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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径驰眸色深了些，潮湿灼热的目光从楚鸮身上细细滑过，车内狭小空间中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起来。 他的视线最终停留在楚鸮红润饱满的唇瓣上，喉结情不自禁地上下滑动。 “我感觉他在用眼神调戏我！” 楚鸮被他看得浑身难受，对这种陌生的心情感到无所适从。于是他立刻把系统喊了出来，打算转移一下注意力。 “我看他不止想调戏你。”系统说。 “不上去了。”径驰忽然说。 他伸出手，拇指在楚鸮脸边轻轻蹭了蹭，目光专注地从他的眉描绘到眼睛，再到鼻尖，嘴唇，最终停留在他颈侧的一点红痕。 径驰皱起眉，小心翼翼地碰了下那片肌肤。 “疼吗？” “是他弄的？” 他眸子亮得灼人，好像在努力压抑着什么，胸膛起伏的幅度大了些。 楚鸮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闻言把车内的镜子翻下来，扒开衣领查看，这才发现到自己脖子一圈红，有的地方甚至还有皮下出血后的紫印。 他瞬间倒吸一口冷气。 他居然带着这样的痕迹去了福利院！这让那些孩子看见该怎么想？！ 楚鸮越想越羞耻，心想自己实在是罪孽深重！脸红到了脖子。 径驰见他这样，大概猜到他在想什么，顾不上自己还在生气，只好安慰道：“没关系，不是很明显。” 楚鸮抬头看着他，欲哭无泪，撇着嘴问：“真的吗？你为什么不早说……” 他好像越来越没法单纯地把这个世界的人当做纸片人来看待。明明之前他还可以很有底气地不要脸。 径驰只觉得他愁眉苦脸的样子也十分讨喜，情不自禁地捏了捏他柔软的脸颊。 “抱歉。但下次别再——”他说一半又停住，眸光闪动着，缓和了语气，“下次不要再和徐恒见面了，好不好？” 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楚鸮想。 他眼珠转到另一边，若无其事地打量车里内饰，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那副极力掩盖心虚的样子看得径驰又气又笑。 “他都这样了你还要和他见面吗？”径驰故意黑下脸来，语气阴沉道。 “啊？哪样？”楚鸮挑高眉毛，眼睛睁得圆圆的，争取把装傻贯彻到底。 径驰咬紧牙，用力地掐了他脸颊肉一把，“你真会气人。” 楚鸮缩了下脖子，左右歪嘴想把自己的脸颊扯出来。 他有点不适应和径驰这样，具体也说不上为什么。虽然之前两人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但那些似乎都比不上现在黏糊。 看他搞怪，径驰又忍俊不禁。 “如果我们没分手就好了。”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唇角的弧度逐渐变淡，浓密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瞳仁。 楚鸮不知道该怎么接，一时间沉默下来。 哎！分不分手不还是系统的事，这可由不得他俩选择。 系统听了，冒出一个大问号。 “你上楼吧。”径驰好像也没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有意义的回答，整理好情绪后抬起头，语气平静道。 楚鸮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他朝楼门口走，走了几步又站住，回过头看到径驰仍然在原地注视着自己。 他脚步踌躇了下，快速跑回来，弯下腰在趴在车窗，说：“如果我们不是在这里遇见就好了，那样的话或许不会分手。” 说完，他就转身快步离开。 如果两人是在他的世界相遇，没有其他的角色会怎么样？楚鸮觉得也许不会像现在这样拧巴。 他还没能走到楼口，就听到后面传来关车门的声音，急促的脚步渐近，一股大力将他身子转了过去。 “什么意思？”径驰抓着他的肩膀，呼吸粗重，漆黑的眸子亮得吓人。 楚鸮当然不能给他解释自己是另一个世界的，他绞尽脑汁，想起一些自己为了演好角色而拜读的小说台词，拿来改了改。 他低下头，黯然道：“这里、你看这地方，我就像这地方一样破旧脏乱，这里才是我的归宿。我……我配不上你，我只是个普通人，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径驰咬牙切齿道：“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他从不知道楚鸮居然是那么想的。因为他一直看着没心没肺、蠢不拉几的，好像没什么事能入心。 楚鸮好久没在径驰面前演戏，戏瘾上来，又惆怅地叹了口气。 结果径驰在他又一次叹气的时候吻了上来，吻之激烈差点让他一口气没换上来。 他靠在径驰怀里虚弱地喘着气，脸颊绯红，嘴唇晶亮。 径驰与他额头相抵，胸膛剧烈起伏。 “以后别说了，我不想听。” * 楚鸮回到家里，洗过澡躺床上玩手机，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正睡得熟的时候，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 他皱着眉有些烦躁地拿起手机，也没仔细看来电人是谁，就按了接听。 那边的背景有些嘈杂，听起来像是酒吧之类的地方。 对方没说话，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楚鸮“喂”了半天，那边都没理他，他一气直接挂掉电话继续睡。 结果刚要睡着，手机又响了。 这下楚鸮彻底精神了，他充满怨念地坐起身，看着来电显示，咬牙切齿地念出“晋越”两字，恶狠狠地按下接听。 “干什么啊？” 对面一开始还是没说话，但就在楚鸮没了耐心要挂掉的时候，忽然带着哭腔喊了他一句：“楚鸮。” “……我想你。”
