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松拿着手机通过了王雪的好友请求，对面马上就发来了消息
王雪：早啊 cedar：嗯，吃饭去了。 王雪：好的，我也是。
方小松刚放下手机，凌云就从洗手间走了出来，便朝他说道，“下楼吃饭。”
下楼的时候，方奎明已经坐在院子里摇摇椅了。 自奶奶去世后，方奎明总是坐在院子里摇着椅子，看着那些花花草草。 方奎明害怕睹物思人，又只能睹物思人。
“今天下午又要回学校，国外的周末没有那么短。”方小松往嘴里塞着鸡蛋，嘲讽道，“昨晚你们一个个醉的和烂泥一样。”
凌云顿了顿，抬头问到，“昨天是不是...那个王雪加你了？”
“这你都能想起来，你都醉倒在我身上了。”
凌云低下头不再问，扯开话题，“下午坐公交车去，这里有一路车直达，很快就到。”
“行啊。”方小松吃完把碗一放，摊到沙发上，打开电视，“下午就要去学校了，我要放松放松。反正你作业都在小书房，一会拿到这边来做。”
凌云收了桌上的碗筷放到洗碗池里，放了水泡着，应到，“好。”
“凌家小子，又刷题啊。”方奎明摇着摇椅，眯着眼睛摸着大虎的狗头。
凌云把小书房里的作业都拿出来，回道，“是，脑子笨。”
方奎明笑着说，“尽力了就好，别太勉强自己。”
凌云应了声，就走回了客厅。
方小松正侧躺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盘葡萄，他一口一个，也不会吐皮，“你就搭在这里做作业，不会的问我。”
方小松拍拍茶几，又垫了个抱枕放在地毯上让凌云坐。
凌云坐下来，把卷子打开，一边看着题，一边若无其事的问道，“你喜欢王雪吗？”
电视里正放着电影【一个头两个大】，正放到好笑的时候，方小松笑了几声，敷衍应道，“不认识，不喜欢。”
凌云又问，“那你加了她？”
方小松回：“加了。”
凌云手指搓着试卷，卷起试卷的一个角，“哦。”
方小松没再听到凌云的声音，只看他埋头奋笔疾书，笑到，“你喜欢？”
凌云头也不抬，语气有些冷淡。 “不喜欢。”
方小松把葡萄推过去，又看向电视，嘻嘻哈哈的看着电影。
凌云捡了颗葡萄，咬了一嘴的葡萄汁，挺酸的。
“这还要等多久？”方小松手里端着一盒葡萄，旁若无人的吃着。
凌云把玩着方小松送的红色手串，懒懒地回：“已经等了十分钟了，应该快了。”
方小松坐在公交站棚下的椅子上，百无聊赖的看着站在自己前面的少年垂着的手指转动着手串，手生的好看，看起来赏心悦目。
“来了。”凌云把手串带回手腕上，转头把发呆的方小松拉起来，“咋，愣着干嘛！”
方小松跟着凌云上了公交车，车上的人并不多，两人坐在了后半截车的两人位上。
公交车缓慢启动，路边的商铺向后退去，路上散落着枯黄的叶子，车轮压过去就掀起一片金黄，在半空打几个旋才肯安分的躺回地上。
窗户大开着，正好能把手臂搭在车窗沿上，方小松拄着手，撑着脑袋看着窗外，风吹得让他的眼睛有些干涩，他把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看起来似乎很惬意的样子。
“诶，你会想谈恋爱吗？” 方小松的话被风送到凌云耳边，有些闷闷的。
“现在？”
“不然呢？昨天酒后你可说了你有喜欢的人。” 方小松把头转向凌云，微微蹙着眉，似乎有些烦躁。
凌云没想到酒后自己会说这样的话，只得摸摸手上的手串，低着头，闷闷道，“现在不合适。”
“为什么？”方小松心想，现在不合适，那就是真有喜欢的人了。
凌云没有抬头，只是微微侧头，不让方小松看到自己的脸，“我还不配。”
方小松愣了一下，“是谁？”
不配？ 是谁？以前学校的？
凌云扯了一下嘴角，说，“保密。”
方小松突然觉得这车上闷得很，把头转回去迎着风吹脸，“你看上的人要求还挺高。”
“是他太好。”
“能有我好？”
凌云顿了一下，沉默了一会才回答道，“差不多。”
方小松似乎也意识道这样的问有些奇怪。 谁会去这样比较！ 居然差不多！
方小松尴尬的咳了一声，看到前面的座位上有个女生拿着一个小蛋糕，生硬扯开话题，“你生日什么时候？”
“我不过生日。”
方小松皱了皱眉，暗骂自己真的哪壶不开提哪壶，面上倒是一派漫不经心的问道，“那你以前都不过吗？”
“以前过，长大了些就不愿意过了，后来我爸就给我过六一。”凌云顿了下，“儿童节算吗？” 方小松理所当然到，“算啊。”
凌云转转手上的珠串，笑道，“那以后过六一呗。”
方小松应道，“行啊。”
回到学校里，方小松无意识的观察班上的女学霸，凌云不愿意说，自己也不会去打探人家的隐私，只是耐不住好奇，开始思索凌云喜欢的人到底是不是班里的人。
