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蛋。 明明小时候说过永远会陪在他身边,不管他做什么,走到哪儿,干什么,即使是危险的事,他也一定会保护在他身边,不让他受到任何一丝伤害的呢? 骗子。 明明都签了契约的! 啪嗒。 “纸巾,要吗?” 飞机滑行在跑道上,短暂间耳边传来嗡鸣声,脑袋有点蒙蒙的晕,都芜看着面前凯特递来的一包手帕纸,摇了摇头,沉默地抓过身前的被褥把自己裹起来,依旧沉浸在悲伤中。 他长这么大,可还没坐过飞这么远的飞机呢。 整整二十多个钟,将近三十个钟。 还是去这辈子都还没去过的联盟。 他是疯了吗?丢下爸爸和父亲,还有阿律,跟着迪伦哥哥和对方的人,跑去联盟。 仅仅是因为一天前他去找迪伦哥哥时,对方说他很快就要离开曼彻斯特,去联盟久居,有些重要的事要他处理。 他就鬼使神差地决定跟过来。 甚至,昨天从迪伦哥哥居住的古堡回到自家时,阿律想问他去做了什么,他又别扭地撇开脸没和alpha对视。 嗷……!! 怎么办,有点害怕,迪伦哥哥的那些人,他可就只认识凯特和柯林特啊,这两个,看起来都不怎么靠谱,而迪伦哥哥本人,时常是神出鬼没的,这次还明说是因为重要的事…… 也就更不会将他一直带在他身边的。 完了,都芜想。 而且,他出发时,还没和阿律打招呼!一个招呼一句暗示也没有! 因为想着对方这几天没理他,他也就不愿主动去理对方。 行李什么的都是偷偷收好的,走的时候,也是特意挑了个除了后厨的厨师外没人起早的时间,偷偷溜走的,他本来想的是任性地玩一次失踪,让阿律担心。 然后,然后阿律,就会和他和好如初。 他原本想着alpha肯定能追过来的,但现在看来,这回好像是他玩得太过了——他什么也没说,alpha根本不可能知道他乘了哪趟航班。 除非…… 都芜回头,望向身后坐着的柯林特,想问对方唐律有没有联系过他。 但一看,柯林特那家伙,正薄毯一盖,双手放在腹部,睡得喷香。 “……” . 腻腻歪歪了将近一天,到晚上时,小omega的眼神终于稍微清明了些,只是,清明的时候,有点不太妙…… 彼时,他正给小兔子洗着澡。 懵懵懂懂乖巧听他“指挥”的小omega忽然眼神变得愈发清明,摇了摇脑袋,紧跟着,突然拍开坐在身后的他伸到小兔子身前给小兔子搓泡泡的手。 啪一声,特别响亮,像是被吓到后做出的应激反应。 那感觉,一时间让邢寂觉得自己好像是那个乘人之危的小人。 天可怜见,都要九点了,小兔子终于答应要睡觉了,洗澡的事儿,也是经过小omega本人亲口同意的。 怎么能突然打他呢? 邢寂有点委屈,但用指甲盖也能猜出来,这是小兔子突然恢复正常意识了。 果不其然,一对上初棠的正脸,便看见小o红得像熟透的石榴似的脸颊,还有,羞得捂住前身的皙白的手臂,以及粉嫩可爱的手指尖。
第60章 书房,阳台,落地窗,电脑桌,沙发 “出……邢寂哥哥出去!” 纷乱的粉色记忆碎片以极快的速度在脑海里表演闪现,初棠脸涨得越来越红,一时间简直不想看见alpha了,结果一开口,嗓子哑得跟七天没喝水似的,更恼了。 “出……出去!” 被这么一“凶”,又看着小兔子的兔耳朵猛一下冒出来,邢寂唇角扬起,却也很是听话地应了初棠的心意:“好,邢寂哥哥出去,棠棠别生气,啊。” 起身从浴缸里出来,然又一步三回头:“洗好了叫哥哥?哥哥抱棠棠出来?” 初棠没回话,耳根红得跟什么似的,最后又羞又恼地拍了下浴缸里的泡泡。 泡泡软绵,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味,初棠闻着闻着,脑海里的场景就越来越清晰。 书房…… 阳台? 落地窗,还有…… 电脑桌? 沙发…… 呜!太坏了,太坏了! 想打邢寂哥哥,哥哥他怎么能。 就算,要…… 怎么能,在白天的时候?! 初棠气得戳坏两颗泛着七彩光的泡泡,顿了顿,抿着嘴巴给自己搓泡泡。 手臂一抬,又不行了,酸,痛,比之前alpha易感期的时候弄得他更难受。 没什么力气,肩胛骨也酸。 叩叩,浴室门就被敲响。 “宝宝,”alpha的声音带着丝无奈的笑意,和绝对的宠溺,温柔而饱含磁性,听得初棠本就烫得发红的耳根更红了,“要不,还是让邢寂哥哥来帮宝宝洗吧?” “发情热还没完全消下去,不要着凉了,让哥哥进来吧,好不好?” 初棠想说不好,一张口发哑的嗓子还没把那字儿说出来,外头,浴室门把手被轻松一压,门推开,高大的身影快速闪了过来,不过,披了件灰色浴袍。 手里还拿了个小凳子。 “……”初棠看了眼alpha手里的东西,更别扭了。 最后灰色浴袍还是被挂到了壁挂上,约摸十五分钟后,邢寂拉过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柔软浴巾,裹到小o身上,将人儿利落地抱回了卧房。 主卧里点着暖黄的灯,已经到了平常时候小兔子的睡觉时间了。 