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初棠点了下脑袋,把怀里的抱枕放到了一边,坐正坐直了些。 看了眼道路两旁的景色和路况,保守估计出到家可能还要半个钟。 气氛总觉得有些微妙,初棠想找个话题聊一聊,发现找不出。 邢寂又开了一段路,遇到红灯,车子停了下来。 初棠心脏跳快了下,升起一股不详的预兆。 邢寂就挑起了话头:“刚才那个,和宝宝认识多久了?” “呃……我想想啊。” “嗯。” 初棠认真掰了掰手指头。 他和严星路是初一就认识的,那会儿他们同班,陆兴哥哥送他去燕城一中上学的时候,他经常看见严星路骑着自行车在同一段路上。 好几次他刚到校门不久,严星路也会出现在学校周围。 且,每次看到他,对方都会主动叫他,和他打招呼。 再加上严星路身体素质很好,即使他们之间可能存在些距离,但每次,对方都能很快就跟上他。 于是明明是分开到学校的,却总是出现一起进教室的画面。 久而久之的,他们就成为了好朋友。 再之后,中考,又很有缘分地进入了同一所高中,分到了同一个班。 而那时候他们的关系就更加亲密了。 高中嘛,有高考的关卡在,压力方面总是要大一些。 刚巧他和严星路都是外宿生,所以时而就走在一起,聊些共同经历的事,聊聊梦想,然后就是家里的事儿。 而朋友之间聊天,难免会说着说着就变成了秘密分享大会。 严星路就告诉他,他们家世代从医,他爸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全是系统内部的医生,说自己一方面真的很喜欢美术,但是又总觉得不学医,很对不起家里人的期望。 而他,刚好也有同样的迷惑。 因而在那个迷茫的五月初夏,他们从很多方面来说,都是互相的唯一倾听者。 没办法,那时候的邢寂哥哥正忙着带领蕤康-生物的研究团队研制治疗那东西的解药,根本无暇顾他。 而且也是那个时候,alpha开始似有似无地疏远他。 不过,这会儿的初棠可不敢当着邢寂的面说严星路和自己的关系到底有多好。 他只是说:“嗯,从初一开始认识的,现在大一结束了,下学期,大二了。” “我知道。”邢寂道,声音明显是不高兴的,听着有点冷冰冰的,像薄荷。 初棠一怔,一股莫名委屈的情绪冲了上来。 但还来不及说下一句,邢寂又一次自己纠正了过来——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知道宝宝下学期是大二。” 初棠没说话。 邢寂又转回了先前的话题,道:“初一到大一,嗯,也就是七年了。” 初棠有点琢磨不透邢寂说这些话的意思,但还是很乖地应道:“嗯,对的。” “挺久的。”邢寂又说。 紧跟着,不说话了。 初棠思索了思索,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继而,不太确定地笑了。 “哥哥。”初棠叫邢寂,声音软得不行。 邢寂表情有些不自在,眼睛注视着前边的路段,好像并不太在意初棠叫他。 初棠的笑容就浮得更起来了些。 “所以刚才,哥哥是在吃小严的醋吗?” 邢寂看着路,快开进白杨树路段了。 这种雷雨天路上遇到树可不是什么好事,邢寂加快了些速度。 终于,开进了智能道匣。 “少爷!小棠少爷!” 老远的,站在正厅候着的管家刘益和旁边站着的女佣长林蝶两人举着伞走了过来。 邢寂将车停下,刘益很是有眼力见地先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初棠正等着邢寂的回答,见这状况,便知道alpha这是吃了醋又要往心里憋了。 “刘叔我自己打伞吧。” 于是没直接下去,而是要了伞。 另一边,女佣长林蝶正要去拉驾驶位的车门,邢寂自己推门下来了。 一下来,手里兀自出现一把大伞,挡在了自己和初棠的上空。 “你们下去忙吧。”一扫面前两人,目光落在了初棠身上。 刘益看了看面前的状况,有些担心,但还是点了头:“诶,好,好。” 林蝶也慌忙退后让出了位置:“是,少爷。” 邢寂的信息素能量伞这一次开得比先前在S大那次开得还要大,初棠只好收了伞。 邢寂弯身将初棠抱了起来,没说话,初棠也没再问。 问有什么用呢。 有些alpha,人前高冷疏离,人后吃了醋,犟得全世界都看清他还要说才不是。 啾。 “哥哥,没什么好比的,我三岁,就认识哥哥了,今年我可二十岁了。” “十七年,我们认识十七年了。” 初棠亲了下邢寂,说完,又亲了下,随后,双手自然而然地环上了alpha后颈,乌黑清亮的眸子朝着邢寂眨巴了眨巴。 砰砰,砰砰。 邢寂喉结微滚,到底是没再继续了。 啾,亲了回去。 “不醋了,再来一口。” 初棠脸微红,挨过来。 吧唧。 吧唧。
