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今天晚上是怎么走到那个荒唐的地步的,但是被纪淮从背后抱着的时候,他也曾有动摇万分的时候。乌木和金木樨交缠在一起,他也几乎溺毙在纪淮的气息里。 谢白林不敢想象,纪淮又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是完全被本能控制失去理性,还是或许也和他一样在挣扎中沉沦。 不管是哪种,他都不该将他们的关系弄得更加复杂。 谢白林闭着眼睛将自己泡进水里,暂时躲避现实。 临时标记的事情已无可转圜,他不是个会被过去困住的人。至于纪淮,他以后看来是要能躲则躲的好。毕竟,生理上来说,Alpha能拥有不止一个Omega,但Omega却只能别一个Alpha标记。一但终身标记形成,Omega只能通过手术清洗的方式来摆脱标记。现代社会会用道德谴责风流的Alpha,但依旧不妨碍滥情的Alpha存在。 无论如何,谢白林绝不会和别人共享,更何况是和齐承愿。 泡完澡之后,脑袋也跟着冷静下来。他努力忽视腺体的灼热,吃了药,将自己用被子包裹起来,在药里的作用下很快进入梦乡。后面连着三四天,谢白林都没有露面,只是待在家里休养。 他从接触公司开始几乎就没有这样休假的时候,所以,谢白林的缺席在谢氏也引起了不少讨论。 有人猜测他是秘密出差,也有人猜他是后遗症爆发。说什么的都有,但江秘书听到了却只当耳旁风,连一句警告和训*都没有。连江秘书都这样,公司里的风言风语就越来越多。 谢琅则找到了齐承愿这边:“公司里的情形怎么样?” 齐承愿:“只是讨论,没有太大的波澜,方向也杂。不过,应该不是秘密出差,营销组的方案还没做出来,项目没法推进下一步,应该就不是为了这个隐瞒行程。” 谢琅在电话那头轻笑:“有点长进,但还不够。公司这种地方的消息怎么会准呢?你该试探一下纪家的口风,前两天不是还和梁家老二见过面吗?我记得谢白林是从那天之后才开始休息的。” 齐承愿回想着日子,确实是这样。 谢琅:“我把你弄进纪家可不是为了当花瓶的,记住这一点。” “嗯,记着的。” 谢琅教导完儿子满意地挂了电话。 齐承愿不喜欢和谢琅通话,但他又不得不事事向谢琅汇报。因为他没有别的靠山,现在的他只能依靠这个父亲。但谢琅这次的话没有错,谢白林的休息就是从那天他们吃完饭开始的。 他打算今天晚上回去之后问问纪淮,说不定能发现一些端倪。 ---- 江秘书:养的白菜被拱了?! 顾医生:在线磕糖(嗑瓜子,牵红线)
第9章 背地里的猜测 “你说什么?对不起,我刚刚有点走神,没听清。”向来稳重的纪淮竟然会在餐桌上走神,实在是罕见。 常瑶以为他累了,忙关心了两句。 齐承愿也觉得奇怪,但嘴上也跟着关怀纪淮的身体。纪淮的笑显然没有平时开朗,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公司的事情太多,他累到了。 常瑶给他添了一碗党参乌鸡汤:“来,多喝点汤,补气的。” 放下碗,常瑶又看向齐承愿:“小愿说的也是,白林总是喜欢一个人撑着,有点病痛总是不说。他不是矫情的性子,这次连着休息了三天,不会是之前的后遗症又发作了吧?” 到这时候,纪淮才惊觉他们在讨论的是谢白林。 齐承愿敏感地察觉到纪淮的心不在焉,主动接过常瑶的话:“阿姨,应该没事的,我在公司见到过哥哥身边的秘书,说是有相熟的医生去看过。” “他怎么样?”不等常瑶说话,纪淮听到“医生”两个字像是被刺扎了一样,顿时来了精神。 纪淮虽然和谢白林认识,但关于他的事一般都只是安静听着,从来没有那么大的反应。他这突如其来的问话,不但惊到了齐承愿,也惊到了对面的常瑶和纪怀民。 那语气里是十足十的关心,齐承愿怎么会听不出来。 纪怀民随口道:“要是担心就打电话问问,一起长大的,两家又不是没有往来,关心一下也正常。” 自从纪家和谢家连上了这么一段尴尬的姻亲关系,纪淮一直都和谢白林保持着距离,齐承愿则更加,连一声“哥哥”都得背着人喊的。纪怀民对齐承愿没什么意见,只是觉得自家儿子在人情交往上还不够成熟,有些太束手束脚。 纪怀民如此说,常瑶则只有更关心的份。 这下又轮到纪淮别别扭扭地半天没有接话,也不见他有拿出手机打电话的想法。常瑶等了他一会儿,见他不中用,最后还是自己给谢白林打了个电话。 “喂,白林啊,阿姨听说你这几天身体不大舒服,还好吧?” 纪淮和齐承愿都装作喝汤,实际上一直仔细听着常瑶打电话。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常瑶安静听了一会儿,突然眼神亮了一瞬,随即捂住了嘴巴温柔地笑。 “是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担心你是真的有什么不舒服,你身边有医生能照顾你我就放心了。” “一定要好好听医嘱,不要像之前那样不顾身体,记住了吗?” “嗯嗯,好,我知道了,那你休息吧。” 挂了电话,常瑶面上的担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甚至是喜悦和欣慰。纪怀民见她这样,问她谢白林的状况,常瑶看了一眼桌前的两个小辈,附耳过去轻声说了一句什么。 