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沈槐安喝完又倒了一杯酒,敬这位发问的老总:“吴总,我在云成集团的年会上见过您。” 旁边的郑总突然跳起来:“你是沈雲的大公子吧!” 从沈槐安出现那一刻,他就莫名觉得很眼熟,直到他刚才提起云尘集团! 云尘集团在南城是有名的科技公司,沈槐安就是云尘集团老总沈雲的大儿子! 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震住了,纷纷看向沈槐安,岳渟渊听到郑总的惊呼才缓过神。 他不清楚沈槐安的父亲是谁,但是他从以前就知道沈槐安不是就是钟鸣鼎食。 “是,沈雲是家父。”沈槐安大方承认。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岳渟渊身上了……沈雲有两个孩子,但是小的那个是个儿子也姓沈。 莫非……大家的目光纷纷变得意味深长。 沈槐安主动解释:“渟渊和我高中就是朋友,我长他一岁,所以他叫我一声哥。“ “哎呀要不我说呢,怎么兄弟俩长得不像哈哈哈哈哈。”林主任率先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来来来小沈年轻有为啊!我敬你一杯。” “客气了。” 餐桌上觥筹交错,在知道沈槐安的身世以后把酒局推向了高潮,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又谄媚的笑容。 岳渟渊置身事外看着他们推杯换盏,望向沈槐安的时候心情异常复杂。 他不想连累沈槐安,他更不喜欢沈槐安为了他要忍受这些人别有用心的接近,他最不喜欢的是听别人谈论沈槐安的家庭,一点也不行。 于是他任性地扯了扯沈槐安的袖子,见他脸色沉重,沈槐安握住他的手腕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岳渟渊面露菜色:“哥……我很难受很想吐,能不能先走。” “……这。”几位老总互相对眼。 “诶呀小岳啊,你这酒量是真不行,说了几次叫你多练练!真是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 林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转而对沈槐安说:“小沈呐,就拜托你把小岳送回去啦。“ 向林主任道谢以后,沈槐安就把他扶起来向外走。等到走出门以后,岳渟渊立马起身向后张望,确认没人以后松了一口气。 身旁的人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不想吐了?” 他心虚地摸了摸鼻梁:“他们一直敬你酒……我才、是我解救了你!” “嗯。”沈槐安温柔的看着他:“谢谢你。” 被男人郑重地道谢以后他更不好意思了,低头盯着地板:“不、不用,因为你也帮了我,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一句互相帮助把沈槐安逗笑了,望着那颗垂头害羞地朝向他的颅顶,不自觉有些手痒。 还没伸手,它的主人就突然抬起头惊呼:“你不是约了谢熠来吃饭吗?现在怎么办?” “没事,池寒柯和徐筠也在,有我没我都没差。” “那怎么行,你为了我放了他们鸽子,他们一定会不高兴的吧。” ……刚说完,岳渟渊就觉得这句话茶言茶语的,他承认上一次问他女朋友的时候,他确实藏了点心思在里面。 但这次他绝对是真心的,绝没有别的意思参杂在里面。 沈槐安浑然不觉:“没事,我们走吧。” 这‘没事’一说出口,岳渟渊霎时间觉得,自己应该像极了网上所说的绿茶。 一方面又因为沈槐安为了他放朋友鸽子而欢喜雀跃,一方面又担心沈槐安因为他而落人口舌左右为难。 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神色不对:“哥,我们都喝酒了,开不了车。” “嗯,我刚打电话叫了司机,先把你送回去。”说着不小心绊了一跤有些踉跄。 岳渟渊见状赶忙扶住:“哥,你没事吧。” 沈槐安拍了拍扶住他的那只手背:“别担心,我没事。” 上车以后他始终闷闷不乐,在心里暗骂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 骂到第50遍的时候,一双手伸过来在他脑袋上轻轻抚摸,他的脊椎瞬间感觉到一股麻意。 转头看向手的主人,只听到沈槐安笑着说:“软软的,好喜欢。” 心里炸开了花,血液在身体里像是拜年一样到处奔走相告,脑子里反复闪现出六个字‘好喜欢’和‘他醉了’。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的时候,他还沉浸在方才的思绪里,沈槐安轻轻拍他的肩膀:“到了,到家以后记得给我发微信。” “啊……”岳渟渊缓过神后仔细端详着身侧的人,喝了那么多酒这个人的脸好像都不怎么红,看上去不像喝醉的样子,但是刚才他确实…… “怎么了?”见他这么看着直勾勾看着自己,不禁疑惑。 “哥,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上来喝杯茶缓一缓再回去?”岳渟渊关切地问道。 “不了,我现在上去打扰到阿姨休息就不好了。” “我妈前天和小区一起跳广场舞的阿姨报团去旅游了,现在还没回来。” 