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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芳不自觉的开始想，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是不是做错了？ 收拾好心里的想法，揩了揩眼角：“想啥呢？都笑成一朵花了！” 苏叶被叶芳的声音打断了思绪，伸手揽住她：“当然是在想我漂亮的妈妈呀！” 叶芳白了他一眼：“就知道哄你妈开心，老都老了还漂亮什么呀。” 嘴上埋怨着，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遮不住。 苏叶想也不想的反驳道：“谁说的，我妈一点也不老，就算以后老了，那也是老美人。” 叶芳听不下去了，赶紧打断苏叶的彩虹屁：“可拉倒吧，快别说了，让别人听见该笑话你了。” 苏叶还准备说点什么，叶芳没给他这个机会，再让这臭小子说下去，不知道还会说出什么来。眼睛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出来有一会了，也没看见苏学军，开口问苏叶：“你爸呢？” “夏叔那边有人买橘子，我爸出去找帮忙的人去了。”苏叶跟叶芳说了一下夏鸿那边的情况。 叶芳听完还有些回不过神愣愣地问他：“咱们家的春见这么受欢迎吗？咱卖得可不便宜啊！” “那必须的呀，谁让咱家春见味道好呢。咱家虽然卖得不便宜，但是比起那些进口水果那是一点也不贵。”苏叶对自己用空间灵泉浇灌出来的橘子相当有信心。 两人说话的时间里，苏学军已经找好人了，苏二婶两口子和苏志一家三口，还有村里的两个大婶，再加上自己家三个人，人手足够了。 一行人带着竹筐坐上苏学军的小货车往山上开去，半路遇上从鸡舍回家的黄从容。苏叶跟他打了声招呼，黄从容得知他们要上山摘橘子，说什么都要跟着去帮忙。苏叶没劝住，只好应了下来。 黄从容也知道自己跟着去帮不了多大忙，但是他又不得不去。那件事在他心里憋了好几天了，一直没有想好怎么跟苏叶说。既然今天遇上了，那就告诉他吧。 至于苏叶知道后要怎么做，那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他不过就是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跟苏叶说一下，反正祝东风也没说不能说。 到了山上，一行人就忙活开来，黄从容将苏叶叫到了一旁：“叶子，叔想跟你说个事儿。” 不等苏叶开口，又补了一句：“跟陆柏仁有关，你可以选择不听。叔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但是总觉得不跟你说，怕你以后后悔。” 听到陆柏仁三个字，苏叶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落寞，又快速的掩了下去。若非黄从容一直看着他，也发现不了。见他这样，黄从容确认了心里的猜想，轻轻地叹了口气。 苏叶感觉嗓子有点发紧，轻咳了一声：“黄叔，您说吧。” 苏叶不想骗自己，虽然平日里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知道那个人的消息。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伤好了没，还有上次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黄从容拍了拍苏叶的肩膀，从兜里掏出烟盒递给苏叶。苏叶抽出两支，一支给黄从容，一支放进自己嘴里，又掏出自己的火机给两人点燃。黄从容深深地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来，像是在下决心一般。 “前几天祝东风给我打电话，说半个月前陆柏仁半夜心脏骤停，抢救过来后连夜送往了美国，到现在还没有苏醒，医生说情况不太好。”黄从容的声音有些嘶哑，落在苏叶的耳朵里像是从遥远虚空传来一样。 黄从容说的每一个字苏叶都能听懂，但是连在一起，苏叶却不懂了。不是说没有生命危险了吗？怎么现在又心脏骤停，情况不太好了呢？ 苏叶突然想起半个月前自己做的那个梦，陆柏仁站在虚空里，笑着跟他说：再见了，小家伙。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苏叶有些记不起来了，却清晰地记得陆柏仁笑得有多好看。 苏叶没有谈过恋爱，有了小橙子之后，要兼顾学业和他，根本分不出精力去谈情说爱。毕业后，因为工作繁忙，心里只想着怎么做好工作，挣钱养儿子，他自己也没有考虑过感情的事。 对陆柏仁的感情是有些复杂和莫名的，苏叶承认自己是见色起意，一开始在飞机上遇到他，就已经被吸引了。再后来陆柏仁三番两次的撩拨，苏叶只当他是想跟自己玩玩。 虽然对他有好感，但是苏叶并没有多上心，毕竟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大部分的一见钟情多数源于见色起意。 更何况两人间的差距之大，苏叶一清二楚，当时的想法也是，不辜负那份悸动，彼此玩玩，随后和平收场就好。 后来是什么时候发生改变的呢？ 大概是知道他就是当初那个人的时候吧，当时的他惊愕、愤怒，更多的却是遮不住，盖不下的喜悦。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他喜欢上了陆柏仁。 苏叶心里清楚，自己不是天生就是弯的。十七八岁的时候他也曾对女孩子产生好感，他只是喜欢陆柏仁这个人，而这个人恰好是男人罢了。 手指上的灼热将苏叶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黄从容见苏叶回过神，开口问他：“叶子，你怎么想的？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苏叶的目光落在远处，故作轻松地回道：“就不去了，距离太远了，我够不到。” 黄从容想问他，是美国太远还是现实生活的距离太远，或者是二者皆有。但是他没有问出口，关于感情，别人说得再怎么样，都不如自己想清楚来得好。 收回视线，苏叶跟黄从容道了声谢，就开始摘橘子去了。