第53章 酒后失控 楚鸮把手机拿开一些，又确认了下来电显示的人名。 这是晋越，没错吧？ “你谁？拿晋越的手机给我打电话有什么目的？”他一脸警惕。 楚鸮实在没法想象晋越会说出这么肉麻的话，他听得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晋越却没回答，只是低喃着他的名字，声音经过电流传来变得更加模糊。 背景里似乎是他朋友的闲聊：“他干什么呢，和谁打电话？”“谁知道。和那个小情——呃，前任？”“小心说话……” 突然对面传来哐啷一声，似乎是手机掉到了地上。有一段时间都没了声音。 在楚鸮看来，晋越纯粹是在发酒疯，没准把他当成径驰了。正当他犹豫要不要挂断的时候，那边忽然又有人接起了电话，是个陌生的男声：“喂？晋越喝醉了，你要不要过来找他？” 楚鸮被这话问得莫名。 晋越喝醉了和他有什么关系嘛？就算两人之前还在一起时，恐怕他都不会愿意自己去找，更不要提现在了。 “不要啦，人家还要睡美容觉。”他捏着嗓子回复道，快速地挂了电话。 哼！都分手了还想拿他当做免费劳动力？想都别想！ 但经这么一遭，楚鸮的睡意完全消失，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干脆坐到沙发上看电视。 正看得有些困，忽然听到了敲门声。 他抬头一看表——这会儿都已经快一点了，能是谁来找他？ 这种老小区的居民基本都是中老年人，向来睡得早，楚鸮自认为自己电视声音也不大，不至于让邻居找上门来。 他开始胡思乱想，不由得紧张地咽了下口水，轻轻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从猫眼向外看。 楼道的感应灯倒是亮了，但是却没人。 可这个时候敲门声又响起来了。 楚鸮吓得一激灵，后背冷汗都冒了出来。 ……是谁？ “系统，这个世界有灵异设定吗？”他问。 系统：“没有。” “真的吗？我觉得你的存在就挺灵异的。”楚鸮颤颤巍巍道。 系统：“……”别逼我。 楚鸮一边害怕，一边又觉得这样拖着不行。思来想去，他从灶台拿了把菜刀，伸手扶在门把手上，怕得腿直发抖，脸色苍白。 他深呼吸几次，努力做着心里建设。 系统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就啪地打开了门，举着菜刀做出要砍的架势，嘴里还胡乱喊着什么。 结果刚一开门，就有个人倒在地上。 楚鸮往后一跳，吓得叫了出来，菜刀差点掉地上，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晋越。 他脸色苍白，眉宇蹙在一起，双眼紧闭，淡色的唇瓣微张，栗色的发丝凌乱地散下，有几缕被汗打湿粘在额头。 这是什么情况？ 楚鸮往楼道里看了看，也没看到人。 晋越醉成这样，难道是自己找过来的吗？ “你来我家干什么啊……”他抱怨着，蹲下身拍了拍晋越的肩膀。 但是晋越似乎已经醉得神志不清，感受到外界的触碰，只是睁开眼，缓缓坐起身来，眸色朦胧地盯着他看，也不说话。 他在这里待着楚鸮根本也关不上门，只好去拽他的手臂，试图把他拉进来。 然而他刚一伸手，就被晋越直接扯进了怀里。 晋越紧紧抱住青年瘦弱的身子，修长的双腿蜷曲着，把人完全圈入自己的范围。 楚鸮被他勒得生疼，脖子和耳朵的皮肤因为他滚烫的吐息渐渐泛红。他这姿势别扭极了，刚要把人推开，就感觉到肩膀一阵湿意。 他动作一顿，扭头想要看晋越。 晋越却更加用力地抱住他，让人动弹不得。 “别看……”他声音低哑，带着些哭腔。 楚鸮瞬间僵住，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似的。 不是吧？晋越居然在他面前哭？ “你、你怎么了？有什么事至于你这样……”他真的想不出来有什么能让晋越这种自尊心极强的人，会在讨厌的人面前哭。 或许是因为他醉了？那他要是酒醒想起来这些肯定会恼羞成怒吧？ 想到这里，楚鸮立刻奋力挣扎，想要从他怀里出来。 也许是晋越醉得彻底，他没怎么费力就把人推开了，站起身首先把门关上。 低头再一看，晋越正环抱双膝，似乎很没安全感地靠在墙边坐着。他眼圈泛红，肩膀有些发抖，眼泪落在裤子布料，晕出深色痕迹。 好像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楚鸮想。 可他又不是真的无家可归，总不能真的今天晚上就住在他家吧？ “你有没有司机啊？或者你家里有谁，我帮你打电话让他们来接。” 听到他的声音，晋越突然抬起头看着他，琥珀色的瞳仁如同被水洗过的晶石，眼梢泛红的皮肤平添了几分脆弱感。 楚鸮第一次见他这样示弱的姿态，感觉怪极了，偏过头嘟囔：“平时要也这样，估计径驰早喜欢你了。” 忽然他感觉到自己眼前黑了些，抬头一看，是晋越从地上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在他面前站定，涣散的浅淡眼眸中倒映着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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