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场雨来得突然,生意是一下子就被冲散了,但养家糊口的,这钱不赚不行啊,同伴都走了,他还在这儿等着,这不,终于给他遇到了个。 柯林特·威廉截了个图,给司机看:“去这里,能去吗?” 司机凑上前仔仔细细看了看,眉头蹙起来,“这里,是不是靠近那个国际监狱了?” “啊,应该是的。” “应该?”司机大叔有些疑惑了,不由地上下打量了打量柯林特·威廉,“帅哥去那里什么事啊?” 柯林特·威廉自然注意到对方的眼神打量,很快,他反应过来:“哦,不对,我不是去那里,我只是去附近,你载我到附近就行,就……” “就这儿吧,这里有家便利店,在这里停下。” 说着,又快速掏出刚才取了没用完的三张百元大钞,递给了司机:“钱你先拿着,不用找了。” “这……” 去到目的地其实只用最多一百二十来块,但对方一口气却给了三百元。 要说不开心,那自然是假的。 这可够他跑两回远路了。 司机想了想,心一狠,也决定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也是,监狱的事儿有联盟军方操心,他一个平民老百姓想那些做什么。 把自己的生活过好就成了,他上有老下有小的,哎呀,不想了不想了。 “成成成,”司机笑着将钱揣到兜里,“那帅哥你上车吧,啊,保证给你安安全全地送过去,我开车十二年了,稳得很,你只管放心。” “行,谢谢啊师傅。” “甭客气甭客气——安全带系好啊,咱们出发了。” “嗯,系好了。” . 与此同时,位于国际刑事监狱联盟北部分狱附近的一座无名小岛。 鹅卵石铺就的一处石滩上躺着个浑身湿透的年轻男人,这人黑发白皮肤,嘴唇苍白,额角还挂着彩,瞧着十分的狼狈。 只是,分明看着狼狈,可又分明不只是狼狈。 清俊冷冽的长相,性感的喉结,还有修长白皙的手指,都给对方狼狈的外表加了不少分。 有野鸟从远处飞来,停留在男人身侧,蹦跳着挨过去,看了看,又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猛一下往后展翅飞离。 紧跟着,是一条弯曲成线圈的海蛇,从石滩里冒出了脑袋,好奇地游走了过去。 但紧跟着和先前那只野鸟一样,触电一般,猛地伸直成了树杆子,扑通一下掉进了海里。 太阳似乎很是偏爱这座岛屿,明明不远处的燕海两座城市甚至监狱地带,在此时都仍在下雨,但岛屿这头,却是万里无云。 甚至有了些风和日丽的味道。 海浪哗哗地响着,很慢很轻,听着尤其的宁静。 几只海鸥从天边飞来,落在石滩上休息,啼叫几声,又飞走,如此往复,不知几个轮回,终于,躺在石滩上的年轻男人,睫毛扇动,醒了过来。 “……” 凯特·金晕乎乎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啪,眼睛又闭了上。 等等。 他是在哪儿? 他不是在监狱吗? 怎么刚才,好像看见了蓝蓝的东西,像是天空? “……” 不对,肯定是他睁眼的方式不对,或许,他现在,已经在地府了? 小时候听过故事的,人死了之后会下地府,或去天堂。 他跟了DM,又闯了监狱,肯定是下地府的。 没准下辈子,哦,有下辈子的话,他可能会变成一只…… “咕咕,咕咕……” 突地,身旁就飞来了几只海鸥,一个两个蹦跳着,挨了过来。 凯特·金唰一下睁开眼睛,转头,随后就确认,自己是真的看见了海鸥。 所以,他这是转世了? 变成海鸥了? 入畜生道了? 也行,不是屠宰场的猪就行。 鸟不错,当只鸟挺自由。 “咕咕,咕咕。” 一只胖乎乎的海鸥就飞过来落到了他手背上。 也是这下,凯特·金脸色猛地一僵。 有感觉。 手上,有压感。 “咕咕!咕咕!” 唰—— 随着手臂抬起,周围几只海鸥展翅飞向了天空,似乎是惊吓到了,很快飞远不见了。 凯特·金仰躺着,将手臂伸到自己面前看了看,又看了看,尝试着用力,捏成拳头,又张开五指,看着看着,笑了出来。 而后,眼泪,涌了出来。 活着。 居然,还活着。 左边那只手也尝试着抬了抬,没有问题,除了手臂很酸痛很酸痛外,没什么问题。 关节都能活动,手上看起来也没什么伤口,就是臂膀特别疼,应当是他那时候攀着墙壁的时候,太用力了,造成了肌肉劳损。 凯特·金又缓缓动了动自己的腿,左腿抬得起来,脚掌,脚趾,都能活动。 右腿,也完好,没有问题。 胃部,很痛。 不过似乎问题不大,就是没吃饭的时候的那种痛,不是哪里受伤了。 腹部,腹部没什么感觉,应该不存在伤口。 腿上也是,大腿很酸,小腿也是,不过感受不到伤口的那种刺痛。 应该是真的没受伤。 “……” 意识到这里的凯特·金眸子终于亮了起来,他微张唇,又微侧身,观察了下四周,而后,化掌为拳,缓慢地坐了起来。 