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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正青莫名有些心虚了：“没有……就亲了你。” 虞修齐面色没有好转，眉眼下压着，带着往日罕见的严厉，问他：“你到底觉得亲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虞正青想了想，“代表着喜欢和爱。” “你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吗？”虞修齐的视线从他的脸上转移到了别处。 “我知道啊，就像我很喜欢你，我很爱你，”虞正青解释，“就像我也很爱爸爸妈妈一样。” 他又说：“也没有，我好像不是很爱爸爸妈妈，我只爱你。” 虞修齐笑了一下，他缓和了面色，声音轻轻的：“青青，你很爱我，但是没有兄弟会亲吻对方的。” “可是我们不是亲兄弟啊，我们不是堂兄弟吗？”虞正青像是为了证明亲吻的正当性，这样说着。 “也不可以。”虞修齐道。 虞正青生气了，他不明白虞修齐为什么总是不和他说明白原因，只告诉他不可以不行不能够。 他往前一凑，又碰上了虞修齐的嘴唇。 过了几秒才分开，他说：“你看，我们可以。” ---- 青青缺心眼子。
第39章 39 虞修齐手按住虞正青的后颈，嘴唇贴了上去。 这吻似乎来得有些突兀，让虞正青呆愣着一动不动。他大睁着眼睛，看着虞修齐离自己越来越近，然后感受到温热的鼻息扑来，虞修齐的鼻尖抵在自己脸颊上。 他不自觉地张开了嘴，舌尖小小地吐露出来，触到虞修齐的唇缝。 虞修齐尝起来像一块融化了的、圆润的冰。 被柔软的舌尖舔过嘴唇，虞修齐呼吸加重，微微地吮了一下，舌尖和舌尖纠缠到了一起。 虞正青还是没有闭眼，他清晰地看见虞修齐窄窄的内敛的双眼皮，和轻颤的睫毛。 他的大脑像被海浪冲过，思绪混乱又颠倒。 不自觉地，他迎合着虞修齐，手也搭上了虞修齐的肩膀。 虞修齐将他抱坐在自己身上，微微仰着头舔舐他湿红的嘴唇。 虞正青有些痴迷，他也往前倾去。 “咚”的一声，两人倒在地上，他们忍不住笑了起来。 虞正青起身，去摸虞修齐的后脑勺：“哥，你头撞到了吗？” “没有，是背着地。”虞修齐抓下他乱摸的手。 一时间两人无话气氛微微凝滞。 虞正青脑子里乱乱的，他觉得和虞修齐亲吻很好很舒服，但他也明白，没有兄弟会吻得这样深，虞修齐甚至伸了舌头。兄弟不可以，堂兄弟也不可以，可是虞修齐和虞正青可以。 他想不明白，无论怎么想，也无法从任何一个角度推出虞修齐和虞正青可以的结论来。 虞修齐没有说话，只竭力撑着自己，到了床上。 过了一会，他看虞正青还是傻愣愣的，便道：“天气凉，别坐地上了。” 虞正青一听见他的声音脸就红了：“哦……哦。” 他扑通一下躺倒在床上，偷偷看虞修齐的脸。 那是一张他朝夕相对的面孔，可他从没这样仔细地看过。这一看，他又生出别的感触来。譬如虞修齐的鼻子长得很好，高且直，眼睫毛也细密纤长，眼珠颜色很深很冷，嘴唇形状也很适合……很适合给他亲一亲。 看得久了，他又觉得有些陌生。从前他以为虞修齐是温润的，是好脾气的，是常常带着温和的笑的；可现在，他才真正发觉，虞修齐的面相颇有些孤高清冷之意，并不怎么浓墨重彩，却是俊秀微凉的，不笑时候像一柄打磨得过于锋利的剑。 这柄剑在这一天，完全扎到他的心里去了。 虞修齐察觉到虞正青看了自己许久，便伸手拉着被子把他整个人罩住。 虞正青在被子下喊：“哥，我要被闷死了。” “哦。” “干嘛闷我！” “你看我，我不好意思。” 虞正青一把拉下被子，露出乱糟糟的头来，脸被憋得通红，他看了一眼虞修齐的脸，道：“你脸都不红，哪里有不好意思。” 虞修齐道：“我脸不容易红。” 这倒是实话，只是他的耳朵红得要滴血。 “哥，”虞正青大脑终于不那么混乱了，“刚刚……刚刚是什么意思？” 虞修齐反问：“你不知道什么意思？不知道怎么不把我推开？” “我没反应过来嘛。” “那你伸舌头。” 虞正青整个人炸了一样：“你先舔我的。” 虞修齐脸色也红了些：“你自己想。” ---- 嘿嘿，舔舔。(>_
第40章 40 “咳咳，”虞正青趁着下课，磨蹭到在走廊玩的柳亭真边上，“小真真啊，请教个问题。” “什么问题，还劳您大驾，亲自来问我。”柳亭真靠着墙，叉着手说。 虞正青道：“我朋友，他说他在谈恋爱，但是我说他没有，他和我吵起来了。” “嗯，然后呢？” “是这样的，他说他和他对象，暂且称作对象，亲了，所以就是在恋爱了。但是我觉得他们没表白，这不算……” “等等，你说的这个亲，是怎么个亲法，不小心碰到的那种？”柳亭真问，“还是水到渠成的那种？哎呀，我和你说，女生和男生想法不一样的，女生肯定是要正式表白才会认为是在恋爱的。我觉得你说得对，他们没有在谈恋爱。” 虞正青补充道：“就是比较水到渠成那种亲吧。不过他们每天都靠得很近啊，还在一起玩的，这种情况会不会可能是友谊比较多一点？” 柳亭真随意地说：“哪有朋友会亲自己朋友的，友谊怕啥，发展发展就是爱情了？” 虞正青若有所思，正准备回教室去，却被柳亭真拽住了。 