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安突然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我有点饿。” “你等我一会,我和我妈打个招呼再带你去吃东西。” 进去和他妈打招呼时,他妈听说有同学来找他硬是塞给他一些零钱,让他请同学吃些好的。 那个男人既然不在家,他便很放心地领着沈槐安到了他家门口那对老夫妻开的扁肉店 “阿姨,两份大份的扁肉,我那份多醋。” 两夫妻看到岳渟渊喜笑颜开:“好嘞” 等阿姨做好端上来以后,岳渟渊把碗推到他面前,用纸再擦了擦勺子 “我和你说,你别看店面又小又破,但阿姨包的扁肉皮薄肉厚,特别好吃!” 瞧着沈槐安咬了一小口 “怎么样怎么样?”岳渟渊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沈槐安:“很好吃。” 等他把盘里的都吃完了看见沈槐安的扁肉吃的差不多了,但是一直在挑葱。 “……你不爱吃葱刚刚早点说,可以让阿姨不放葱的。” “不碍事,挑一下就没了。”沈槐安挑完把汤喝完后和他道别 “冰棍和扁肉都很好吃,谢谢。” “诶呦,你别那么客气了,你帮我补习英语我都还没谢谢你呢!” 他送沈槐安到公交站的路上突然想起来:“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 “我帮老李整理过家庭通讯录,上面有你的地址。” 沈槐安帮他捋了捋因为炎热而被汗打湿黏到额上的秀发:“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岳渟渊坚持要等到他上车,在他踏上车门之前他听到沈槐安柔声对他说:“岳渟渊,今天我很开心。” 虽然全程沈槐安都没有道明来找自己的原因,但是他能感觉到沈槐安的心情变化……他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他也很开心。 岳渟渊转头望向家里的方向,眼神陡然变冷,刚才吃饭的时候他的余光一直在朝家里的窗户偷瞄。 如果他刚才没看错的话……那个男人还在家里。 他随手就用剩下的钱去便利店买了一把美工刀,朝家里的方向走去。 打开门后迎面扑来的烟味让他觉得有些刺鼻,他收紧眉头把手放进口袋恶狠狠的看着沙发上的男人。 “呦,回来啦。”沙发上的男人脸色焦黄,一双乌油油的头发乱糟糟的耷拉在头上,眼皮由于年龄的增长有些下垂。 “你应该庆幸你刚才没开门。”岳渟渊冷眼瞧着他。 “哈哈哈哈”沙发上的男人讥笑起来:“要不是看他的穿着打扮是个不好惹的,我还真想试试他的味道……那张脸和你一样迷人,真是让人看了都想……” 还未说完就觉得有一股拳风像他挥来,右脸受力疼痛地叫了起来。 岳渟渊把他摁倒双手紧紧钳住他的脖子,从兜里拿出那把美工刀对他咬牙切齿地开口。 “我警告你,我是看在我妈身体不好才忍你这么久,别打他的主意,不只是他……如果你敢动我身边的人……” 岳渟渊骤然收紧掐他的五指握着刀逼近他:“我就把、你、杀、了,再去自首。” 男人有些呼吸困难地干呕拼命挣扎着,想把脖子上的手扒开,察觉到只是徒劳又癫狂地笑起来 “你不敢的…你不敢的岳渟渊哈哈哈哈……呕” “你敢动他,我就敢!”他放手起身踹了男人一脚眼里充满嫌弃“他、妈、的、弱、鸡!” …… “渟渊?” 沈槐安的呼唤把他从回忆里拉了出来,他缓过神对上沈槐安关切的眼神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恶心的东西。 岳渟渊想起方才的回忆欲言又止:“你……从青城回来以后是……” “我自己一个人住。” “哦……”欲言又止片刻还是开了口:“那你爸妈现在……” “他们最后还是离婚了,不过……”他望着前方公园的喷泉,眼神仿佛衍生到很远很远,然后低声呢喃:“这样也挺好的,对他们、对我。” “抱歉,久别重逢应该是开心的事情,我不该聊这些。” 沈槐安浅笑一声,摸了摸他的头:“你变了。” “哦?”岳渟渊挑眉“哪变了?” 沈槐安摇摇头“说不上来,但又觉得还是你。” “那你也变了。” “哪里?” 岳渟渊笑而不语转身越过他走向公园,背对他的那一瞬扬起的嘴角迅速下弯。 六年前拒绝沈槐安的时候他大哭了一场,得知沈槐安独身前往青城读大学,连同学聚会都不来参加的时候他也惆怅了许久。 可最奇怪的是:那些难过都远远比不上如今的沈槐安站在他面前用难过的表情说出无所谓的语气让他来的更心痛。 想到刚才男人的表情和语气,岳渟渊的心口绞痛,眼眶也有些泛红,他想到沈槐安还在身后,一直竭力遏制住自己的呼吸和情绪。 沈槐安也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后,并没有走上前也没有出声。 公园里不断传来许多家长阻止孩子乱跑的呵斥声,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的修长,他们就这样沉默地走着一圈又一圈。 直到身后传来声音:“回去吧。” 岳渟渊收拾好心情,长吁一口气让沈槐安把地址给他,他好送沈槐安回小区,沈槐安也豪不客气地把地址发给他。 在送他回去的路上沈槐安话也极少,手肘抵着车门,撑着下巴看着窗外。 岳渟渊看了他几眼才开口试探 “哥……” “嗯?” “你这些年……你这么晚回去,女朋友不查岗吧?” 