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也是个医生啊,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嘁,一看林屿就是被他打得神经都不太正常了,你还好意思来这里闹,说带他走。信不信我曝光这件事,网上还是骂你的比较多。”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在针对蔡新宇。 这几天他可算是把医院闹腾得鸡犬不宁,要不是保安给力每次都先把他拖进来接待室,哪里压得住消息。 “我们医院也很忙好不好,整天跟你做调节比我做十台手术还费心!” “你们!”蔡新宇被这些人一嘴一嘴地数落,都插不上嘴,气得眼皮直抽抽。 “你们人多,欺负人是吧!”这两天他没少在网上曝光江宴抢他男友的事,可是他发的东西基本都会被屏蔽,删除或者搜索404,甚至有好多个平台已经禁了他的账号。 这让蔡新宇窝火得很。 想都不用想,一定是江宴幕后操作。 他还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江宴,你了不起,你江家有钱,公关团队牛逼,所以你就这么欺负老百姓!” “是啊,你只有受着的份儿,既然这么通透,那还闹什么?”江宴相当理直气壮,“不让你在网上发声已经是仁至义尽,再闹,我会让你身败名裂。” “你!” “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找团队给你编排一点这辈子都让你无法翻身的黑料?”江宴表情相当无所谓。 不管是商界还是娱乐圈,这种事可不是个例。 真真假假的消息,不过是各方势力在较劲,炮灰永远是他们推出去的那些倒霉鬼。 想让谁死,压根没有洗白的机会。 “江宴!”蔡新宇被江宴如此不避讳旁人的威胁,气得牙根痒,“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遭报应!” “报应?”江宴不屑笑了笑,语调慢条斯理,却含着威压,“总之你记住,林屿的事儿,我管定了。要是我发现林屿被你骚扰,我就是你的报应,很严重那种。” “你欺人太甚!”蔡新宇气疯了,狠狠踢了一脚办公桌。 “对啊,且明目张胆。”江宴语气里夹着压迫。 蔡新宇:“你他妈有病啊!” 他额头青筋突出,一脸凶狠,“那你现在什么意思,让我跟林屿分手是吗?凭什么?就凭你有点钱?就公然抢我男友?” 接待室的几个医生也带着疑惑看向江宴。 这事儿可不能干,这没道德。 “嗯……”江宴好好思考了一下,“本来不想对年纪太小的下手,可是被你们说的,我觉得,抢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蔡新宇暴躁,双目圆瞪:“你终于承认了!” 医生们:“……” 我们可没有引导你做这种事啊! 可是这几天这些话也的确是他们乱猜乱传的,江宴自己什么都没说。 蔡新宇的一双眼睛都要瞪出眼眶子了,他胸腔怒火冲天,抡起来拳头朝着江宴打过去。 可他却被江宴一条大长腿直接踢了上去,径直摔在办公桌上,后腰一阵钻心的疼。 “啊呦!”他痛苦嚎叫起来。 “你以为我接的那些武打戏也是替身?不好意思,打戏我向来都是亲自上阵,从小习武,获奖无数。”只是为人低调从来不在简介上介绍这些罢了。 他的某度某科上,只有身高学历姓名和拍过的戏,拿过的电影相关奖项,其他的什么都挖不出来。 “蔡医生,男人身强体壮不一定非要去护国,但起码要保家。林屿是你男友,你的拳头应该用来给他安全感,而不是让他一看到你就吓得浑身一颤!”江宴的声音带上了怒意,指着他的鼻子,毫不客气,“请你离开我的视线,不然,我今天顺便给你开一个专属病房,让你多待几天。” “呵……行,好。”蔡新宇捂着后腰,疼的龇牙咧嘴,看了看接待室这几个冷漠看他笑话的医生,还有光明正大开着大门欺负自己的江宴,忍着一肚子火,挤出看热闹的人群,灰头土脸离开。 “呸!”他在医院大门口狠狠骂着,“妈的!江宴你他么出门200迈!” 蔡新宇走后,江宴手机响起。 “喂,张哥。” “江总,林屿不肯进你家。” “这么快,你给他送我哪个家了?”他看了看时间,他跟蔡新宇掰扯了差不多十五分钟。 江宴的房子很多,基本闲置,但是定期有人搭理,他随时可以去每一个家休息。 “城南新开发的临湖别墅区。” “嗯,知道了。他为什么不进去?”江宴这处别墅是刚买的,不是独立门户,而是一个颇大的园区,里头有五幢别墅,现在算上他,就住了两户人家。 “你跟他说吧,江总,他现在好像情绪很不稳定。” 司机把手机递给林屿,林屿却摇头不肯接,轻声要求下车。 江宴在手机里听到他委屈小声地祈求,说:“等我一会儿,我马上过去,别让他走。” “行。”司机挂了电话,不太理解,“我们江总好像特在意你。” 林屿神色拘谨,且慌得厉害,“求求你,让我下车……” “我让你下车会被扣工资。”司机拒绝。 林屿咬着下唇,扣着自己的手指,精神异常紧张。 