班里的和他差不多优秀的只有一个眼镜妹和陈闵。
眼镜妹的脸圆圆的，大概一米五多一些，看着虽然有些可爱，但是应该不会是凌云喜欢的样子。 陈闵虽然和他有时候会说话，但是凌云表现的很冷淡，应该也不是陈闵。
喜欢一个人总归是有迹可循的，会知道的。 方小松放下心来，自己整天和凌云待在一起，总不会一直遇不上吧。 ----
第22章 怕鬼的小孩。 “小松！”张浩杰扯着嗓子在寝室里哀嚎，“我没脸见人了！”
余多多架在张浩杰的肩上，“就他生日那天，现在走哪都有人学他。” 说着，退开一步，拉起张浩杰的手，声情并茂道，“单微微，我喜欢你，我真真喜欢你。”
“啊啊啊，我不听我不听！”张浩杰甩开余多多的手，瘫坐在方小松身边，“小松，我已经心如死灰了。”
“想开点，你已经表白了。”方小松敷衍的安慰道。
张浩杰一把捂住脸，痛苦道，“人家也没说同意，我现在都不好意思去找单微微。”
凌云拿着洗漱脸盆从方小松身边走过，方小松一个腾身站起来，喊道，“凌妹妹，等等我！”
凌云的脚步一顿，站定在门口。
方小松看人停住，跑到阳台拿起自己的洗漱盆，两三步就跑到凌云面前，“走吧。”
张浩杰目送两人离去，只觉得异常碍眼，恨恨道，“见色忘友。”
两人洗漱完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熄灯了，寝室里只有余多多的声音。
“诶，你两快躺下来，余多多讲鬼故事。”张浩杰裹着被子盘坐在床上。
方小松对于奇闻异事很是好奇，拉着凌云盘坐在自己的床上。
余多多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的故事，“这是我表哥真实经历。”
“我和我哥家是镇上的一个大村，村里有好几个老祠堂用来放置刚死的人，但是这种祠堂像是老旧的四合院，旁边一般都是堆放杂物的老房子，但是也有老人喜欢住这种木头房子。”
“通常住在这种房子的老人家，多多少少会有养几只猫，家里也都会念上几句经。”
对面床铺突然出声，“这我知道，我家那边有个神婆家每天都念念叨叨的。”
余多多没理会，继续说道，“那年我表哥就是来参加一个大爷爷的葬礼的，这里的葬礼就是吃白米饭，给丧事去去晦气，开开心心的把逝者送走。”
“前几日都是好好的，我表哥就和我唐哥哥一起睡，几日来只是吃吃饭，随便走走。”
“三日后，该把逝者送去火化安葬了。”说着，余多多顿了一会，喝了口水才继续道。
对面的声音应和着，“对对！”
“那日天气炎热，祠堂里挤满穿着白色衣服的人，衣袖上都带着黑色的孝带，在亲近点的，就是带孝帽穿孝衣。”
“大家就排着队的要给老人家鞠个躬，道个谢，让他好好走。”
“偏生我表哥走进去的时候，起了一股穿堂风，把老人家头上的白布掀了起来，我表哥打眼一看。”
余多多停顿一下，提高了点声音说道，“这不对啊！放了几日的尸体怎么会没闭上眼，这是不吉利的。”
接着用气音说道，“一般逝者都是要瞑目才行的。”
对面的声音应和道，“是这样的，要闭眼才好，不然要回来找人的。”
寝室里响了几声抽气声。
方小松把被子抽出来，盖子自己的腿上，凌云看着他，伸手拉了点被子在自己身上，又往方小松边上靠了靠。 两人在黑暗里相顾无言，只是都往对方旁边挪了挪。
“日子定了下来，总不能不火化下葬，天气这么热，在几日这尸体就该发臭了，谁也没在意这没瞑目的老人家，给他合上眼盖上布。当天下午就把老人家送往火葬场，下了墓。”
“一行孝衣人，带头的年轻人抱着骨灰盒往山里的坟场走去，旁边哭丧的人也哭的卖力，四周也没有别的声音，只有嘶声裂肺的哭喊声。”
“我表哥心里当时非常压抑，隐约间听到几声猫叫声，他向四周望去，只看见前面的枣树上站着一只黑猫，正沉默的盯着最前面的人。”
“人是埋好了，几日平静下来，老人家的去世并没有影响了什么。”
“头七很快就来了，头七的时候，魂归来，从逝者家到坟头，一路敲锣引亡魂去往黄泉路。”
那个声音又出现了，“我家那边也这样！”
“余鱼！你和余多多一个村的！”张浩杰忍无可忍的低吼道。
余多多一点也没受影响，“就在这个时候，我表哥遇上了不可思议的事。”
“我表哥当时并不清楚这个敲锣引魂的时间，还和我唐哥哥在池塘边玩水，当家里的大人忙把两人叫回家里的时候，锣声已经离家门口很近了，我伯母急急把门关上，训斥了我唐哥哥两句，就去做自己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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