沈槐安扭头看着他许久,他的余光瞟到沈槐安在盯着他,有些不自然地空出一只手挠了挠头皮。 “没有”他听见了沈槐安的轻笑:“我不是说了?我一个人住,没有女朋友。” 他刚想着应该回些什么话,哪知道沈槐安不按套路又接了一句:“也没有男朋友。” 黑色的沃尔沃在夜空里表现了一波蛇形走位后马上回到了正轨。 开车的人在心里暗骂:好险!差点出事! 又看了一眼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的沈槐安,觉得被捉弄地有些恼火,就像一根羽毛时不时地挠他一下,挠的他心头发痒后又立刻收回去,令他怅然若失。 岳渟渊故作镇定地扳直身子“不好意思啊,刚才差点撞上了一只猫。” “没关系。”沈槐安依旧撑着侧脸看着窗外,可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男人撑着脸的大拇指下有一抹上扬的嘴角。
第6章 爱的号码牌 岳渟渊把沈槐安送到了他家小区楼下,下车准备道别时,眼角的余光瞄到正在缓慢靠近的黑蓝色阿斯顿马丁,沈槐安的太阳穴突直跳,心中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滴——滴——” 果不其然,它来了它来了,它载着冤种走来了! “哟哟,这不是我的狗子吗?干嘛呢!”徐筠从敞篷车里探头,越过已经摇下的车窗看到了里面的岳渟渊。 “哟!这不岳律师吗!你好啊!” 见徐筠热情的和他打招呼,他也摆摆手。 徐筠看了眼沈槐安,又看了看岳渟渊,心下了然:“哦~原来刚刚他和你去吃饭啦!我说呢,怎么叫他出来一起去山上兜风快活快活,他死活不答应。” “新车不错。”岳渟渊笑着赞扬。 “那可不,这可是……” “咳咳咳咳咳!”沈槐安太阳穴突突直跳,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哥!你没事吧?” “沈狗?怎么了?” 沈槐安对岳渟渊摆摆手转身面对着徐筠,眼神里满是警告,用口型叫他‘闭嘴,滚’ 徐筠感到非常奇怪本来想再开口问个清楚,但是想到他现在的车是沈槐安的,他还是沈槐安的打工人,立马歪着头乖巧地和车窗里的岳渟渊道别。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急事要处理,我们下次再聊好吗岳律师?拜拜~”说完马上拂袖而去,只留下一排车尾气。 “你没事吧?刚才咳得好厉害?是不是公园风太大?” “没事,我回去喝点水就好了。” “徐筠……也住这里吗?”岳渟渊的语气有些不自然。 “嗯,他和我不是同一栋,只是同一个小区。” 岳渟渊哦了一声:“那我……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点。”目送岳渟渊的车子离开自己的视线后才转身刷卡进入小区。 打开房门,屋内一片漆黑,他仿佛是早已习惯了一般,也不用开灯就能径直走到沙发坐下,望着对面那栋灯火通明的楼冥想了许久。 过了两天后,沈槐安还在办公室看上午看运营部交上来的文件,门就被徐筠“砰”地一声撞开,来人来势汹汹一掌拍到他的办公桌。 沈槐安:“什么事?被撞了?” “呸呸呸!你别乌鸦嘴!昨天晚上我百思不得其解,翻来覆去睡不着,今天早上我上了个厕所,抽马桶的时候脑袋灵光一闪突然茅塞顿开!” 沈槐安挑眉:“你看破红尘?想出家了?” “怎么可能!”徐筠激动的跳起来坐在他办公桌上凑近他仔细端详。 “是你!我看到你红鸾星动了!你是不是……和那个所谓的高中同学岳渟渊有一腿!” 只见沈槐安将身子倚靠在椅子上看着他:“如果你在是不是后面加一个‘想’字,我觉得会描述的更准确一点。”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徐筠激动的来回踱步。 “难怪你大学不谈恋爱,连模特队的美女来找你表白,你都能狠心拒绝了!我还以为你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柳下惠!” “难怪昨天怎么叫你都不出来,还说你很忙!难怪前两天你凶神恶煞地让我滚蛋!难怪你每天一副看破红尘四大皆空的和尚模样!原、来、你、是、弯、的!!” 沈槐安:“可我从来都没说过我是直的。” 徐筠听完立刻将手护在胸前夸张地惊呼:“天哪!那大学四年你天天和我朝夕相对,不会对我有非分之想吧!” “难怪你愿意把车借给我,难怪你让我来做你的打工人!禽兽啊!你想近水楼台先得月,是不是知道得不到我,你就转向别人了?” 沈槐安听了这话很认真的看着他伸出手:“我是弯的,但不是瞎的。” “不过你居然在我眼里是这样看我的?把钥匙还给我吧,我觉得徐法务应该还开不起我这么贵重的车。” “额、那个……我突然想起来,岳律师的当事人好像还没打钱,我去看看,钱到了咱们就撤诉。”说完马上溜了出去。 岳渟渊接到徐筠电话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他总觉得徐筠在电话那头有些奇怪,讲话也支支吾吾的,还说些奇怪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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