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谁让副总是他小舅子。 徐牧手机一甩,“去个屁,我回家吃泡面都好过去聚餐,每次都点那几个菜,不是鱼,肉就是虾,海鲜,他们不腻我都腻了,不过说起来恒哥你好像进公司这么久只去过一次。” “嗯,家里有事,请假。” “我去过两次,以为有多好玩,去了才知道全程听那几个傻X吹牛,傻子才去。” 旁边的叶小棠转身,弱弱地说:“恒哥,牧哥,你们都不去吗?” “不去。” “我也能不去吗?我有点害怕,女生本来就少,我跟财务纯姐,人事李姐她们都不熟,我不太想去。” 徐牧不以为然:“想不去就不想呗,又不会怎么样。” 沈夕恒竖起手指,摆了摆:“小棠不去不行,她的实习报告还得经过姓何的手,最后副总审批盖章。” “靠,把这茬给忘了,何狗小肚鸡肠,跟副总一丘之貉,小棠,你还是去吧。” 小棠快哭了:“恒哥,牧哥,你们能不能一块儿去,我跟着你们,后天请你们吃饭,看电影也行。” 沈夕恒想起自己刚工作时被老员工为难的经历,“行吧。” 徐牧往后一靠:“你恒哥都去我怎么能不去,放心吧,我们在,你不用怕。” 还是一样的流程,先去副总指定开发票的酒楼吃饭,公司人不多,三十多人,吃完去本市最大的KTV唱歌。 程祈最近跟一家私立医院谈合作,医院负责人喜欢唱歌,今天陪他过来唱歌,他喜欢安静喜欢大包间,特定订的六层大房,负责人点了两位KTV公主,这会儿跟公主唱得正嗨,程祈听得耳朵不舒服,太吵的环境待太久心慌,找了个借口出来缓缓。 这家KTV分六层,第六层全是大包间,沈夕恒跟着公司一群人上到六层,包间围满一圈人,酒水用拖车往里拉,一进去副总拿着麦在那边鬼吼,没有一个音节唱到点上。 徐牧实在听不下去,拍拍沈夕恒肩,大声喊:“去透透气。” 叶小棠拉着沈夕恒衣角:“你们去哪?” 里面说话全靠吼,徐牧大吼:“洗手间。” 两人从先手间回来,进包间没看到叶小棠,以为她去洗手间,等了几分钟还是没回来,沈夕恒觉得不对劲,对着徐牧耳朵喊:“姓何的也不在。” “出去找。” 找了一大圈没看到人,徐牧说:“会不去已经走了?” “应该不会,这里是不是有空中花园?”来的时候听叶小棠提过一耳朵,说要去那边拍夜景。 “好像是,去看看。” 走到空中花园,远远看到叶小棠被姓何的拉着,沈夕恒立马拉住徐牧场,让他打开手机摄像对着姓何的拍,他自己则是冲上去,将叶小棠拉到身后:“何宇,副总在找你。” 徐牧拿起手机,点开摄像功能:“看看,看看,这夜景漂亮啊,拍个视频。” 何宇见他俩,尤其徐牧,是个难搞的家伙,录下来传开没什么好处,冷哼一声,斜着眼走开。 叶小棠吓得直抖,“吓死我了,我刚去洗手间,然后想来这边拍夜景,哪知道他跟在我后面,说是要跟我聊聊实习中的困难。” “聊个屁啊,我看他就是不安好心。” “他刚刚的眼神好可怕,恒哥,牧哥,他会不会报复我们啊。” 徐牧拍着胸脯:“怕什么,他还敢打人不成,你别怕,下次他再敢骚扰你,直接甩他大耳刮子,我打架可从没输过,你恒哥更是,读书那会儿打架全校第一,战无不胜,以后我们罩你,对吧恒哥。” 沈夕恒被他这中二的话雷的里外焦里嫩,他什么时候吹过这种牛? 徐牧一个劲儿冲他使眼色,沈夕恒无语,敷衍着配合:“是,我上学的时候打架全校第一,小棠你别怕,下次他再骚扰你,我们帮你。” 程祈无意走到空中花园,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话语,冷哼一声。 前面三人回头,沈夕恒见是程祈,愣在原地,他怎么会在这里。 徐牧半醉着,认出程祈:“这不是你同学吗?晨曦的程总。” 程祈向徐牧点头,“沈夕恒说我是他同学?” “对啊,他说你们是高中同学。” 程祈语带嘲讽:“是,同学。” ---- 明天后天出差,如果没有饭局,回酒店早的话按时更新,九点没更就是请假啦,见谅哦
第51章 程祈生气 徐牧是中二了点,但不傻,听出他语气不对,刚想说话,被沈夕恒推着转身:“我跟程总聊两句,你带小棠先进去。” 天台只剩他们两人,冷风吹得沈夕恒打了个寒战,“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程祈似乎并不想遇到他,说出来的话比夜风更冷:“沈夕恒,你的‘哄人宝典’还在用吗?除了我,还有别人上过当吗?” “什么意思?”沈夕恒往后退一步。 “你别怕,以后他们欺负你,你找我,我初中打架全校第一,我罩你,”程祈逼近一步,“耳熟吗?” 沈夕恒胸口像是塞了团湿乎乎的棉花,是他对程祈说过的话。 “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你哄人的技巧应该有点长进。” 程祈没给他解释的机会,转身离开,留沈夕恒一个人继续吹冷风。 他生气了,程祈生气了,沈夕恒愣在原地,没追上去,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说来太长,一切告诉程祈,程祈一定会原谅他,会同情他,可沈夕恒不想用父母的事拿来当成请求程祈原谅的筹码。 