纪怀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也该到这时候了。” 谢白林的年纪早到了该分化的时候,现在分化也不奇怪,甚至可以说是一件好事。 常瑶又转向他们:“你们也不用担心,白林说他没事,大概后天就会回公司上班了。” 他们两个人不说原由,齐承愿自然不好失礼地追着长辈问个不停,而纪淮则是心虚。他喝完了面前的汤,借口说明天公司会议的资料还没看完,起身回到房间。 关上门,纪淮坐在书桌前,将脸埋进手掌。 三天,整整三天过去了,临时标记差不多就快失效,而他心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却想野蔓一样疯长。床头柜里,谢白林的领带早已没了信息素,他却还是忍不住拿出来看看,他甚至不想还给他。晚上总是睡不着,睡着了梦里却都是谢白林分化时候的模样。 他在错误中弥足深陷,自责和愧疚就快将他压垮。 更难以启齿的是他对谢白林的情感已经变质,他不是傻子,他心里清楚Alpha的本能不会让他疯那么久。 纪淮的心里即将得出结论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纪淮哥,是我,我能进来吗?” 纪淮整理好心情才开口:“进来吧,小愿。” 齐承愿进门后坐到书桌前,放下一杯醪糟蛋奶。纪家厨娘的手艺很好,这是她家乡的美食,纪淮从小就喜欢。 纪淮笑了笑:“谢谢你。” “不客气。”齐承愿放下东西却没走,坐在纪淮对面,“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公司很忙吧,我看你眼下的黑眼圈已经两三天没有消了,喝了这晚上应该能睡得好些。” 面对男友的殷切的关怀,纪淮心里倍感煎熬,他睡不着的理由根本不能说出口。 纪淮按下杂念,反过来宽慰他:“没事,刚接受一些业务总有这个过程的。你当时不也有一周总是忙忙碌碌的吗?小愿,最近都没有关心你在公司的状况,你在公司还好吗?” 齐承愿温和地笑了笑:“还好,同事们都很照顾我。就是······就是一时还接触不到大项目,哥哥他······” “哥哥他应该是想让我多历练历练。” 听他提起谢白林的时候,纪淮忍不住微微蹙眉,齐承愿心里冒出一丝丝得意来。 谢白林现在就是纪淮的心头刺,不提他还好,一提他纪淮就从内到外都不对劲。但齐承愿没有察觉到纪淮现在的情绪早已不复往日,还只当是纪淮和从前一样,因为他的缘故才没有那么待见谢白林。 纪淮:“抱歉啊,小愿。谢家的事我插不上手,但谢白林应该也有自己的安排,你要是不想在谢氏工作也可以不做。开店、留学或是你想干别的什么,我都可以帮你的。” 齐承愿连连摆手摇头:“不是的,不是的。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有些担心哥哥,因为接触不到大项目我在公司都不怎么能见到他,刚才在餐桌上原本是想问问你的,没想到阿姨直接打电话了。” 旧事重提,纪淮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稳:“这样啊,是我误会了。不过我说的也是真的,工作要是太累或者不开心的话记得告诉我。” 他这样说,齐承愿心里甜蜜,低头一笑:“好,我知道啦。” 送走齐承愿,纪淮才松了那股劲儿。聊了不到十分钟,房间里已经有淡淡的青柑香气,齐承愿在家里没有用阻隔贴,清淡的信息素放在往日是很好闻的。 但今天,纪淮却觉得突兀。 次日是休息日,纪家要去祭拜长辈,这是每年都要做的事情。 只是,齐承愿虽然住进了纪家,名分上来说还是个外人,所以祭祖他是不能跟去的。老一辈的规矩,伯父和叔父也提前和他家打过招呼,所以齐承愿当天就留在家里。 齐承愿没什么朋友,几乎都是以纪家为中心生活的。他的身份圈里人都知道,更何况谢家和白家还有个正经八百的继承人谢白林,所以,和齐承愿同龄的少爷公子们也不会将他当做能接触的人脉。休息日如果没有特殊情况需要加班的话,齐承愿基本都是在家里过的。 送纪家人离开之后,偌大的宅子里只剩下齐承愿和一个负责打扫的阿姨。 他在自己房间里看纪录片,突然听到隔壁房间传来摔碎东西的声音。他走到隔壁一看,原来是阿姨不小心打碎了纪淮床头柜上的水杯,正在收拾。 阿姨一脸歉疚:“小愿啊,都是我没注意,刚才清理地毯的时候绳子勾到了杯子,打碎了。” 齐承愿素来是好脾气的人设,家里的阿姨司机也都是跟着家里人喊他“小愿”。齐承愿冲阿姨笑了笑,安慰她:“一个杯子而已,没事的,阿姨你小心手,我来帮你收拾吧。” 阿姨伸手拦他:“这可使不得,这些玻璃渣最容易划破手,你别动,我去拿夹子过来。” 说完,阿姨就跑出去拿工具。 床头柜上一滩水渍,眼见着要往柜子缝隙里渗透进去,齐承愿心道不好,抽开抽屉打算擦擦水。抽屉打开,里面除去两本书,一些证件,就只剩下一条领带。 宝蓝色,星月暗纹。 齐承愿觉得眼熟,拿起领带摸了摸,材质不像是纪淮惯常买的那个牌子。突然,他脑中闪过那天在清吧时谢白林的身影,好像当时谢白林的领带就是宝蓝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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