答应一声,小碎步跑开。 黎箫展现了决绝态度,陶榕深知道这就是块铁板,踢也踢不动。病房里一切安静,他再找机会好了。待到两个人都走了,花莳又回来了。 “医生人呢?”黎箫问。 花莳:“……你不是,吓他们,吗?” 这销魂的断句,黎箫笑了笑,“花莳,今天你值得一个大鸡腿。” ** 筑城望达民族风情小镇。 卫知吾处理好了手头的事,走进了地下停车场,上了车。 从筑城到锦城,超过疲劳驾驶极限了。 他捏捏自己的脸,打起精神,这个时候他必须表明态度,站在黎箫和竺笙这一边。 油门踩下,一路向北,风驰电掣。 ** 帝都机场候机厅。 一个穿着冲锋衣,牛仔裤的青年,正左顾右盼,他手上举着个牌子,上面写着,“赫宸先生求同行。” 过往的乘客,都会停下来看一看。 直到一个提着黑色公文包,穿黑色同款羊绒大衣,梳着上世纪九十年代偏分发型的中年人驻足。 冲锋衣青年瞪眼睛,这是他第十一次被围观。“看什么看,没见过等人的吗?” “哦,原来是重名重姓,不是找我的!”赫宸撂下一句话,便向着登机口走。 冲锋衣青年立刻追上去,满脸堆笑,“赫大律您好您好!您瞧瞧,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黎箫的大学同学,兼技术咨询顾问,明昭阳,他平时总是叫我三天,很高兴与您同行。” 赫宸与他握手,言简意赅,“法律顾问。” 帝都二人组一起登机,目的地——锦城双流机场。 ** 赤水滨河路。 席玖还在搜寻,他开车速度不快,生怕错过了什么。 微信滴滴响,每隔十分钟,吉克会发来一条语音信息。 公放,没有好消息。 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席玖十分担心,天气严寒,老太太会冻着、饿着。 靠边停车,席玖下来点燃了一根烟。 他并不嗜烟,有心事或者提神的时候才抽。 而今天,他可能面临一场持久战。 火花明灭,在指尖闪烁。 他这才发现,他已经到了席酒杯独竹漂比赛场地。他初见小姑娘时,另一个选手的楠竹撞了她的。她做了一个漂亮的舞姿,从容地恢复平衡。 从此席玖的心上,多了一抹身影。 人生只若如初见。 忽然他听到了啜泣声,低低的、无力的。“笙笙,我的孙女,你到底去了哪里呦。”
第89章 团宠:五个大佬为笙笙而来 跑车驶到了竺笙家门口。 席玖下车,绕到车门一侧,将竺奶奶搀扶下来。 接到了电话的竺笛,和父亲竺春江、母亲丛月已经等在门口。 竺笛眼睛哭得红肿,见到奶奶,如乳燕投怀,“奶奶!” 又看了眼席玖,夜色下的男子,沉稳干练,令人感到踏实。 “厂长,真的太谢谢您了!” 丛月在后面扯着竺笛的衣角,给她使眼色,“那个厂长啊,进屋坐会呗。” “不了,我还有事。天冷,快扶奶奶进去暖和暖和吧。”席玖这个奶奶叫的顺溜,他不愿耽搁时间,还想着去一趟锦城。 竺奶奶不动,目光中殷殷期盼,“席玖啊,你真的能找到我家笙笙?笙笙好几天没回家了,我去找她没找到。” 这就是老人。 即使她不记得回家路,却总还记得笙笙是她心头肉,孙女还没回家。 竺笛:“……” 她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明明厂长那么忙,又是元旦佳节,怎么会帮着找人。再回想,相处时的种种画面,重阳下沙时,食堂用餐时,厂长的视线,可不是追着笙笙吗?却原来,他喜欢笙笙? 丛月踩了一脚竺春江,“你倒是说话啊!” 又拉了下竺奶奶,这样直呼厂长大名,真是……“厂长您别介意,我婆婆她老糊涂了,改天让笛笛请您吃顿饭。” 这样赤裸裸地巴结,让竺笛很难为情,她跺了下脚,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席玖凝着眉,眼底闪过一丝寒芒,“是我让奶奶这么叫的。” 怎么,你有意见? 换了语气,“奶奶,您只管等在家里,我帮您去找笙笙。” 竺奶奶落了泪,连声说“好”。 席玖上车,消失在黑夜中。 ** 后半夜时,竺笙醒了过来。 睁开眼时,就看见黎箫,坐着个小板凳,因为腿太长,以一种极为不舒服的姿态,窝在床边睡着。 竺笙微微一动,黎箫就醒了。他晃了晃脑袋,手自然而然放到了竺笙的额头上。 “谢天谢地,终于退烧了。” 竺笙眼中莹光闪动,嘴巴微张,却没说出一句话。因为高烧,她嗓子快冒烟了。 黎箫赶快给她兑了杯温水,作势要喂她喝。 “我可以。”竺笙粗粝地说了一声,端着杯子小口喝。 “感觉怎么样?”黎箫问。 “一杯水下腹,感觉好多了。黎箫,你去休息吧,回酒店。”竺笙想到了之前网上的信息,帝都公子黎箫大概从来没睡得这么憋屈过吧。她不想那么委屈他。 黎箫弯起了唇角,这一次她没有说谢谢,还很关心他。他享受她的每一丝关怀。“那你半夜起夜怎么办?如果再反复,谁给你叫护士?” “花莳呢?”竺笙四下寻找,起夜这种事,一个男生能帮什么呢? “我让她回酒店了。都在这守着没意义,要保存战斗力。况且,她成功阻拦渣男渣女,立了大功,我奖励她自己睡桑蒂酒店大床房。”黎箫开玩笑地说。 “那你呢?” 就只有一个小板凳吗? 黎箫站了起来,伸伸胳膊伸伸腿,原地广播体操。“我一个年轻力壮的糙汉,将就一下就好了。笙笙,不用管我,接着睡吧。”他又俯下身,给她掖被角。 不,他不是糙汉,是君子。他行事不拘小节,却处处透着细节、精致,融入镜头下,变成美。竺笙咬了下唇角,内心做着剧烈的斗争。而后,她缓慢移动身体,床边留出了一些空隙。她不着痕迹地拍了一下床板。 仰头时,看见黎箫滚动的喉结。 她顿时脸上微热,红到了耳根,转过身去,吐出了四个字,“楚河汉界。” 心仪的女孩,分他一半床,是个男人也顶不住。黎箫左支右绌,生怕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蛮荒之力。 心中生出一万分欢喜,黎箫脱了鞋,轻轻地躺下,和衣,与她背对背,中间留着很大的缝隙。 即使这样,也是巨大的突破。 “我好了,明天应该可以出院了。”竺笙幽幽说着。 刚刚的开心,瞬间烟消云散。 该怎么告诉她真相?黎箫的内心,在火上炙烤,一番煎熬。 “女孩子身体最忌寒凉,你这次落水,要多住几天。” “黎箫,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在过往的人生中,竺笙无数次落水,从来没有住院过。她转过了身,“黎箫,你看着我。” 黎箫心慌慌。他虽转过身,却不看竺笙的眼睛。 当人说一个谎言时,需要用不同的谎言去遮掩。 他选择用真实,转移话题,“你这次落水,不是意外,是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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