只见他努力歪斜着嘴，竭力做出了滑稽的淫笑：“虽然没有朋友亲朋友，但是你长得不错，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来嘴一个。” “要不要也和我嘴一个？”旁边传来了有些冷的声音。 “你谁啊？爷不一定看得……”柳亭真一扭头看见虞修齐，他立刻转口，“也不是不行，那今天我就坐享齐人之福。” 虞正青按住他的头，说了一句：“你数学题还有两大题没写。” “怕什么，下节英语课我做一下就好了。” “数学老师和英语老师换课了。”虞修齐提醒道。 柳亭真立刻跳了起来：“哇靠，你不早说。”他说完冲进了教室。 虞正青去推虞修齐的轮椅：“哥，你这么出来了？” “我自己不能出来？”虞修齐的声音有些低。 “可以啊，”虞正青道，“我就是怕你手疼。” “哦，这样啊。” 此后两人不再对话。 一直到晚上回到寝室，阿姨查寝后，虞正青照常溜到虞修齐床边去。 虞修齐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不留一条缝隙，虞正青扒拉了好久，都没能钻进去。 “哥，你干嘛呀。”虞正青小小声地说。 “今天开始自己睡。”虞修齐道。 虞正青耷拉着脑袋，半蹲在他床头，贴着虞修齐的耳朵道：“哥，我喜欢你的，让我和你一起睡吧。” 虞修齐心中悸动，但他也觉得委屈和憋闷：“你喜欢的人太多了，你喜欢的东西也太多了。” “我没有，”虞正青的声音像是裹着一泓水，钻到虞修齐的身体里，“喜欢你和喜欢别的不一样。” 半晌，虞修齐掀开被子，他叹息道：“算了，你过来睡觉。” 虞正青迅速爬了进去，他腿搭着虞修齐的腿，问：“哥，你不信我。” “我信。”虞修齐这样回答，然后拍了拍他的背，“快睡吧，不说话了，一会把室友吵醒了。” ---- 写完寝室里的虞修齐，脑子里冒出来甄嬛传皇上的那句“更何况，有时候朕自己何尝不委屈”，哈哈哈哈哈。
第41章 41 两人相处一如往昔，仿佛那天的吻没有出现过。 虞正青从教室外进去时，虞修齐正给一女同学讲题，手上拿着一支笔在草稿本上写过程。 从前虞修齐也总这样给别的同学讲题目，虞正青都觉得很正常，但不知为何，此刻他有些不舒服。 可能是因为那个女同学看虞修齐的眼神，也可能是讲题时他们靠得太近。 虽然最近他还是和虞修齐凑一块，但是总觉得虞修齐似乎对自己有些不冷不热的。 虞正青用力地坐到虞修齐旁边凳子上，凳子腿发出“刺啦”的声音。 虞修齐看了一眼他，又继续给同学讲题。 好在上课铃声响了，同学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虞正青偷偷拿眼看虞修齐，却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黑板，时而低头在课本上做些笔记。 他看得太久，台上老师点了他的名字：“虞正青，这道题你来回答一下，这一步解出来的答案是什么？” 虞正青惊慌地站了起来看黑板，发现黑板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 数学老师手上拿着卷子：“第二十题的第二个小题，答案多少？” 虞正青看了一眼自己的卷子，道：“二分之三。” “坐下吧。”数学老师说完，又继续讲课。 虞正青颇为不好意思地坐下，还是忍不住去看虞修齐。可虞修齐面色还是淡淡的，没有什么变化。 虞正青心里闷闷的，觉得喘不上气来。他和虞修齐说话，虞修齐照常回应他，但他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好像虞修齐的身上裹了一层薄薄的膜，他无法真正触碰到虞修齐。 到了自由活动课，他心里的烦闷到了极点。他推着虞修齐走在树荫下，又扶着他一点一点地回到寝室。 虞修齐比他高一些，行走不便，大半个身体靠在他的身上。虞正青感受到虞修齐被风吹的有些凉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他右肩膀靠在虞修齐的胸口，心跳频率逐渐和虞修齐的心跳频率靠近。 大部分人都是先去操场打篮球再回寝室的，此时宿舍楼里人不多，有些安静。 虞正青关上了门：“你怎么不理我？” “没有不理你。”虞修齐的态度还是那般。 “你给别人讲题的时候都说了好多话，为什么不和我说话？” 虞修齐垂下了眼，他看着地砖笔直的纹路，不知该如何回答。唇舌交接时，他感到甜蜜，然而甜蜜褪去，他的暗藏的苦涩就浮上了心头。 他想虞正青是不明白的，不明白什么是同性恋，不明白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虞正青大概只是觉得接吻舒服，并且不排斥他。夜晚他们睡在一块时，虞修齐总是感到羞愧，羞于自己的欲望，愧于没有克制住自己。 总有一天，或许虞运明会来找回虞正青，或许虞正青会真正情窦初开，或许虞正青会怨恨地抹去这段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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