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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你才二十六岁，今后的路还有很长。你其实一点都不笨，只是被家里保护得比较好，成长得比别人慢一些罢了。慢慢来，肯定能找到你擅长的事情。” 杨珉眨眨眼，问道：“段哥，你还愿意继续带我么？昨天你发了脾气，我以为你不肯要我了。段哥，我给你道歉，昨晚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真的很对不起，我以后不会那样了。” 段锦荣心中略感愧疚，但他很少主动认怂、道歉，便说道。 “没事，都过去了，我以后接着带你。我还是那个规矩，有事会询问你的想法，但你也要听我的安排。杨珉，你对这行不了解，许多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美好，这一行，不，这个社会，本身就非常残酷。你要是想变好，想变强，有些手段是不得不用的。这就是成人世界，是真实的残酷社会，你必须明白，也必须接受。” 杨珉沉默许久，轻声道：“我不想变强，我只想变得比昨天的自己更好就可以了。如果能让我妈满意，那就更好了。那……能不能不要抢别人的机会？这对别人来说不公平。” “你怎么还不懂！”段锦荣捏捏眉心，说道：“你难道愿意让别人来抢你的机会？！机会可不是天上掉馅饼，啪叽一下就能砸在你的脑袋上！需要用抢的，你懂不懂！” 杨珉又是一阵沉默，半晌后，开口道。 “但我心里不舒服，我觉得很愧疚。” 段锦荣深吸一口气，在心中不断地安慰自己说。 我是天之骄子，不跟这种迷糊蛋子一般见识…… 他说道：“我们各退一步，好不好？我尽量，只能说尽量好吧。但你也要给我争口气！好好演戏，听我的话，争取一炮走红！只要你红了，机会就会被别人亲手捧到你面前来了。我也不用再四处求爷爷告奶奶，不择手段，来给你争取资源了。” 杨珉的俊脸上，这才绽放出如花笑容，开心道。 “好！我会努力的。但是……段哥，努力真的会有收获么？我现在很怀疑这一点。” 段锦荣一噎，本想糊弄过去，但转念一想，如今不失为一个好机会，便说道。 “杨珉，我说几句实话，你能听进去么？” “段哥，你说。” “你确实很努力，也能沉得下心去做事情，一点都不浮躁。这跟你的家境有关系，你不缺衣少食，不缺钱花，所以不用那么执着地追名逐利。但是，你在演戏方面确实没有天赋，乔云彬是天才型，百年难得一遇；谢宇鸣是天赋型，只要去磨练，就会有收获。可你这两种都不是，你没有镜头感，也没有表现欲，这对于演员来说是致命的。” 杨珉茫然道：“那我该怎么办？” “两条路。第一条，抓紧一切机会，用最快的速度走红，然后拼命上综艺、当导师、接广告，在巅峰时期隐退，不要在后期暴露短板，你就当过把瘾就好了。第二条，及时止损，更换赛道，去找一件你喜欢并且擅长的事情。” 杨珉更加茫然了：“可我不知道自己喜欢并擅长什么呀。” 段锦荣捏捏眉心，说道：“所以说，你还是听我的安排吧。先按照之前预定好的发展路线走吧，一边走一边摸索，说不定哪天就会撞大运，要么爆红、要么找到了自己的天赋。” “段哥，我有天赋么？” “绝对有。”段锦荣斩钉截铁道：“每个人都有天赋，只是需要被发掘出来。你也有，你现在要沉得住气，继续努力，不要放弃，老天爷不会亏待你的。” 杨珉想了想，恍然大悟，说道。 “我懂了！段哥，你的意思是，努力就会有回报，但需要找准方向，扬长避短，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努力，这样才正确？是这个意思么？” “我的天呐！宝贝你终于开窍了。”段锦荣几乎喜极而泣，用力抱了抱对方，说道：“就是这个意思。你不要放弃，听我的话，我会帮你走向成功的。” 杨珉不好意思地笑道：“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谢谢你段哥，我今后跟你好好干。” 段锦荣松了口气，既欣慰又开心。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对双方都是一种释怀。
第16章 16 === 接下来的几天里，杨珉恢复了开心快乐，斗志昂扬的状态，每天拍戏拍得十分专注，再加上乔云彬和谢宇鸣的偶尔点拨，略微找到了一些门路，挨骂次数明显变少。 谢宇鸣也抽空去了一趟星传面试，并且传来了好消息，他被录用了！ 谢宇鸣找到段锦荣和杨珉的休息处，一进来就各种抱拳，十分狗腿地说道。 “多谢段哥提拔，以后小弟就是星传的人了。杨弟，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请多指教。” 杨珉开心道：“太好了！我们以后就可以经常在一起讨论演戏的事情了。” 段锦荣翘着二郎腿，一边喝着果汁，一边慢悠悠地说道。 “被录取了？恭喜，看来你真的有两把刷子。星传和东华不一样，是凭实力说话的，也不能有任何黑料，否则到时候就连我也保不住你。你的经纪人是Amy对吧，我回头和她沟通一下，敲定你和杨珉的炒CP套路。从现在起，你和杨珉就是爆红搭子了，在片场里有点眼色，可以做一些比较暧昧的动作，我会安排狗仔来拍路透图，还会找营销号发段子。