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高马大的一个alpha,哭是不可能的,委屈更是不可能的。 只是今晚陆燕亭打破了他很多的固有印象,他有些不适应罢了。 结婚三年,任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陆燕亭的高中时代,和十一年后的陆军大校,竟如此大相径庭。 也可能是他真的做的很过分。 凌度反思了三秒,决定以后都不要再产生交集了。 高中时候的好感是最轻易得到的东西,再加上信息素天然的吸引,陆燕亭对他产生想法是很正常的现象。 登记结婚的时候,如果是AO婚姻,民政局会测一下双方的契合度。 他和陆燕亭是离奇的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没有百分之百的契合度,因为需要容许机器百分之零点一的可能出了故障。 基于这些先天条件,陆燕亭会选择与他结婚的原因也显而易见。 他们太合适了。 陆燕亭太需要他这样省心又能够提供必需帮助的伴侣。 高中的好感也是最轻易消散的东西,见证了他的“真面目”,凌度相信,陆燕亭对他的好感也很快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褪去。 最后回归到他们结婚时的无感。 只需要一点点时间和空间。 毕竟他本人,确实无趣而乏味。 甚至比起凌文衫,他更怀疑自己是否是度秋亲生的,否则那样一个浪漫有趣的母亲,怎么会生出他这样的孩子。 后来的宴会上,凌度转了一圈也没有再看到梅立和李秘书,应该是进了包间,和一些尊贵的客人单独交际去了。 总会有机会的。 贺擎宇不会轻易放过他这个还算“优秀”的便宜儿子。 “回来了?”裴挺觑着陆燕亭的脸色,“那位学神干什么了给你气成这样?” “我生气了吗?”陆燕亭抬眼冷冷道。 “没生气没生气。”裴挺塞了一块蛋糕进嘴里,“脸快耷拉到地上的是别人,不是这个叫陆燕亭的男人。” 陆燕亭拽着裴挺到一边坐下,点了点他手里的蛋糕:“吃,先好好吃个痛快。” 等会也死得痛快些。 “别呀陆少爷。”裴挺知道此人秋后算账来了,飞快认怂:“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要想追人家就去追。”陆燕亭说,“别拿我当挡箭牌。” “人家那不是对你一片痴心吗,眼睛都快黏你身上了看不见呐。”裴挺嘿嘿乐了。 眼见裴挺没有否认,陆燕亭知道自己猜对了,手指敲了两下桌子:“你也知道,那是理事长家的儿子。” “八字还没一撇呢。”裴挺无所谓道,“再说了,讲究的就是一个刺激。” “你跟那学神,什么情况啊?”裴挺跟着敲了两下桌子,“前两天还跟我说不认识呢,怎么,这么快就认识了?” “没情况。”陆燕亭说。 “你小子真够可以的,铁树八百年不开花,一开花还开了三朵。手机里那情/人儿不要了?” 什么情/人?你说晚安他回谢谢的情/人吗? 陆燕亭重复道:“没情况!” 有情况也在今晚噼里啪啦炸掉总指挥部变成没情况了。 陆燕亭拿出手机,通知司机来接他,然后说:“你要去找贺宜年就去,别再拉上我。” “你要回去了?”裴挺拦了一把,“不道歉了?贺理事长都还没出来呢你就走了?” “谁爱道谁道。”陆燕亭冷笑,“早晚还得再得罪,不差这一次。” 裴挺摊摊手,熟知陆家的家庭环境,也不多作劝解:“走好。” “等一下。”陆燕亭叫住裴挺,望着走向大门的某个身影,感觉脸上有点挂不住:“你去……问一下凌……度。” “凌度?” “对,凌度……”陆燕亭走得很安详,“你问问他今晚怎么回去。我看他应该是一个人来的,这里不好打车。” “0°啊我靠!”裴挺脑瓜子一闪,指着陆燕亭的手机:“没看出来啊老陆你还挺闷/骚,还整暗号,要不是我机智过人还真被你给蒙过去了。” “……去不去!”陆燕亭打断道。 “去去去去去,这点小愿望怎么能不满足我们陆少爷呢。”裴挺边乐边凑过去打招呼。 “嗨学神,要走了?” 凌度回身看见是裴挺,点了点头:“对。” “你怎么回去啊?山上不好打车吧?”裴挺反手指了指陆燕亭的方向,打得就是一个出其不意:“那边那位不好意思来找你,我就替他说了啊,他想顺路载你回去。” 陆燕亭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望着裴挺指过来的胳膊心下就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忙看向别的方向,假装雨我无瓜。 “不用了。”凌度愣了一下,说:“我提前叫了车在别墅门口等着的,不用麻烦了。” “那太可惜了。”裴挺热衷于给好兄弟浇水,并不死心:“不过从这儿到门口也还有一段距离吧,你认识路吗?要不叫老陆送你吧?” “真的不用了。”凌度再次拒绝,“我认识的,谢谢。” “好吧。”裴挺不无遗憾地开口,“那你路上小心啊。” “不懂得抓住机会啊陆少爷。”裴挺说,“人家提前约了车上来的。” “嗯。”陆燕亭放了心,“那就行。” “行什么行。”