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包间,徐牧和叶小棠在门口等,一见他迎上来:“我信你说的,你跟程总有仇,他刚看你的眼神,三分嫌弃六分嘲讽,还有一分恨铁不成钢。” 沈夕恒苦笑:“你小说看多了吧,他只是……不喜欢我乱许诺。” “那不是很平常的话吗?哪算许诺,看来你们积怨不浅呐。” 沈夕恒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进去吧。” 回到家已是凌晨一点,沈朝昀应该睡了,家里灯全熄了,沈夕恒摸着黑轻手轻脚进屋,刚脱完鞋,客厅灯亮起,沈朝昀拿着灯的遥控躺在地上,他的周围扔满撕碎的书页。 沈夕恒赶忙上前扶他:“哥,是不是腿又痛了?我给你按按。” “沈夕恒,”沈朝昀抬手,抖落满地碎纸片,“我学来有什么用,不能出去找工作,谁会要一个坐轮椅的残疾,学那么多知识只为了在家浪费时光,那我何必要学。” “不是你跟我说过的吗?学习是为了看别人看不懂的风景,为了使我们的心更平和,如果你累了,可以先休息一段时间,哥,我带你去旅游吧?” 沈朝昀搬动自己不能动的腿,“旅游?是出门给别人添麻烦,还是出门让别人看笑话?” “哥……” “不用劝我,倒是你,你最近有心事,你昨晚一整晚没睡,前天睡了两个小时,是缺钱还是失业了?” 三年前,那段时间是他们最穷最苦的阶段,沈朝昀康复需要大量资金,加上沈夕恒的学费,家里房子卖了,沈夕恒除了上学其他时间都在做兼职,赚钱的速度远没有花钱的速度快,沈夕恒开始整晚整晚失眠,急的嘴里起满水泡,那时的状态跟现在差不多。 沈夕恒需要倾诉对象,这些年跟他哥相依为命,他哥赶过他,骂他过,砸过他,可他还是他哥。 “哥,”沈夕恒靠过去,抱着他沈朝昀胳膊,“我遇到程祈了。” 沈朝昀的身体下意识紧绷,涩声:“你找他了?” “我们在工作中遇到的,哥,他现在很好。” “你有没有跟他提起过我们家的事?” “没有,哥,我什么都没说。” 沈朝昀抓着沈夕恒胳膊,“我说过,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家的情况,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有个残废的哥哥,他们会同情你,怜悯你,然后做着感动自己的事膈应你,你要提防破窗效应。” 沈夕恒脸色苍白,他想说程祈不会,程祈不是那样的人,但他不敢说,他哥会癫狂,会失落,会伤心。 从前的天之骄子,所有人眼中的优秀青年,本该有着光明的前途,人人羡慕的工作,体贴入微的爱人,一场事故后只剩下站不起的双腿,被病情折磨到厌世,厌恶所有人,厌恶一切美好的事物。 沈夕恒刚上大学那会儿,学校填表的时候无意跟同学提过一嘴家里父母双亡,哥哥暂时需要人照顾,那位同学知道后一直在帮助他,给他介绍兼职,帮忙找关系让他去学校饭堂打饭,后来沈夕恒慢慢发现不对劲,那位同学每天刻意带着另一帮同学去他打饭的窗口,每次都要跟不同的人介绍:“这位是沈夕恒同学,他家里困难,学杂费都靠自己挣,大家多帮帮他。” 到后来,大家对那位同学是赞赏的,对沈夕恒更多的是厌烦,他们会说:“谁家没点事,天天拿出来挂嘴边说,博同情吗?烦都烦死了。” 明明沈夕恒什么都没说过。 慢慢的,他在学校甚至被孤立,某次不知道因为什么事,那位帮助过他的同学一直责怪,他按事实回了两句,那位同学说:“沈夕恒你的性格真的不行,你得改改,人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真的很令人讨厌,难怪你没爹妈疼。”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破窗效应”,他的不幸在其他人眼中只是一块破的了窗户,反正他都这么悲惨了,再惨点又有什么问题,他们想着,然后在那块破的地方继续扔砖扔瓦。 沈朝昀知道后没有安慰他,冷冷嘲讽:“只有你觉得所有人都是善良的,除了我们的家人,没有人会真的心疼你。” 自出事后沈朝昀极度抗拒与之前的一切人和事,从前的同学,朋友,老师,全都不联系,以前喜欢的书,喜欢吃的,喜欢玩的,出事后全都不碰,像是与他二十岁之前的人生来了一场大割裂。 沈夕恒能做的只有默默看着他,每日每夜的自责,要是那天他不跟妈妈吵架就好了。 又是一夜难眠,沈夕恒做了一整晚的梦,这一晚的梦都是跟程祈有关的,他跟程祈念了同一所大学,他们在校园相恋相爱,毕业后两人都有着喜欢的工作…… 醒来空虚到心痛,曾经有人告诉过他,人之所以会做梦,是因为想得到曾经错过的,失去的,将那些幻想的片段投放到自己的梦里,安慰自己曾经得到过。 唉,程祈啊,沈夕恒低叹一声,起床做早餐。 今天周六,不用上班,匆匆做好早餐放桌上,跟沈朝昀打招呼后出门跑外卖。 兼职外卖就这一个好处,时间自由支配,今天上午的时间是四个小时,早上叫早餐的多,来来回回跑了无数趟,爬楼梯爬到浑身是汗。 新接的一单外卖引起他的注意,地址极为隐蔽,在一个老破小小区,订单备注到小区后门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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