至于剧播出后怎么运作么……你们先不要管了，我来安排。” “当然。”谢宇鸣搂住杨珉的肩膀，伸长嘴巴，做了个“亲”的动作，笑道：“这个我最擅长了。一切听你们的安排，有劳段哥了。杨弟，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会照顾好你的。” 杨珉脸红了，结巴道：“互、互相指教。” 段锦荣皱眉道：“做什么！只是让你做做样子，不许假戏真做，不许碰我的艺人。” “我懂我懂。”谢宇鸣眨眨眼，狡黠道：“我哪里敢碰段哥的人，哈哈哈——” “你滚。”段锦荣抬腿，虚踹一脚，起身说道：“后天剧组要去内蒙古取景，你们下戏后回去准备一下，到时候……嗯，我看看能不能安排你们住一起，再找狗仔去偷拍。再警告你一遍，不许假戏真做！你要是敢对杨珉下手，当心我敲断你的狗腿。” 段锦荣很凶，谢宇鸣却丝毫不怵，搂着杨珉不停地嘻嘻哈哈。 两天后，偌大的剧组分成两拨，总导演带着一半人马开拔，进驻内蒙古大草原，开始拍摄男二被送去和亲后的戏份，杨珉和谢宇鸣的对手戏大幅增加，是个炒CP的绝佳时机。而副导演则带着剩下的人留守原地，继续拍摄男女主的戏份，乔云彬便暂时和他们分开了。 临行前，乔云彬穿着一身“皇后”戏服前来送行，学着古人的样子躬身行礼，笑道。 “杨弟，老段，一路走好。为兄在京师，会思念二位的。谢老弟，杨珉就交给你了。” 杨珉眼泪汪汪道：“呜呜呜，乔哥，我舍不得你。” 乔云彬笑道：“怎么？要不然，我代替你嫁去敌国和亲去吧？” 众人爆笑。谢宇鸣拍拍胸口，说道。 “乔哥放心，我会照顾好杨弟的。你也要小心呦，等我回来，我们就是死对头了。” 众人再次爆笑。段锦荣看了看时间，敛起笑容来，说道。 “好了，时辰……呸，时间不早了，该动身了。老乔，回来一起吃饭。” 总导演带着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地上路。因为要长途开车，段锦荣精力不足，便跟公司申请了一辆保姆车和一名老司机。谢宇鸣目前的身份相当尴尬，东华那边不要他了，也不给他派遣经纪人和助理，但他合约期没到，还不能正式加入星传，星传也不好直接给他派人和车。 无奈之下，谢宇鸣便以“双方私交良好”的借口，过来蹭了杨珉他们的保姆车。这两个人简直是活宝，一个是迷糊蛋，一个是二货，路上叽叽喳喳地聊了一路，从演技聊到哪家的兰州拉面比较好吃，吵得段锦荣心烦意乱，忍无可忍，怒吼道。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消停一点！” 谢宇鸣吐吐舌头，递给段锦荣一副耳塞。段锦荣怒视二人，并用眼神警告杨珉，不许被这个二货给带坏。但显然杨珉理解不了他的意思，冲他笑了笑，默默地递过来一个眼罩。 段锦荣：“……” 和亲，哦不对，拍摄大军从北京出发，临近傍晚才抵达内蒙古的拍摄场地。 这里是一处水草丰茂的大草原，空气清新，蓝天绿草，视野开阔。 刚一下车，谢宇鸣跳下车来，张开双臂拥抱大自然，吼叫道。 “啊！草原！我爱你——” 很多演职人员也都是第一次来内蒙古，本就感觉新奇，受到谢宇鸣的感染，也开始各种吼叫。杨珉跃跃欲试，可是他刚一张嘴，段锦荣就冷冷地打断道。 “闭嘴！你是我段锦荣的艺人，不许做这么丢脸的事情。” 杨珉吐吐舌头，急忙把嘴巴重新闭了回去。 脱离了城市的环境，总导演陈导都仿佛变了个人，笑眯眯地走过来，和颜悦色道。 “大家奔波了一天，旅途辛苦。接下来道具组和灯光组要开始布景，其他工作人员们可以休息两天，在周围玩一玩，尝尝烤全羊和马奶酒。谢宇鸣，你第三天进组，当天就有你的戏份。杨珉，你第六天进组，我们先拍长公主和她弟弟的部分。” 杨珉问道：“那这几天，我们可以自由活动是么？” 陈导说道：“对，但不要去危险的地方，注意身体，多休息，拍摄当天准时进组。” 段锦荣问道：“拍摄期间，我们住在哪里？” 陈导指了指不远处的几座蒙古包，神秘一笑，说道。 “那里。” 段锦荣看着蒙古包，傻眼了。他进组那么多次，还从未住过这么艰苦的条件。 陈导解释道：“夜戏比较多，为了赶拍摄进度，没办法，还请段经济理解一下。当然，你们要是能接受半夜十二点收工，凌晨五点开工的节奏，也可以选择返回市里面去住。友情提示一下，从这里开车往返市区，单程就需要至少一个钟头哦。” 段锦荣捏捏眉心，又问道：“那放假的这几天，我们是不是可以自由选择去处？” “当然。不过剧组只给报销一晚上五百块以内的，超出的部分自己承担。” 段锦荣比划了一个手势，表示没问题，转身去打电话。杨珉追过来，问道。 “段哥，怎么办？我们有什么安排？” 段锦荣的电话通了，没有理会杨珉，径直跟那边的韦昆吼道。 “老韦！怎么回事？说话不算话？不是说出差最差也住希尔顿，怎么让我们住蒙古包！” 韦昆疯狂大笑，随后说道：“那种地方上哪给你找希尔顿？反正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坚持一下吧，老段。要不要驱虫喷雾？我叫快递给你送过去，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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