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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思明在三十七八岁的年纪遇到的郑方霓和沈乐。中年人看一对火热小情侣苦于亲热，其实半带遗憾半带羡慕。遗憾在于两人的契合度，羡慕在于他们看对方的情意绵绵的眼神，看着很舒心。所以一开始，刘思明并不必觉得他们会因此失意，甚至离婚。 这个案子他跟了很久，所以完全理解刚才陆凭的话有多尖锐，刘思明语气轻柔，尽量让郑方霓平静：“我觉得，可以抛开那些杂念。我只想听你说说，你和他最近怎么样？好不好？如果好，那你要多久才能复婚？如果不好，你又打算怎么办？” 郑方霓反应了很久。一直隐忍着，既不想把所有东西放在明面上说，也不愿承认自己骨子里的卑劣。在沈乐面前，他要自持、要自制，几乎要忍得崩溃毁灭。前晚他们做了，做得算是不成功中的成功，他欣喜若狂，但也很快窥见快要撕裂崩破的欲念。 ——“……会怀孕。” 记忆中沈乐大肚子的姿态忽而浮现。雪白的肚皮撑着微小弧度，上下伏动，原本细瘦的腰身因为孕育而变得沉重渐宽，肚腹难得涨得饱满隆起。 满的。而他似乎寄生于此。 郑方霓那天晚上不敢睡。怕一睡，脑海里沈乐大着肚子被他插入的情景会在他梦里重现，不断、不断重现。 郑方霓眉头紧蹙，嘴上还在逞强：“问题不大。” 刘思明见他僵硬的肢体和抱紧的拳头，不明所以地笑了下，没有恶意，只是觉得好笑，“离婚之前你也这样说。”他又问：“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郑方霓沉默。 “你要挟我帮你作假，你尝试最后一次，这次再不行，就放手。”刘思明说：“我遵守了承诺，那你呢？” 郑方霓不认同刘思明说的“不行”，很快解释：“我们进展很好，他很好，所有事都在变好，我不认为我失败了。” “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复婚？”刘思明紧接着又问：“复婚之后，你会对他怎么样？像那时候一样，忍着，直到忍不了，受不了？” 刘思明的话比陆凭的还要狠。郑方霓心脏开始蹦跳。在那晚之前，他完全有底气驳回刘思明的猜想，他能告诉刘思明，他有控制、有规划，没有亲热就细水长流，他只是想疼沈乐，想和他重新在一起而无关情欲。 但他现在好像被人打了一巴掌，被人看穿他不仅想要，还很贪。 郑方霓下意识道：“再给我一点时间。”却在说完一瞬，微怔住。 刘思明摇摇头：“你想跳过我去找别人开药的时候，就已经失败了。”过了半会，刘思明慢慢把现状分析给郑方霓听：“一切都看着很好，是因为你在吃药。安定可以让你睡觉，可以让你减少性欲，但是不能根治你的心结。换个角度，你觉得他会愿意你这样？” “越是害怕失去，就越容易失去，你不是已经吃过这个教训了吗？” “我……”郑方霓失语。思绪起落翻飞，搅得他一团乱麻。 就在他不知怎么回时，沈乐打电话过来了。 刘思明没再做声，郑方霓接起电话：“乐乐？” “方霓，你出去了吗？”沈乐哄睡了沈慕，出去客厅一看才知道郑方霓出门了。 “嗯，朋友约去钓鱼，夜钓。本来想着推掉的，但是，嗯，推不掉，就出去了。我写了字条贴在冰箱上的。” “嗯，我看见了。”沈乐声音软软，打着哈欠，“那你早点回来。” “好，你先睡，我等下就回。”对着沈乐，郑方霓好像有用不完的温柔。刘思明开始觉察出郑方霓这次的变化。 等郑方霓挂了电话，他笑道：“原来有在坚持培养爱好。” 沈乐的电话让郑方霓冷静下来，呼了口气，道：“我已经尽量排满时间，不让自己过于沉迷。但你说的都对，我也没有资格再说什么。”半途，郑方霓停住，似乎在挣扎，好一会才道：“但是，我不想放弃，我也答应过他，不会放弃他。” “就让我这样过下去吧。” 沈乐在熟睡。睡梦中一阵窸窣，从脚底升腾的酥麻感让他困惑。粗拙触感和贴近的温度从下半身开始覆盖，很奇怪，又很躁动。无意识间，沈乐的屁股抽动两下，胯部挺前，想要找寻没有火热的地方。但那炙热偏偏不肯放过，嘬紧不放，又野蛮深钻。沈乐受不住，闷哼一声，微微转醒。 睁开眼只见被子隆高，吓得他马上掀开，郑方霓便从被窝底下钻出来，脸上露出微笑。 沈乐盯着他，心砰砰跳，问：“吓我一跳，做什么？” 郑方霓虚虚趴在沈乐肚子上，嘴角噙着笑意，他小声说道：“我爱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沈乐怔愣，“怎么？” 郑方霓钻出来，转而侧躺抱紧沈乐，将他扣在怀里，轻蹭发顶，“没什么，睡吧，抱歉吵醒了你。” 那倒不重要，沈乐伏在郑方霓胸膛，眨了眨眼，最后还是没问他为什么看起来那么落寞，只回：“嗯，睡了。” 随着底下汩汩流出一股，沈乐没有做声，默默收紧腿，闭上眼睛，依偎在郑方霓的怀抱中。 ---- 爬回来了，爬回来了（害