沈槐安怔愣了,望着他的黑眼里弥漫漩涡,岳渟渊自然看不懂他眼底的情绪,继续热情地邀请。 “哥,我煮点醒酒茶给你?” 男人掀唇答应:“好” 家门被打开,黑压压的屋内昭示着这座屋子的主人还未归家,他打开灯招呼沈槐安坐下。 “哥你先坐会,我去泡茶。” 沈槐安深沉的眸子如鹰隼一般锁定他的背影,在他彻底走进厨房以后才垂下。 不急……他在心里想,现在还不可以。 泡好茶后他坐在沈槐安对面,指尖无措地四处缠绕,垂着头道谢:“谢谢你今天来帮我。” 沈槐安打趣道:“你叫我一声哥,应该的。” “其实我自己可以的。”岳渟渊越说越小声:“毕竟没遇到你之前我也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也好好地脱身了。” “嗯……所以呢?”是不需要我的意思了吗? 沈槐安抿唇看着对面的人,语气冷淡地听不出别的情绪。 “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委屈你自己和那些趋炎附势的人打交道。” 对面的人语气里含着委屈,说的沈槐安心里酸软,方才的小情绪也被吹的荡然无存。 “嗯,我的问题,下一次我会更注意我的方式。” “不是的不是的!”他猛然抬头解释,不知道怎么回事沈槐安就突然道歉了。 诚恳的道歉令他更加羞愧,岳渟渊连忙摆手磕磕巴巴地解释。 沈槐安笑着转移了话题:“月底我们公司也去乌山团建,到时候你坐我的车?东西放我这边也方便一些。” “嗯?”突如其来地被转移了话题,他没有及时反应过来。 对面的人又重复了一遍:“我说,去爬山的时候我来接你,你坐我车。” 他们……也去乌山?这应该不算巧合算刻意了吧? “哥……”他支支吾吾地开口:“你们、怎么这么凑巧也去乌山啊?” “嗯”沈槐安直视他,眼含笑意:“就是这么凑巧。” 我才不信…… 岳渟渊虽然在他面前常常哑口无言,反应迟钝,但是脑子又不是不会转。 这种张口就来鬼话连篇的本领……沈槐安真的很会。
第13章 一场梦 送沈槐安上车之后,他突然摇下后座的车窗。 对着他悠悠开口:“渟渊,我家也很不错,有空欢迎常来。” 岳渟渊木讷地站在原地目送撩完就跑的人,等对方彻底离开视线,才心神恍惚地原路返回。关上门后双腿就失了力,彻底倚靠在墙上。一丝绯红从捂着的脸中逃遁至耳根。 沈槐安的话真的太具有杀伤力了,即便他的言下之意可能没有他想的那层多余的意思,但是依旧带给岳渟渊不断遐想的空间。 当天晚上岳渟渊就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穿着一身条纹睡衣在厨房磨咖啡时,一双手从背后伸进来搂住他的腰,男人的□□又滚烫的胸膛低着他的后背。 似是知道后背的人是谁,他只是了然一笑,并未回头,紧接而来的,是男人落在他脖子上的吻和耳朵上温润的触感。 他回头浅笑着搂住他的脖子,男人把他抱上桌台细细地吻着他的唇,手也不安分的从衣摆下方探入。 随着两人的吻逐渐加深,他的衣服纽扣不知何时被解开从肩上滑落…… 岳渟渊倏然睁眼,被自己做的梦惊地直挺挺做起身,脑子里全是男人最后在他耳边落下的那句呢喃:“乖孩子,你好棒。” 他屈膝猛地把脸撞进被子里,梦里那个人的眉眼他再熟悉不过了 。 这太可怕了!他竟然在梦里肖想沈槐安,而且还……想到这里岳渟渊撑起身子跑去厕所。 经过一大早的折腾,岳渟渊身心俱疲,好不容易吃上饭,他接到了一个当事人的电话,就赶忙跑去律所。 “岳律师您昨天晚上没睡好吗?你的眼底黑眼圈很重……”律所的行政看到岳渟渊的脸色,关切地问道。 “啊、没事,昨天晚上熬夜写材料了。我的当事人来了吗?” “刚来五分钟,在您办公室等您了。” “好的。” 看到岳渟渊进门后,沙发上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男人的背部有些佝偻,皮肤也被晒的黝黑起皮。 “岳律师是吗?您好您好!我姓王。”王先生憨厚地笑着伸手。 “您好,王先生,有什么能帮助您的吗?”王先生的手握上去粗糙不堪,五指间还有厚厚的老茧。 王先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面色愁苦:“岳律师是这样的,我之前一直在我们公司的总部阑城工作,四月份我被调到了这里。” “调来之前,公司答应我会支付每月七千五百元的工资外加五险。” “但是我实际上只拿了六千元,而且每天晚上都要加班到11点,早上七点半就开始工作了。”王先生说到这里又无声地叹了口气。 接着继续说:“后来六月份的时候,我发现他们并没有给我支付五险,于是我去问管理层,那边的回复说后期会补缴。” “八月份我又问了一次,依旧是一样的答案!所以我想委托您帮帮我。” “好,我大概明白了,您这种情况是可以提交 证据申请劳动仲裁的。”岳渟渊给他泡了一杯茶。 “谢谢岳律师,我能不能委托您帮我申请啊,您看我一个工人啥也不懂的。” “当然可以了,但是您需要提供一些材料给我。” “您说!您说!”王先生捧着茶杯激动地应声。 “第一个,是需要证明您在这所公司的加班情况,比如上下班打卡、加班通知、公司的制度文件中规定的工作时间等。” “第二个是能够证明,您在调过来之前,他们答应您的条件的聊天记录或者通话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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