他不想进去,他不知道江宴那一副看起来正人君子的皮囊下,是不是藏着和蔡新宇一样龌龊的心。 当年他因为要给姥姥治病,迫不得已答应做蔡新宇男友,却不想从此踏入了备受折磨的深渊。 林屿好怕他逃离了虎窝又进去狼洞。 怎么会有人平白无故救他呢? 都是有利可图,都是图他这张还算不错的脸,林屿红了眼圈。 原来江宴也是。 这束光,在他心里轰然倒塌。 他喜欢了那么久的偶像,原来也是这种人吗? 林屿早就麻木的心,这一刻感觉不到什么情绪,只是更加加深了他要去自杀的想法。 活着真是可悲。 “我要下车,你不开门,我,我自己撞开。”林屿宁可去死,也不想再遇到第二个蔡新宇,说着他就用头狠狠撞上了汽车玻璃。 “我靠!” “嘭”一声,林屿的额头被巨大的撞击震裂开一个横向裂口,然后人就倒在了后座上。 “我艹!”司机吓坏了,赶紧松开车锁,打开后门,检查林屿情况。 “你他么给我个反应的时间啊,话都没说完就撞?”他赶紧探了探林屿还有没有呼吸,“艹,还活着,妈呀,吓死我了!这咋整!” 他慌了。 林屿的额头开始渗血,并且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 司机头都大了。
第5章 正式认识 “姥姥,姥姥救我,二爷爷家的大黄狗又要抢我吃的!” 六岁左右的林屿,穿着一件洗到发白的小蓝背心,一边喊一边跑,手里举着一块小饼干,穿着款式不一样的拖鞋,跟姥姥告状。 姥姥正在院子里给他缝衣服,秋后的天,太阳依旧毒辣。她在房檐阴凉处,眯着眼睛看着小屿欺负人家老实巴交的大黄狗,还乱告状,慈祥笑了起来。 “它都要被你勒死了,你还说它要抢你吃的。”姥姥站起身,把针线活放在一边的纸壳里。 她从另一个生了点锈迹的铁盒里,抓出来几块碎饼干,扔给吐着舌头任由林屿霸凌的大黄狗。 “嘿嘿嘿。”小小的林屿在烈阳下,笑得开心,乌黑的大眼睛里都是宠溺,“快吃,吃吧。” 他刚才拿着饼干去街上玩儿,大黄狗嘴馋,舔了舔舌头。 二爷爷训它:“就你馋,不能跟小屿要吃的,跟别的孩子要去。” 年纪小小的小屿知道,二爷爷照顾他跟姥姥相依为命。他家里没有人出去赚钱,地也种不了多少,日子清贫。 他手里的饼干,还是二爷爷硬塞给姥姥的。 林屿一天就舍得吃一块。 可是他看着大黄狗眼巴巴的嘴馋模样,故意不小心把饼干蹭到它湿漉漉的黑鼻子上,然后就拽着大黄回自己家,给它多吃一块,大不了自己明天就不吃了。 二爷爷看着耍小心思的林屿,轻轻叹了口气:“多好的孩子,可是命不好,唉。” 林屿看着大黄狗吃得开心,他也好开心,跳起来拍手。 然而他眼前突然一黑,眼冒金星,心里头一阵无法忍受的恶心感,直愣愣倒在地上。 “小屿!小屿!”姥姥吓坏了,赶紧把他送进了村里唯一一个村医家里。 打那以后,姥姥就知道了,这孩子,贫血很严重。 于是姥姥开始种红豆,熬红豆羹,煮红豆粥,蒸馒头也要撒上一把提前泡好的红豆。 可是林屿还是偶尔会晕倒。 “姥姥没用啊,不会赚钱,从来没有出过村子,不知道怎么带你出去城里看病。”姥姥总是很自责,哭了不知道多少次。 “姥姥再也不能给你熬红豆羹了,你得记得,自己多吃点啊,孩子……” “姥姥!”6岁的林屿一瞬间成了21岁的林屿,他在让人睁不开眼睛的阳光下,哭得稀里哗啦,“姥姥你怎么变透明了,姥姥,你不要走!” “姥姥!” 林屿又一次从梦中惊醒,手里还保持着拿着饼干的姿势。 “姥姥……”又做梦了,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伤心。 眼前是干净整洁灰色基调的宽敞卧室,床边的窗子又大又宽,一层薄纱窗帘被风吹动。 他神色空然,只有在梦里,还能再见到姥姥了。 林屿擦干净眼泪,摸到了额头上的纱布。 透过纱布按了按伤口,竟然毫无知觉。 林屿有些无措,又用力按了几下,依旧没有痛觉。 “我还在梦里吗?”林屿再次用力,睫毛被血水覆盖,接着滴滴答答的血落在了被子上。 林屿迟缓地盯着血一点一点在浅青色的被子上渗透,毫无反应。 不疼,一点也不疼。 “要是死了有多好,就不用做梦了。” 现在是晚上八点多,江宴在电脑上处理工作,林屿卧房的监控分屏一直开着。 不过有的视频资料必须全屏观看,当他看完关闭后,发现林屿醒了,坐在床上发双目失神,而他的额头正在不停往下流血。 他一惊,赶紧喊着下午他请回来的私人医生,直接撞开了林屿卧房门。 “快,快给他止血!”江宴交代一声,赶紧用手按住林屿额头,压紧伤口帮助止血。 “江,江宴。”林屿看清楚眼前人,身体轻轻一颤,接着马上往后边一闪,缩在墙角,眼里都是抗拒和害怕。 江宴不懂他为什么会这样看着自己,表情逐渐疑惑。 “林屿你怎么了?” “我求你,别碰我,我真的会还你钱,你让我走可以吗?”林屿祈求着,眼睛看向大门口,虚弱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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