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醒以为他还有什么事情,于是走到他身边,对方拉着他的袖口,让关醒站的近了点,然后头朝关醒的耳朵凑过去,关醒以为对方要和自己说什么秘密,又紧张又兴奋的把耳朵贴近。 结果下一秒,脸颊上就是一阵刺痛。 他被咬了,就在右脸颊,狠狠的一口。 这回算反应的快,三秒之后,关醒猛地推开对方,并且开始破口大骂:“鹤禅渡,你真的有病!干嘛又咬我!!!很疼啊你知不知道!” 他不敢做大表情,斯哈斯哈的吸气,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对方,他真的觉得对方病的不轻,已经好几次了,不是掐就是咬的,他都想去打狂犬疫苗了。 “1000元一小时。”对方靠在桌子上,抱臂看着他,收敛了笑容。 “啥?” “外面有家长找过我,想让我给他孩子押题,一小时1000元。”鹤禅渡直起腰:“不过在看见司机来接我后,就放弃了,但这就是我在外面的基本市价。” 关醒吞了吞口水,不记得去摸自己被咬的伤口了。 对方慢慢弯下腰,同他对视,关醒看见自己小小的身影被困在那双黑亮的瞳仁里,脸上还带着整整齐齐的牙印。 他退不得,只能惊恐又警惕的缩着身子,像只炸了毛的刺猬。 “你浪费了我这么多的时间、这么多的精力,现在还要鸽我。”鹤禅渡慢条斯理的说话,像是一把刀,在关醒后颈上比划着,看哪里一刀下去最痛苦。 “所以你说,我咬你一口,冤不冤?” ...... 一刀下去,不见血,只见肉,精准拿捏,关醒看着对方缓缓开合的唇,终于确定了,这货刚刚就是装的,他就是生气了。 所以到底冤不冤,关醒当下仔细思考了一下,理智上竟然有点偏鹤禅渡,虽说是报答吧,人家大可以直接把题范围给他画了了事,但还是每天抽出时间给他提升,好像确实...确实挺费心劲儿的,这么看,好像不太...不太冤。 但这么低头的话,他可说不出口,尤其是对着昔日宿敌鹤禅渡,他的自尊还没死绝。 于是只好心虚的不说话,胆战心惊的听鹤禅渡说。 “第三次了,关醒,这已经是第三次你因为裴希放我鸽子了。” 关醒很想辩解,说提前告诉他不算鸽人,但对方已经咬牙切齿了,深邃瞳孔里的视线都快化成实质了,直接穿透他的灵魂,身高死死压下来,香气直冲他脑仁,很具有威压。 他一字一顿道:“再有下一次,我发誓,一定咬烂你的全身的肉!” ---- 打发孩子点收藏吧,不想下周被轮空了(痛哭流涕中),小天使们,孩子命苦啊,明天还要上班啊,不想去啊感谢在2023-03-11 19:00:02~2023-03-12 19:00: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访客307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精神漂白剂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章 爆炸 ====== 裴希坐在烤肉桌对面,又高又瘦,穿着浅灰色的薄卫衣,听见关醒叫他,抬起头,露出一双浅浅的眼。 关醒坐在了他对面,眼睛一错不错的仔细观察他。 脸色好一些了,嘴唇也不干了就还是瘦,脸窄窄的,手腕细的只有一点点,坐着也显高像从地里长出来很久的竹子,没多少叶子,但就是笔直。 “醒醒,我的演奏会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这是票,记得到时候来看哦!” 裴希将一个信封递给他,关醒打开,里面是三张票,时间显示是下周五。 这一次他没像以前一样率先恭喜他:“怎么这么快就工作?不多休息一下吗?身体能撑得住吗?” 其实关醒更想问他,你心情怎么样?还是不开心吗? 裴希笑着点点头,又举起菜单,问他吃不吃烤虾滑。 裴希的笑容很干净,比水还干净,就像他的曲子一样,听一遍心里就舒服,他的笑容也是,笑得很开,两边咧的高,是个饱满的弧度,像月亮。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就连笑也顾及他人,让人心里妥帖。 “裴希哥,”关醒没忍住,轻轻拉住他的手,裴希手很凉,手指瘦长,骨节凸起:“你五十岁的演奏会还会邀请我吗?” 裴希曾经和他说过过,他的天分是有限度的,不过应该可以支撑到五十岁,那时候他一定会举办一个绝无仅有的告别演奏会,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两人正坐在小区的亭子里一边看着大爷们下棋一边喂蚊子,他声音平淡,但当关醒注视他瞳孔时,里面的星光抵得上头顶夜空的所有。 裴希放下菜单,垂眸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给了关醒答案:“好,一定。” 关醒松了一口气,他还想问裴希许多话题,譬如去海边玩的怎么样呀,结果裴希突然伸手摸了摸关醒的右脸。 语气疑惑:“哎呀,醒醒,你脸上怎么有两排牙印?” …… “哈哈哈…哈哈,不小心被狗咬的,不过不用担心,我已经打过疫苗了。”关心尴尬的打哈哈。 裴希难得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一副你以为我会信的表情。 