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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勺阳光：啊啊啊啊，对了！师兄我们中午吃饭可能要注意点，今天遇到的阿姨也在呢。】 【师兄：知道。】 蔚灿和盛彦泽就说了几句话，没走出几步就又折返回来。 他旁边的郁玫表情有点变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 “阿姨？怎么这么看我？”蔚灿落座，正好服务员把茶水送上来，蔚灿直接帮郁玫倒了一杯。 郁玫欲言又止。 “小灿啊，你这么帅，是不是已经有女朋友啦？” 蔚灿只当阿姨有着这个年纪的人一样的习惯——帮人相亲拉郎。 “是有个对象。” 面对陌生人，他不想否定他和师兄的关系，当然也没必要见个人就出柜。 于是就模糊化性别来处理。 郁玫点头：“我想也是，你这么优秀的孩子，肯定早早就被人定下啦。” “阿姨，我有个同学听说了刚才的事说要来找我，方便一起吃午饭吗？” “是你对象吧？估计担心你呢，再叫服务员添几个菜。”郁玫一副“我懂”的表情，笑了笑，向旁边招手，“姑娘，再把菜单拿来一下。” “啊不……”蔚灿承认也不是，否定也不是。阿姨那边已经开始点菜了，他再解释反而显得刻意。 反正师兄来了，阿姨看到是个男生，就会以为自己想错了。一般人是不会把他们的关系往情侣上联想的。 等桌子被他们点的食物摆满，盛彦泽也按照蔚灿告诉他的地址和包厢号找了过来。 “嗯，我到饭店了，正在往里走。” 两人在包厢门口碰面，盛彦泽也没管其他人，抓着蔚灿的胳膊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 要不是在外面，他恨不得一寸寸检查好，确认他家宝贝身上没有一个伤口。 “好啦师兄，我都说我没事了。”蔚灿还特意蹦了一下，又在盛彦泽面前转了个圈，“哪里都好，是真的没事。” 盛彦泽脸上的担心仍明晃晃地摆着：“现在不方便，等晚上的。” 听到盛彦泽的话，蔚灿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红了红。 他推了下盛彦泽的胳膊：“进去吃饭。对了，那个阿姨也在里面。” 盛彦泽轻轻捏了一下蔚灿的脸：“知道了。” 盛彦泽推开门，“您好”的第一个字刚吐出一半，看到里面的人就愣了。 “……妈？” 正在喝水的郁玫动作也停在半空，举着杯子看着突然出现的儿子。 这出母子相认的画面让蔚灿也愣了一下。 随即他想起和阿姨聊天时说的“儿子跟家里吵架”，“假期都没过完早早跑来学校”，再和师兄假期的经历一对。 这不就对上了么。 可师兄跟家里吵架是因为出柜，那阿姨岂不是…… 蔚灿和郁玫望过来的眼神刚好对上了，他有些心虚地垂下眼，下颌微低，但很快又抬起头，尽量坦然地看向郁玫。 郁玫敛起嘴角的微笑，面色沉静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个孩子。 “别愣着，进来，先吃饭。” 语调平静。 盛彦泽和蔚灿对视了一眼，点头应道：“好。” 往里走时，右手习惯性地带了一下蔚灿的肩膀。 这个小动作被郁玫捕捉到了，她抿了抿嘴角，却没有发话。 包厢里是圆桌，为了说话方便，蔚灿就坐在离郁玫很近的位置。 现在盛彦泽来了，蔚灿就把盛彦泽往里面推，让他和郁玫挨着坐，自己坐在盛彦泽的左手边，有点想借着盛彦泽的身体把自己挡住的意思。 虽然他平时还挺讨长辈喜欢的。 当然，在没发现师兄和阿姨关系之前，他也在师兄妈妈这里刷了不少好感度。 但阿姨那眼神，一看就已经猜到他和师兄的关系了，作为“教坏”师兄的人，蔚灿难免心虚。 落座后谁都没说话，也没人动筷子。 还是郁玫先开口，没叫盛彦泽，反而喊的蔚灿：“小灿，别愣着，动筷子啊。” “哦，好。阿姨您也吃，这家的红米肠很不错的，是他们特色菜。” 蔚灿夹了一枚虾饺，眼神递到盛彦泽那里。 我一个人撑不住，你快跟阿姨说点什么啊！！ “妈，病例给我看下。” 郁玫一愣。 她以为盛彦泽开口会直接说让她赶快回去之类的话。 “我没什么事儿。”郁玫给盛彦泽夹了一筷子红米肠，“小灿推荐的没错，这小玩意挺好吃的。” 蔚灿在旁边小声说：“医生说阿姨最好卧床静养一个月。” 盛彦泽放下筷子：“妈。” 郁玫：“唉，你这孩子真是，这死心眼的样子跟老盛一模一样。给给给。” 还是把病例递给盛彦泽看。 盛彦泽皱眉接过来，直接翻到今天医生下诊断那页，仔仔细细地看起来。 不把话说明白，这顿饭估计吃不消停，郁玫也放下筷子。 “彦泽啊。妈今天来找你，是想跟你聊聊跟你对象的事。” “妈。”盛彦泽话中隐隐有阻止她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你身体重要。” 郁玫白了盛彦泽一眼：“你还知道关心妈的身体呢？” 盛彦泽：“……” 盛彦泽：“这是两码事。” 