裴挺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人家什么成绩,咱们什么成绩,平时学校里都要隔着一个楼层,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山不就咱,咱得去就山啊!人家山搁那又不会自己动!” “我……靠。”裴挺呆滞地看着班里进来的新同学,满脑门问号地盯着陆燕亭:“山山山……他动了?” 夏湾一中每次月考班级成员都会有所变动,实行末位淘汰制。 高三理科班共25个,按成绩分别排成一班二班三班直到二十五班,越靠前的班级拥有越好的教育资源。 排名靠后的班级每次成员变动都较大,但一班几乎是定死的。 一班成员分为两种,一种是靠关系稳如泰山的钉子户,一种是靠学习成绩稳如泰山的神仙。 凌度是那泰山的山巅,任你试卷难度出题角度变幻莫测,我自佁然不动钉死第一。 他之前对凌度的长相不算熟悉,但事迹早在于萌萌,也就是他们七班五十来岁秃顶啤酒肚的班主任口中,倒背如流了。 这辈子能看到月考后凌度抱着书出现在七班门口的震撼程度不亚于泰山崩于前。 凌度听着七班里面传来的倒吸气的声音,暗自叹了口气。 月考成绩是昨晚出来的,人是当场祭的。 排名一拉出来,他正好排在七班的排头。 他没敢去见黎尚,到学校就收拾东西来了七班门口。 “安静。”那位姓于的班主任拍了拍讲台,“干什么干什么?没见过人吗?你——就你!胡长洋!” 于老师走到一位男生跟前,利落地收缴了手机:“下课到我办公室一趟,胆子不小啊当着我的面就拍起来了。” “既然新同学都到齐了,”于老师招呼他们过来,“你们看一看班级哪里有空出来的位置,自己挑着坐吧。” “凌同学。”于老师面对自己吹嘘了两年今日有幸能亲身教导的学生,显得有些拘谨:“你要坐哪里?” 凌度还没来得及说话,于老师就先行指了一个方向:“要不坐这儿吧?离讲台最近,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当场问老师。” “陆燕亭,你有没有问题?”于老师威胁地点了点陆燕亭。 “我没问题。”陆燕亭似笑非笑。 不是老师,我有问题—— 凌度依旧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于老师拎着书包抡到了陆燕亭跟前:“好,那你就坐这儿了。” 凌度只好坐下,顿了会后偏过头看了陆燕亭一眼。 那个,你别这个表情。 我真不是故意压分考砸来七班找你的…… 我真是凭实力考进七班的…… 你能不能别笑了。 ……
第9章 三人 于老师姓于名孟,人送外号于萌萌,是七班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 人是个好人,师也是个称职的好老师,就是有点唠叨,一上课就喜欢给他们灌一些心灵鸡汤,凌度这个现役学神是最常被拉出来供奉的。 现在真人坐在了他的班级里,于萌萌显而易见地慷慨激昂起来,本来是要讲上次月考试卷的,但一提起成绩就拉不回去了,硬生生扯了十分钟凌度的光荣事迹。 讲到上回十校联考第一时,于萌萌激动地扬起了胳膊:“所以说,一班那个凌度啊,真是……” “老师。”有人大声说,“现在是七班的了!” 于萌萌这才想起来本人已经坐在底下了,矜持地放下了指点江山的胳膊,总结道:“所以说,你们都要向凌度同学学习啊。” “学他从一班掉到七班吗哈哈哈。”拆台的是刚被于萌萌收了手机的胡长洋。 话音刚落,班级里荡起此起彼伏的笑声。 七班大多是平时学了一点,但不多的学生,处在这个年纪,又最喜欢看乐子,对高高在上的学神不像旁人那样抱有敬仰之心。 特别是被于萌萌拉踩多了,一个个都逆反心理上头,跟着胡长洋就笑翻了。 于孟心下一惊,看向凌度本人,却见他面无表情地低着头,仿佛周遭的一切夸赞也好,嘲笑也罢,通通与他无关。 “安静。”于孟拉下了脸,捞起粉笔摊开卷子:“人家掉七班都当了你们的鸡头,笑笑笑,就知道笑,把嘲笑人家的功夫用在学习上,下一个考第一的就是你了!” “说的就是你胡长洋!还笑,有什么好笑的?这节课站着听!现在我们来看选择题第七题,这题有点特殊……” 裴挺跟着笑了几声,深感有点缺德,随手撕了张草稿纸,飞快画了一段话后捣捣前桌让她按老样子传给陆燕亭。 前桌本来不想理他,被捣急了回手掐了一把他的虎口,动作粗鲁地拽过纸条,看准于萌萌转身写公式的时机,隔着横向一条走廊纵向三个横排的位置,稳准狠地扔向了教室东北角。 这一套动作本来是不会出任何差错的,但意外就意外在动作标准无误,路经上多了一个障碍物。 裴挺揉着虎口,张着嘴巴望着熟悉的抛物线“咣当”砸在凌度的后脑勺上。 凌度僵了半秒,才动了动脑袋,抬起头来,伸手按了一下被砸的位置。 回头时裴挺合掌放脑门上在给他忏悔。 凌度在椅子旁边找到了一个揉成团的小纸条,随手放在了陆燕亭的桌子上:“给你的。” 桌面上的手指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当,白到反光。 因此陆燕亭只感觉一道光滑过眼前,凌度已经飞快把手收了回去,继续捏着黑笔,凝重地盯着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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