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斯扒在门框瞅了一眼,就吓得不行。 “上将,我,我就不去了,太邪门了。” 钟易和费谢尔对视一下,点点头,分成左右两个方向,向两边神龛走去。 “两次钟声差不多只间隔了十分钟。”钟易说。 费谢尔点头:“我们得加快进度。” 钟易走到左侧的神龛前,发现里面似乎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些简短的信息: 雌虫A,20岁,话剧演员。 钟易垂眸扫了一眼,放下纸条,往神龛里面看了看,没有发现别的线索。 随后他弯下腰,看着挂在神龛下方的一面镜子。 镜子不是正对前方悬挂,而是倾斜了一个很微妙的角度。 就这一眼,他发现镜子中似乎有一个很小的红色物体。 “啧。”与此同时,费谢尔也注意到了神龛下挂着的镜子不同寻常,“里面有照片。” 钟易听见费谢尔所说,蹲下来仔细往镜子里看去,这才发现,原来镜子正对一处昏暗的角落,在那墙不起眼的地方,贴着一张小小的相片。 镜子就是照出了那张半个手掌大小的照片。 因为镜子和照片隔得实在太远,看不清楚,所以钟易沿着镜子所指的方向,朝对面的墙走去,站在费谢尔身边。 “照片是贴在墙上的。” “对。”雌虫上将的视力格外好,他清楚地看见镜子里的内容。 “神龛下方的镜子里面,是一只穿红色短袖的雌虫,皮肤白,很瘦弱。” 钟易找到照片,仔细看去,发现这是一张侧身照,露出一半虫纹,是雌虫。也穿着红色上衣,不过不是短袖,而是毛衣。 看背景,朴素的墙面,灰绿色的皮质沙发,似乎就是在这间屋子拍的。 “穿短袖的雌虫信息是什么。”钟易问费谢尔。 “雌虫B,20岁,平面模特。” 钟易点点头,他们一起朝最后一个神龛走去。 费谢尔蹲下来看镜子里的照片,钟易看神龛里的纸条。 “雌虫C,20岁,演员。” “红色长袖,头发有些长,看上去很久没打理。” 钟易和费谢尔的声音同时响起。 “等等。”费谢尔突然眯起眼仔细地看了看,“这张取景范围大一些,拍到了雌虫的腹部,这只雌虫是怀孕的。” “什么?”吉尔斯被好奇心吸引了注意,他不知不觉踏进房门,突然,钟声响起,门在他身后砰然关上,他们四个包括摄影,全被关在了里面。 这回,钟只响了一声,是要玩家们躲起来。 至此,他们很难不迅速联想到,门口放的立柜可以藏身。 “呜啊!”吉尔斯离柜子最近,他一个箭步拉开柜门,小声喊着,“上将,钟易,摄像大哥,快进来!” 虽说里面空间够大,但装四个成年虫还是太过拥挤,摄像被挤到最边缘,却还坚持举起相机,恪尽职守捕捉着钟易和费谢尔的动作。 “上将……”吉尔斯在中间位置,瑟缩着身体,抓这费谢尔的袖口,钟易则在衣柜的另一端,没站太稳,是侧身屈膝半蹲的姿势,后背抵上衣柜内壁,一手撑着顶,一手抓着柜门。 他感受到身旁费谢尔转过头来,呼出的气息打在自己衣襟。 忽然,衣柜外面似乎有什么在爬,啪嗒啪嗒的,像是几只小手在地板上飞速爬行。 “呜!”吉尔斯吓得浑身一激灵,往费谢尔靠去,这么一挤,连锁反应,钟易彻底保持不了稳定,坐了下来,脑后勺猛然撞在身后的衣柜板上。 费谢尔朝钟易身上摔去,手肘往下一撑,似乎按在了什么软软的东西上。 “呃。”钟易吃痛。 漆黑中,费谢尔一惊,刚才那力道可不小,他连忙腾空一只手,去揉钟易被他撞到的地方。 “还好吗?” 费谢尔脸上闪过一丝懊恼,他果然不应该答应导演来尖叫屋陪小孩子玩这种无聊游戏。走走流程就算了,偏还遇上了怪事,现在又让钟易受伤…… 想着,费谢尔伸出手要去打开柜门,打算强行离开这里,中止拍摄。 不料却被钟易按住了。 “等一等。”钟易手指缓慢滑过费谢尔伸直的胳膊,在他后背停下来,施加力气,将雌虫上将往怀中带了带。 费谢尔一愣,听出钟易嗓音有些沙哑,他睁着黑暗中不能视物的双眼,茫然地感受到身前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等一会,消一消。”钟易贴在费谢尔的耳朵,用比气音还要微弱的声量说。 一听,费谢尔的眼神沉了几分,鼻息有些碎乱,搭在柜门上的手也缩起来,之前肆无忌惮揉钟易的手掌发麻,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处放。 “你……快点。” “抱一会。”钟易两只手都搭在了他的后背,他们贴在一起的胸膛静静起伏着,逐渐频率相同,像是天生契合一般。 摄像这回没忘记开夜视,他从监视屏幕里看见一切,面无表情地想,这能不能播呢? 过了一会,摄像放弃思考。 算了,他只负责拍摄,那属于导演要考虑的事。 “铛铛铛——” 钟声响起了三次。