关醒则坚持认为自己没撒谎,鹤禅渡确实是条狗,不爱叫但是爱咬人,只要有肉,哪里都行,他气的想把对方那口牙给拔了,或者直接割上二斤猪肉他随便咬,但这牲口说他喜欢嫩的。 去你妈的!嫩你妈! 晚上做完学校和自己给自己布置的作业,关醒躺在床上开始思考还要不要继续让鹤禅度给自己划题,对,就是划题,不是补课! 最近几天题做的顺吗? 顺! 有进步吗? 有! 能拿第一吗? 不能! 但关醒能肉眼可见自己的进步,思考时间快了,步骤短了,方法巧了,又觉得重回第一指日可待。 说实在的,现在放弃了,就像天上的大饼刚刚闻见味道,还没等吃到嘴里,就掉到了地上 。 很可惜啊。 ...... 要不,再等等吧,等吃着饼了,再撤也不迟? 关醒一番心里建设,成功让自己放下心来,就先这么着,等自己实力上来了,不说远盛于他,就到旗鼓相当了,再好好治治他那个爱咬人的毛病,他非把他那口牙给拔了! * 实验中学一向秉持着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教学理念,体育课虽然被贡献给了其他主课,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一个好身体,怎么通宵做题?怎么认真听课?所以学校加了跑操,二十分钟,全年级十个班围着操场跑十圈。 早上七点二十,早读结束后准时在操场集合,关醒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并且在途中还系了一次鞋带。 他高一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男子1500只要不到三分钟,现在不行了,他承认自己和高一比起来体重有所增长,但他很勤快啊,没有偷懒不锻炼。 全赖过劳肥。 渐渐的,关醒从队伍前面跑到了最后一排的位置,但他勉力跟上,他不能再落下了,不仅仅是因为再落后就真的要跑的别人班去了,更因为紧跟在他后面的是鹤禅渡。 这厮跑的面不红、心不跳,连汗都没咋出。 人就在他后面,他能明显听见鹤禅渡的呼吸声,平稳,有力,因为跟的很近,他能闻见对方的味道,清新的、好闻的,也能感受到后方的热度,一点点传导到他的身上。 他被烫的一哆嗦,呼吸更急了,顾不得大喘气想要跑的更快,但腿不争气,不知道是闻见人家味道,还是怎么着,腿跟着就软了,脚步稍稍一错,后面就有温度袭来,紧接着后背传来陌生的触感,是对方的胸膛撞了上来。 关醒瞬间感觉整个背就被浇上了汽油,一把火燎原似的着了起来,浑身上下的神经以后背为中心被烫伤了大半,全都蜷缩着细细的身体,哀哀□□。 关醒也是,他顾不得额上又冒出的汗珠和潮红湿濡的脸,几乎是脑壳被触感轰炸成废墟的下一秒,他几不可闻的发出了一声细细的“嘶” 好像很辛辣一样.....指尖是麻的,就连舌尖也是。 他被这陌生又莫名刺激的感觉吓得不止所措,于是仓皇转头,就见身后的鹤禅渡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睛、鼻尖藐视他。 ...... “又要系鞋带?”声音带着嗡鸣的冷磁感,那是声带因为奔跑而震动。 关醒被这一声戏谑刺的脸更红了,嘴巴也红,眼睛也红,像是刚刚从笼屉里拿出来的豆沙大福,带着满身的水蒸气和透皮可见馅的晶莹。 豆沙包不敢说话,剧烈运动下,他怕自己把馅吐出来,只好恶狠狠的瞪了对方一样,然后倒腾着两条算不上纤细的腿,妄图跑的快一些。 于是整个画面就像是一个豆沙包自己不听话,滴溜溜的偷偷下笼屉。 鹤禅渡很害怕他这样下去会滚下灶台,摔成红豆饼,有好几次都差点伸手要接住他。 但想了想又觉得大福包摔下来也没什么不好,自己一定能接住它,而它也会掉在自己掌心,然后顺势弹几下,duangduang的,又软又Q。 皮会烫吗? 会吧,但他不在乎。 ...... 下操拖着两条顺拐的腿回到教室,咕嘟咕嘟灌下半杯水,关醒才终于缓过来。 “看来以后我不能再给你巧克力了。”说话的是梁舒,她抱着一堆批好的作业走进教室,重重放在讲台上,又是一脸发愁的望着关醒。 关醒瞪大了眼睛:“老师,为什么?” 梁舒说的理所应当:“你那一根巧克力的热量够你跑二十圈,你跑的下来吗?” 关醒张嘴就想反驳,谁知梁舒一脸笑眯眯的继续:“好了,给我帮个忙,我水杯落在操场看台上了,你受受累,全当加练,帮我取一下呗!” 关醒笑得一脸不开心,答应的很不情愿,又去了趟操场。 不久前还人挤人、肩撞肩的操场,此时已经冷寂了下来,只有零星几个人一身专业运动装扮,穿着钉子鞋,在赛道上预热身体,是校队的,他们最近有比赛,所以训练很紧张。 关醒走到看台前找到水杯,拿上准备走,就听见一声哨响,瞬间就有几道人影奔了出去。 他们跑的太快,都快到关醒面前了,他才看清,跑在第一名的是楼逍。 他真的像是一只人形豹子,一路冲过来,几乎是跑出了残影。 腿长、爆发力强让他在这场短跑小练中占尽了优势,腿部肌肉在运动中块块分明,每一个部位都发挥了它的用处,线条舒张或绷起,有序的做着有氧运动。 从关醒身边跑过时,他看见了对方的侧脸,高鼻下是目视前方的眼睛,一眨不眨,锁死终点。 不用想,他是第一个冲过终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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