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北远抓住他的手指放在唇边亲吻,长长地叹了口气,“可是我真的很想你陪在我身边。” 小狼开始耍赖,“只有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会变得很厉害,你不在我身边,我会缺少很多勇气,会没那么厉害。” 要是以前,苏鸣一定会用巴掌把邹北远拍开让他不许撒娇。 但是经过这十来天隔着大海的分离,相距一万多公里,苏鸣觉得自己也渐渐变得没那么有勇气了。 他完全能理解邹北远的意思:虽然他们两个独自生活也可以过得很好,但还是想要和对方呆在一起。 苏鸣这辈子就没对人承诺过什么,他不喜欢那种对人负有责任的感觉,承诺一旦说出口就会成为自己的负债,而偿还负债是很麻烦的事。 慎重地思考了五分钟,苏鸣把手指从邹北远手中抽出来,表情严肃地比划:我们约定半年,你拿到拳王,我完成语训,然后我跟你一起走。 邹北远挑眉笑,声音低沉地很好听,“flag不能乱立你知道吧,故事里一般这样立flag,最后都会失败。” 苏鸣心想,我可是疏雨鸣金,我才不会让那种结局在我的故事里发生。 他吻住邹北远的嘴唇让邹北远闭嘴,伸舌头去舔邹北远那颗锋利的犬齿,舔得邹北远呼吸又重了。 邹北远翻身把他压在下面,刚刚被弄得松软湿润的地方再次容纳了他爱的人。 大概是因为离别在即,两个人比以前所有时间加起来都要黏糊,只要在家里就一定要搂着抱着,一起洗澡一起做饭,反正不管做什么事情最后都会变成做爱。 落地窗、沙发上、厨房的台面、餐桌,甚至苏鸣的工作台,没有一个地方不能成为他们疯狂的场所,好像要把接下来半年的分量都做够似的。 弄得苏鸣去康复中心都有些精力不足,程建云关心他是不是失眠,问了好几次需不需要给他开点安眠药。 有一次苏鸣摇头的时候不小心露出了脖颈上的吻痕,程建云才明白过来,不再问他。 疯了几天,苏鸣跟邹北远说他们不能再这样了,因为宋老师要他们明天去付若琴家里吃饭,他再没精打采地就不好了。 邹北远笑他体力太差,应该多做一点锻炼一下,但到底没舍得把苏鸣累坏,当天晚上两个人就抱着睡了一个很纯的觉。 付若琴家在城南的一个湿地公园旁边,小区有些年头了,是那种三四层楼的小洋房,一户一层。一楼带花园,各家各户都装了栅栏,花草茂盛,秋天也毫不影响小区里的绿意。 邹北远把车放在小区外面的马路边上,和苏鸣一起往里走。小路两旁的常青树郁郁葱葱,遮蔽了秋日高爽的蓝天。一些灌木的枯黄叶片落在地上,脚踩上去簌簌作响。 正午,路上没什么人,邹北远轻轻勾住苏鸣的手指,觉得苏鸣指尖有点凉,问他:“你冷吗?我把衣服脱给你。” 苏鸣这天穿了件浅色毛衣外套,看起来温暖柔软,但是他里面只有件白色的短袖T恤,所以起风的时候还是会冷。 他看了一眼邹北远身上的卡其色风衣,身材好穿这种过膝的长款风衣太好看了,苏鸣一点都不想让邹北远脱下来。 他摇摇头,双手按着邹北远的手臂阻止他的动作。 你好好穿着,这件衣服只有在你身上才有它的价值。 付若琴家也住一楼,只是她和章东来爱好比较别致,在院子里建了个池塘养乌龟。 苏鸣靠近栅栏,看见池塘里有个奶锅大小的乌龟很悠闲地飘在水面上,看起来特别解压。 他还没来得及指给邹北远看,又见那乌龟后面还有个偷袭龟正在悄悄地游过来。偷袭龟趁那家伙不注意,从后面猛地一口咬住了它的前腿,于是两只龟在水里面打了起来。 苏鸣觉得有意思,看得忍不住大笑。 风把他的头发吹乱,有几缕发丝贴在他白皙的面颊上,唇红齿白,不管再看多少次都会让邹北远怦然心动。 邹北远伸手把他的头发捋到耳后,大手摁着他的脑袋把他转过来和自己接吻。 “我们以后也买个小院子,”邹北远用大拇指揩掉他嘴唇上的水渍,说,“我给你修个这样的水池,把这两只乌龟带回去自己养。” 苏鸣手语比划:不要,要是我死了乌龟怎么办? 他比划完就要转身回去继续看,邹北远突然一把抱住了他。 苏鸣:? “别动,你有点冷,我给你捂捂。” 邹北远把苏鸣装进风衣里,让苏鸣背对着院子后面的落地窗。 因此苏鸣就没有看见,站在落地窗里的付若琴,正和邹北远四目相对。
第74章 没有什么苏表妹 付若琴都不知道这顿饭她是怎么吃的。 邹北远进门就先把她拉到一边,让她照顾一下苏鸣的情绪,不要问苏鸣这件事,他说他会好好跟她解释。 因为邹北远是姐姐的儿子,付若琴对他从小就是溺爱和纵容多,规训和管教少。 所幸邹北远生活中除了拳击没什么别的东西,成长环境很单纯,这二十几年不仅一点儿没长歪,反倒比同龄人还懂事不少。 可是付若琴万万没想到让人放心了二十多年的外甥怎么突然就、突然就…… 看到那两个人亲到一起的时候付若琴整个人都是懵的,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邹北远?苏鸣? 这两个人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她第一反应是不能让老妈知道,第二反应是对不起姐姐,然后她想是不是苏鸣用了什么手段,把邹北远蛊惑了。 苏鸣很聪明,情商很高,天生缺陷的弱势令人心疼,再加上那副好皮囊,要让某个人为他迷失自我是很容易的事情。 