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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生

时间:2023-09-01 03:00:12  状态:完结  作者:永远的安幸

  本来到庄上看看也只是借口,所以他叫了辆黄包车,直奔永宁学堂去了。课间休息的时候,有个八九岁的孩子从里面跑出来,钻进对面不远处的一间茶楼,跑过坐在窗口喝茶的常生桌边时从袖口里掉出一只毛笔。等小孩在茶楼里跑了一圈出去以后,常生才从地上拣起那只毛笔放在了桌上,直到确认没人注意他时,才从笔杆里抽出一个小纸条卷来,展开来上面写有三行工整的蝇头小楷:

  没有出门

  夜里见了两个生人

  早上抽了一个下人耳光

  常生看完将纸条丢进茶水里融碎了,然后将笔杆扔出窗外。又坐了约半个时辰后,他起身出了茶楼,又叫了辆黄包车,去了翁帅府。

  战事已近,虽然南京这边倒没什么大的动静,但帅府里人来人往却比往昔频繁,常生通报完以后等了很久才被放进去。

  显然翁正浩是根本没想到这个时候常生会来,他似乎心情也不太好,所以见了常生脸色有点阴沉,只挥了下手表示让他坐,连句话也没说。

  常生坐下来,看了看他,也没说什么客套话,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今日常生前来拜访翁大帅,只想知道一件事。这南京是您的地盘,您一直忠心耿耿追随孙司令,现在战事一触即发,若这南京城里却有偷着给奉系卖命的将领,翁大帅打算怎么对付?”

  翁正浩一愣,没想到他问这么敏感的问题,但出于军人的防范之心,他不但没有回答他反而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常少爷眼下最该关心的不应该是战火会不会烧到南京?会不会影响到你们孔家的生意吗?”

  “战火烧不烧得到南京,孔家的生意都会受到影响。”常生苦笑一下接着说:“常生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想知道翁大帅的立场。孔家百年基业在多年战乱后仍然屹立不倒,自然不只是做好生意这么简单的,审时度势往往比老老实实做生意还重要。常生与孔二少爷的身家性命至少有一半是在翁大帅手中,若想在局势动荡之时求得庇护,常生怎能不希望大帅高瞻远瞩笑到最后?”

  翁正浩一听,不禁笑了一下,又问了一句:“孔家若真的需要我翁某人庇护怎会叫你来问我?”

  “翁大帅明白人,知道这不是孔家的意思。二少爷了从小自命不凡,定不会求别人为自己做什么事,上次冒犯是事出有因,常生也不必再过多解释。今日我来问,是我没有孔二少爷那么大的胆子和胸怀,更没有那份靠自己就能度过难关的自信。”

  “你肯为孔家出头,我翁某人确实佩服。”翁正浩正色说:“但打仗是军人的事,你们商人还是少掺和进来的好。”

  “常生无心战事,常生只想知道我信任翁帅是不是正确。”

  翁正浩脸色一变,瞪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才说:“你无非就是想知道我手上有孙吴二人的嫡系部队,这仗一旦打起来,我到底是帮他们还是坐山观虎斗吧?”

  “不。”常生也一本正经地回答:“是不管打不打得起来,您的立场都很重要。这南京城里,您的敌友都不少,不是只有打仗才能颠覆一切。”

  “你什么意思?”翁正浩站了起来,严肃地看着他问:“你是说南京城里有能够与我抗衡的敌人?”

  “是敌是友,翁大帅知,常生不知,常生只知眼下局势紧张,已经箭在弦上。”

  翁正浩这才冷笑一声说:“常少爷多虑了,我翁某人唯一的儿子已经没了,用不着再拼这条老命去打什么江山,也许坐山观虎斗更适合我。连你都知道审时度势,我也知。”

  常生站起来,向翁正浩一抱拳:“常生谢大帅如此坦诚,那我就不打扰了。日后若有难处再来拜访,告辞!”

  翁正浩向门外大声喊了声“送客!”,守卫开门进来,将常生带出送到府外。

  那日回到家中天色已晚,常生见西厢房黑着灯便知二少爷不在,一问夏风才知二少爷在床上躺了一天,刚被管家叫走,好像有什么急事。

  他心头一紧,猜到八九分,便赶紧掉头往孔家去了。


第112章 夜审

  果不出所料,是下毒害他的厨子被押回来了,常生刚踏进外屋,就听见二少爷摔茶碗的声音,还伴随着一声怒吼:“再掌他的嘴!”

  “啪啪”两声,脸被狠狠地掴了两巴掌。

  常生挑帘进去,看见那个厨子满嘴是血地跪在地上,衣衫已经不整,浑身上下又脏又破,想必路上也没少吃苦头。

  见常生进来,二少爷重重地吐出一口气,闷声对他说:“还是什么也不肯说。”

  常生不动生色地走近那个厨子,看了看他,见他年岁并不大,虽然被折腾地有些脱了相,却也看得出其实他有着一副眉清目秀的模样,于是蹲下去,冲他笑了一下说:“那木都已经被我抓到了,你还想嘴硬到什么时候?”

  那厨子一听“那木都”三个字,眼睛瞪圆了地看着常生,似乎满是疑问但又不想开口。

  看到厨子的反应,二少爷眉头皱了一下,虽然想问常生那木都是谁,但眼下说不定他能审出什么来,怕坏了他的事便没有说话。

  常生站起来,低头看着厨子,又说:“你有没有想过,你护着他,他可护着你?他说下毒的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明知道他在撒谎却没理由反驳他,因为我不认识他,他为何要害我?”

