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悦对于自己的演技是十分有信心的,大概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即使自己觉得有些突兀也有点夸张虚假,但他敢保证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人知道他是在装可怜。 盛景行站在花洒下,脑海里都是姜思悦擦眼泪的样子,不得不说姜思悦那张脸真的很合适哭,至少能让一向铁石心肠的自己都为之动容,想要为他做点什么。 他在水流下沉思了好一会,才将花洒关掉,拿着毛巾把身体擦干,顺手把浴袍扯过来披上,开门出去。 姜思悦已经躺在床上闭了眼睛,盛景行过去给他掖被子,很明显地看到他眼角还有些发红,应该是哭过的原因。 盛景行忍不住用大拇指抹一下,还能感受到一些湿意,大概是睡熟前还哭了一会,盛景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焦躁的心情,像是要毁灭一些什么才好。 他把这一切不正常归于骨子里的责任感和保护欲作祟。
第34章 大概是因为中午发生的事让姜思悦不安以及害怕, 午觉做了一个绝望的梦, 硬生生把他吓得醒过来。 盛景行被姜思悦突然起身的大动作弄醒, 睁眼看到他双眼无神地看着墙壁, 重重地喘息着,像是梦魇了一般。同床那么多次,盛景行还是第一次见到姜思悦做噩梦, 没想到这样倔强的小少爷也会害怕做噩梦。 见姜思悦没有清醒过来,盛景行用手臂半撑起上半身, 一手去给他拍背,轻声喊他:“悦悦?” 姜思悦这才猛地回神,惶然地看了周围,发现是熟悉的地方,他努力平缓了因后怕而不规则的心跳和呼吸, 跟一直看着他的盛景行解释道:“我只是做噩梦了。” 说罢他又要躺下去继续睡,盛景行看了眼时间, 已经接近五点,再过不久就能吃完饭了,便没让他继续睡。 盛景行起身换衣服,收拾好自己后弯腰把躲在被窝里的姜思悦挖起来,摸到他的后背湿漉漉的, 估计是做噩梦的时候出的冷汗, 便转身去衣柜给他拿干净的衣服。 姜思悦还没睡够, 盛景行一转身他就躺了回去,背对着盛景行缩着身体睡。 盛景行拿着衣服回来见他又躺下了, 便一脚跪在床上过去拉他。 姜思悦不太乐意,不耐烦地哼哼两声要拉起被子把自己盖起来,盛景行见他不服治,伸手进被窝里摸他的痒痒肉。 少年人柔软的腰身上附着一层薄薄的皮肉,皮肤细腻平滑,温度比起成人的体温要低一些,摸起来很有手感,盛景行忍不住就多揉了几下,惹得姜思悦一个劲地扭腰要躲开他的骚扰。 盛景行玩心上来,偏偏要和姜思悦对着干,他往被子里钻,盛景行也跟着往被子里伸手,揪着他的弱点不放,姜思悦起床气都被挠没了,躲在被窝里一个劲地笑。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过他,他总和别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即使是姜老爷子,邓梅或者温莜,都没有和他这样亲昵地接触过,所以姜思悦不知道自己居然怕痒到这种地步。 盛景行的大手掐在他的腰上,掌心的温度几乎要把他融化,渐渐地失去了抵抗的力气,只好手忙脚乱地往床沿挪。 眼看姜思悦就要掉下床,盛景行把人往后一带,拉起来半抱在怀里,拉起他的衣服要换下来。 姜思悦还没从挠痒痒里回神,就觉得身上一凉,看了眼才发现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盛景行脱了,空调的冷气把他吹得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就往身后的热源贴去。 