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打量了一下陈舟仇视的眼光笑笑:“这眼神可够吓人的啊!” 陈舟看着男人的嘴脸一阵恶心,果然不是善茬,陈舟两只手抓着那男人的领带,把他拉到自己的面前,男人笑着看着陈舟的举动悠悠的说到:“这是想干嘛,想主动?” 陈舟恶狠狠的咬着牙:“滚开!”然后用头就往男人下巴狠狠撞了一下,疼不死你!男人吃痛捂着自己的下巴应声倒在床上,陈舟起身把扣子扣好,看着男人捂着下巴叫痛的样子还不解恨,伸腿在男人身上又来了两下:“踢死你个死老gay!” 这才转身离开了房间。 陈舟刚逃出酒店就坚持不住了,刚才的那超脱自然的淡定和冷静刹那间荡然无存,他往四周看了看,最后跑进一个不易被发现的角落里,陈舟躲在阴影里伸出手扶着墙,全身开始不受控制战栗着,一弯腰把在胃里折腾已久的呕吐物吐了出来,吐完陈舟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嘴,眼睛失神的盯着墙面许久。 ‘我TM是疯了才会以为自己是同性恋,是得了神经病才会认为自己也喜欢男人。’ 陈舟晃晃悠悠的走出去,站在路边打了辆车,坐上,陈舟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刚要给江誉打电话,踌躇了一会儿按了关机。 ‘以后我就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时随地想给他打电话就打电话了,既然自己没有办法喜欢他,就不能让他越陷越深。’ “去哪?”司机转过头问陈舟:“祥瑞园小区。” 陈舟看着窗外愣神,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流失,整个心房像被一点点挖空了一样,又似乎找什么东西都无法重新填满。 “到了。” 陈舟回过神,看着窗外的小区门‘怎么到江誉家了?’转头疑惑的看着司机:“这不是我家啊。”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着后座上的陈舟:“北京不就这一个祥瑞园小区吗?” “我报的是这个小区名吗?” “不是你报的我能把你送到这吗?” “师傅,不好意思,我说错了,是去锦绣家园。” 司机一打弯,把车开了出去。 回到家的陈舟,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扔进垃圾桶,在浴室里洗了一遍又一遍,虽然他在酒店里及时醒来没让男人得逞,但他还是觉得自己身上脏的不得了,他从不歧视同性恋,却在心理和生理上双重排斥着与同性的亲密接触。 这一夜,陈舟辗转难眠,虽然他已经清清楚楚弄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内心深处却像失去了全世界一样觉得怅然若失。 度过这漫长的一夜后,陈舟彻底地消失在了江誉的面前,原本江誉只是在自己方圆100米之内见不到陈舟,现在他是在整个公司都见不到他的身影,而比起陈舟的怅然若失,江誉的心灰意冷来的更为深刻。 陈舟抱着自己笔记本赖在秦池州办公室里办公,他不敢回自己的办公室,他害怕面对江誉,他也说不出拒绝江誉的话,更承受不住因自己而给江誉造成的伤心和难过,最重要的是,他怕事情质变会让他失去江誉这个兄弟。 江誉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不安过,平时干脆利落的他,没想到自己也会有面对工作心不在焉的时候,他察觉到他和陈舟的关系可能到了不得不下结论做了断的时候了,如果陈舟没办法迈出这一步,那只能自己迈了。 江誉把界面上的工作保存一下,起身去了秦池州的办公室,他大概猜到陈舟会在这里,如果想要结束他们如此尴尬地现状,他就不能再假装不知道这个情况。 陈舟看着走进来的江誉,心跳马上失去控制般的加速律动,陈舟慌张的站起身来遮掩自己的内心:“池哥,我去拿个文件。”说完匆匆忙忙的往门口走。 “舟子,你别躲了,你想说的话我已经知道了,没关系,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不用觉得愧疚。” 听到江誉的话,陈舟站住脚,内心并没有自认为的轻松和释然,反而像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心口,让他喘不过气来,涩的难受,陈舟笑了笑,过来拍拍江誉的肩膀,故作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那我们还是兄弟吧。” 江誉惨淡的笑笑,不得不说出违心的话:“还是兄弟!” 陈舟听了江誉,心里才真的松了一口气,转身抱起自己的电脑,拽着江誉往门口走:“早说吗!这一整天都快紧张死我了,走走走,咱回自己办公室。” 晚上,江誉回到家,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天空,黑压压的夜色像要把人吞噬了一般,窗台上插在一个花瓶里的那支玫瑰花,因为有人细心照顾的缘故,没有要败落的迹象,似要开花却注定会在开花之前便要走向死亡。 江誉回想了这几天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叹了一口气,是他太高估自己了,原来没办法再继续做朋友的不是陈舟,而是自己,的确在爱情里面,先爱上的那一个永远是不争的输家,江誉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在界面上按了几个键后放在耳边。 过了一会儿,那边传来秦池州的声音:“喂,是要找我喝酒吗?” “不是,公司不是有个广州的案子吗,交给我吧,明天我去考察考察。” 那边的秦池州略微吃惊的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那个案子不用那么着急做,下个月去考察也可以。” “早做晚做不都要做吗。