  厨子抬起头看了眼常生,咬了咬嘴唇,又把头低了下去,仍然没作声。

  “那你认识我吗?”常生轻轻地在他跪着的腿上踢了踢,又问:“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又因何害我?前几日你不也对抓到你的人说了,是有人故意让你这么做的吗?怎么?这会人家都把责任撇清了,你却心甘情愿地给人扛着?”

  厨子这才吱吱唔唔地哼了一声:“不是的……”

  “不是的就快说!”二少爷拍了一下桌子嚷了一句。

  厨子被吓得一哆嗦便又不肯说话了。

  常生回头看了一眼二少爷,一副埋怨他多嘴的眼神,二少爷便向他挥挥手,表示你审你审。

  常生笑了一下,然后将厨子身上的绳子解了,并倒了杯茶给他,等厨子接了茶碗,他便搬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从小在那木都家长大,受过他们家的恩惠,但你也不要忘了你是因为什么离开那家的。”

  见厨子捧着茶碗的手直颤抖,连碗里的水都抖了出来,常生从怀里掏出一条丝帕丢给他,又说:“你知道那木都的为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又胆小怕事没有担当,你为他做的一切他都不会放在心上,你就是为他去死,他的心都不会颤一下……”

  “不……”那厨子终于有了想要说话的欲望:“他……不是想害你……”

  “对,他不是想害我。”常生接过话来说:“他是想害你!”

  “不会……”厨子抬起头来两眼茫然地看着他。

  “你是真的不知道吗?”常生用一双目光坚定无比的眼睛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他要害的是你!”

  “不可能……”厨子喃喃自语。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信,因为他不认识我,对吗?”常生笑了一下,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接着说下去:“但你知道他心里的那个人是谁吗?你一定不知道,不然你绝对不会去帮他作恶。”

  厨子果然摇摇头。

  常生长叹一口气,不无遗憾地说:“他心里有人,你应该知道,但你未曾见过。只是他心里那个人有个仇人,这个仇人是谁你也不知道,你有太多不知道,却糊里糊涂地去为他卖命害人。”

  “你……到底是谁?”厨子双目圆睁,几乎要把常生看化。

  “我是谁?”常生诡异地一笑,犀利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厨子的眼睛。

  “你是……”厨子有点恍惚的感觉。

  “我是他心里那个人的仇人。”常生替他答道:“你终于明白了吧?你帮他就是在害你自己。把我杀了与你有什么好处?有好处的只有他自己,他不但不会正眼看你,反而在嘲笑你的愚蠢,杀了我,你也活不了,一箭双雕。”

  厨子摔了手里的茶碗,摇着头茫然地呢喃:“不会……不会的……”

  “要不要我带你去与他对质?怕只怕到时候他一口咬定连你都不认识啊……”

  “他……不会……这样对我的……”那厨子已经两眼失神。

  “他是不会。其实他根本就不想见你,你是死是活,又与他有何干系?他只想自保……”

  “我……为了他……”厨子眼里有了泪光,喃喃自语:“为了他……可以杀人……他……”

  “他知道我们抓了你,但他说……无论你杀了谁,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跟你……也没有任何关系……”

  “那木都……”厨子咬着牙喊了一声这个名字,然后拣起一块摔碎的碗片,猛地插进自己的喉咙。

  常生终于闭了下眼睛,然后伸手抓住他那只握着碗片的手从颈下拉了下来,但喉管已经切开,厨子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切口处的血也正源源不断地涌出……

  常生站了起来,看了看一直站在旁边现在一脸惊恐的管家,然后又回头去看二少爷。

  二少爷仍然坐在原处,用一双又怒又恨的眼睛看着他,却一言不发。

  常生向管家使了个眼色,小声说:“你先出去吧。”

  “是,常少爷。”管家小心翼翼地倒退着出了二少爷的屋子,并细心地将外屋的门给关严了。

  常生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厨子,确定他已经断了气之后,才转身走向二少爷。

  二少爷终于从椅子里站起来,并怒视着他,咬着牙问道:“你给我解释清楚,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常生看着他,眼里除了似水的柔情似乎还有些伤感与无奈。“你坐下,我慢慢和你说。”

  二少爷没有坐,只重重地吐出一个字:“说!”

  常生叹气,然后小声说:“你查你的,我也查我的,毕竟他们害的是我,我不能不闻不问。”

  见二少爷仍然瞪着自己,他又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说:“管家没找到有用的线索,你只想从厨子嘴里问出指使者,却忽略了厨子本身的问题,也没想到除了富洵龙还有另外一个人。”

  “那你又是怎么想到的?”二少爷口气仍然不好,脸色一点也没有缓和。

  “因为我跟你说过,富洵龙的性格与外貌都与那天请我们吃河鲀的人不符,很明显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如果非要从富洵龙身上找到什么线索,那么就是去查跟他走的近的人,那木都就是其中一个,他家与富家是世交。然后我再去查这个厨子的身世,刚好他是从小被卖到那家的家奴,后来因为跟自家少爷不清不白的关系被那家老爷子赶了出去。因为富洵龙这层关系,那木都认识了容大少爷,两人臭味相投,又都是官宦人家的子弟,自然他跟容大少爷的共同话题多过曾经那个家奴,何况他只视那个家奴如玩物?有了新欢更是对那个已经抛弃过的家奴心生反感。为了讨容大少爷的欢心,替他除掉那个心头刺一样的仇人,当然是他的首选,于是他就利用了这个对他死心踏地的前家奴。那个纳兰察尔就是那木都,是为了掩人耳目取的一个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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