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池州看看陈舟天真的表情笑了笑:“你做梦呢,就算是那样,我也不会待下去的。” 江誉早就知道秦池州一开始就好了打算,也没什么可转圜的余地:“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找鹿游远。” “那鹿哥在哪?” “不知道。” 秦池州想回家直接拿着那天收拾好的行李就出发。 江誉和陈舟一对视,看来秦池州这是要不管不顾的意思啊,可他们刚跟网腾公司签了合同,才没几天这就要违约了怎么行。 两个人叽叽喳喳的劝了秦池州一路,可他根本听不进去,到了家门口,秦池州一打开门,看着里面熟悉的场景,还是感觉,鹿小炸就在这儿啊,什么都没变啊,他也没有离开,发生的这些只不过是一场梦啊。 秦池州默默的走进去,把家里的东西挨着环视了一圈,鹿游远在这里面走来走去的身影还历历在目,现在,却只剩下他一个了。 秦池州走到床边把行李箱锁好,提起来就要走,陈舟赶紧揽住秦池州的腰蹲在地上拉住他,江誉从前面推着秦池州的肩膀,挡住他的去路:“秦池州,你冷静点,你都不知道他在哪,你去哪找?” “对啊,池哥,你不能走啊!” 秦池州用力试图挣开两人的控制:“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找他。” 江誉用尽全力摁着他的肩膀,给秦池州分析情况:“就算找,你也得有点思路吧。你去找他,不需要金钱的支撑吗?还有,我问你,你有没有想过你再走了,鹿游远已经走了,鹿游远的父母怎么办,就算是他们现在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总有一天会知道吧,到时候你让他们倚仗谁。谁来安抚他们?再者说,你走了,万一鹿游远回来了呢?万一他舍不得你,回来了呢?他回来了你又不在这了怎么办?” 秦池州听完后,放弃了挣扎,是啊,这些都是问题,特别是鹿游远的父母那边,他真怕他们会受不了这个他把他们儿子弄丢了的打击。 秦池州六神无主,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嘴里嘟囔着:“他会回来吗?经历了这一切,他真的还会回到我身边吗?” 陈舟赶忙回答:“会,我觉得会,你对鹿哥那么好,他怎么舍得走,他一定会回来的。” 江誉也看着秦池州的眼睛也坚定的点点头:“一定会。” 秦池州挣开两个人的手,失魂落魄的倒退的墙边,顺着墙往下滑瘫坐在地上眼泪鼻涕横流,哽咽道:“你们知道吗,他每次被我逗得害羞又不想表现出来的时候,就会赶着我去做饭,或者嚷嚷着自己饿了,每次被我气急了拿我没辙的时候,他就咬我。” 秦池州抬起自己的一只手拍拍自己的肩膀:“就这,每次都是这边,我都落下阴影了,有事没事还总觉得隐隐作痛的,我临走之前他还刚咬过呢,我这还没消疼呢,他怎么就走了呢?” 秦池州越说越激动,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这么悲哀:“你说我管什么钱啊,要是钱在他手里我还能放心点,他手里一共就几千块钱能去哪?怎么生活啊?” 秦池州皱着眉,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懊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低下头,豆大的泪滴顺着他的眼眶打在地板上。 江誉和陈舟僵在原地,看着悲痛欲绝的秦池州不知道能为他做什么。 陈舟从来没想到,秦池州对鹿游远的爱这么深沉,这种在异性之间都少见的感情,在秦池州那却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即使是现在这样的状况,他竟然也觉得他们是幸福的。 江誉看着秦池州又偏头看了看陈舟。 他很羡慕秦池州,羡慕他可以为了鹿游远还有痛哭流涕的机会,他现在连这样的机会都触碰不到,就算有一天他们真走到了这一步,也不一定有秦池州和鹿游远这股子烈性。 秦池州泪流干了,嗓子也哑了,心也冷静下来了,站起身来把陈舟和江誉推了出去:“你们放心,我暂时不会走了,你们回去吧。” 然后关上了门。
第54章 争吵 陈舟和江誉走了之后,秦池州把衣服一件件的挂回衣橱里,看到小一号的白色卫衣时迟疑了一下才挂了进去。 秦池州又挨着把家里所有的地方收拾了一遍,想看看除了自己那件白色卫衣鹿游远还带走了关于自己的什么,最后得出结论,鹿游远带走了他的那件情侣装外,还带走了那两把钥匙,多巧,他这么一走,也相当于把他的心也上了锁,钥匙在他那待着也正合适。 秦池州硬压住自己的悲恸,冷静下来分析鹿游远离开这件事。 第一,只要鹿游远的父母还在这儿,他就有回来的一天;第二,如果现在还有人可能知道鹿游远的下落的话,那最有可能知道的就是鹿游远的父母了;第三,如果鹿游远父母不知道他在哪,他那随时有可能被无限延长的寻找之路真的是需要金钱的支撑。 所以,为了鹿游远,他必须重新振作起来。 秦池州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活脱脱的一副流浪汉样,邋遢的衣服,乱如杂草的头发,深陷的黑眼圈,眼圈发红布满血丝的眼睛,乌漆巴黑的胡渣,憔悴如白纸的脸色。 这个样子鹿游远看到,还不嫌弃死自己,这样去鹿游远家也不太礼貌,秦池州挤出点剃须膏抹在脸上,拿起剃须刀把泡沫刮下来,打开花洒脱了衣服开始洗澡。 洗完澡秦池州煮了点面,随便吃了口饭躺到床上睡觉,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得床上的空间有点大,大到他心里一点也不踏实。 