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越失笑,心道你连地皮都敢送,一块手表,盛喆真的会在意吗? 但他并没反驳,任由盛林捯饬。, 看着盛林低头为自己佩戴手表的时候,傅子越更加心旌荡漾,忍不住便凑近吻他的耳根。 从前傅子越很少在这种要出门的时候,还主动来同盛林亲热。 哪怕只是一个轻轻的唇峰触碰,也让盛林禁不住脸红耳赤,有些说不出缘由的羞赧。 盛林觉得傅子越奇怪,更觉得自己奇怪……明明他们什么都做过了,只是这样,他有什么可浑身发热的? 此刻,两个人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窃窃私语,背后就是厚重帘子。傅子越见周遭没人注意到他们,便伸出手臂,半揽着盛林。 音乐正悠扬中,盛林与傅子越目光对视几次,盛林就又有了那种临出门的感觉,傅子越的眼神乍看没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可盛林总感觉被盯得火烧火燎,像是两个人随时都可以找个地方大干一场。盛林看着看着就脸红起来,傅子越不由得低笑一声,凑过去吻盛林的额角。盛林一下子紧张得不行,伸手拍傅子越,“你小心被人拍到!” “这里也会有人拍吗?”傅子越抬起头张望四周。 想也知道不会,殷若瑜的私下聚会,怎么会请到多事的人? 盛林感觉傅子越是明知故问,有些恨恨,哼哼两声,又抓起傅子越的大手咬咬对方指尖。 傅子越就像是看透盛林在想什么,露出笑来,也不挣扎,任由盛林抓着他的手撒气。 没有人发现,他们身后的帘子,最外层是黑色的一层轻纱,里层则是暗红的布。 站在外面的人,看那帘子都是黑漆漆一片。 而帘子后面的人,却因外间灯光明亮,透着布帘,依然能见到影影绰绰,人来人往。 盛喆陪殷若瑜和她昔日的表演恩师交流了几句,对方是个老太太,已经年逾六十,却依然身姿挺拔,行走有度。殷若瑜早年间的电影作品,都是这位老师介绍的项目,因此视作伯乐,郑重以待。盛喆对着前辈也不拿架子,很温顺地听老太太教育了几句,盼他们夫妻和睦,也希望他支持妻子多出来演戏。 盛喆笑着都应下,随后,殷若瑜假意让丈夫出去帮忙看顾其他客人,想与恩师多说几句悄悄话。盛喆便让出空间,想出来看看,盛林有没有到。 他进来的时候是顺着休息室的入口进来,出去的时候却发现入口处还站着一位影帝和一个导演,两人靠着墙热络寒暄。盛喆怕自己过去,对方又要停下来和主人打招呼。脚步顿了顿,索性打算从另外一边绕出去。 可他刚走到通道尽头,却看到弟弟和傅子越手挽着手,正迎面走过来。 两人俨然没注意到这帘子外面还会有人,便在沙发上坐下了。 盛林就像没骨头一样,没说几句话,整个人都靠进了傅子越怀里。 盛喆一阵无语,心道自家这个弟弟,怕是后半辈子也学不会什么叫防备了。 他正准备绕出去提醒两句,却听弟弟挨着那个演员,温声软语地一通安慰,话里话外,好像自己是什么大魔王,能把他的情人活剥了, 皮!盛喆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恨不得从后面给弟弟一个脑瓜崩,问问他知不知道什么叫胳膊肘往外拐?!. 然而盛喆深谙放长线钓大鱼之道,索性打算站在后面听听,盛林还会说些什么。 两个人起先还说的都是正常的,盛林给傅子越分析自己的性格,说:“我大哥看着很严肃,其实人特别好哄,你说不过他的话服个软,我哥立刻就不生气了。” 盛喆听得满脸无奈,自己哪儿是好哄,只是没法和他这个小孩子计较而已。 随后盛林又道,“其实我大哥可疼我了,他就算对你说点什么不好听的,那也是为了我好。” 盛喆对这话还算满意,小孩子算他没白养。 没想到盛林话音一转,接着说:“我哥要是给你很多钱,让你离开我,你就先答应下来,把钱拿到手,回头我给你双倍的,你再回来就行了。” “……” 盛喆彻底听不下去了,一撩帘子,大踏步走了出来。 他本以为自己这么突然亮相,肯定能给弟弟吓个够呛。 谁知他拐出来才发现,傅子越正捧着盛林的脸,刚刚好吻了下去。 ……两个人没一个人看到他。 “咳。”盛喆低嗽一声,阴着脸站到两人正面前。 盛林从傅子越一侧肩膀处,探出半张脸,“大哥?” 傅子越闻声让开身子,盛林抿抿嘴,坦坦荡荡地一笑,甚至还大着胆子问他,“哥,你怎么才来啊?我等你好久了。” 盛喆深吸气,反复自我告诫:不能打弟弟,否则要被爸妈打。 半晌,他很勉强挤出一句话来,“嗯,有点事耽误了,你自己玩一会,让这位傅先生跟我单独聊两几句去。” 盛林便抓住傅子越的手,连忙道:“那你去吧,别害怕喔!记住我刚刚和你说的话!” 傅子越冲他宠溺地笑了笑,轻轻“嗯”了一声,随后才站起来,不卑不亢道:“盛先生,很高兴再次见到您。” 盛喆没吭声,沉着脸径自绕回帘子后面。 傅子越迟了一拍才跟上,两个人刚走到后头的通道里,傅子越便发现这帘子的关窍。他跟在盛喆身后,淡淡问道:“刚刚,盛先生应该一直在吧?” 作者有话要说:盛喆:爸爸妈妈,做老大好难tat
