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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 78 章 方小松愈发烦躁，他不想所有人都在照顾他的情绪，也不想他们都这样一副愧疚，小心翼翼的模样。 即使这是好意，他很清楚这些都是好意，所以他不会和他们争论，忍下去的情绪只能自己内耗，时间久了，情绪没有出口，病情就一次次的发作。
他一声不吭的上了楼，跟在他后面的凌云这才意识的，这和以前是不一样的，以前的方小松烦躁了，生气了，会直接说出来的。 不是像现在一样，一声不吭，平静的让人忐忑不安。
房间里很静，凌云等了很久，方小松只抽了根烟，始终没有开口，眼神里的情绪也不明显，凌云不清楚方小松心里的万种拉扯。 方小松本来是要吃药的，他看着凌云跟着上来并不想开口阻止，对凌云的拒绝是他现在无法做出来的事情。
他知道他不让凌云上来应该也是没事的，他不想凌云看到他发病吃药的样子，但是想要开口的瞬间，他突然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他害怕看到凌云受伤的表情，担心的表情，他会觉得那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凌云的样子，他或许在害怕。
头痛欲裂，手指的颤抖被死死的压在床的边缘，耳边传来的是耳鸣般吵嚷的人声，外面的鸟叫声异常刺耳，胸口闷痛。
“怎么了？”
有人说话的声音传来，方小松睁开眼就看到跪在自己前面的凌云，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我没事，别管我。”
心头的烦躁又被压下，感情复合的那么不容易，如果因为自己的病，让两个人又产生了什么矛盾，自己又该怎么办。 “我一点事也没有，就是有点头疼，你回去吧。”
凌云自然是不信的，面前的方小松眼睛是红着的，手背上也爆着青色的脉络，他仰着头摸上方小松的脸，“我陪陪你吧。”
方小松不啃声，他拒绝不了。
凌云又继续说道，“吃点药吧。”
“我没有止痛药。” 方小松胸口起伏的有点快，他弯下腰吻了上去，没处去的火气他只能以这种方式宣泄在凌云身上。
方小松的手抓着凌云的半长头发用力的压向自己，唇间的血腥味很快被咽下。
方小松的吻一路向下，凌云被迫着仰起头来，脖颈间的疼痛让凌云皱了皱眉，他似乎能感受到方小松的焦虑不安，以及一些莫名其妙的火气。
方小松的脑子乱糟糟的，又十分的清醒，压了压凌云的脑袋，意图明显。
凌云是个听话的。
……
许久，方小松的另一只手伸向床头柜，随便开出几颗药扔进嘴里，苦味蔓延到舌根，他把凌云的头用力的往下一压，吐出一口苦气，狠狠的说道，“凌云，你别可怜我。” “永远也不要。”
凌云低声回道，“不是你可怜我吗？”
方小松垂着眼抬手擦过凌云因为生理原因泛红的眼尾，“嗯，所以不要可怜我，我想你对我任性，为所欲为，糟蹋我，知道吗？”
余光中，床头柜的抽屉已经被关上，凌云站起身来拿过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一口，隔夜水的味道。
他又转过身吻上了方小松的唇，舌尖探入汲取了一嘴的苦味，一吻结束，他问道，“还苦吗？”
嘴里的苦味淡了些，他明白了凌云知道了他的病，心间一颤，方小松说道，“不苦了。”
说完伸手环上了凌云的腰间，侧脸埋在他的腰腹上，闷闷的说，“我的病会好的，你别担心，很快就好的。”
很快有多快，凌云不知道，凌云只知道方小松咬了药的牙苦的他心疼，他摸着方小松的头发，“我们不着急，慢慢治，总会好的。”
心里还是有些不安，药效并没有那么快发挥作用，方小松应了一声，“今天留下来吧。”
凌云沉默了一会，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当方小松等不及抬头看去时，撞进了一双暗沉沉的眼眸。 拥有这样眼眸的人，不像个人，也暂时不做人了，他说，“那正好，我来糟蹋糟蹋你。”
天旋地转间，方小松就被扔到了床上，成熟男人的身躯很快就压了上来，但这一次方小松因为吃了药的原因，一直兴致不高。
“我吃了药，就这样吧。”
方小松无奈的催促着凌云，凌云忍着欲望并不认输，来来回回几次让方小松刚吃了药的佛性心情又有些焦躁了，他烦躁的撸了把头发，转身把凌云压在床上，骂道，“烦死了你。”
在沉沦间，感受到焦躁的情绪慢慢淡去，似乎有了某些发泄口。
……
阳台上的帘子没有拉上，玻璃门望出去的月亮亮的很，玻璃门前碎银晃动。
“我记得你喜欢看月亮。” “也喜欢看星星。”
……
翌日，一夜无梦，方小松睡的很好，多余的情绪得到了发泄，身体都轻松了很多，他一早就拉着凌云出去晨跑，绕着小区跑了一圈，买到了很难买到的黑米糕。
等两人冲了澡再下楼的时候，看到楼下的客厅里坐着的张浩杰和姜春和。