盛景行一开始只是顺水推舟地要给姜思悦换衣服,等看到姜思悦光着的上半身才反应过来不妥,他们的关系似乎并不合适做这种事情,但箭在弦上,如果这时候停下来,姜思悦一定会发觉出什么,到时候两人更尴尬。 看到姜思悦理所当然缩在他怀里取暖的样子,盛景行把多余的想法挥退到脑后,拿起T恤从姜思悦的头顶套下去穿好给他。 姜思悦丝毫没有察觉什么奇怪的气氛,相反他觉得盛景行这样和他玩是种很新鲜的体验,盛景行跟其他人都不一样,可姜思悦几乎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只是下意识就这样觉得了。 裤子是短裤,还是背带的那种,不知道母亲什么时候给姜思悦买的,盛景行觉得姜思悦可能不会喜欢这种可爱风的裤子,正想要给他换一条,那边姜思悦就自己把裤子脱了,动一下就能看到衣摆下露出里面那条白色的内裤。 姜思悦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他和温莜相处的时候也常常这样,他也只会在熟悉的亲密的人面前这样不拘小节,在他眼里,盛景行和温莜都是归于同一类关系的人。 盛景行维持着自己的不动声色,尽量不要去想姜思悦穿着的小裤子的模样,而姜思悦丝毫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多么勾人,坐在床边用天真的眼神疑惑地看着盛景行,理所当然地跟他说:“快来给我穿裤子呀。” 姜思悦只是见盛景行拿着他的裤子,以为盛景行要给他穿,可等了好一会都不见盛景行有动作,他被空调吹得冷,才催促盛景行。 盛景行看他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顿时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少爷懂不懂得避讳,要是被图谋不轨的人看到,说不定还会被吃干抹净。 他认命地蹲在姜思悦跟前给他穿裤子,姜思悦很配合地抬起脚往裤筒里伸,等两只脚都穿进去了,才扶着盛景行的胳膊站起来让盛景行给他系背带。 盛母出生在上个世纪中的半岛,读书时期的小男生总爱穿改良过的小西装,特别是夏天的时候,短袖衫加上西装背带短裤,再配一双黑色小皮鞋,看着干净又斯文,十分能博得当时还是个小女孩的盛母的好感,以至于后来生了三个儿子,从老大到老幺,小时候衣柜里都有好几套这样的小西装。 不过盛景行小学毕业后就对盛母的恶趣味敬谢不敏了,距离现在已经有二十年,对于穿背带裤的繁琐步骤有些不上手,蹲在姜思悦身前捣鼓了好一会才给他穿好裤子。 姜思悦小时候也穿过这样的服装,姜老爷子虽然年纪一大把了,可对于养小儿子还是保持着旺盛的童心,吩咐买的衣服都是可爱型,热衷于把自己的精致的小儿子当成洋娃娃来打扮,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穿在他身上。 等盛景行给他系好带子,姜思悦像找回了小时候的感觉,对这条裤子十分满意,他围着盛景行转了一圈,然后噔噔噔踩着拖鞋跑出了房门,一时间外面都是他大喊大叫的声音。 盛景行无奈地摇摇头看着自己的手,觉得是自己杞人忧天了,姜思悦还那么小,虽然心思很重,但在某些方面还单纯地像张白纸,不经意间做出来的撩拨大概也是遵循自己内心的想法,自己是一点都意识不到的。 这样有点危险,盛景行觉得不应该就这样把人放任在外面不管,只要想到姜思悦会对别的什么人放下设防,没心没肺地展露自己的底细,盛景行就烦躁地有些头疼。 盛母听到姜思悦在喊他,连忙放下手头的菜,擦干净手出去看他,见他身上穿着自己买给他的那条背带裤,又一改回来时的低落,此时兴高采烈的样子让盛母也跟着乐起来,直夸道:“我们悦悦真帅,来转一圈让妈妈仔细瞧瞧。” 