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被陈眠和顾云声的经历震撼到了,他虽作为外人,也不免觉得陈眠父母太凶狠,竟然会想谋人性命。
盛星悦单手托起时夏的脸,两人直直对视。
“相比他们俩,我们幸运多了。”
时夏不懂,“可我们分开了五年之久唉~”
“但顾云声差点死掉,他是孤儿,没有家人牵挂他,也没有亲戚在乎他的生死,假使他运气不好,除了陈眠,谁会为他难过?”
“至少我会。”时夏信誓旦旦说。
盛星悦挑眉,“为什么?”
“因为,在你空降四中前,他是四中第一名,是了不起的学霸。我爸告诉我,学霸值得被尊敬。”
“终于不是你妈说了。”
“嘻嘻~”
三天后,时夏回了名鼎国际,陶小艾也回来了,时夏注意到他脖子上的红印,因为他的脖子上也有,所以知道那是什么。
“小艾,谁咬你脖子了?”
陶小艾闪躲道:“蚊子。”
“啊?什么蚊子这么凶?”时夏摸摸红印,“小艾,我认识这个东西,这叫草莓。”
陶小艾愣了一秒,起身离时夏远点,“蟑螂咬的。”
“你不要把我当三岁小孩。”时夏大方的露出自己脖子上的吻痕,“我也有啊,盛星悦咬的。”
陶小艾一看,还真是,在听他说的话,惊到不行,“我靠!时夏!你牛逼啊!这才几天你就跟盛星悦搞到床上去了?”
时夏放下衣领,笑道:“我们已经是恋人啦~他亲口问我要不要做他男朋友。”
“艹啊!来,把具体过程跟我讲讲。”
在时夏跟陶小艾同住期间,盛星悦联系了沈星雨,托他去一趟海市和赵梅谈谈。
赵梅的心理很需要疏导,最合适的疏导者除了沈星雨没有第二人,并且,他是最可能说服赵梅接受时夏选择的人。
开始谈确实很不顺,好在赵梅情绪并不激动,没有发生意外情况。
第四天的时候,盛星悦飞去海市,和赵梅见了面,直接被赵梅泼了一身酱油,如果不是时远拉住了她,店里的板凳都得往他身上招呼。
“我儿子不可能会跟你在一起,除非我死了,这话我对他也说过。”
“老婆,你怎么能对时夏说出这种话呢?”时远感到震惊。
赵梅说:“既然他屡劝不改,那我就拿命赌!”她恶狠狠看向盛星悦,“我儿子天生脑子不好,很多事没有人引导,不可能做出来。盛星悦,我好心留你住在这儿,给你煮面,给你煮汤,把你当亲儿子对待,不求你事业有成时回报我一二,至少你不应该带坏我儿子吧!你良心被狗吃了,你这样回报我?!”
时远心中虽已接受盛星悦,但这关头半句话不敢替他说,只能拉着赵梅不让她继续动手。
盛星悦说:“阿姨,我和时夏之间,不存在任何的恶意引导,我们是情之所钟。”
赵梅不想听这些话,指着店门说:“滚!”
这天盛星悦滚了,当晚在酒店住下,约了沈星雨一起出去吃饭。
两人对赵梅的反应很头疼,沈星雨说:“时夏妈妈对时夏的保护欲强到一种变态的地步,哪怕是她认可了你,将时夏交给你,她还是会非常关注时夏。这是她作为母亲的本能反应,我觉得更多的原因是时夏本身的问题,无法让她信任别人。”
盛星悦认可的说是。
“还有我听她说你和他们一起住在阁楼时,你带时夏去京州,那是时夏第一次离开他们和海市。在她认知里,时夏一直很听话,偶尔有点小叛逆都是小问题,唯独那次不同。她认为是你影响了时夏,让他开始脱离他们的保护范围,甚至之后叛逆的次数越来越多。”
盛星悦说:“十六七岁的少年好玩,喜欢新鲜事物,可惜他爸妈总是管着他,用无形的牢笼将他困在方寸之间。我认为他应该出去走走,既是满足期待已久的小愿望,也是对外界有一定认知。我明白赵姨的想法,我教时夏自由是在教时夏叛逆,她视我为敌。”
“对。时夏妈妈非常仇视你。”沈星雨顿了顿,提议道:“我们俩对她来说,都不算好人,时夏爸爸只管顺从,如果真的要得到她的认可,必须让时夏回来。”
于是第二天时夏带着简单的行李箱回了海市,盛星悦到机场接的人,直接送去桂花巷。
时夏这时候回来是什么目的,赵梅和时远心知肚明,不过比起沈星雨和盛星悦,赵梅还能和他沟通。
时夏吃了一碗牛肉面,正值下午一点,用餐高·潮已经过去,店内没人,他就和赵梅提起了盛星悦。
赵梅没好脸色说:“盛星悦如果是女生我不反对,可他是男生,你就是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答应。”
时远插了句嘴说:“老婆啊,咱两攒钱买房子攒存款不就是为了时夏后半辈子无忧无虑吗?他现在房子有了,存款也有了,就缺个体贴人。小悦这孩子,我们相处了半年,他什么样的人我们不都清楚吗?当年他们俩年龄小,咱觉得他们俩不懂事瞎搞,分开了五年之久,还想在一起过日子,咱还能觉得他们不懂事瞎搞吗?小悦要不是诚心诚意,能大老远跑回来让你泼一身酱油?”