“你们洗澡也够慢的。”张浩杰一早就来了，昨天刷着视频都能刷到这两个人，想着这都明目张胆的出柜了，想来家里也应该知道了，想着过来劝一劝长辈，谁成想这长辈比自己看的还开。
兜里的烟已经被凌云收走了，他接过张浩杰递过来的烟，走到小院中，“什么时候来的？”
客厅里只有江春和和余瑶，凌云也跟着两个人走到小院里，小院里的桂花落了一地，香味却是没有一点减弱。 旁边的张浩杰打火机‘呲啦’一声，烟味就飘了出来。
“大半个钟头了，你妈还挺开明。”张浩杰吐出一口烟，又说，“你们两高中就谈过了？”
方小松撇了眼张浩杰，莫名到，“你不是知道吗？”
“我知道个屁。”说起这个就来气，张浩杰本着自己也不是恐同人士，又被两个人出柜过，这两个人到好，在他眼皮子底下谈恋爱，还不告诉他，“我一直不知道你们谈过！”
凌云正在旁边听着好笑，抬眼就看到方小松质问的眼神，他收了笑，解释道，“当时应该是耗子误会了，我以为他知道我们两个谈恋爱了，结果他理解成我暗恋你。”
“对啊，你就和我嘘，我知道个屁，谁知道他也是弯的。”张浩杰应和到，又问道，“那后面你怎么不说？”
凌云平静的说道，“当时都分手了，你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
话音刚落，方小松才悠悠说道。“所以以前都没人知道我们谈过恋爱啊。”
“金涵她们不是知道。”凌云找补到。
“那是人家自己看出来了。”方小松心情不错，把烟灭在烟灰缸，“我还以为你告诉了耗子了，算了，以前就算了，那前几天你怎么不和我解释解释？”
张浩杰瞅着两个人争着的那么两句，拍了拍凌云的肩，转身走进了屋子里，把空间留给小情侣。
“这不是挺有意思的吗。”凌云挨着方小松，“现在没人不知道了。”
方小松也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争上两句也省的张浩杰说他两不仗义，这事都不和他说。 秋风带来桂花香味，这个时候的桂花已经熟透了，他呼进一口像是尝了一口桂花月饼，这里的秋天很短很短。
他想冬天很快就来了。
晚上，两个人按照约定到了王鹤家。
王鹤和徐颖的房子不大，一百多平的样子，风格也只是普通的现代风格，唯有一面落地窗可以直接看到江面和一片的繁华。
“你这个地段挺好的。”方小松看着脚下的灯火辉煌，这里看到侯宅那一片，也是亮的。
王鹤在家里不抽烟，只咬了根棒棒糖，顺手递给方小松一根，“江南小区，你们在城北，这里是城南，这里就能看到你们那边，这城市太小了。
棒棒糖的甜味在嘴里蔓延，方小松点点头，颇有些感慨道，“城市小才好，不然想见的人都不知道去哪里等。”
“是啊，太大的城市，等上三个月也等不到自己想见的人。”王鹤看着玻璃窗上映着的走过的来的人，用很低的声音说道，“相遇或许是天定的缘分，相逢却很少是因为缘分。”
是谁的漫漫求索路，又是谁的夜夜相思梦。
方小松应了一声，转头看向走过来的人，盛着细碎的笑，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身后就是万万家的灯火，这双桃花眼还是太深情，方小松不敢多看。
怕忍不住吻他。
“吃饭了。” 那人说。 ---- 点个题！
第79章 “我没有遗憾了。” 餐桌上六菜一汤，还有果盘，王鹤夹了块肉看了眼很自然的放到了徐颖碗里，徐颖夹了一筷子前面的青菜，等吃完了嘴里的菜，才说道，“听王鹤说你回来好久了。”
方小松点头，“确实，回来四个多月了。”
徐颖本来就是自来熟的性格，话题一起来就开始追忆往日，“回来了就好了，当年你还和我说不回来了，我还觉得挺可惜的。”
“当年没想那么远，总觉得未来不确定，八成是回不来了。”方小松说的很平淡，却惹得凌云看了方小松一眼。
“是啊。”徐颖感叹到，“我记得很清楚，我刚大学开学，你就和我坦白了凌云的身份，不过其实也无所谓，你们现在还是在一起了。”
凌云重复到，“大学开学？”
“嗯。”徐颖说道，“你不是知道了么，我让王鹤去找你。当时只想着找个人照应照应你，没想到，还是你照顾了我们王鹤。”
“说我干嘛？”王鹤撇撇嘴，“要不是撞见他们打架，我也不能看出来凌云义气，虽然后面知道了是为了爱情……”
凌云算着时间，想着方小松是从异地三个月左右就开始犹豫纠结和自己的未来了，这事折磨了他九个多月，他才选了一个不耽误自己的周末来和自己告别。
现在这事想起来也只剩下心酸了，方小松的病怎么来的他不清楚根源，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也肯定有一份他的原因。 他不想当方小松的病因。 这还不如刚分开的时候就放他走的好。 凌云知道这都没法改变了，这病还得自己努力努力让方小松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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