第55章 我在虫族玩实景海龟汤极速通关 三道铃声终于响起,他们出柜后,发现外面这间屋子的灯光再次变化,红光消失,变为惨白且强烈的光线。 “咿!”吉尔斯爬出来,正与地面上一枚很小的手掌印对上视线。“这是……” 刹那间,他从前听过的所有恐怖故事像走马灯一样闪回,他两眼一翻,失去意识。 摄像眼疾手快抓住他的领子,没让他脸着地,往后一拉,吉尔斯靠着柜子一歪头,昏死过去。 “你们可以开始提问了。”头顶广播传出老板有气无力的声音。 钟易将线索在脑海中想了一遍,从三只雌虫的照片上看,衣着厚薄不同,是分别在三个季节拍摄的。 于是他率先提出一个问题:“这三只雌虫彼此陌生,相互不认识。” “是。” “这个故事中,还有隐藏角色。”费谢尔紧随其后。 “是。” 钟易看着这间奇怪的房间,与外面其他房间的布置装饰风格完全相反,如果说外面的布置是普通家庭的陈设,那么这间房…… “三只雌虫惨死,这间房在镇压他们?” “是。” “是隐藏角色做的吗?” “与真相无关。” “他们是否由隐藏角色所害?” 老板顿了一下,回应道:“是,也不是。” “那就是隐藏角色没有直接动手。” “是。” 镜头中,钟易和费谢尔层层递出,飞速地破解谜题。 “之前说这三只雌虫是免费住进这里,那么这房子实际所有者是否为隐藏角色。” “是。” 钟易停了下,猜测道:“隐藏角色职业和这三只雌虫是否相同?” “不是。” “那个隐藏角色是雄虫吗?” “是。” “他身份是导演吗?”费谢尔瞥了一眼摄像,由镜头联想到什么,猜测出一个答案。 “是。” 关键信息一出,费谢尔挑眉看向钟易,有些得意。 钟易平静地回望对方,嘴角上扬一个很微弱的幅度。 他们视线胶着在一起,无知无觉中,这场还原真相的推理猜测,已经变成了他们无声的较量。 “他们拍下三张照片是为了选角?”钟易提出这个问题,说完,他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身侧的费谢尔。 银发雌虫一愣,听见广播里传来肯定的回复,饱满的唇泄力微张,有些沮丧。 他遗漏了这个线索。 很快他重整旗鼓,稍加思索,费谢尔顺着思路,说出他的猜测。 “导演是选角导演,为了满足自己私欲,利用权利让他们来这里试角色,但实际上是为了实行潜规则。” 老板的声音从广播里犹豫着传来:“是……但也不是。” 钟易紧跟:“三只雌虫是主动前来,他们有求于导演?” “是。” 费谢尔:“导演是否侵害了他们?” “否。” 费谢尔沉思道:“那么关键就在于他们是怎么死的。” “还有一点,必须得明确他们死亡顺序。”钟易接着费谢尔的推测说道。 费谢尔一愣:“你是说?” 钟易回想起那三只雌虫拍照时不同的穿着:“A是毛衣,B是短袖,C是长袖,他们分属于三个季节,如果是接连死亡,我们需要知道谁是第一个死者。” 费谢尔一耸肩:“那用排除法试呗。” 话音一落,他抬头问广播:“A是否为第一个死者。” “否。” “C是否为第一个死者。” “是。” “那顺序就是C、A、B。” 听见回答后,费谢尔朝钟易甩过去个眼神,有些得意。 钟易低头一笑,猝不及防问出另一个问题:“B是这间房子上一任饮弹自杀的死者吗?” 这个信息是他们进来之前,老板给出的场外信息。 摄像听了钟易出乎意料的提问,暗自一惊,不自觉将镜头朝钟易推进,给了他一个大特写。 镜头中钟易超乎寻常的冷静和专注,让他一个摄像不由得暗自佩服。 这雄虫真是心细如发。 接着,老板给出了回答:“否。” 费谢尔一听,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了什么:“饮弹自杀的是导演?” “是。” 得到关键信息,费谢尔眼睛唰地亮起来:“我试着还原。” “请说。” “这房子的所有者是导演,他诱骗那些想要出头的雌虫演员,来这里试某个穿着红衣服的角色。第一次实施是在秋天,他将怀孕的雌虫C关在这里,为了实施潜规则,却遭到反抗,雌虫C意外死去。导演冬天的时候故技重施,以同样的方式害了雌虫A,最后杀害雌虫B的时候……” 费谢尔说着说着,停了下来,他发现有部分逻辑串联不上,如果三个雌虫都在导演之前死去,那导演究竟是为什么会开枪崩了自己的脑袋? 老板听不见后续回答了,判定还原失败。 “逻辑链不完整,但演员们确实有反抗导演。” 钟易沉思片刻,问出:“导演最后是否因为受到惊吓而自戕?” “是。” “惊吓他的是否为非自然力量。”费谢尔问。 “是,也不是。” 听见老板给出模棱两可的回答,钟易和费谢尔沉思下来。 钟易眼皮垂着,视线扫在地上,忽然想起一个细节。 “第一个死者雌虫C,他的死亡是导演直接导致的吗?” “否。” “他是否死于自身突发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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