时夏吃惊,“妈你泼盛星悦酱油啦?”
“我泼了!”赵梅语气僵硬说:“我后悔泼的不是开水,让他学会怎么做人。”
时远说:“你还想泼开水!你一碗开水泼上去,赔钱不说,还要吃牢饭!”
赵梅瞪他一眼,“你少跟着乖乖一起闹,他跟盛星悦的事没得商量,就这样。”随后看向时夏,“方家那边我已安排人替你定了亲,日子也定了,不用等国庆,这个月底,你和方糖把婚结了。”
“不行!”时夏倏地从板凳上站起。
赵梅说:“这件事由的不你!我就是五花大绑也要把你绑去婚礼现场。”
时夏咬咬牙,鼓起勇气说:“我和盛星悦上过床了。”
整个店顿时安静的落针可闻。
时夏觉得这句话的震慑力不够,又添了一句,“不止一次。”
“啪”的一声,时远拍桌而起,大喊道:“没见过父母,怎么能上床呢!!!还不止一次!!!”
他这一拍,将赵梅给震醒了,脸色很不好看。
换作以前,时夏一定会被时远的反应吓傻,这次他没有,回来之前他就做好了承担任何风险的准备,挨打的准备也做好了。
“我和盛星悦是恋人,上床合情合理呀~”
和儿子谈论这事时远烧得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点啥好。一直平静没出声的赵梅似乎想到了什么,站起身进了厨房。
时远这才放低声音说:“你胆儿也太大了,这事能当着你妈的面说吗?”
时夏说:“我不说,我妈得绑我了。”
话音落,赵梅拿着擀面棍出来,一脸阴沉的向时夏靠近,时远只看到她脸色不好,没见到她手里的擀面棍。
时夏倒看到了,警惕的离开餐桌,“妈。”
他以为这一声妈能让赵梅松开擀面棍,可惜这次没用,赵梅举起擀面棍毫不留情往他身上招呼。
擀面棍落在时夏身上,时夏疼的叫了声,时远阻止不及,着急忙慌去拉赵梅的手,“老婆!”
“你这个畜生,是不是非得气死我才肯罢休!”赵梅拽住时夏胳膊不让他跑,疯了般将擀面棍挥在他身上,胳膊,腰部,背部,打击声闷闷的,被时夏的痛哭声压住了。
“别打了。”时远真怕赵梅没个轻重,把时夏打出一个好歹,强行夺过她手里的擀面棍,“打坏了你不心疼!”
赵梅赤目怒视时夏,“我生你养你二十多年,你为了一个外人这么对我?你是个男孩子呀时夏!你怎么能跟盛星悦做出那种荒唐的事?!”
时夏挨了打,心中委屈,哭都来不及,没精力跟赵梅争辩。
时远把擀面棍丢远,将赵梅摁在凳子上坐着,“事情已经发生了,除了接受,还能怎么办?你看他,你就是把他打死了,他也不会跟小悦分开。老婆,你消消气,保重自己的身体最重要。”
赵梅忍到终点不能继续忍,也许是无助了,往餐桌上一趴,直接大哭起来。
大的哭,小的也哭,时远也想哭了,一时间左右为难不知道应该安慰哪一个,纠结后连着行李箱把时夏推出店,“去找小悦,我跟你你妈好好谈谈。”
时夏抽噎着,把左手臂拿给他看,白皙的手臂上布满淤青。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挨赵梅的打,难过又委屈。
时远叹了声,“你是不是自找的?一回来就放大招,这事能讲吗?”
时夏哭着说:“我不讲我就要跟别人结婚了。”
“不是还有你爹我吗?大不了,让你们俩私奔。”
“私奔可以吗?”时夏把这个词听进了。
“可以。”时远不耐烦的说:“赶紧走吧,我哄你妈去了。”
时夏哭哭啼啼离开了桂花巷,打车去盛星悦所在的酒店,一见面他就委屈的哭诉赵梅打他,还把证据给他看。
一条条淤青触目惊心,盛星悦来不及询问发生了什么事,直接带他去医院做了一个全身检查,确定没有伤到骨头才松了口气。
晚上回到酒店,他才询问事情经过,听时夏说完,背脊直冒冷汗。
他自然没有责备时夏贸然,反而有些自责,那件事是不是做的太早了,应该再等等的。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逆转。
时夏想到时远的话,跟盛星悦提出私奔,盛星悦震了片刻,温和的说:“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私奔这种行为是对父母的极其不负责,何况,你妈妈很爱你。”
“那我们怎么办?真让我和别人结婚吗?”
“不行。”盛星悦果断拒绝。
“你说怎么办?”时夏苦恼。
盛星悦也没办法,赵梅仇视他,估计现在更仇视,怕是再见面就不是一瓶酱油了。
由于赵梅的态度一直没有转变,盛星悦也有公务需要处理,带着时夏先回京州。
回到京州后,两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家,爱情一帆风顺的时夏每天心情非常好,他发现陶小艾心情也很高涨,每天都偷偷摸摸打电话,可不管他怎么问,陶小艾就是不告诉他对方是谁。
盛星悦这一忙忙到六月下旬才有空,休息了一天,时夏找了过去。
“公司的事忙完了,你跟我回我爸那吃顿饭,算是见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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