第26章 “我知道他在着急。”中午饭后，沈乐趁着郑方霓带着沈慕去便利店买零食，抽空给黄嘉霖打了个电话。他握着手机走到阳台，面迎风景依靠在栏杆上，“我能怎么做？” 黄嘉霖早就收到了沈乐的文字信息，想了下，还是道：“他急，你不能急。一步步来，不然谁都不好受，那个你戴了吗？” “最近太忙了，也发生很多事，没能行。”联想到昨晚，沈乐捂额蹙眉，心底一片酸涩。昨晚郑方霓趁他睡觉，钻到他底下舔，乖乖舔完帮他整理好，然后当做无事发生，露出带讨好意味的落寞的微笑。 “他不应该是这样子。”沈乐的声音随风飘飘，很轻：“可我知道原因在我。”郑方霓隐忍、寂寞，被欲望束缚，像个偷偷摸摸的猥亵犯，做不合他常规的事。 黄嘉霖轻叹口气，说道：“我之前就说过，你们不需要考虑和好的时间，但要找到磨合的方法，既要你能去承受他，也要他能顾及你。我觉得还需要段时间。你想想，你们结婚四年都没能磨合过来，就别想能在这一两个月完成飞跃。” “他不是快好了吗？照理应该可以和他一起做个计划。”黄嘉霖说：“亲密的频率、时长、方式，按你的需求去量度，记住，是按你的需求，不是他的。” 沈乐一怔：“这样可以吗？” “现在明显要按你的进度为主。你也不用觉得占便宜，因为如果他接受，你也要做好相应的准备，即便要你二十四小时戴扩张。”说着，黄嘉霖笑哼：“估计他恨不得自己当那根棒子。” 沈乐听得脸一红。 说完笑，黄嘉霖再次叮嘱：“反正你记住啊，别让他硬来，但凡有半点苗头，那提前向你说声遗憾，我认为你们还是分开比较好。” 听到“分开”，沈乐脸色有些僵。想起签字离婚时，郑方霓对他说过：“如果你觉得分开比较好，那就分开。我们……你不想，就不在一起了。” “如果分开……”沈乐话没说完，就被一声门响打断。沈乐转头，只见郑方霓手挽着塑料袋开门，另一只手牵着沈慕走进来。他们父女今天穿了同色衣服，郑方霓穿了件灰色的短袖，沈慕则穿了件灰色带帽卫衣，像五五分的小娃娃。 郑方霓朝沈慕说了两句，就笑着抬头，看向沈乐：“她给你买了糖，说是你爱吃的。” 沈乐应答似的点了点头，对电话那头说：“他们回来了，再联系。” 挂了电话，沈乐过去揉了揉女儿的头，“买什么糖了？” 沈慕翘起小下巴，“可乐软糖。” “哦？没有买小熊软糖？”沈乐笑了下：“我喜欢吃小熊软糖。”以前他接沈慕放学会顺道去小卖部买点东西，可乐软糖包装小，又在当眼地方，几次为了图快买了哄沈慕。沈慕可能因此以为他喜欢吃可乐软糖。 “我也喜欢小熊软糖。”沈慕说着就从口袋掏出两三颗，献宝似的双手捧给沈乐，“我吃过啦。” 沈乐笑得更欢，接过女儿的糖，“谢谢慕慕。”蹲下亲了亲她脸颊，“吃了糖，我带你去刷牙。”沈乐抱起沈慕，突然对上郑方霓深邃的目光，脑海响起和黄嘉霖的对话。沈乐顿了下，道：“今天几点走？” 郑方霓突然提前结束休假，马上就要回深圳，接下来还有很多事等着他，能否抽空回来一次还是未知之数。郑方霓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近一点，道：“等下，等下就走。” 没想到这么急，沈乐抿了抿唇，“我们能谈谈吗？” 郑方霓愣了下，半会才道：“好。” 沈慕刷完牙不肯午睡，沈乐无奈，只能放她在围栏里玩。坐在沙发上望了沈慕半天，沈乐才想好开口：“你昨晚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一旁的郑方霓眉眼低垂，看着沈乐捏紧沙发边缘的手，说：“有一点，但不是很重要。” 沈乐不太相信，转过脸来说：“那你说说怎么回事？” “嗯，就是夜钓，想起了点事。”郑方霓回答很正经，半真半假道：“想起我是跟你离婚后才开始的钓鱼，那时候刘思明说，最好培养点爱好，既能够打发时间，也能收心静心。” 沈乐不觉得奇怪，从刘思明发给他的动态中他知道郑方霓找了挺多爱好兴趣去学，尤其是运动类的。刘思明解释是释放精力，把多余的能量回归到正常的发泄渠道。 真是这样的小事？好像对得上，但又好像不是很准。沈乐说不清心底的直觉，暂时接受了郑方霓的解释，于是说：“我有点事，想和你商量。” 郑方霓表面冷静，“你说。” 沈乐先看了眼沈慕，然后往郑方霓怀里凑凑，郑方霓目光盯着他发尾翘起的地方，扫过雪白幼细的脖子，沈乐身上的味道就是从这里幽微地钻出来。沈乐靠近些，道：“我想做个计划。” 郑方霓眼睫动了下。 沈乐的脸逐渐泛红：“我虽然一时半会……还不能，和你做。但是我想着，我们可以做个计划，把频率次数、时长定下来，我再试试，你也试试。” 沈乐说这话的时候，头越垂越低，脖颈和耳根露出无暇的、娇嫩的粉色。郑方霓凝望着那块粉团，不合时宜地在想，无论做几次，无论有过多亲密的接触，他都无法餍足，无法止步。总是想要更深、更多，想要把沈乐完全占有，最好能融进他的骨血，成为他的一部分，这样他就摆脱不了他了。 郑方霓抬手，忽而拢住沈乐的脖颈根，轻声道：“你想怎么做都可以。”无论沈乐想做什么，只是他想要，那他就恰到好处地给，如果不想要，那就收藏着，等他要了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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