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殃生想: 本来就是因为寄冥要他练习,他才站不起来的,拉他一下怎么了。 寄冥却不肯动,他的眉头皱起,现在钟殃生在他眼里十分的——脏。 钟殃生见寄冥没有动静,讪讪地收回手。 哼。 拉他一下都不肯,他还是自力更生。 钟殃生艰难地用一只手撑在地上想要站起来。 手撑在地上,便沾满泥土,也变得脏脏的。 钟殃生的腿又实在酸软,起到一半的时候差点又跌坐回去。钟殃生条件反射地抓住能抓的一切东西。 比如,寄冥的黑色西装长裤。 那只沾满泥土的手,就这样拉在寄冥衣服上。 有了支撑,钟殃生抓住寄冥的裤腿,衣角,一点一点站起来。 钟殃生浑然不知,寄冥正在死死盯着钟殃生拉过的一切地方。 黑色西装长裤的裤腿,黑色西装外套的衣角,钟殃生的手一挪开,寄冥就能看见两个极其显眼的泥手引挂在上面。 寄冥雾蓝色的眼里,有风暴快速凝聚。 偏偏钟殃生毫无察觉。 钟殃生他有些低血糖,蹲久了再站起来眼前完全是一片漆黑,他忍不住踉跄一下,手就顺势撑在寄冥的胸膛之上。 再次完美的印出,最后一个泥手印。 啪~ 寄冥感觉头脑里一只紧绷着的一根弦,断了。 寄冥维持着面上的绅士风度,没有整张脸垮掉,只是他的脸已经冷得瘆人,完全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 “钟”、“殃”、“生”!
第47章 监管者和囚徒11 “钟”“殃”“生”。 钟殃生听见这声称呼, 才看清眼前的人,寄冥的脸色十分冰冷。 “怎么了吗?” 钟殃生疑惑地问道,简直是气死寄冥不偿命, 他突然想到什么,警觉地说道: “不是刚刚答应我,就要反悔吧,我要休息, 要休息!” 寄冥额头狂跳, 又冷静下来: “不反悔。” 既然两个人都弄脏了, 寄冥并不再介意触碰钟殃生,他直接拉起钟殃生的手腕,往员工宿舍走去。 寄冥带钟殃生来到员工宿舍,将钟殃生直接推进卫生间, 然后啪地一声关上员工宿舍的门: “你先洗澡, 换衣服。” “为什么?我昨天才洗过澡的。” 钟殃生更加疑惑,他身上分明还挺干净的,钟殃生将手臂抬起来, 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也没有出汗,根本没什么味道。” “洗澡。”寄冥不知道钟殃生哪里来这么多问题。他用实际行动解决。 寄冥直接拉着钟殃生进卫生间,将钟殃生推进里间, 又站在门口的地方。 员工宿舍的卫生间是淋浴, 寄冥毫不客气地打开喷头,喷头的水瞬间洒下, 淋在钟殃生的身上, 寄冥却走了出去。 “啊!” 温热地水一下子将钟殃生浇湿, 钟殃生头发都被打湿了,贴在脸上, 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的。 他从卫生间探出头来: “你开水说都不说一声,穿着衣服被水打湿,很不舒服的!。” “那就脱了。”寄冥给出问题的解决方案。 “这个湿漉漉的怎么脱嘛。” “用手脱。”寄冥再次给出问题解决方案。 钟殃生:…… 钟殃生赌气地转回身去,拿下挂在墙壁上的花洒,直接往寄冥身上淋去。 寄冥:??? “要洗澡麻烦在卫生间,不要把水随意冲在外面。” “你还在凶我!” 寄冥:??? 钟殃生真的要气死了,寄冥莫名其妙地突然打开热水开关,将他全身淋湿,一个解释都没有,还说让他用手脱衣服,他不知道用手脱吗! 寄冥看着要气哭了的钟殃生,对他说的话也不太能理解。 “我没有凶你,只是让你洗澡。” “洗澡需要将人淋湿吗?” “需要。” 钟殃生:…… “我只是说衣服不好脱,你就说,用手可以,我不知道吗,这句话什么意思嘛。” “字面上的意思。” 钟殃生感觉简直无法跟寄冥交流,就在这时,钟殃生直接被寄冥揽了过去。 因为钟妈妈的特殊嗜好,钟殃生在家穿的是COS的贵族学校的学生制服,只是较为简便,行动也十分方便。 现在钟殃生制服上的蝴蝶结,就直接被寄冥一点一点地拉开,寄冥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什么叫用手脱。 寄冥的食指牵住蝴蝶结的丝带,拇指按在丝带之上。质量上好的蝴蝶结丝带,就这样被寄冥牵住,顺着活结的结扣往外拉。 蝴蝶结上慢慢拉长,有种丝带正在穿过结扣,不停摩挲地丝滑。 钟殃生微微转过头,寄冥的距离靠得太近了,他有些不适应,却不想,这样侧头转开,刚好将耳垂暴露在寄冥的鼻尖。 随着丝带的不断拉长,结扣也越便越松,钟殃生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泛起潮红。 网上的弹幕跟着寄冥拉丝带的动作刷爆。 