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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灿手指抵着下巴，故作沉思状，然后指了指那套蓝白色的。 盛彦泽：“这套吗？” 蔚灿：“嗯。” 今天他穿的上衣是蓝白色的运动外套，既然盛彦泽主动问他，那他稍微为自己谋点福利应该不算过分吧。 盛彦泽答应得很干脆：“OK。” 然后他就直接当着蔚灿的面开始解上衣扣子了。 蔚灿：“！！！” 盛彦泽的衬衫扣得严实，一直扣到最上面的领口。他纤长的手指轻轻一拨，就解开了扣子。 一颗又一颗，动作自然流畅。 明明盛彦泽在解他自己的扣子，蔚灿却感觉自己明明没有系扣的宽松领口处，像是无端生出了几枚扣子，随着对方衣物的松脱，反而被一颗颗扣紧。 蔚灿眼睫颤动，连呼吸都变得轻缓，状似无意地别开视线。 生怕一个不小心被盛彦泽发现自己的异常。 大家都是男生，有什么的。 曾经和费思博他们住在一个寝室的时候，大家也没什么避讳的穿脱衣服。 别紧张，放轻松。 而且他衬衫下面又不是没穿衣服。 蔚灿的余光发现盛彦泽脱下衬衫后，上身穿着一件无袖纯白打底背心。 蔚灿想了想，又把视线转了回来。 他刚刚那样故意避讳，反而会显得奇怪吧？ 可能是为了避免衬衫露出打底的轮廓痕迹，盛彦泽身上的背心并不是很宽松的款型。 布料紧贴着他的皮肤，能透过轻薄的材质看到他的胸肌。他此时没有刻意用力，能看出轮廓很深，肌群发达。 三角肌和肱二头肌就不用说了，因为穿脱衣服的动作，肌肉绷得紧紧的，看起来是经过刻意锻炼练出来的。 蔚灿嗓子有点紧，忍不住轻咳一声。 寝室里没有其他人，他的声音就显得比较明显。 “要喝水吗？” 盛彦泽刚把要换的卫衣拿起来，听到他的声音，就又去饮水机那里，接了杯水给他。 他笑了笑：“还好，一次性杯子还有最后一个。省得我再去洗杯子了。” 蔚灿接过盛彦泽递过来的一次性纸杯，心里遗憾叹气。 不洗杯子他也不太介意。 他喝了一口，就把杯子捧在嘴边，装作准备喝水的样子，顺便挡住自己的脸，问盛彦泽：“你这胳膊，是练过的吧？” 盛彦泽见蔚灿没什么事了，就回去捞起要穿的卫衣，直接套上，同时回应道：“对。我一周会固定时间去健身房。你知道我在做兼职，也得保证身体状态。” 蔚灿一直很好奇盛彦泽是在做什么兼职，他刚要开口问。 就听“咔”的一声，盛彦泽解开了裤扣。 第15章 公交 太阳挂在半空，阳光照在身上还有一些热感。 让秋风一吹，身上的那点灼热就被吹得散去大半。 但这在蔚灿身上没能生效。 哪怕在外面被风吹了十几分钟，他感觉自己脸上还是烫得能煎鸡蛋。 盛彦泽站在他旁边忍不住笑：“有这么尴尬？” 蔚灿别过头去不看他，装作在看路边风景：“师兄你看，那边那个人打着一柄黑伞！” 盛彦泽忍俊不禁，一时手痒，又摸了摸他的头：“哈哈哈。” 为什么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会变成现在这样，还是得把时间往回拉到他们在盛彦泽寝室的时候。 当时蔚灿还准备开启新聊天话题呢，一个不察，盛彦泽就非常自然地，直接在他眼前解掉了自己的裤子。 蔚灿：！！！ 也许是注意到蔚灿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盛彦泽扭过头来问他：“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说着，他还一边顺着蔚灿的视线往自己下身看，一边走到他旁边。 盛彦泽不是暴露狂，裤子里面当然有穿。 不过他也只是个普通的男大学生，里面穿的也不过是平平无奇的黑色平角裤，以及他不那么平平无奇的身体组织部位。 没有发觉自己有什么问题。 盛彦泽忽然想起前几天吃饭的时候聊天，有聊到蔚灿老家是徐陵市，典型的江南水乡。 恐怕不太习惯粗犷的北方作风。 同班同学里就有南方人，据他们说，来平城上大学最不适应的就是学校的澡堂，他们那边都是单独的隔间，头一次洗澡，是做了极大自我暗示才完成的。 想必蔚灿也是还没适应吧。 果然，对方眼神闪烁，一脸很尴尬的样子看向别处。白皙的小脸上也逐渐晕满红色。 盛彦泽快手抄起自己的裤子，迅速穿上。 “抱歉。跟祁思源他们一起，生活习惯稍微有点粗放，忘记提前说我要换裤子。” 蔚灿还是没看他，说话底气不足，甚至有些语无伦次：“啊，没什么啊。很正常。大家都是男人，换个衣服怎么了。我也没怎么啊。就是有点羡慕。” 最后一句话说出口，蔚灿迅速捂住自己的嘴巴。 盛彦泽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嘴角已经不自觉弯成了一个极其明显的弧度。 考虑到蔚灿现在已经很尴尬了，他努力控制自己脸上的肌肉，不要让笑容看起来太明显。 但蔚灿的样子实在很可爱，说的话也多少满足了一些他莫名其妙的虚荣心。 