后来,秦池州只能自我催眠,告诉自己,明天鹿游远就回来了,反复重复着这句话才让自己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秦池州把自己收拾的精精神神的去了鹿游远家,到了鹿游远家的小区门口,秦池州先折进了一个美发店里把自己长长的的头发修理了一下换了个清爽的形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算满意,才又去隔壁的果蔬店买了些水果进了小区门。 秦池州站在鹿游远家门口,闭上眼睛深呼吸,给自己鼓了鼓气,按了门铃。 开门的鹿爸爸,鹿爸爸看到是秦池州皱起眉头,这张脸,从见到起,就注定一辈子都不忘不掉:“你来干嘛?” 鹿爸爸有意看了看秦池州的周围,看着就秦池州一个人,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鹿妈妈闻声走了过来,看着是秦池州,拉着鹿游爸爸往里走:“你先让人进来,再说话。” 鹿爸爸甩开鹿妈妈的手,自顾自的走到沙发旁,气哄哄的坐下。 鹿妈妈看着秦池州愧疚的低着头,语气不怎么友善但也没有过多怨气:“你先进来吧。” 秦池州点点头:“谢谢阿姨。” 秦池州走进鹿游远的家门,把水果放在一边,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有些紧张的开口:“阿姨,鹿游远最近有没有回过家啊?” 鹿妈妈看着秦池州有些疑惑:“他没回来啊,你怎么这么问,我儿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鹿爸爸转头看着秦池州,怒气冲冲的问:“他不是很有种吗,不是离家出走吗,他要是敢回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秦池州抬头小心翼翼的再次确认:“阿姨,他真的没回来吗?” 鹿妈妈听了这些话彻底急了,抓着秦池州一个劲的问:“鹿游远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鹿爸爸闻言意识到情况不对,也走到鹿妈妈身边看着他,秦池州看着鹿母和鹿父满脸的担忧和愁容,对发生的那些事难以启齿,再次愧疚的低下头:“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事情,游远他走了。” 鹿妈妈眼中写满了害怕,晃着秦池州的肩膀焦虑地追问到:“走了是什么意思,走去哪了?一些事情是什么事情?” 秦池州不敢抬头看鹿游远爸妈的表情,把头低得更低了:“对不起,叔叔阿姨,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是我的原因鹿游远才会离开的。” 鹿母满脸泪痕,无力的松开抓着秦池州的手,扶着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鹿爸爸爆怒狠狠地推了秦池州一个踉跄:“因为你,因为你,你还有脸说,你们当初很有志气,不是死活不分吗,现在你跑来这儿找他算怎么回事,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永远不要再来招惹我们。” 鹿爸爸抓着秦池州的衣服,把秦池州扔了出去,他重重的摔在了墙上,鹿爸爸恶狠狠的摔上门。 秦池州呆愣的站在原地,没一会儿,门再次打开,鹿爸爸把秦池州买的水果扔了出来,再次摔上门。 塑料袋里的苹果咕噜咕噜的滚了一地,有的摔烂了皮,有的滚到了很远处。 秦池州默默的弯下腰,动作僵硬地把苹果捡起来用手擦擦表面粘上的脏东西,听到里面传出来了吵架声。 “都怪你,当初你要不把话说的这么绝,我们儿子能无处可去选择离开吗?” “他不回来,就死在外面。”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他可是你儿子啊,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我的儿子啊,我可怜的孩子啊。” 秦池州把苹果一个个,放回到袋子里,听着鹿妈妈带着哭腔的声音和鹿爸爸悲痛难过的声音,心里不断地忏悔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秦池州把水果收拾好放在门口,转身走进了电梯。 从鹿游远家出来,秦池州又去了银行,银行卡绑着鹿游远的支付宝,他的微信,秦池州想从这上面入手看有没有线索,可是银行卡里的余额并没有过改变。 秦池州回到家坐在书桌前,拿出一张A4,想把鹿游远可能去的地方一个个列下来,可是写了一个安徽黄山之后,就一点线索都没有了。 秦池州决定先从北京找起,鹿游远身上的钱不多,说不定,他还在北京的某个角落里待着。 秦池州现在就像一个无头苍蝇,世界这么大,他连个下手的方向都没有,他还怎么做才能从人山人海里捞出他这一根针来? 他冥思苦想了很久,才想出了一个最不是办法的办法。 秦池州当初为了曝光李卓然的恶行申请了一个微博,随着事态的发展,微博也积累了不少的粉丝,秦池州把他和鹿游远的照片放了上去,把寻人的信息的置了顶,把原来的事件曝光微博改成了寻人微博,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得到鹿游远的下落和线索。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互联网可能是唯一的一个办法了,他甚至幻想着,说不定,鹿游远有一天看到后就会回到他身边了。 与此同时,法国 鹿游远到了法国之后,住进了飞亚瑟的家,后来凭着自己的法语水平勉强在一家餐厅打工。 飞亚瑟躺在床上看着打地铺的鹿游远,这几天他没说过关于秦池州的任何事情,他也一直没敢问,看着鹿游远整天从早忙到晚没什么特殊的情绪,他反而心里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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