第173章 “宝贝,再来一次,明天会起不来的。” 暴戾的雨水都屏退在吻里,最后一点儿不快也随着小omega主动的亲吻抚平消散。 进到大厅,邢寂改单手抱为双手环抱,毫不客气地将初棠整个儿拥进怀里。 以一个相当亲昵的姿势,欺身而上,反客为主。 “……!”初棠瞳仁微扩,耳尖刹那间红了个透。 邢寂哥哥的动作,明明是温柔的。 但,一时间的压迫力,好强。 初棠心尖酥麻了一下,涌起了一股紧张。 明明也不是第一次接吻了。 但是,还是…… 叮咚。 不到片刻,所有应该看见的东西全到了背后。 眼前唯一能看见的,只有alpha了。 邢寂抱着初棠进了电梯,扣住了小兔子毛茸茸的后脑勺。 手指插进了柔软乌黑的发里,继而缓缓向下,轻轻摩挲了下小omega的腺体。 初棠身子微颤,眼尾也可怜兮兮地红了红。 邢寂却没停,而是在摩挲之间,低头,吻了下初棠的眼尾。 叮咚。 电梯到了。 一些都刚刚好,邢寂笑了笑,显然心情是恢复得不错了。 抱着初棠踏出电梯,往主卧走。 只是,边走,就要贴过来索吻,像条黏人到极点的大狗勾。 嗖。 还没进屋,初棠脑袋上冒出了泛着红的兔耳朵。 乖乖软软,本想将小兔子抱到卧室再继续的邢寂,改了主意。 “哥哥?”初棠一惊。 紧跟着,被邢寂护着后脑勺压到了墙面上。 啾。 一个吻很轻柔地落在他嘴唇上。 邢寂看着初棠,深邃漆黑的眸子里显然压抑着什么东西,初棠这次,自然不会再看不明白。 窗外天漆黑了。 雨声、雷声、闪电声,此起彼伏。 他们一路腻歪着上来,现在,又这样。 初棠垂眸看了眼自己和邢寂之间的距离,哪儿还有距离。 姿势也是,根本不能直视。 “邢寂哥哥……我们……”回房间吧。 走廊里总有一种公共场所的感觉,即使是在自己家里,即使外头天黑得和晚上七八点无异。 初棠心里的道德感不允许自己和alpha在这种地方腻腻歪歪。 但他还没说完,邢寂突然很认真地看他,问道:“说回来,宝宝原本的特殊期,是不是要到了?” 特殊期。 嗯,很文雅的说法。 初棠想了想,他之前的发情期确实是在八月份。 但是,截止目前,他五月份经历了一次,六月份又经历了一次。 现在是七月份,要是再来…… 初棠一抬眼,便对上邢寂晦暗的眸子。 那眼里,像是有云层在翻滚,看得初棠心脏一紧。 “邢寂哥哥?” 初棠紧张或者害羞的时候,就喜欢连名带姓加哥哥称谓地叫邢寂,邢寂其实很早就发现了小兔子这个习惯。 这会儿听见初棠这样叫他,很快就懂了,小兔子被他吓到了。 只是,这会儿,他没打算再忍下去。 今天在S大教学楼去接初棠时,将小omega抱到身上,却听见小兔子告诉他说,还有一个人需要他接时。 他心脏没来由地一紧。 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慌在刹那间像是凶恶的强盗,要占领他的大脑中枢。 很奇怪的。 小omega从前,可不会在知道他来接他后,还叫上别人。 他上前去和对方聊了几句,就发现那人竟是小兔子以往曾提过的好朋友,提了好多次来着,他对小omega的同学朋友其实并不关注。 也许是仗着他和小兔子才是最亲密的。 他不把那些人放在眼里。 所以今天突如其来的“第三者”,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被棒槌打了一下。 有点酸。 这股酸意,也不知道是以什么逻辑冒在了心里,但是,就是冒出来了。 特别是后来,问起初棠对方和他认识多久了的时候,那股酸涩感,升得更起来了。 “宝宝……我想,再次标记你。” 啪嗒。 啪嗒。 淅淅沥沥的雨水敲打着玻璃窗面。 初棠在听见邢寂的话后,完全愣住了。 “我……我。” “别拒绝我。”邢寂没再做君子。 漆黑如夜的眼睛饱含深情和欲望,邢寂注视着初棠,像是要将小omega看穿。 初棠却觉得不仅如此,alpha的样子,哪像是要听他答不答应,分明是就要立刻马上,吃了他。 但,尽管那眼里的情绪那样直白而坦然,但是,邢寂的动作,明显是克制的温柔。 没有强迫。 也没有弄得他疼。 只是一下一下,啄吻他。 “……好。” 刺啦—— 窗外如泼墨画一般,一时间天地间都在留白。 在暴风雨的背景音乐下,邢寂听见初棠的回答,也听见自己心脏加速跳动的声音。 嘭。 主卧门被打开,又被关上,好黑。 即使没有拉窗帘,外头也是一片疯魔景象。 兔耳朵耷拉了下,紧跟着,通红。 …… 根本不知过了多久。 后颈腺体上还有阵阵疼意,alpha的犬齿刺破了那处,咬得有点凶。 也许是今天死了不少脑细胞的缘故,这一下折腾过后,身体比以往哪一次都要疲乏,动手指头的劲儿都要没有了。 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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