郁玫赶在盛彦泽说话前先堵住了他：“你对象就是小灿吧。” 突然被拽到旁边母子二人的谈话中，蔚灿差点把手里的筷子扔了。 ——即使他心中隐隐预感到，郁阿姨可能已经猜到他和师兄的关系。 蔚灿：“郁阿姨……” 面对长辈，蔚灿多少也有点心虚，但也只是因为他们的关系可能会给长辈带来负担而歉疚，并不代表他对和师兄要一直在一起这件事动摇。 郁玫看着蔚灿倒是露出了点笑模样：“小灿啊。你别害怕。” 蔚灿心中一动。 阿姨现在的态度，难道说…… 像是印证蔚灿的猜想。 郁玫继续道：“儿子，你和小灿的事，妈这边没意见。其实来之前我就想好了，不管你对象是谁，是男是女，只要是你喜欢的，妈就不会反对了。更何况我还这么巧遇上小灿。小灿是个好孩子。你俩要在一起，就好好过。” 盛彦泽有些惊讶，毕竟之前自己爸妈态度异常坚决，不然他也不会做好长期抗争的心理准备。 “谢谢阿姨！”蔚灿机灵接话，立即表决心，“我会对师兄很好的！我们不是一时头脑发热，是做好了在一起就要一辈子都在一起的打算。” 在长辈面前说这些近乎于表白的话，还是让蔚灿有些害羞，但他知道这是必须要说的话。 他很早就想过，如果遇到师兄的父母，要说些什么话来让对方对自己、对和师兄之间的感情放心。 在桌子下方，盛彦泽默默地握紧了蔚灿的手。 郁玫笑容和煦：“好孩子。阿姨知道。” 盛彦泽：“爸那边？” 郁玫顿了顿：“你爸一时半会确实不那么容易接受，但有妈在，他很快也能想通了。行了，现在放心了，可以好好吃饭了吧？” 盛彦泽没说话，眉宇间倒确实放松不少。 他默默地给自己老妈又夹了一筷子豉汁排骨。 ——郁玫喜欢吃排骨。 郁玫笑着把碗里的排骨吃了，招呼着蔚灿吃东西。 下午盛彦泽和蔚灿一起陪着郁玫把其他的检查做了，有的检查不是当天出结果的，郁玫到底还是多留了两天，就近住在学校旁边的一家酒店里。 这两天盛彦泽有工作推不掉，蔚灿自告奋勇陪着郁玫，倒是和郁玫关系愈发融洽。 等检查结果出来，再去之前的那个医生那里复诊，确认郁玫没什么太大问题，除了之前车祸造成的轻微骨裂，身体倍儿棒。 关于车祸的罪魁祸首，他们也得到消息。卢奕酒驾是板上钉钉的事，刑事责任免不了。 - 郁玫本来是打算在平城待一两天就回，这一折腾也小半个礼拜过去了。 盛涛在家等得着急，本来打电话催郁玫回家，听说她受伤了，立刻买票赶到平城。 到平城后，盛彦泽和蔚灿一起去接的人。 盛父看到盛彦泽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经过郁玫长时间的劝导“洗脑”，他不高兴的表现也只是横了盛彦泽一眼，没对在场的蔚灿说什么过分的话。 从高铁站打车直接到郁玫住的酒店，到了郁玫的房间，盛父开口就是：“你看你怎么搞的？看个儿子都能把自己弄瘸了。” 郁玫没惯他毛病，冷声道：“好好说话。” 盛涛吸了口气，走到郁玫近前，坐在床边上：“咳，你脚怎么样啊？还疼吗？” 郁玫：“疼。” 盛涛：“那咋整？你这骨头裂了也不能揉。” 蔚灿看着盛彦泽父母互动，一头撞到盛彦泽后肩上，捂着脸闷笑不止。 盛彦泽回过身来把蔚灿揽在自己怀里。 蔚灿：“！” 他连忙挣扎，小声道：“师兄，叔叔阿姨在呢！” 收敛点啊！ 阿姨是同意了，叔叔还没松口呢。这么嚣张，岂不是在盛叔叔面前挑衅呢。 “没事。”盛彦泽老神在在地应他，甚至还咳了一嗓子吸引两位长辈的注意力，“我们先下楼了，你们好了就下来。” 说完揽着蔚灿，转身出了酒店房间。 饭是在酒店附带的餐厅吃的，味道还算不错。 席间盛父简单和蔚灿聊了几句，无非是学什么专业啊，之后打算在哪工作啊之类的近似于查户口的问题。 表情严肃，态度倒是又和蔼了许多。 蔚灿答得认真，心中那点剩余的担心倒是都放下了。 能问他这种问题，对他们已经是默许的意思。 盛父在平城待了两天，就带着盛母一起回腾市休养。 临走时，表情很不自然地邀请蔚灿有时间去他们那边玩。 蔚灿自然是乖巧应好。 看着盛父和盛母的身影在飞机安检通道处渐渐远去，蔚灿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累了？”盛彦泽揉了下他的头。 蔚灿抬手把师兄的手捉下来，揣在自己棒球外套口袋里。 “紧张。” 藏在口袋里的手顺着蔚灿纤长的手指捏过去，盛彦泽笑：“我们灿神还有紧张的时候呢？” 蔚灿斜了盛彦泽一眼：“师兄你是不是忘了，漫展那天某人和尤瑸女士一起吃饭，一手心的汗。” 盛彦泽坦然承认：“头一次见你妈妈，确实很紧张。” 蔚灿哑火。 师兄这么坦诚，倒显得他不成熟了！ 从国内出发的大厅往地下一层走，他们叫的车快到了。 蔚灿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说：“师兄，我们现在的流程是各自见完家长，下一步是不是要双方家长会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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