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秋也有意无意帮他解释。 他小动作很多。 宋槐京动作一僵,讨好凝固在脸上,顾屿又笑了。 “我仔细想了想,上周工作群里,好像确实没现在这个头像。”还有他落在录音棚又明晃晃摆在桌边生怕人看不到的U盘。 可怜是演的,头像是才换的,所以他说的喜欢能信几分? 他可怜巴巴说没来得及说就被拒绝了,真想说什么时候不是机会?谁捂着他的嘴了? 这场演出从头到尾就几个字:急不可耐,拙劣至极。 顾屿轻笑着,说出来的话毫无温度:“宋槐京,我要是没想起来呢?” 顾屿说完便松手,他的下颌被留在无所依从的半空,宋槐京垂下头,艰涩无可辩驳。 为什么不直接说,因为他另有所图。 他焦躁极了:这可怎么是好?,还差一点点,就一点点。 怎么就被看出来了呢? 他像西游记里差点就吃到唐僧肉的妖怪,差一点就能长命百岁了。可唐僧是猴子变的,火眼金睛,就等着他洋洋得意,再给他当头一棒。 忽然一点热泪砸在了顾屿环在胸前的手背上,这回再没有故作可怜的哽咽,只是大颗的眼泪往下砸。 宋槐京闭了闭眼,牙关紧咬。他很后悔。不是后悔骗了人,是后悔他低估了顾屿的观察力,高估了顾屿的同情心。 顾屿心里叹气,但有些事情需要说明白,他不是什么滥好人,也不会因为宋槐京可怜就纵容他在自己这里撒野。 宋槐京终于开口:“我知道,我手段拙劣。” 顾屿嗯了一声,不知道什么打算,可显然,他在等宋槐京自己认罪。宋槐京只好坦白:“我也知道你很快就发现了,可是这样才会让你很快地走过来。” “对不起。” “我以为这样,至少你会可怜我。” 这是他的打算,穷困潦倒地倒在顾屿眼前,等他施以援手,就死缠烂打跟上来。 “是啊。”顾屿终于开口了,带着点叹息:“你这么装,我当然会可怜你。” “可是,宋槐京——” 宋槐京颤了颤,仍旧不敢抬头看顾屿。 久到致命的停顿之后,他听到顾屿很冷漠地宣判:“你这么做,我只会可怜你,却不会喜欢你啊。” 身侧的手握紧了,宋槐京咬的牙关发酸。 顾屿听到了骨骼摩擦的声音,却还是漠然陈述:“你说这五年你过的很苦,每一天都很需要我,可你还是熬过来了,甚至在我没有出现的时候过的也相当不错。” 宋槐京猛地抬头,眼底一片红:“不是,是因为你我才……” “宋槐京,你长的不错,能力出众,资本不差,本来你也是很值得喜欢的人。”顾屿打断了他的话,跟通红的一双眼睛对视,现在里面没有期期艾艾,只有纯粹凶狠的占有欲,这才是他的本性。 宋槐京被逼到绝境,走投无路了。 顾屿盯着他:“你这样的资本,何必把自己弄成不讨人喜欢的丧家之犬呢?” 脑子里的弦绷紧了,宋槐京脑子里只有顾屿说他会可怜自己却不会喜欢,他暴躁地要命,却发现顾屿脸上却没有过多的厌恶。 那一瞬间宋槐京居然把握不住顾屿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刚才那些话到底是敲打还是别有意味? 对峙良久,顾屿才缓缓开口:“手段可以有,可我不喜欢丧家之犬。” 说完这句顾屿迟迟不动,没有推开宋槐京,可他表情目光都冷漠地让人发狂。 一秒,两秒。 心脏从激荡到失去动力再到重新乱跳。 宋槐京猛地扣住顾屿的腰,脑袋埋进顾屿颈窝,叼着他的衣服充当血肉去撕咬,他粗声粗气喘息,宣泄一肚子暴戾的占有欲,将力气全花在那块布上才没撕了顾屿:“对不起,我是太想要你了,顾屿。” 顾屿被他撞得往后,肩胛骨撞在冷硬的墙上闷响一声,抱着他的人像是要把自己揉碎,他轻轻嗯了一下,不置可否。 还不够。宋槐京明白了。他将顾屿捏得更紧,完全不在意会不会吓跑他了: “想他妈上你!” “知道你消息的第一天就想了,想他妈把你按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干,让你喊我名字,哭着喊,干到你只记得我的名字!” 宋槐京挤得更进去,叫两具身体密不可分,几乎快要跟墙壁嵌在一起,恶声说出他心里的想法:“想他妈*死你,吞了你,把你变成我一个人的。” 按着顾屿弄死他,弄得他眼里心里嘴里只有自己,做到晕过去,操到这辈子过完,然后一起睡个天昏地暗。 他凶相毕露,顾屿在短暂的脊背发麻之后居然觉得跃跃欲试。 他想,果然,这样的小狼狗帅多了。 宋槐京抵着顾屿不松口,也不在乎自己接下来会被怎么收拾了。 “好啊,愿望很美好。”顾屿抬起手抵着他额头叫他起开,带着几分挑衅:“不过我不喜欢在下面,也不喜欢只会说大话的人。” “——谁把谁干得神志不清只会叫对方名字,还不一定呢。”顾屿侧首,一字一句说完。 目光对视的瞬间,顾屿挑衅的表情落在眼底,宋槐京腰眼发麻差点死在这一秒,最终隔着衣服咬顾屿的肩膀,用力到恨不得咬穿那薄薄的衬衫生啃了顾屿。 顾屿轻微吸气,抬腿隔开在自己身上蹭地越来越过火的人。 宋槐京目光灼灼:“你只能是我的。” “现在是一点钟。”顾屿没理他的发疯,看了一眼时间,说:“你要是想睡,现在上床,要是不睡,就现在回家。” “你陪我。”宋槐京索性再不掩饰了,满不在乎压着顾屿不放。“你答应了要盯着我,不用读诗,你在就行。” “三十分钟。”顾屿倒没怎么吝啬,隔开宋槐京,叫那张讨人可怜的脸离自己二十公分远,道:“而且,收好你的牙。” 他肩膀估计有牙印了。顾屿在心里骂宋槐京小狗崽子。 宋槐京死死盯着顾屿,还想蹭上去,刚才那么激烈,他早起反应了,离得那么近,顾屿什么情况他也一清二楚,然而顾屿却很淡定地抬腿隔开他的靠近:“现在要听话。”
