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棠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开始找alpha,去到先前那间卧室,没有,到另外两间卧室看了,也没有,书房没有。 拉开通往阳台的落地窗的窗帘,也没有。 推开大厅门,初棠心脏终于平稳下来—— alpha正在外头打电话,目光望着花园那边,背对着门。 许是听见动静,对方回头过来,神色瞧着有些紧张。 初棠心脏一缩,以为alpha这是在怕他听到电话,莫名地就要转身往后头退。 不料下一秒就被邢寂大步过来蹲身单手抱到了身上。 alpha抱着他进了大门。 “先不说了。” 嘟。 将手里头的电话挂断了。 嘭,门被轻轻推过去合上,发出略显沉闷的一声。 “外边儿起风了,这样穿第二天要感冒,晚上出来要多穿一件。” alpha的声音听起来是温柔的。 “嗯。”初棠乖乖应了一声,刚才的怀疑刹那间消散了大半。 但那些情绪似乎是被alpha看出来了。 “是钟进扬的电话,小脑袋瓜子想什么呢?” “我……”初棠有点别扭。 “不开心都写在脸上了。”邢寂低头,亲了亲初棠的脸蛋。 “不过,宝贝儿吃醋的样子也好可爱。” alpha挨得好近,温柔的鼻息喷洒在颈侧,又痒又酥,初棠心脏瞬间扑通扑通一阵乱跳。 “我没有。” 开口,难为情极了。 但,他绝不是吃醋,只是有点难过。 他刚才,以为邢寂哥哥对他有所戒备,有事情故意瞒着他。 但…… 想到什么,初棠忍不住伸手环住邢寂的脖颈,主动靠到了alpha身上。 “怎么了?” omega这样温顺主动的样子可不常见,邢寂接受得乐意,但也有些担心。 “没有,抱抱都不行吗?” 这声听起来有点儿抱怨。 “行,抱多久都行。”邢寂温声笑了笑,抬手轻轻拍抚了下小兔子的脊背,“不过,得快点儿把头发吹干,不然要头疼了。” “嗯。”初棠想了想是这个理,便要下去。 轻轻一声啪,拍到了omega屁股上。 初棠脸颊霎时火热到了极点:“……邢寂哥哥,做什么。” “我来帮棠棠吹。” “……”初棠不想说话了。 吹就吹,打他屁股干什么呀……太坏了。 但又说不出,好羞。 邢寂没再说话,眼里的笑意却明显极了,一路抱着初棠到了浴室才将omega放下来。 对上镜子,里头的自己脸颊粉粉的,初棠都不敢直视。 alpha却淡定得很,给他抹护发精油,打开温热风在自己手背吹了吹,给他吹起头发。 手指穿梭在他发间,挨他好近。 奇了怪,明明动作都很正常,但是,怎么总给他一种很不正常很奇怪的感觉。 “怎么耳朵越来越红了?” 明知故问。 初棠不回答。 邢寂眼里笑意更胜,也没逼着初棠回答,继续仔细体贴地打理omega的头发。 片刻后吹干了,风筒放到一边儿,邢寂禁不住又摸了摸怀里人儿的头发。 软乎乎的,好细。 “我要睡觉了。” 初棠就要走。 邢寂抬起手却不退开,初棠别别扭扭地往边上走,alpha长臂一伸,圈到omega腰间,“还在生气吗?” “没有。” “别生气了,宝宝,是邢寂哥哥错了,不应该出门不告诉你。” “那为什么出门去?”初棠抬头对上邢寂的眼睛,找着话头问出了本不打算问的疑问。 “工厂那边儿出了案子,有点……血腥。”邢寂道。 初棠眉心微微一蹙,“案子?” “对,好了,不说那个了,下次哥哥出去打电话,一定和棠棠先说一声,棠棠刚才,是不是担心了?” “嗯,”初棠没否认,对着邢寂说了实话,“我找不到你。” 邢寂俯身将初棠拥进怀里,轻轻抚摸了下小o的脑袋,“我的错,保证没有下次了。” 初棠患有过很严重的分离焦虑症。 刚来燕城的两周里,omega几乎不和任何人说话,最开始三天,甚至绝食,谁喂也不吃,最后饿晕了,输的营养液维持的生命。 后来苏醒过后好一些了,但也只有他的父亲邢诚峰偶尔能唤起omega的正常情绪。 比如问小兔子这个菜好不好吃,那个汤喜不喜欢喝,这件衣服喜欢吗。 不好吃不好喝就摇头,好吃好喝就笑,回一句甜甜的嗯。 喜欢就蹦起来,扑到新衣服上,不喜欢就没反应,眼里也没有光。 再后来,两周过去,小兔子慢慢地也施舍给他情绪,他便给他讲故事,陪他玩过家家,送他玩偶,陪他堆积木,画画,折纸鹤、做手工。 不过,小兔子还是不能接受太多外界事物,不能去游乐场,受不了热闹。 后来他问过父亲,他才知道原来这一切并非无迹可寻,也并非是因为单纯的“怕生”。 邢诚峰告诉他,在他接初棠到燕城之前,负责临时照看初棠的育儿班老师,失职让omega跑回了家,导致omega极大可能遇到过……恐怖分子。 “棠棠他平常很乖,那老师这么说的,她根本不知道他那天会突然在午睡的时候从窗户跳下去跑回家里,但我猜,棠棠应该是感应到了什么。” “所以是棠棠回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他当时有些不敢再问。 “嗯,我们估计棠棠那天跑回去的时候,可能撞见了那些绑匪,因为……那个时间点刚好在警署鉴定的棠棠他妈妈,也就是你初镜阿姨被绑走的时间过后不到十分钟。” “你知道的,那些人反侦查意识很严重,不然也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查到他们的老巢,十分钟,很大的可能,那时候还有人在现场做‘清理’工作,棠棠他……可能看到了什么。” 他当时没再问下去。 邢诚峰也显然不想再提那些伤心事,没再继续往下说。 事实已经够惨重了——三岁的初棠有很大的几率曾遇到过杀人不见血的反社会医疗组织DM(DARK MODE,全黑模式)的成员,并且目睹了母亲被绑架后的事故现场。 而那些成员显然没发现他,不然…… “没有下次了。”邢寂重复,弯身将omega抱到身上,亲了亲初棠的额头。 “睡觉吗?” 深邃漆黑的眸子里透出无限温柔,初棠看得心口扑通直跳,“嗯。” 这下,心里仅存的那点儿杂绪也消散殆尽了。 邢寂将初棠抱回卧室轻轻放到床上,被子显然是拿去晒过太阳的,暖烘烘的舒服极了。 初棠把自己藏进被窝里,只露出一个脑袋,“邢寂哥哥去洗澡吧。” 邢寂笑了下,“好。” 又给初棠掩了掩被角,关了卧室的大灯只留下一盏暖黄的床头灯,这才起身找了衣服往浴室走。 初棠后知后觉发现刚才想说的关于浴袍的事儿居然没说出来,顿时间有些懊恼。 怎么回事,之前可从不会这样的……居然被邢寂哥哥一下一下地拐偏了,完全不记得自己原本想说的事儿了。 不对。 之前邢寂哥哥也不会这么逗他,之前邢寂哥哥都是很收敛的。 看来他和alpha之间是真的变了好多。 初棠在被子里翻了翻,又忍不住想起刚才被alpha道歉时他刹那间心里升起的思绪—— 他不喜欢邢寂哥哥有事瞒着他,可他却有事情瞒着邢寂哥哥。 而且其中一件事还是对方之前就明确表明不喜欢他做的事。 辅修药剂学的事…… 初棠又翻了个身,到底要不要先一步告诉哥哥呢? 有点不敢,总觉得alpha知道后肯定会很不高兴,没准就要让他放弃,可他是不想放弃的,因为,他是真的喜欢。 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喜欢。 初棠脑海里浮现出装着五颜六色液体的透明管子,儿时对于那间小屋子的记忆一直刻在他脑海里,他实在无法违背本心。 他本以为修了美术学之后他便可以不再想,但事实证明根本不可能。 就像热爱舞蹈的人无法让自己拘泥于世俗,就是取掉肋骨也要跳。 他对那东西,也有一种深埋心底的痴迷。 而这种痴迷,绝非来自外界,而来自于他本身。 “还没睡着?” alpha挨了过来,身上传来被太阳照着的清冽好闻的森林树枝气味。 初棠很快反应过来是对方的安抚信息素的味道。 “嗯,有点困了。” 初棠侧过身看邢寂,掀了掀被子,示意对方上来。 做者无心,看者有意。 体内的病毒因子他前些日子做检测虽然活性下去了些,但可经不起这样撩拨。 邢寂眸色微暗,喉头滚了滚,上床躺到了初棠身边。 只是也规矩地没干过分的事,而只是侧身将小omega环进自己怀里,低头亲了亲人儿的额头:“睡吧,晚安。” 明显看懂刚才alpha眼里意欲为何的初棠心头猛跳,又在邢寂这一声里懵了。 就……晚安吗? 不对,是该晚安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嗯,晚安,邢寂哥哥。”
第22章 魔法药水(点开图片阅读体验更佳qwq) 深夜,蕤康医药A市分公司,K-091分仓。 鸢鸟长唳,狂风四起。 身着PAT(PEACE AND TRANQUILITY,太平联盟)军绿特战服的几名alpha队员脸色发沉,盯着地上的死尸看了又看,两两对视后摇头。 一旁市局派来的beta法医脸色则难看到了极点。 为首的alpha队员再三思索后拨出了一个电话。 几乎是下一秒,对方接起,传来不太耐烦又分明担心的声音:“哪儿?什么事儿?死了几个?怎么死的?” “报告队长!是蕤康A市工厂仓库这边,死了三个,都是beta,两男一女,三十来岁,死……死因不明!” “不明?”文铭渊从床上翻身坐起,一手啪开了床头柜上的触控台灯。 瞅了眼屏显闹钟的时间,只觉得太阳穴阵阵发胀,二十三点四十七分。 得,刚躺下没十分钟。 文铭渊取下衣挂上的特战服单手开始穿,边穿边走到玄关预备换鞋。 “说详细点儿,位置发我。” . 同时间,燕城邢家老宅。 邢寂的手机震动了下,alpha飞速睁眼,眼里一片清明,快速在电话铃声响起之前摁下了挂断。 怀里的omega还是被惊醒了。 “邢寂哥哥……有电话吗?” 初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在黑暗里望了望身旁人。 “嗯,我出去接一下。”邢寂俯身亲了亲初棠的额头,“棠棠继续睡吧,乖,哥哥很快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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