邹北远涉世未深,而且一直都是个好孩子,怎么想都是苏鸣的错。 可是这个时候邹北远还在让她照顾苏鸣的情绪,不要当面问苏鸣。 邹北远就没有想过,要照顾作为小姨的她的情绪吗? 饭桌上还有章东来、邹静南和宋芝贤,付若琴忍住了什么都没说,看着邹北远帮苏鸣夹菜、给苏鸣递水、替苏鸣拿纸巾,她胆战心惊。 既怕宋芝贤自己发现,又怕宋芝贤没看出端倪,要是忽然间被动知道,会受不了。 邹北远倒是很平静,还在跟邹静南说她寒假去美国游学,要是到纽约可以住他那儿。 邹静南当然求之不得,兴高采烈地就答应了,问她哥:“你女朋友去不去看你?正好我们可以一起啊!” 邹北远不动声色地看了苏鸣一眼,“我回去问问他。” “你都要走了还不把嫂子带回家给我们认识一下。”邹静南说。 章东来也附和:“是啊,你跟你女朋友都谈了这么久了,我听你小姨说你准备跟她结婚?你走之前不带回家给我们看看有点说不过去了啊!” “就是嘛,”邹静南看向苏鸣,“人家嫂子的表哥都要有意见了,是吧苏鸣哥?” 苏鸣:…… 我没意见…… 邹北远随口敷衍了句下次一定,付若琴和宋芝贤两个平时最关心他终身大事的人却一句话也没说。 吃过饭,邹北远跟付若琴说他先把苏鸣送回家再过来,还顺手拎走了本打算再多玩儿一会儿的邹静南。 三个孩子走了之后,付若琴坐立不安地等邹北远回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跟老妈通个气。 宋芝贤坐在落地窗旁边喝茶,看见付若琴不停地走来走去,问她:“你怎么了?工作上遇到麻烦了?” 付若琴皱着眉摇了摇头。 “过来喝茶,”宋芝贤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进小瓷杯里,说:“小章给我带回来这个普洱还真不错。” “嗯,”付若琴走过去坐在宋芝贤对面,“滇茶集团的老板送的。” 宋芝贤没说话,把茶杯摆到付若琴面前。 “妈,”付若琴欲言又止,“小远那个……”她说到一半顿住,不知该如何说出“小远那个女朋友就是苏鸣”这几个字。 犹豫半晌,试探道:“我总觉得他跟苏家表妹不是很合适,你觉得呢?” 宋芝贤垂眸喝茶,放下杯子才撩起眼皮看向自己的小女儿,“我当年去苏家家访过好几次,你和你姐姐都听我讲过他们家的事,还记得吗?” 付若琴唔了一声,“记得,苏鸣小时候是怪可怜的。” “苏鸣的家里人都对他很不好,”宋芝贤说,“那孩子十几岁开始就离开家一个人住了,这么多年,除了苏墨,他跟苏家的任何人都没有来往。” 付若琴脑子嗡一声,几乎立刻就明白了宋芝贤的意思:“妈你……” “所以,”宋芝贤继续说,“他怎么可能让苏家的亲戚到他那里去住?我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他的表妹。” 付若琴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跳着,不可思议道:“你早就知道了?” “嗯,”宋芝贤平静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怎么知道的?小远跟你说了?” “我看到了……”付若琴忍不住哽咽,“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宋芝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呢,比你早知道,自己已经消化过了。如果你需要我宽慰你,我可以说点宽慰你的话。” “不是,”付若琴着急地说,“不是宽慰我的问题,是小远,难道我们就看着他这样,什么都不管?” 宋芝贤反问:“怎么管?” “我……”付若琴语塞。 “当初你非要嫁给章东来,我管过你,你听我的了吗?”宋芝贤说,“你和章东来不要孩子,怀胎三个月背着我去医院做人流,我也管过你,你听我的了吗?” 付若琴:“说小远的事,你扯我做什么?” “这两件事不是一样的性质吗?”宋芝贤叹着气说,“我们就算去干预小远,不让他和苏鸣在一起,他就听我们的了?” “可是,”付若琴还是觉得很难接受,“可是这件事他们做得不对!” “做得对不对他们都已经这么做了,小远二十多岁了,不是小孩子,他有自己的判断,我们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付若琴跟宋芝贤聊了一会儿,心里冷静下来,握着杯子沉思片刻,“妈,我觉得你应该和苏鸣谈谈,小远以前不是这样的,肯定是苏鸣的问题。” 宋芝贤把杯子放下,瓷杯碰撞实木桌面发出一声轻响。 “因为苏鸣敬重我,我去要求他放过我的孙子,和邹北远分手,他多半会听我的,”宋芝贤看着付若琴问,“你是这样想的吗?” 付若琴被道破心思,怔了怔,点头说:“是。” “那我成什么了?利用苏鸣对我的感情,让他做出违背他意愿的事,还同时伤害他和邹北远两个人?看到这个结果你和我就开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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