第64章 盛喆回首睨了傅子越一眼,态度不置可否,也对傅子越的勘破毫无意外。盛喆继续往前走,推开了一间为宾客准备的休息室房门,随后站在门口,平静地回答:“傅先生是有大智慧的人,这一点,我从来没有怀疑过。” 傅子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谦逊道:“您太抬举了,叫我子越就好。” 盛喆控局惯了,也不与傅子越客气,径自进了休息室,坐到沙发上。 傅子越随后跟了进去,替两人将门关好。 盛喆抬了抬下巴,示意傅子越入座,随后摸出金属烟盒,抽了两根出来,很自然地递给了傅子越一根。 “谢谢盛先生,我不用。” 盛喆讶异地挑了下眉,“你不抽烟?我很少见到艺人不抽烟。” 傅子越便笑,“如果您要求的话,也可以,社交性的会抽,平时很少。不过我想,我抽不抽您这根烟,都不会改变您对我的态度,那就算了吧。” 他态度不卑不亢,看起来既不紧张,也不放荡。盛喆继承父亲工作,主导盛家家业也有三五年了。打过交道的年轻人如过江之鲫,莫说是傅子越,便是更高深的商场前辈,在盛喆面前,如今也未必能保一份从容。 盛喆定定地望着傅子越一会,用谈话的冷却,试图让对方悬起心来。可傅子越却只是保持三分笑意,端正坐着,像是很耐心地等待他的下文,并不焦躁。 半晌,盛喆轻嗤出一声笑来,随后弹了弹烟灰,“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已经知道我要和你说什么似的?” 傅子越温和说:“木木常说和大哥亲厚,您看着他长大,感情非同一般。我却只是一个普通的演员,没遇到木木的话,现在恐怕还是名不见经传。盛先生见我,能说的事,左不过与木木有关。来之前,我有一些猜测,但未必猜得准就是了。” “嗯。”盛喆肯定地点点头,“傅先生确实是聪明人,既然如此,那我不如开门见山。” 傅子越再装得镇定,至此,也终于有些忐忑起来。 盛喆紧紧盯着他,仿佛就等他露出一刻破绽。 傅子越便只能平缓呼吸,将笑容收起一点,郑重道:“您请说。” “我们家里,对木木是没什么要求的,只要他一生平安快乐,我的父母,我们兄弟,就算是如愿。我们算是见过两次了,我看得出来,木木很喜欢你,傅先生不糊涂,想必对此更加心中有数。” 傅子越微微一怔——喜欢?杰--mi--哒. 难道连盛喆都看出来,盛林同样是喜欢自己的吗? 盛喆也不顾傅子越什么反应,自顾自地说:“我不在意你是怎么看待盛林这份喜欢,或是准备如何利用这份喜欢,但我想说的很简单,只要我弟弟对你的喜欢,延续一日,你就必须陪在我弟弟身边一日。” 傅子越愈发感到意外。 他猜想了很多盛喆会对他说的话,或许盛喆会厌弃他们的关系,逼他主动离开,又或许会看不上他的身份,警告他不要对盛林痴心妄想,再或许,最理想的状态下,是盛喆对他的身份、他和盛林扭曲的关系都不在意,只是一番言语敲打,让他对自己的弟弟格外尽心……但这些都没有发生。 傅子越所有的准备,都想错了方向。 盛喆见傅子越伪装极好的冷静面孔接连生出裂痕,斜勾唇,有些嘲讽地笑了笑,“傅先生也别怕,你要是做不到,现在告诉我也无妨。我会想办法,尽早让木木有更多可以选择的对象,帮助你解脱,重获自由……但你要记住,不论深浅,只要木木喜欢你一日,你就必须从头至尾,从身体到心里,都忠心耿耿地陪着他。” “不,不是做不到。”傅子越立刻说,“我只是想问问,您为什么会有这种要求吗?” 盛喆打量着傅子越,冷淡地解释:“我不在乎盛林喜欢的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只是在乎我弟弟和你在一块的时候,是不是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不然你以为我会要求你什么?” “我以为您更希望我直接离开木木。” “然后让他因为无法得到,更加和你难舍难分吗?”盛喆嗤笑一声,摇头道,“傅先生,你恐怕想躲了。从小到大,木木都没有什么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只有他得到了,觉得没意思,之后再丢掉的东西。现在你是那个他想要的,但会不会成为那个被丢掉的,就是木木的事了。” 盛喆言辞犀利直白,他以为傅子越会受不了这样轻蔑的言语而难堪。可谁知,傅子越只是沉默须臾,转瞬便笑了。 他笑容不像之前那样刻板而拘束,反倒透着几分如释重负的轻松,“谢谢盛先生,我明白了,您放心,不离开木木的承诺,我已经给过他了。今天在您面前,我也可以再做一次保证。在盛林主动提出分开,或要求我消失以前,我,傅子越,是不会背叛他和离开他的。” 这次,换盛喆微微愕住,“你敢保证?” 他其实还准备了更多的筹码,让傅子越知道,他的要求,不是嘴上说说。而这个要求,也不会再得到更多的利益补偿。 盛喆知道,盛林对金钱概念不大,待傅子越恐怕已经足够慷慨。 傅子越天大的贼心,能得到盛林青睐,就也早该得到满足。 盛喆准备的是,让傅子越懂得野心与贪念背后,等着他的是如何万劫不复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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