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红皱起了眉,总觉得这些事情听起来非常不真实:“不过……贩毒?那个姓周的他还贩毒吗?” “嗯,专门卖给圈子里的人来着,你可知道去年好多娱乐公司直接就蒸发了到底是因为什么。” “因为吸毒吗?” “算是个导火索吧,反正你现在签约的小公司也摇摇欲坠,要不是程叔天天跪舔我爸。” 邓红开始慌了,她一直觉得这个圈子里的黑暗地带距离自己很遥远来着:“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就是想说,毒贩子就像是蟑螂,彻底清除是不可能的,环境在这儿摆着呢,杀了多少只蟑螂都还会再长出新的蟑螂。你现在签约的公司里有蟑螂,我就是想告诉你这个。” “你告诉我了又能怎么办,我又不可能单方面解约!”邓红慌了。 “为什么不可能?” “违约金我付不起啊!而且我的歌要怎么发布……” “再找下家啊。” “哪是那么容易找的啊!”邓红抓着头发,“你说的倒是简单!” “你知不知道你正在跟谁聊天啊……我可是星南集团的持股人之一。” “什么意思?我现在签约的公司不也就是你们家的公司吗?” “嗐,不算,这种分公司多得是,只要分公司的老总我爸看着不顺眼,那随随便便就能砍掉了。但你要是签约星南娱乐的总公司可就不一样了,来总公司的话,你的前途会更好吧。” 邓红坐在床边,深呼吸了一下:“我能去吗?我要怎么去呢?” “现在先别,等到你的新歌发布的那一天,时机成熟的时候,我再叫你。” “你为什么……”邓红都不知道该怎么问。 “我不是说了吗,我觉得红姐是个好人。”邢天南在发完这句话之后,老婆莫青黛就端着果盘走过来了,他把手机放到一边,然后抱着老婆的腰开始撒娇:“我觉得拉拢人真的心好累。” “辛苦啦。”莫青黛说话永远都是可可爱爱的,她摸了摸邢天南的头,“不过你为什么突然想要拉拢人呢?” 邢天南叹了口气,“可能是因为认识了商陆?” “跟人家有什么关系啦。” “不服。”邢天南松开老婆,从果盘里挑出一颗粉色的草莓放在手里把玩,然后茫然地环视着空旷的起居室。 “哈哈,不是很懂你诶,”莫青黛坐在他身旁,“哥哥姐姐他们也都很优秀,你从来都没有不服过,怎么反而是商陆激起你的斗志了呢。” 邢天南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小时候……经常看着哥哥姐姐他们围着我爸转悠,可能已经习惯这种场景了,觉得他们优秀、他们能得到老爸的称赞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商陆是空降的,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砸中了我的脑袋,让我清醒了不少?” “这样啊。”莫青黛吃着草莓,看着丈夫快要把手里的草莓都揉烂了,有些心疼地喂了他一颗,“不过不管是哪样,我相信你想做的话一定能做好的。” “谢谢。”邢天南咬开草莓,感觉酸酸甜甜的汁水在嘴里爆开。 “那你要和商陆做对手嘛?”莫青黛随口聊着。 “对手?”邢天南思考了一下,“不知道啊,我觉得我不是他的对手,本能地感觉没法跟那人做什么生意上的斗争。” “那就是……合作?” “公司之间也不是一定要分竞争还是合作吧?有竞争有合作,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哦!我觉得你可能会很擅长运营公司哦。” “你总是夸我,偶尔也给我泼点儿冷水吧。”邢天南笑着靠在老婆的肩膀上。 明明是很窄的肩膀,但邢天南总会从她的肩头得到安全感。 莫青黛放下果盘,双手握住邢天南的手:“如果连我都泼冷水的话,那你的热情不就要被浇灭了吗。我不会泼你冷水的,你在我这里永远只能得到支持。”
作者有话要说: 看看我能不能真的五天连更,给我点儿动力吧。TAT 我可能是写陆白甜蜜的章节写得太多了,每天过得腻腻歪歪,开始想写点儿剧情了。(捂脸)
#include the 68th
#include the 68th 晴空下的天空树,夜空下的东京塔。无论清晨,还是黑夜,这座城市都拥有一种无法耗尽的活力。 第三次站在高处俯瞰整座城市的时候,蒲薤白呆呆地坐在长椅上,昂头盯着空中的直升机盘旋,听着耳边逐渐变得熟悉一些的语言。 “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东京塔啊。”商陆也跟他坐并排,两个人均是一副燃尽了的模样。 六本木的瞭望台是在露天户外,高处的空气也并没有想象当中的稀薄,但阵阵冷风轻易就带走了人的体温。 蒲薤白小幅度地打了个寒颤。 商陆轻轻摸了一下对方的手指,然后动作自然地脱下外套:“呆久了还挺冷的,要不要下去?楼下的美术馆还没有好好看过呢。” “不冷,”蒲薤白嘴硬,拒绝了商陆的外套,“再呆会儿。” “昂着头看什么呢?”商陆没再强行把外套搭在蒲薤白肩头,而是身子稍稍靠近了些,试图用体温来直接温暖对方。他见蒲薤白一直都在昂头向上看,也处于好奇而抬起了头。 “天好蓝啊,”蒲薤白小声念叨着,然后伸手指着那架直升机,“能看到很高的地方。” “直升机本来就不会飞得太高,不过这么看……好像只苍蝇啊。” “哈哈。” 