紧跟着,他打量四周,又重点观测自己刚才自己躺着的方向。 一望无际的海。 后方,左方,右方,全是海。 这是座孤岛。 可他之前,分明是在监狱。 现在,是哪一天? 手机。 对了,手机。 凯特·金摸了摸裤兜,什么东西也没摸到。 也是这下,他反应过来了什么。 后颈有一处地方,好疼,先前大抵是一直仰躺着压迫到了颈部的神经,那么压着给压麻了,刚才他猛一伸手去摸裤兜,牵扯到了。 也就发现,好疼。 像是被什么尖锐器皿割破了皮肉一般。 等等,那位置…… 反应过来什么,凯特·金不敢置信地伸手去摸自己的后颈。 腺体,腺体是完好的,不是腺体在疼。 腺体下边…… 湿漉漉略显黏腻的触感粘在了手指上。 凯特·金猛地抽开手,内心腾起巨大的不安和茫然,手指缓缓落下,视线慢慢地移动过去。 便看见手指上是干涸的血迹以及新鲜溢出来的血。 “……” 芯片。 凯特·金瞳仁猛缩,伸手又覆上自己的后颈,这一次微用力压了压疼痛处,确认,他那一块皮肤原本一定会触碰到的硬硬的东西,不见了。 又往周围皮肤移动了下指尖,确认,那东西真的不见了。 触碰了下伤口的位置。 是一条横切伤口,长度,大约比芯片的长度长0.5公分。 那芯片是正方形,他记得很清楚,很小,但安进去的时候,他人也很小,所以,特别特别的疼。 而现在那东西埋在他身体里十来年,早和他的血肉长在了一起…… 对喔,原来都十多年了。 怪不得。 这么疼。 怪不得,会觉得像是被剐了肉。 远处一个浑身湿漉的身影坐在石滩上发着呆,柯林特·威廉听见自己用自己从未想象过的音量呼喊凯特·金的名字。 摇曳的汽艇如一片漂泊的叶,前头是孤岛,也是生的希望。 凯特·金以为自己幻听,苦笑了一下,但还是不太甘心,于是回了头。 而这一下回头,他看见了自己的太阳。 从此,也就开启了新生。
第187章 无限宠爱[上]丨掌心吻(狼兔100%) 这场雨停的时候很巧,初棠刚看完群里老师发的课题视频,笔记打完最后一个句号。 一瞅时间五点半,初棠起身往楼下走。 这个点,alpha如果是四点半出发的话,应该快到了。 好久没有去门口接过邢寂,初棠莫名地就有点想,脚步也在不知不觉间加快了。 一楼大厅里管家刘益也正做着迎接的准备工作,掐着表,不知从哪儿掏出个望远镜对着门那边望,给初棠都看懵了。 “望远镜?” “啊……小棠少爷?”初棠的声音突地从楼梯那头冒出来,刘益一愣回头,略微尴尬,“对的,是望远镜。” “好厉害。” 初棠很真诚地称赞,“挺好的。” 刘益笑着点了点头,就见初棠自然而然地往门口走。 “……小棠少爷?” “我去等哥哥。”初棠说。 “啊?哦哦,好嘞。” 初棠确实是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等过邢寂下班了。 再往回走几年的时候,初棠上小学,邢寂上中学。 小学早放学,小初棠被接回来之后,非不肯进屋里,就要背着书包站在雕花大门那边等放学的邢寂。 那时候,噢哟,怎么一晃小棠少爷都这么大了,少爷更是,越来越有先生当年的模样了。 刘益淡笑着跟过去,和初棠保持着距离,不由地摇了摇脑袋。 长大啦,长大啦,这样的背景,像少爷和小棠少爷这样和和美美一起长大还能有朝一日结为伴侣的可是不多见。 大多时候不是因为这个利益那个利益的闹崩,就是小时候称兄道弟,长大了各奔东西,严重的还要势不两立。 看来时光有时候,还是很温柔的。 当年的他也是,跟对了雇主家。 一待就是安安稳稳的二十来年。 在同岁数的同行里头,可实在算是幸运。 车子匀速行驶了过来,下了将近一下午的雨,地面湿漉漉的沾了几片被风挂落的白杨树叶子,初棠的视线不由地被地面静静躺着的绿叶吸引。 一直到车子开进外头的智能道匣,往这边开了过来,他才反应过来立刻将目光投到了载有邢寂的车上。 嘭。 车门被打开又合上,高大英俊的alpha淡笑着走了过来,手里的公文包往边上一递,刘益很是识相地接过快步往大厅里走了。 初棠被邢寂牵了手:“宝宝,刚才在想什么呢?” “在车子里就看到宝宝在发呆,这个等待显得好不专心啊。” 初棠被说得有点害羞,仰头看着邢寂,最后自己握紧了些邢寂的手。 “哪有那么严重,我很专心啊——刚才是看到路边有掉落的白杨树叶子,想起些东西,嗯,很久没见白杨树落叶了。” omega是很感性的生物,也许不全部是,但他的小omega很明显是极其感性的一员。 如果在从前的病人中遇到这一类人,他肯定要劝对方平常心,看开点,多看事物积极乐观的一面,少想些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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