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的照片还放着呢。” “太久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夹在这里的。” “算了,这些也不必搬,你要住在这,这些东西留着给你做个伴,说不定什么时候我还回来住两天。” “这你的游戏卡,还能用吗?” “估计不行了,扔了吧。” “扔了干嘛,留个纪念,我记得这个你那时候要了好久才给你买的,好像还是你考试第一名的奖励呢。” 她们很久没这么聊过了,温寒觉得有些不真实,稍微一想,又有些伤感。 “那就留着吧。” “哎?你现在数学成绩怎么样了?老师不在群里发成绩,我也没空问。” “一般情况下可以及格了。” “真的?那你的排名得升不少啊!怎么现在愿意学数学了,这么大进步。” “我毕竟要考大学的,也不能一直这么吊儿郎当的。” “你有这觉悟,我就放心了。” “妈,金怀耀最近又为难你了吗?” 刘清云顿了一下,笑道:“上次他把爷爷气进了医院知道做错了事儿,很久没回来了。这次重新定日子也还没跟他说。他爸联系不上他。你也不用担心我,他对我有意见不是跟你对金叔叔有意见一样嘛?可以理解,我觉得他顶多也就吵两句,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儿子,你跟我回去吧。跟我做个伴儿?你要是真担心我,也可以看着是不是。” “我也不常在家。” “你愿意的话,可以走读啊,让司机接你也很方便。” “不用了。” 刘清云劝不动,也不再说话 。屋子里安静下来,沉默不久,温寒却听见了刘清云在抽泣。 “妈,你怎么了?”温寒不敢回头,他不知道如何应对。 “难道你和金家,就真的只能选一个吗?” 温寒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虚空,这个问题他很早就知道答案了。 “你永远都是我妈。我早晚都会独立,会远走,现在,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这不一样。” 温寒眼里也转起了泪,却不是因为眼下的离别,而是刘清云毫无察觉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抛弃他了。 “你别怪妈妈。” “你有追求自由和幸福的权利。” 温寒语气始终平和,倒像是劝她一样。 刘清云不再多说,傍晚的光从她身边擦过撒在温寒的发梢肩膀,她养大了他,却又觉得错过了很多他的成长。 门铃响了,温寒终于从沙发上站起来。 “我叫了人,小寒你别动手了。”金振宇指挥着两个工人说。 “他还要住,我也没什么东西,叫这么多师傅干什么。” “我以为小寒也跟着回的。”金振宇看着温寒笑笑:“没事儿,人多活儿轻。” 刘清云跟着搬家师傅说明东西怎么放,温寒和金振宇远远看着。 “小寒啊,那边都给你收拾好了,去那边住我和你妈也好放心啊。” 温寒懒得跟他客气,开门见山:“金怀耀还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吗?” 金振宇尴尬却圆滑地笑笑:“啊,这个孩子不如你懂事,告诉他我担心他到时候来闹事儿,以后再跟他说也一样。” 温寒冷笑一声:“结婚你都不敢说,以后他闹起来你能管的住?” “你放心吧,他不会做的太过分的。” “我连你都不相信,怎么相信他?” 金振宇没想到温寒这么直白,故作开朗地笑笑:“小寒,你小时候我也经常带你玩儿的。我记得以前我们相处的也挺好,你那时候也是记事儿的年纪了,怎么现在像是不认识叔叔一样啦?” 温寒听见这话,眼神陡然一变,眉宇间尽是厌恶与不耐烦,他冷冷地盯着他:“所以我为什么不想跟你有往来你不明白吗?” “金总,好了。” 金振宇回过神:“小寒,我们先走了。以后你想通了,跟你妈打电话,回来住。” 温寒跟刘清云挥挥手,看着那辆汽车融入了夕阳里。 他转身回家,屋子里静的可怕,一片虚空。 作者有话要说: 谁会不想要有妈妈陪伴呢? 第58章 咆哮 温寒打开屋子里所有的灯,把音乐声音放的很大。 他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刘清云的卧室门,他也自己住过无数过个夜晚,即便冷清,也始终有一丝期待,刘清云早晚会回来。后来她不在家住,但是东西还在,她还是会回来,现在,东西也不在了。 温寒收回视线,坐在地上打游戏,打了一夜,一局也没赢。 “同学们!下节体育!要期末测试,不允许逃课!”尚北站在讲台上大声通知,正激动要上体育课的同学们瞬间变成了哀嚎。 “真快啊,都期末考了,这一学期马上结束了。”温寒懒洋洋地说。 尚北不知何时闪现到窗边:“还是赶紧结束了吧,这一要期末,恨不得天天考试,我都没时间复习了。” 张伟淡淡地嘲讽他:“你是没时间玩儿了吧。” “死同桌,别揭穿我。” 