于是姜思悦跑过去在盛母面前绕了一圈,盛母被他逗得开心极了,抬起头就往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姜思悦懵了一下,等盛母转身要回厨房继续忙活,他才反应过来,黏上去要她再亲一下。 盛母拗不过他,笑着又在他另一边亲一口,姜思悦这才心满意足。 晚饭盛母又准备了满满一桌鸡鸭鱼肉,一家人加上保姆们刚好坐了一大桌子,在外婆的允许下,盛景行开了一瓶有些年代了的葡萄酒,给在座的人都倒了一杯,连外公和姜思悦都有份。 姜思悦自从上次出去玩,已经很久没沾过酒了,这葡萄酒的度数不高,喝着也不够刺激,但聊胜于无,桌上就他跟外公两个最兴奋,仿佛对酒馋得不行,交头接耳地吐槽家里人不给他们喝酒的事情来。 外婆瞪了外公一眼,嗔道:“你自己爱喝酒,还要拉悦悦作陪,别要教坏了悦悦。” 盛母也说道:“就是,悦悦还小呢,悦悦你少喝点,不喝放在那里也没事,多吃点菜,来妈妈给你个鸡腿。” 姜思悦放下酒杯,拿碗接过盛母夹给他的鸡腿,笑嘻嘻地说道:“谢谢妈妈。” 盛景行闻言只好把姜思悦的酒杯拿到他那边去,顺便帮他把酒喝了。姜思悦低头啃着鸡腿,突然想起来自己面前好像少了什么,转头一看他的酒已经被盛景行喝了大半。 于是他顾不得自己的鸡腿,伸手就把盛景行刚放下的酒杯抢回来,毫不介意盛景行刚喝过,一口气就把剩下的都喝完了。 盛母看得目瞪口呆,最后哭笑不得地说了他两句,一顿饭就在说说笑笑里吃完了。 吃过饭后天色还早,赏月还得等好一会,姜思悦吃撑了半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消食,就听外公吩咐盛景行搬梯子去摘葡萄回来晚上赏月吃,姜思悦想起上次离开外公家时外公说的话,一时又打起精神来,鲤鱼打挺地从沙发上跳起,跟在盛景行的后头去杂物房搬了梯子,一起去前院的葡萄架下摘葡萄。 一段时间没注意,葡萄比起上次大了一些,青色的皮也染上了淡淡的紫色,姜思悦终于想起为什么上次吃的时候那么酸了,原来不是一个品种,看着虽然跟他吃过的一样,实际上却是没有成熟的。 盛景行摆好梯子,准备爬上去剪葡萄串,姜思悦觉得好玩,跃跃欲试地跟盛景行说让他来。盛景行知道他的性子,如果不满足他,他估计能赌气一个晚上,于是让开了位置,扶着他踩上去。 姜思悦爬上去才觉得害怕,他在姜家从来四体不勤的,别说爬梯子,就连踩在高一点的地方玩耍都有一群人劝他下去,就怕他摔了。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有点恐高,心里打了退堂鼓,想要下去又拉不下面子,只好僵坐在上面一动不动,盛景行看穿他的小心思,双手定着他的腰,跟他说:“别怕,我扶着你。” 姜思悦看了盛景行一眼,确认他不会松手,才战战兢兢地拿着剪刀去剪葡萄串。家里露天种的葡萄自然没有大棚里培育出来的好,有些被虫咬过,有些长得不匀,大小不一的,姜思悦没有嫌弃,反而有些洋洋自得,这些都是他亲手摘的,外面买的再好,也比不过。 天色终于暗下,圆月渐渐升起,盛母在院子里摆了桌子,放了月饼水果茶水和自己做的小点心,一家子围着坐下,谈笑风生。 姜思悦塞了两口月饼,被甜得有些腻了,连忙喝两口茶,还没咽下去,就看到院子外的对面街放了烟花,一朵一朵地炸开在半空。 这下姜思悦坐不下了,姜公馆禁烟火,因为占地面积广,周围一片没有一户邻居,姜思悦自然是没见过家庭放的烟花的。他要开门出去看,盛母怕外面有车路过,把他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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