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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去东京旅了个游，很感慨啊。
#include the 218th
#include the 218th “大年初三晚上的那场聚会上，不少人都等着跟商陆敬酒啊。”年后星南集团的董事会结束之后，邢振东的两个儿子充满危机感地找到他们的老爹，以一种不服但是又畏惧的语气在邢振东身旁试探。 邢振东当然明白儿子们的担忧，他自己也出席了那场聚会，往年都是各路神仙互相巩固关系，但今年中层阶级的那些有眼力见并且对风向十分敏锐的各个行业、各个部门的佼佼者们都开始抻着脖子寻找商陆的身影。 明明网民们还抓着同性恋这一点不放、社会风气也是以反同为主流，但是常年在大风大浪里寻找下一个商机和升官机会的人们已经凭借着敏锐的嗅觉洞察到很快风向就要变了。 因为文联的人居然点名赞扬了商陆的演技。 这种称赞如果放在其他地方的话就会显得非常荒谬，因为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商陆去年一整年唯一拍过的就只有一部半火不火的电视剧，没有拿奖也没有被提名。其他时间里，商陆不是在上课就是在运营公司，对娱乐圈的“贡献”也就只有冬天带着警察进行的那场围剿曲戴民的缉毒行动了。 所以称赞演技就十分不恰当，即便如此，文联的人还是要着重表扬，那么这分明就是另有目的。 无非就是想给懂的人释放一点儿信号，文联已经收了商陆的好处，或者是跟商陆达成了什么共识，接下来就是一路人了。 邢振东明显能感受到在场那些靠着不正当手段爬上去的人们对商陆这个名字已经产生了精神过敏的反应，尤其是常年跟文联大佬保持着身体交易的热门作家沈峰。邢振东还能听到沈峰喝醉了之后在角落跟人风言风语，说什么上面的人恐怕就喜欢商陆那样的身子。 要说这人吧，心一旦脏透了，就会觉得全世界的人都是脏的。他们接受不得这世上真有纯洁，更接受不得自己的失败纯粹是因为没本事。 话虽这么说，邢振东其实也很难接受商陆这种跨阶级地高攀。商陆从入行那天起就选择依靠常山而非赵问荆，后来又能把韩建涛拉拢到一起，这就相当于把常家和韩家当成背后的东家，向上爬那不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 自己几十年来的辛苦，都不如一个刚成年还未成家的楞头小子在大领导面前拍拍马屁吗？ 但这也只是气话而已，邢振东记得商陆的那些话术，能够把所有人哄开心了的确是一种非常强大的能力。何况商陆如今走的路子也是赵问荆从十几年前就想要走的同样一条路，但赵问荆却混不出任何名堂，这就更能够说明即便是把捷径给你摆在面前、没有力量的话你依旧无法登顶。 “内娱很久没有过这么大的格局变动了，今后和商陆他们敌对是不明智的，过阵子邀请光影娱乐的总裁们一起吃个饭，聊聊最近五年有什么打算。韩总如今也是韩处长了，去年嚷嚷了很久的最后的投资也因为年末的动乱而没了消息。大家都想趁这个时候赚钱，根本没人在意影视这边的情况，所以我们也不要急着出什么大作，就搞一搞小成本的喜剧，尽量避免亏损。”邢振东对自己的两个儿子语重心长地说，“不要心急，眼界宽一点儿，也不要对上头眼前的红人表明态度。” 儿子们显然是很不情愿：“爸您这话说的，谁都知道商陆只是靠着点儿小聪明把文联的人哄得开开心心，小聪明一时管用，那还能一世都管用？” “叫你们眼界宽一点儿，你们就这么自以为是。文联的人算什么，一帮看上头人脸色的小人，他们会因为自己被哄开心了就敢忤逆当局的意思来办事儿吗？这明显就是更高的人很欣赏商陆。我就敢说用不了多久，最多半年，你们在互联网上再也看不到有人说同性恋怎么样。”邢振东说着，用手敲了敲会议室的桌子。 两个儿子闷声不吭，低头拼命按耐住脾气，然后无奈又无可奈何地咽下这股气。 “商陆的事情就先不说了，邢天南又是怎么回事儿，一个小业务公司用得着把邓红那么重量级的吸钱工具给抢过去吗？”大儿子发愁地揉了把脸。 “别的不说，我叫人查了查小南的那家公司，发现跟他公司有业务往来的客户几乎都已经跟星南总公司合同终止了。我最开始觉得他签约的艺人都是拍一拍网剧，或者是做生活vlog，没有大红大紫，只是赚些小钱。没想到稳扎稳打了一年下来，他手下的艺人都已经小有名气了，最后居然还趁着程煜飞垮台之后把邓红抢了过去……”二儿子相对理智一些，但越是理智就越是忧心忡忡，“爸，小南他是什么打算？” 这一点就别说是两个儿子，邢振东其实是最震惊的一个，原本他听说邢天南也想开公司，以为那就是三分钟热度。因为两个哥哥在总公司都担任要职，所以邢天南也不甘示弱，既然在总公司拿不到职位，就自己去闯荡一下。 邢振东对于邢天南的成长感到十分欣慰，毕竟这个小儿子从小被宠大，除了吃喝玩乐，其他没什么突出的能力。学习一般、为人处事也一般，长得瘦瘦小小看着有些童颜，性格还格外的凶，被公司里的人戏虐地称为吉娃娃公子哥。 但是邢振东一直最疼小儿子，出席重大场合只会带着邢天南一个，当然极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只有他是自己跟正妻生下来的合法的儿子。 邢振东对邢天南没有太多的期待，公司一系列繁琐的事情只需要交给两个天生头脑聪明的私生子就可以了。将来如果自己死了，那就让邢天南做总公司的名义股东，不需要出力也不需要干什么就能够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富裕的日子。 