第15章 两分钟? 下午顾屿跟录音师在工作间审音,其他人都各忙各的,开工不久,商黎探头出来问宋槐京怎么不在,顾屿摘下耳机,问:“缺人?” “也不缺。”商黎摇摇头,“就是早上问他有没有空他说有,这会儿又不见人,你忙。” 顾屿于是接着审音,过了大概四十分钟,他起身去接水,又看到茶水间的槐花蜜,这回放了小半勺,回来卡卡说他手机一直在震动,顾屿拿起来,看到宋槐京的头像不断弹出来。 :我醒了 :你在干嘛呢 :你的猫一直在挠门 :它好像很讨厌我 :你几点回来? :我好想你啊 顾屿恍惚了一下,莫名有种他们开始恋爱了的错觉。 可事实上,他们认识也才没多久。但也可以说认识挺久了。 顾屿在心里骂:小混球,得寸进尺的本事不小。才给他一点颜色就开始开染坊了。 指尖在键盘上点,卡卡忍不住侧脸打量,看见顾屿脸上带着笑。 他立刻在吃瓜群里分享反常,姜莹在隔壁鬼鬼祟祟抬头看过来,顾屿回完了,心情不错,抬头见几个人鬼鬼祟祟交换目光,问:“怎么了?” 卡卡嘿嘿笑:“没事,就是看顾老师今天挺高兴?” 恰好群里跳出来一句:估计是因为宋槐京不在。 卡卡没忍住笑喷,顾屿一头雾水,“我吗?” 他这才从窗户倒影看见自己嘴角确实勾着。 好吧,心情确实不错。 也许只有宋槐京不太高兴。 顾屿回他:不要欺负我的猫,醒了就自己回家。 相当冷漠。好像中午给他抱了一下的人不是他一样——睡觉之前,顾屿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宋槐京问:“我能提点要求吗?”,顾屿闭目养神,问什么要求,他说:“想抱你一下,抱一下就行。” 顾屿上床的瞬间就被他按在怀里狠狠吸了几下,然后他很快就睡着了,醒来就到了现在,那只讨人厌的猫在外面挠地门刺啦作响。 宋槐京起身开门,niko立刻挤进来在他周围打转,竖着尾巴质问他怎么会在它家留宿。 按开窗帘开关,不到五点,太阳还很刺眼,卧室有一大片落地窗,外面还有露台和桌椅,高层视野开阔,能看很远。 他遮着眼睛走到了窗户跟前,隔着窗都能感觉外面热气蒸腾。 做梦似的,他到现在还没明白为什么顾屿都知道了还暗示他可以继续。中午的时候热血上头只知道先扑上去,现在才来得及回想——顾屿是不是就打算找刺激跟自己玩玩? 想到这儿,宋槐京忍不住皱眉。 niko被无视了,跳上床呲牙,宋槐京在顾屿的窗前伸了个懒腰,若有所思进了顾屿的浴室。 顾屿进门的时候还在接电话,他妈妈在那边状似无意说:“今天无聊的时候看电视,听到纪录片那个配音就觉得是你,你们这些人好好笑的啊?怎么不能好好说话,非要拿腔拿调的噢?” 顾屿轻笑:“你什么时候开始看纪录片了?” 江女士恼羞成怒:“哎呀你好烦的,不是说了无聊嘛!” 顾屿没戳破她,说:“这周五晚上有事,周六回去看你。” 江女士冷哼:“谁稀罕你回来的啊?”,很快又追问:“周五要干什么?是不是要直播?” 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意识到是谁在里面,顾屿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回话,他说:“怎么还要关注我干什么?您不是瞧不上我现在的工作吗?” “不可以的啊?”说完又低声反驳:“谁瞧不上了?” 宋槐京听到顾屿回来,探头出来,问:“你们家油烟机怎么开的,按一下开关就好吗?” 顾妈妈敏锐捕捉到陌生人的声音,问:“你回家了?家里有别人?” 宋槐京裸着上身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锅铲,就跟这是他家似的。顾屿扫了他一眼,换鞋走到客厅另一边去接电话:“一个同事。” 江女士低声嘀咕怎么同事还要问油烟机怎么开,顾屿含笑打断:“您儿子一把年纪了,不该跟小学生了,还要跟您一一交代今天在学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江女士欲言又止,顾屿岔开话题:“还有,我脸皮也没那么厚,你要是听我直播,我可能还是会尴尬一下。” 她以为顾屿要说叫她别听了,人上了年纪又丧偶,无聊的时候就会格外想孩子,不过总不好开口,听他这么说心里总不是个滋味儿,可顾屿说:“所以就算真的要听,也别告诉我,别跟我分享,虽然咱们是母子,也还请您给年近三十的儿子留点面子,给彼此留点余地,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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