就明天吧。” 秦池州想了一下,茅塞顿开:“你是不是想带陈舟去。” “我自己去。”江誉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秦池州,我之前一直怕今天到来之后,陈舟会耍性子跟我绝交,可真到了这一天我才知道,没办法接受我们两个只能是兄弟的人是我,喜欢了他这么久,我不知道做回兄弟应该用什么姿态来面对他。” “所以,你这是要逃避?” “我觉得我需要单方面的冷静冷静。” “那好吧,但是我还是要给你排个助手才行,这样,明天我让她在机场等你。” “只要不是他,随便是谁吧。” 陈舟这一晚也没睡着,总觉得这个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对,不过只要他和江誉的关系没变,就没什么不对,所以,最终还是抱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睡着了。 清晨,陈舟一反常态的起了个大早,赶到他们大学旁边的生煎包子铺买生煎包,江誉从大学时就喜欢吃他们这边的生煎包,隔三差五就会带他去吃,这次他打算用这个哄哄江誉,好缓解缓解他俩之间紧张的气氛。 陈舟怕包子凉了,特意打了个车去公司,要知道他平时都不舍的打车去公司的,陈舟坐在后座上看着手里这二十块钱还不到的包子,加上好几十的打车费,真心觉得这早餐吃的昂贵啊,江誉在无动于衷,那就太不识相了。 到了公司,陈舟迫不及待的跑到办公室想要讨江誉的夸赞,可当他兴奋不已到了办公室,却看到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突然有些恍惚,江誉向来比他早到,当他到了办公室却看不到他的身影还是第一次。 陈舟没多想,把装着生煎包的牛皮纸袋打开放在一边,生怕返潮,拿起桌上的文件,三心二意的翻阅着,有意无意的看向办公室门口,期待着某个身影的到来。 可等了很久,等到生煎包不再冒热气了,等到他自己实在无法再假装看下去了,江誉的身影还是没出现。 陈舟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给江誉打了电话,结果江誉的手机关机了。 陈舟坐不住了,起身就去了秦池州的办公室。 陈舟进门的时候,秦池州正在码编程没空搭理他,陈舟知趣的坐在一边等着他忙完,可等来等去,还是坐不住,只能站起来,焦躁的来回走动。 秦池州完全被这两人折腾烦了,停下手中的活,看向陈舟:“有话说?” “池哥,江誉他今天没来上班是怎么回事?” “他没告诉你他今天去广州出差吗?” “他出差?他什么时候安排的出差啊?”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那他怎么没告诉我,他自己去出什么差啊?” “他不是自己,我让董小宁去给他做助手了。” 陈舟听到董小宁这三个字,脸色一变,内心的慌张和紧张瞬间暴露无疑:“池哥,我也要去,我现在就出发。你给江誉发邮件让他在机场等我。”说完就准备回办公室收拾东西。 “陈舟,考察市场他们两个去就够了,你去凑什么热闹啊?公司还一堆事呢。” 陈舟脸色更加难看了,转头口无遮拦道:“我当然得去啊,我不去万一他两发生什么事咋办?” 秦池州注视着陈舟脸上的不悦和害怕,实在不明白都这一步了,陈舟到底是在纠结什么,难道他还没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喜欢他这个‘兄弟’吗? “既然这么害怕江誉和别人在一起,那当初为什么还要拒绝他呢,如果不喜欢他,那他喜欢上别人,对你们现在的状况来说难道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吗?” 陈舟闻言站住脚,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段话,不为别的只因为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对。 有很多人都会出现类似的一种情况,就是当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时,察觉不到自己对对方的感情,一旦分开了,才会意识到,原来对方早已成为自己生活中最不可分割的那一部分了,很明显,陈舟就属于这种情况。 陈舟失魂落魄的从秦池州办公室走出来,无精打采的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你听说了吗?小宁今天和江总两个人单独去广州出差了,一去就是两个星期呢,你说他俩会不会……” “我告诉你们,这一定是江总故意安排的,前不久江总不是还送了小宁一束勿忘我吗。” “原来江总喜欢这种类型的啊……我还以为江总身边永远是小陈总呢?” “见色忘友,从来是真谛好嘛?” 陈舟听到同事之间窃窃私语的那些话不自觉地加快了回程的脚步,心里不舒服,十分的不舒服,江誉都没有送过自己花,却送花给了董小宁,江誉不在,他不需要再掩饰自己的心情,他不得不承认此刻他心里嫉妒董小宁嫉妒的发狂。 陈舟魂不守舍的坐在江誉的椅子上,被电话铃声吵的回过神来时,才发现电脑word界面上整页整页的都是‘江誉’三个字。陈舟顾不上多想,急匆匆的从对面办公桌上拿过自己的手机,看着提示为推销的电话号码界面,失望的把电话挂断扔在了一边,他还以为是江誉的电话呢…… 陈舟叹了一口气,转头看着电脑上满屏的“江誉”才发觉,原来这种心魂迷茫的飘在空中找不到落脚点的感觉就是想念吗? 他现在的心情就像一枚风筝飞在空中,牵引着它的那根线握在江誉的手中,风很大,它越飞越远,越飞越高,别人看到后羡慕它的自由,却不知道它只想等风停了,落回江誉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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