或者等到邢天南的孩子出生，要是抱了孙女儿就把她捧到名媛圈子里去交际，要是抱了孙子就让他在商学院和法学院里挑一个感兴趣的，这样的话另外两个儿子也不会灭了邢天南子子孙孙的生存之路，至少三代之内都还能吃喝不愁。 这些都是邢振东早就想好的事情，也从不觉得邢天南有本事让事情的发展乖离自己的预期。 结果邢天南突然就说要开公司，不接受总公司的任何投资，就要从零起步，还干得挺有名堂。 尤其是还起了“青天白陆”这么个文艺的名字，就让很多人对这家小公司很有好感。邢振东听说最开始邢天南找不到客户的时候，战略居然是主动给一些TB上卖零食的小店拍广告，一支一支拍下来，现在TB上所有带制作的广告都是出自青天白陆的了。 合着自己二十多年都没看出来邢天南其实是个隐藏的商人吗？ 邢振东想着想着，突然一愣：“小南的公司是叫青天白陆来着？” “是啊。”面前的两个私生子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了？” 这真不怪邢振东敏感，但他隐约察觉到了邢天南为什么可以在一年之内悄没声儿地取得了成功：“没什么，挺好的名字。” 他那天下午很早就离开了公司，叫司机带他到青天白陆的办公地点。 公司在三环的一栋写字楼里，只有一层，规模不大，但是从前台到会议室，一个都不缺，甚至还规规矩矩、像模像样。邢振东跟着接待小姑娘一起走到会议室，坐下没多久邢天南就推门进来了。 “爸，您怎么想起来突然过来了？”邢天南给邢振东端了杯咖啡。 邢振东笑着点点头：“下午没什么事，想过来看看你这边儿的情况。” “我这边儿能有什么情况，都是些小业务。”刑天南嘿嘿笑着。 “邓红的业务可都不小啊，程煜飞进去之后，她这又是上跨年晚会又是上春晚的，你没少忙活吧？”邢振东指了指会议室里面邓红专辑的海报，“还有这新专辑，MV可做得真好啊，你还记得你那个影视专业的崔叔儿吗？他可是对这专辑MV赞不绝口，说国内没见过这种风格的MV。” 话里有话，邢天南收敛了笑容，平静地看着父亲：“爸，您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做的不错，”邢振东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前提得是这些的确都是你做的。” 邢天南脸上依旧带着笑：“我知道我在做什么，爸您不用担心。” “商陆是个聪明人，现在看上去你像是在利用他的能力，但你也不能保证他不是在反过来利用你的资源。我想让你万事谨慎，不要因为他现在跟你关系好，你就跟他掏心掏肺。”邢振东一句话就把此行目的挑明。 邢天南抿了抿嘴，认真地点点头：“爸，我也是在您身边呆了这么多年，遇人遇事不比别人少。当年突然爆红的苏木，我觉得他人品有问题。还有那些轻轻松松就拿到好资源的顶流，像是孔佑彬，我觉得他们背后是受人操控。我没有看错过任何一个人，也没有做过错得离谱的判断。” “你就这么……”邢振东端起咖啡，思来想去，改开说，“你觉得商陆是什么样的人？” “纯粹。”邢天南甚至都没有思考就给出了他的回答。 “纯粹？”邢振东笑了一声，但慢慢地又笑不出来，“纯粹……也确实是纯粹。但你又知道商陆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吗？他这样不挂名的帮你，你觉得你将来就可能甩得掉他了？” “这您不用担心。”邢天南笑了笑，“我也没想过将来会想要甩掉他，假如他想利用我，那很公平，毕竟我也是在利用他。” 邢振东是在那一刻意识到自己的小儿子长大了，他原本以为这辈子等不到这一天。 父亲离开的时候，邢天南看着对方的背影，忍不住发问：“爸，话说……您是怎么发现的？” “哦，”邢振东捏着手里的纸杯，指了指邢天南公司的LOGO，“你从跟青黛开始谈恋爱开始，就一直想要给她开一家奶茶店，名字都取好了，要叫青天。青黛的青，天南的天。然后我就在想，那白陆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邢天南稍稍怔住，随后笑出声：“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您居然还记得。” “记得，我还等着你开奶茶店来着。”邢振东笑了笑，看起来有些无力，“这一晃，你也不再闹着要做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了。” 邢天南目送父亲的车开远，又在寒风中站了很久，才转身回到公司里。 “陆神，您猜得太准了，我爸还真就来找我谈话了。”回到办公室之后邢天南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商陆。 “看来星南的董事会是在这个时候召开的，”商陆也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处理合同方面的文档，“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也不过就是怕我被你骗了。”刑天南坐在沙发上，昂头看着天花板，“话说陆神你啊，一直都以顾问在参与公司决策，可是你没有一点儿股份，这不是很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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