第31章 叶芳松口准备前往美国 从山上回来后，苏叶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做什么都慢半拍，叶芳在厨房叫了他好几声，也没人应。 “叶子怎么了？从山上回来之后，就跟丢了魂儿一样。”叶芳小声的问在一旁烧火的苏学军。 苏学军侧过身看呆呆坐在廊下的苏叶，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这孩子自打小陆走了之后就一直郁郁寡欢的，也不知道怎么了。” 叶芳切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将散落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嘴唇轻轻蠕动着，想对苏学军说点什么，过了一会儿，却什么也没说。只剩下一声悄不可闻的叹息，飘散在缓缓升起的蒸汽中。 冬天的晚饭比其他时候早，吃过饭等小郑来取完快递，苏叶就一头扎进了房间里。叶芳端着水果到堂屋，刚想叫人出来吃，就看见苏叶拎着行李箱出来。 “叶子，你这是？”叶芳看着苏叶手里的行李箱，疑惑地问道。 苏叶一时发热的脑子，在听见叶芳问他话的此刻顿时冷静了下来。苏叶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直接说去看陆柏仁，怕惹叶芳生气，之前答应过她不再跟陆柏仁纠缠。又不想骗她，正纠结着该怎么说，又听到叶芳说。 “你是不是想去看小陆？”叶芳说完，将手里的盘子放在桌上，拉过苏叶在自己身边的凳子上坐下。 苏叶听见叶芳的话，震惊的看着她：“妈，你……” 不等苏叶说完，叶芳直接打断了他：“你今天一直心不在焉的，魂儿都快丢完了，我就打电话问了你黄叔。他都跟我说了，唉！” 叶芳长长的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想去就去吧，我没想到小陆会成这样，上次走的时候人还好好的。再拦着你不让你去，我怕你以后后悔。” 叶芳此时的神色有些复杂，愧疚、无奈、还有一丝心酸。 苏叶以为自己说服叶芳会花一番功夫，没想到叶芳就这样直接答应了。握着叶芳的手不由地加大了力气，看着叶芳脸上复杂的神色，愧疚地开口：“妈，对不起。我就是想去看他一眼，我怕我不去以后就没机会了。” 一听苏叶的话，叶芳就知道儿子这是还想着之前自己说的那些话。 伸手覆在苏叶的手背上，安抚地拍了拍：“妈也要跟你道歉，以前我说的那些话也有不对，你不要老想着。妈不是不开明的人，这些年妈也见过不少。我只是心疼你，气小陆让你年纪轻轻的就背负了那么多。那会儿你才十八岁啊，我一想到我和你爸恨不得掏心窝子来宠的孩子。因为他，在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失去青春，过早的担负起了做父亲的责任。我就恨不得狠狠地打他一顿，就更别提接受他了。” 叶芳说着说着就抹起了泪来，声音有些哽咽地继续说：“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你是我的儿子，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这样吗，一天到晚的就没真的笑过。我就是没给你拍下来，不然真要让你看看，你那笑起来比哭还难看的脸。” 苏叶本来被叶芳的话弄得有些煽情，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听见叶芳后面说的话，眼泪是流不出来了，反而脸有些发红。还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呢，没想到早就被看穿了。 抱着叶芳的肩膀，有些羞赧地说道：“妈，你就不要笑话我了。要不说你是我妈呢，我再怎么样也骗不了你。” 说完低下头在叶芳的肩窝处蹭了蹭。 “那可不，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就你这样还想骗你妈我。” 叶芳一边说着一边在苏叶头上拍了两下：“好了，都多大人了，还跟你妈撒娇呢！” 叶芳将苏叶的头从肩膀上推开，正儿八经的跟他说：“要是小陆能醒过来，妈就不反对你们了。但是我话先跟你说明白，他想过我这一关，可没那么容易。还有你这次去，把小橙子带上，他是小橙子的爸爸，小橙子应该去看看他。就这样吧，我去给你们收拾收拾，明天你们就走。家里我先跟你爸看着，你不要担心。” 苏叶还想说什么，叶芳直接站起来进了房间。看着叶芳的背影，苏叶郑重的说了一句：“妈，谢谢您。” 脚步停顿了一下，叶芳释然的笑了，轻声骂了一句：“臭小子，就知道气我。” 苏叶本来打算自己一个人去的，现在叶芳让他带着小橙子一起去，那就出现了一个问题。陆柏仁现在人在美国，小橙子没有签证，甚至连护照都没有。 他倒是想带小橙子一起去，可这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呀。苏叶准备去跟叶芳说这个情况，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苏叶看了一眼，接了起来：“您好，请问哪位？” 电话那头是个低沉的男声，开门见山的报了家门：“你好，我是陆柏仁的大哥，陆柏坤。” 苏叶脑子有点发懵，陆柏仁的大哥？在新闻里出现过的那个人？苏叶反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略带局促的问道：“您好，请问您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你好，我比你稍微年长一些，叫你小苏可以吗？”陆柏坤的态度十分平易近人. 得到苏叶的回答后才继续说：“小苏，是这样的，东风跟我说你愿意去美国看三儿。打这个电话，一是想跟你说声谢谢，谢谢你愿意去看三儿。二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们这边帮忙的，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我们会尽力帮你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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