但邢寂将初棠抱回到床上,小o眼里却又分明没一点儿睡意,反而以相当耐人寻味的眼神,看着他。 小嘴巴抿着,显然,不是高兴的表情。 邢寂笑了笑,“怎么啦?” 明知故问。 初棠心想,这绝对是明知故问! 从前可不知道,邢寂哥哥还有那些嗜好呢,那种事,怎么能,换……换那么多地方呢? 就算主卧的落地窗对下去是后山的花园,但,那也不行! “坏,坏蛋。”初棠小小声地骂,两手捏着被边,往下蹭,骂完就要缩进被窝。 邢寂温柔一笑,轻轻碰了下小o的兔耳朵,“好啦宝宝,别闷着自己了。” “邢寂哥哥知道错了,别生气了,啊,乖,脑袋不要缩进被子里。” 初棠就要缩进被子里。 什么知道错了?哪次不是这样说的,他看邢寂哥哥就是典型的虽知错,但下次还敢吧? 他偏要缩进去。 而且,还要让alpha长长记性! 初棠顿住了缩近被子里的动作,忽然抬眼看身旁的alpha:“邢寂哥哥,今晚,睡,睡我原来那房里去!……” 邢寂一怔。 显然没料到小omega会突然把他“赶出”房门,语气还挺“嚣张”。 “宝宝,不是,我也没……”没做什么不得了的事吧。 “去。”初棠拒绝听解释,露出小半张脸,漂亮乌黑的瞳仁里满是坚定。 邢寂只是一顿的工夫,初棠又道:“不睡我那间房,那,就睡底下客房去!” 这嚣张劲儿,看起来,不是一两颗糖一两个吻就能哄好的了。 邢寂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不,那哥哥还是睡宝宝的房间吧。” 邢寂边说,边讨好地看着床上俨然不太高兴的小兔子。 这一下真看不出来是真的还是装的,但不管是真还是假,邢寂不想初棠不高兴。 “好,邢寂哥哥现在就出去,要帮宝宝把灯关了吗?” “……嗯。”初棠刚抬起来没十秒的气焰刹那间就消了,小兔子勉勉强强撑着那副咄咄逼人的架势,“快去。” “好。” 啪,灯熄灭,因着厚重的遮光窗帘和足够浓的夜色,屋子里瞬间漆黑。 邢寂在床边定了定,瞳仁从乌黑变成雪狼形态的浅色,转身往外走。 咔哒,将门拉上了。 邢寂出去的第三分钟,初棠感觉有点怪。 身边缺乏alpha的温度,似乎,难以入眠了。 邢寂出去的一个半钟后,被睡意席卷,初棠终于陷入了梦境。 初棠睡着的二十分钟后,主卧的门把手被轻轻地往下压,一推,alpha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小心翼翼地挨到床边。 野兽的瞳仁扫过熟睡状态下的小兔子,邢寂唇角微扬,弯身,亲了亲初棠的额头。 还有些热,没完全恢复。 又这么看了小o片刻,alpha向一边的沙发走去,和衣躺了下来。 . “凯特,你说,我现在用手机打个电话,应该没事吧?” 裹着被褥的小omega安静了好一会儿,一开口,一鸣惊人。 不等前边儿清俊沉稳的alpha开口回答,后边儿柯林特直接炸得从放平的座椅里起来。 “都芜少爷,除非您想让这架飞机坠机的话,您可以一试。”语气是不满的。 说话时自带嘲讽气质,那么高的个子往他身旁一站,都芜脸色微微一白。 凯特·金正用钢笔在便携本上记着什么,听见这声回头淡淡瞥了眼金发碧眼的alpha。 “回去座位。” 又看向显然被吓到的小omega,微微叹了一气,“少爷,飞机上不能打电话,刚才广播里也说了,不仅不能打电话,手机也必须关机。” “好,好吧。”小o点了点脑袋,望着舷窗外的景色,心里的不安腾得越起来。 不喜欢这里。 想回家。 柯林特好凶。 阿律从来不会凶他。 “很快就到了,睡一觉吧。” “睡不着……”都芜的声音有些委屈。 后边儿柯林特眼睛望了望头顶,显然对小o此刻的行为表示很不能理解。 凯特依旧平淡但又显然不失关怀的声音道:“那,需要安眠药吗?” “还是,褪黑素?” “还是,联盟那边进口的酸枣仁膏?” 说到最后那句,小o微微好奇地看过来,不解地重复道:“酸枣仁膏?” “一种联盟那边的医术古方制成的膏体,没什么副作用,味道也算好。” “涂身上的那种吗?”从小只和西医打交道的都芜感到很奇妙,瞬间哪些乱七八糟的思绪被好奇所替代了,“抹在脸上就能睡着吗?” 凯特·金微微一愣,一向平淡的脸因为小o这声浮起淡淡的笑意,“不,不是,是取少量用温水化开,当冲泡可可粉那样,喝进肚子里。” 都芜·安茹惊得两眼放大:“把膏药,喝进肚子里?” 后头,金发碧眼的alpha连转两次身,听到这里眉头蹙得越发厉害。 知道这么多治疗失眠的法子。 他们组织成立又不是为了给人看病的。 所以,是凯特大人他,长期患有失眠? . 翌日醒来时初棠一睁眼看见沙发里躺着的alpha,眨了眨眼睛,尝试着抬起手摸了摸额头,很酸,但,似乎不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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