即使已经是下午第三节课,西照太阳仍威力不减。 温寒没骨头似地搭着贺源,一手遮着太阳:“啊,不想跑。” “男生一对,女生一队!” 贺源把温寒扶正,站在他后面:“走个形式而已,你在后面晃也无所谓。” 温寒往后仰了仰:“那你跟我一起晃?” “可以。” 温寒满意地笑笑又说:“长跑冠军在队尾晃多没意思。咱俩比比谁跑的快?” 贺源挑了挑眉,“需要让吗?” “小看我?我们跳高训练也是要练助跑的好不好。” “预备!三、二、一!” 体育老师哨声一落,温寒和贺源箭一般脱离人群,一前一后,不过两步距离。 尚北磨蹭着说:“疯了疯了,体育又不计入总分,他俩窜什么?” 张伟跟在他后面说:“早死早超生吧。” “有道理。快走同桌,咱也早超生。” “哎!都加速了,我也窜!” “早跑早结束喽!” 男生先后往前冲,很快脱离了浩浩荡荡的队伍。 “你还真不让我!” “万一让了你不高兴呢?我这不是在等你。” 温寒跟他的速度倒还没差多少,只是温寒费力的很:“你这样很像挑衅啊!还等我。” “那我不等了?” “你说,我要是现在把你推倒,你是不是得来个脸刹?” “同桌?”贺源气息还算平缓:“你怎么整天都在想着怎么谋杀亲夫呢?” “算了。破相了也是丢我的人。” “喂!你俩,你俩赶着捡钱吗?”尚北气喘吁吁地追上来。 “哎,我说,考完一门少一门,要不要庆祝一下?” 张伟从尚北身侧超出来:“体育也算一门课?” “全当解压呗,天天考试我现在在学校的每一天都度日如年!我五子棋都落灰了。” “一、二、三、四……”体育老师掐了表。 温寒调整着呼吸:“听起来不错,你打算去哪儿玩?” “去KTV咆哮?” “你怎么不去游乐园的过山车上咆哮?” “也不错啊 。” “我就随口一说。你决定吧。” 尚北揽着温寒肩膀:“好兄弟,每次你都捧我的场。” 温寒跟他碰了个拳:“志同道合!” “打球不?” 这吊儿郎当的语气,温寒一听就知道是高锐。 “不了,不想打。” 高锐甩甩刘海儿:“跑个800就不行了?” “单纯不想打。” 高锐转着球:“那只好下次了。” “咱们这学期不是不跟他们一起上体育课了吗?” “这你不懂了吧?中午的食堂,晚上的操场,还有每天的体育课。都是学生会冲KPI的好时候!” 尚北转了一圈:“看,那一对这不就被堵住了。” “发钱吗?这么努力。” “都是狗腿子,怪不得老杨说他们官僚我看也是。”尚北瞥了一眼帮老师登记成绩的李华清,又愤愤地说:“你看华清现在,跟个鳏夫一样。” “说什么呢,期末艺术生还要回来考试的。” “嗐,一期一会,成牛郎了。” 周五晚上,二班的几个男生,另外还有张甜几个女生一起到了KTV。 尚北招呼着:“今天咱们欢聚在这里就是嗨的!大家该唱的唱,该吼的吼,该喝的喝哈!” “你们玩儿,我先来唱一首。”张甜拿了麦克风点了一首最炫民族风。 “还得是咱们文艺委员,这歌嗨!”尚北高兴地起着瓶盖。温寒十分殷勤地给贺源倒了杯啤酒。 “扑克扑克,咱比大小。” 难得团建,大家今天格外兴奋,一边大声小气地喊着牌,一边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我给你们倒酒。”李华清坐在一边,不参与这场吼叫。 徐林俊怯怯地说:“那我给你们洗牌,我妈不让我喝酒。” 左鹏飞偏头说:“不用,我们这么多人自己就洗了,你唱歌去吧。你不是爱哼嘛?” “啊,我等等,等她们唱完了。” “喝喝喝!清,喝一圈!” “灌我呢!哥们儿家里可是开饭店的,来!” 刘清利落的很,几杯啤酒喝水一样。 “继续继续。” 温寒掀了个角,笑了一下。他胳膊拐了拐旁边的贺源:“源子,你多大?” “五。” 温寒点点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兄弟们,这局我最大!” 左鹏飞夸张地说:“我八点,你有我大?” 温寒神秘地笑笑:“万一我有个10呢?” “真的假的?” “信不信?” 几人互相看看,有一丝迟疑:“不信!你掀开看看。” 温寒站起来,一把掀开牌:“当然是假的!吹牌当然要这么吹了!” “华清,都倒满!他今晚第一次喝,给个大满贯!” 李华清拿了瓶酒看着屏幕走神,徐林俊起来倒。 倒到贺源面前的时候,贺源伸手挡了一下:“差不多得了,这么大杯子。” 刘清不服气了:“我喝两圈都没见你说这杯子大,你这会儿发现啦?不行!” 温寒拍拍贺源的肩膀,笑的张扬:“这点酒还是能喝的。” 然后温寒喝了一圈,直接退场了:“华清!补个位!” 李华清没推辞,放下酒杯就来了。徐林俊也终于等了空,霸占了麦。 一首《死了都要爱》,吼的温寒心都一紧。 “想不到林俊反差这么强烈。人不可貌相啊。”温寒一条腿在桌下贺源腿上,放松地瘫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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