【流鼻血了,两人湿、身,面带潮红,还有这个拉丝带的动作】 【好涩,我宣布,这根本不是在拉蝴蝶结的丝带,是在拉丝】 【对不起,我的眼镜是YELLOW的,看什么都是YELLOW的】 【我怎么觉得寄冥大人的呼吸声都加重了,是我的错觉吗,一定是我的错觉吧】 “啪”,结扣解开,整个蝴蝶结彻底解开,变成松松垮垮地丝带,挂在钟殃生的脖子上。 寄冥本想继续解开钟殃生制服的扣子,他的手指刚摸上钟殃生的第一颗纽扣,就被钟殃生按住了。 “我知道了。”钟殃生说。 “知道什么?” “知道你没有在凶我”,钟殃生不自然地看向别处,“我可以自己解。” “好。” 寄冥放开钟殃生,绅士地退后一步,只是他离开的时候,指尖“不小心”勾到那条领带,领带滑落下来,“正好”被寄冥接住。 “我帮你保管。”寄冥说。 钟殃生没有注意这些细节,直接关上门,好好洗澡了。 寄冥将钟殃生出来后要穿的干净衣裳,放在门口,方便钟殃生拿到。 做完之后,他直接去了另一个宿舍,他的身上也很脏,已经要到寄冥忍耐的极限。 淋浴间内,开水之前,寄冥看着手上的领带,犹豫了一瞬,要不要扔掉。 他体内的寄生物在疯狂叫嚣。 ——要闻,要闻,要闻他的味道。 ——不许仍,放在鼻尖,给我们闻闻。 寄冥微微仰头,闭上眼睛,蝴蝶结丝带贴在他的鼻尖,这是寄冥第一次在有理智的情况下,如此清晰的闻钟殃生的味道。 是淡淡的玫瑰花香味。 有些香甜的。 有些让人着迷。 香味消散得很快,寄冥嗅得更加用力,一时间分不清,是体内怪物的主宰,还是他自己的意愿。 花洒开启,热水冲下,一点点润湿丝带,将丝带的残余的香气逼出,寄冥仍旧仰着头,让丝带贴紧鼻尖,即使,他的呼吸也被封住。 最后的玫瑰花香味顺着潮湿的水气进入鼻腔,在经历漫长的无法呼吸后,丝带才从寄冥的鼻尖缓缓滑落在地。 氧气重新回到胸腔,寄冥面无表情的冲着水。 —— “接下来是言语交谈及发音矫正。” 两人洗完澡后,已经是晚上七八点,化学工厂的条件,不允许寄冥对钟殃生进行餐桌礼仪的训练,他看不上如此捡漏的用餐环境。 但也不愿意浪费教学时间。 昏黄的灯光下,钟殃生看到寄冥拿着教鞭,站姿挺拔而优雅。 “还要练吗?” 在钟殃生期待的眼光里,寄冥点头。 钟殃生瞬间感觉眼里都没有光了,他只听说过军训,可能,也不过如此吧。 看着钟殃生站没站样,凭白浪费这幅好皮囊,寄冥的教鞭就直接点在钟殃生的肩膀上。 “背,挺直。” 教鞭在身体上划拉,每划过一处,钟殃生的线条就被要求崩得笔直。 钟殃生已经累到特别特别想睡觉,他想到一个好办法。 在寄冥的注视下,钟殃生将库腿撩起,指给寄冥看。 “这里,还疼!” 钟殃生说得理直气壮,毕竟是寄冥是划拉的。 “我站不住,我不要训练了,我要等它好了再训练。” 寄冥微咪着眼睛看着钟殃生露出来的白嫩的小腿,小腿上的一抹红分外刺眼,寄冥的教鞭往下划走,一直划到伤口的边缘处。 冰冷的教鞭和肌肤相贴,让皮肤泛起鸡皮疙瘩。 寄冥冷冷地问道: “你确定,疼?” 钟殃生点头,伤口在这里,他不算撒谎吧。 教鞭没动,寄冥盯着伤口看了十秒,转身离开。 再出现是,寄冥手里已经有一瓶药膏。 他直接将钟殃生抱起,放在宿舍的单人床上,撩起钟殃生的腿。寄冥的指尖挑着药膏,将药膏抹在指腹之上,绕着钟殃生的伤口打圈。 “明日便会好,今日睡觉。” 抹完药膏,寄冥面无表情地收起教鞭,睡在钟殃生旁边的床上。 直播间的弹幕有一万句话想说: 【首先,寄冥大人帮老婆抹药的时候,我已经寄冥大人心软了】 【其次,抹药就是抹药,看见老婆的腿没有一点动心?】 【寄冥,我恨你是块木头】 钟殃生没有想到,如此容易就蒙混过关,寝室的灯关上,他静静地躺在床上。 睡得太早了,钟殃生反而有些睡不着。 他左滚右滚,都睡不着。 偌大的寝室,只有他和寄冥。 钟殃生看向寄冥,寄冥的床在一片黑暗里,钟殃生根本看不清楚,只是模糊觉得有影子在动。 “寄冥。” 钟殃生试着叫了叫,那边的影子停顿下来。 “寄冥,你陪我聊聊天嘛” 钟殃生已经不太怕寄冥了,寄冥却没有回应他,那边的影子也不再有动静 “寄冥你睡着了吗?” 迟迟没有得到回应,钟殃生只好不再说话,他无聊地透过寝室窗户,看天上悬挂的月亮,酝酿睡意。 钟殃生睡的床,能被月光照到,月光给钟殃生渡上一层银光,更衬得钟殃生眉眼如精灵。 钟殃生慢慢有了睡意,他的眼睛半阖着,睫毛长而卷翘,他根本不知道的是,在黑暗角落里的寄冥死死注视着他。 寄冥体内的寄生物在夜晚尤其活跃,特别是,寄生物最渴望的猎物就在身旁。 钟殃生的香味在空气中若有似无的传来,根本解不了渴,反倒是更加让人欲罢不能,寄冥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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