盛彦泽右手虚虚握拳，放在嘴边清了下嗓子，尽量板起脸。 噗。 不行，根本控制不住。 这个小学弟的反应实在是太可爱了。 “师兄……”蔚灿的话尾音拖长，羞恼中又有些无奈，“我没说那个。我说的是你的腿，我羡慕的是你臀腿肌肉练得好！” 显然是在欲盖弥彰了。 盛彦泽板着脸，眼睛里却盛着满满的笑意：“对，我也是听到你称赞我练出来的肌肉很高兴。” 他缓下语调慢慢说，帮着蔚灿把话题带过去：“你要是想练的话，我可以带你健身。你这么瘦，体脂率很低，增肌塑形的话不算难。” 蔚灿仍旧漂移着视线不看对方：“也，也不是不行。师兄你换完了吧？我们该出发了。” 盛彦泽说了声“稍等”，从座位上捞起一个运动水壶，在饮水机那边接了水。然后两人就从寝室出发了。 蔚灿要去的山离他们学校不算远，不过也得坐上十几分钟的公交车。 本来他想打车去，但一想到刚在盛彦泽寝室里发生的尴尬画面，怎么也没办法让自己再和盛彦泽同处一个密闭的空间。 所以在盛彦泽问他目的地以及前往锦山的方式时，蔚灿给出了他们坐公交车去的答案。 一路上从寝室楼走到公交车站，盛彦泽都笑吟吟的，看到对方的笑脸，蔚灿就能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蠢话。 好在很快公交车就到了，两人跟着前面排队的人，上了公交车。 公交站点就在他们学校门口，周围还有其他几个大学，在这个公交车站等车的学生不少。 座位就不用想了，能站稳就不错。 蔚灿数过，从他们大学到锦山脚下的车站，需要坐4站，所以一上车，他们就尽量往后门的方向挤过去。 前面的人过于密集，根本走不动，他们就卡在公交车车厢前半部分。这个公交车前半部分是左右相对的两排座椅，和公交车前行方向呈垂直状态，人是要横着坐的，中间空着留给人站着的空间比较狭窄。 蔚灿还好，他本身就是偏瘦的体型，夹缝中倒是也能生存。 盛彦泽看起来也是瘦的，但刚被迫浏览衣服下面实际内容的蔚灿知道，对方是多么有实力。 而且他身高有近一米九，无形中又让他周围的空气显得拥挤了很多。 因为空间不够，盛彦泽紧挨着蔚灿，站在他的身后。两人面向车辆的右侧车窗。 蔚灿感觉自己整个后背都是滚烫的，即使盛彦泽现在没有紧贴着他，他也能感受到从对方身体上散发的热意。 “车辆右转弯，请站稳扶好。” 随着人工播报的电子提示音，公交车迅速右转，离心力让车厢里的人都有些站不稳，身体向一侧倾斜。 蔚灿双手紧紧抓着上面的吊环，却也免不了受到物理规则作用，身体向左后方倾斜。 后背迅速贴在盛彦泽那被他称赞过的胸肌上。 蔚灿：“呃……” 盛彦泽原本一手松松搭在公交车横杆上，听到系统提醒，右手手掌弯曲，用力握紧了横杆。另一只手抬起，虚虚护在蔚灿身后。 果然，对方一个没站稳。 几乎倒在了他怀里。 盛彦泽没什么特殊反应，反而实打实地握住蔚灿的肩膀，扶稳他，避免因为公交车行驶而摔倒。 他低下头，凑在蔚灿耳边：“没事吧？” 说话时离得极近，蔚灿几乎能感受到盛彦泽发出每个字时轻轻吐出的空气。 耳际连带着半边脖子都有些麻了。 他祈祷自己的耳朵不要那么没有眼色地迅速红起来，也祈祷就算耳朵红了，盛彦泽也不会发现。 “没事。谢谢师兄。” 蔚灿声音不大，但他认为盛彦泽能听见。 公交车转弯过程很迅速。 他们周围响起不少诸如“谁啊别挤我”“踩我脚了”“诶不好意思”的抱怨声，但随着车身摆正，恢复平稳驾驶，挤在一起的人也恢复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盛彦泽搭在蔚灿肩头的手也就此松开，放回自己身侧。 过了两秒，蔚灿微微侧头，瞟了一眼自己的左肩。 那里似乎仍能感受到被按住的压力，和透过衣服，触及到皮肤上的触感和热意。 后面司机行驶稳了很多，没再出现急转弯。随着车上乘客逐一到站下车，他们周围的人变少，盛彦泽却没有主动拉开距离。 蔚灿的身高差不多到盛彦泽鼻子，在他的老家，这个身高可以算得上是傲视群雄，只是在盛彦泽面前就不是很够看。 特别是在距离如此相近的情况下。 蔚灿有一种自己完全被笼罩在盛彦泽之下的感觉。 说不上是萌生危机感还是安全感。 他现在只感到四肢僵硬，身体紧绷，后背肌肉像是被人逐渐上劲的发条，一点点被拧紧。 一只大手捏了捏他的肩膀：“放松点。周围人都下车了，没那么挤了。” 蔚灿内心无力：让我紧张的人是你啊。 终于，公交车下一站就是锦山站，蔚灿紧张又有点快乐的矛盾状态即将结束。 “准备下车了。”盛彦泽轻轻带了一下蔚灿的肩膀，往后车门那边走。 两人距离拉开，蔚灿后背的那根发条瞬间松弛，他这才放松下来。 锦山公交车站就在山门入口处不远。 这座山很早就被开发了，各种设施都很完善，门口有不少小摊贩在小吃矿泉水，上山倒是不用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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