商陆昂头看了一阵,竟觉得这大片的湛蓝色几乎要把他的神志都吸走了,他慢慢地感觉自己无法思考,大脑也全都是一片湛蓝。紧接着头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忍不住闭上眼睛,低下头用力喘了几口气。 蒲薤白听到对方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后,终于收回视线,侧过头观察着商陆的脸色:“不舒服吗?” “总觉得这个蓝天看久了就会很恐怖。”商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恐怖?” “嗯……不知道为什么。”商陆用手揉了揉因为紧张而发烫的脸颊。 蒲薤白轻抚着对方的背:“走吧,我们去美术馆歇一会儿。” “没事儿,我看看建筑转移一下注意力就好了,”商陆勉强朝蒲薤白笑了笑,“你很喜欢吧,看看蓝天什么的。” “啊……我其实,也不算是喜欢,”蒲薤白说着,又昂起了头,“就觉得这样好像能放空大脑,暂时忘记自己是个人。” 这句话明明说得漫不经心,但商陆却在听到之后,半侧的脑子都感到麻木,伴随而来的耳鸣声也让他很不舒服。 “尤其是天很蓝的时候,昂头看久了,就会放空大脑,暂时忘记自己生而为人。”商陆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表情复杂地盯着蒲薤白的侧脸。这句话是森少木曾经写下的句子,商陆根本读不懂,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感。 文学对于商陆而言就像是彻头彻尾的陌生人,可能是偶尔在路上打过很多次招呼的那种陌生人吧,但商陆就是怎么都没办法留下印象。他也不能说是讨厌文学,也不算是敬而远之,就单纯觉得那些心思很细腻的文学家的情怀,简直像是外太空生物的想法。 就连拍戏的时候都是一样,教授说自己永远都无法把作者和编剧的真实心情展示出来,只是按照正常逻辑去推测角色的情绪。商陆反问教授“有逻辑的情绪有什么不对”,教授语塞了许久,说“那不叫艺术”。 于是“艺术等于没有逻辑”这个想法在商陆的脑子里成型,原本对艺术没什么抵抗情绪的商陆,在心底也在小小的瞧不起艺术这种东西。 可真正的艺术,是不是跟自己所礼节的不一样呢? 难道说自己就永远都没办法理解真正的艺术吗? 一个旋律只能听出好不好听,一首歌词只能判断有没有故事性,一部小说只能看情节的跌宕起伏。 商陆在读森少木的遗作之前,也偶尔会翻一翻森少木曾经刊登在杂志上的散文,他反正是读不懂那些矫情的句子,真不知道这世上怎么能有人连吃个橘子都感慨万千。但读过森少木的遗作之后……商陆觉得自己会认为那部遗作很能打动人心,一定程度是因为如今他深爱着蒲薤白。 爱这种情绪,要让商陆来探讨的话,那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化学反应。 见到对方的时候,对方的长相、味道、温度,让丘脑变得异常活跃,于是分泌比以往更多的多巴胺。紧接着产生冲动,之后又有了亲密关系,然后在做一些爱做的事情时大脑继续生成肾上腺素和羟色胺,让这种冲动变得更持久、更快活。 说白了,假如说让一个人和一只狗共处一室,给那个人来一针多巴胺和羟色胺的话,他说不定会爱上那只狗。 商陆曾经非常瞧不上这种被化学支配的爱情,但当他第一次经历这一系列的身体反应之后,大脑开始忠诚于这种快感,甚至还上了瘾。他不得不承认的是,在与薤白越来越亲密的这个过程中,他的逻辑思维能力相较以前也是大幅度的提升。很多以往感觉理不清的验算过程,在和薤白上床的时候,思路就会莫名地清晰。 这也是那些激素所导致的,不过不同于毒品,这是一种健康的激素促成方式。而且会如此顺利的产生大量的激素,商陆也是第一次经历,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身体从生理角度来说很合得来”。 他在意识到自己的确和蒲薤白之间产生了“爱情”的那一刻,也开始攻读那些文学家、哲学家们对于爱情的描述和文章。商陆大部分都看了个一知半解,但唯有一点,他非常认同。 人和动物的区别,在于对爱情的看法。 即便同样都是化学反应,在人类的大脑当中,为这种反应赋予了高尚的意义。人会去思考爱情,也会因为爱情而思考。这些思维产物有些是反应在了人类的生活当中,像是那些上床之后就会思路大开的物理学家,而有些则是反应在了哲学当中,产生一定的思想价值。 于是商陆怀抱着这种心情,去读森少木的那部遗作的时候,清晰地从中分辨出了爱的“形状”。 有森少木对蒲青天的爱,有森少木对朋友的爱,还有森少木对蒲薤白的爱。 “你说,林叔写的那部《致青天》,”正在商陆思考着这些有的没的来转移注意力的时候,蒲薤白冷不丁地开口,然后呆呆地指了指头顶天空,“会不会指的就是天空啊?” 商陆再次感到头皮发麻,这种心灵感应一样的情况最近似乎发生得有点儿频繁了,可能是两个人黏在一起时间久了,不开口都知道对方的需求。 但……连心事都可能会同频道吗? “怎么突然想起这个?”商陆决定先试探一下。
593 首页 上一页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