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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你们打记得带带我！” “行啊。但你不是恐a么？” “……隔着网线我都能恐，那我早死八百回了。” “……” “但我怀疑自己快进化到隔着电话线也能恐了。今天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差点发作了！” “这真的很严重了，有去看过医生吗？”瞿一笑不出来了。 秦芽简述了一下医生说的注意事项和治疗方案。总的来说，医生建议用系统脱敏法，她之前其实已经进入了第五阶段，但因为莫芷倩的缘故，现在病情加重，第一阶段都过不去了。 秦芽很多事情都没法开口跟爸妈说，此时隔着屏幕对着瞿一，却很自然地把一肚子苦水跟倒豆子似地倾倒出来。 “其实我也记不太清当时的情况了……” 她只记得上周末跟瞿一在书店分开之后，去了附近的商场吃晚饭。吃完饭在回家的路上，她发情期突然到了。 包里有放着两支抑制剂，可是发情的时候秦芽脑子都烧得不清醒了，浑身酸软，根本使不上劲。 “我掏了半天包包都没打上针，但很快有个人过来从我包里取出针帮我打了，然后我闻到了很浓的剑兰香，不会错的，就是班里的那个alpha……” “……她给你打了针？那她人还行啊。” 秦芽蓦地就怒了，颤着声音说：“打了针没效果，看我快烧傻了，她还帮我临时标记了呢！是不是听上去很偶像剧的发展？并不！！别提多恐怖了，她会及时出现在那里，不就代表着她跟踪了我一路吗？！我想想就觉得窒息！！我这一周学校都没去，没敢离开家。alpha真的快把我整疯了！” “芽芽，是不是不舒服？”可能是秦芽的说话声越发歇斯底里，引起了她父母的注意，语音里出现了大人的声音。 “我好像又发作了，我、我先下了。记得测发情期，阿一。”最后，秦芽语重心长地嘱咐道，退出了语音和游戏。
第二十三章 秦芽的愤慨与忠告，对瞿一来说可谓是振聋发聩，整晚围绕在他的耳边挥散不去。 没成想，次日上学时越临恰巧也同自己提起测发情期一事，害他听到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定定地盯着越临递过来的册子，出了会儿神。 然后听越临讲解他才知道，这是越临妈妈所在的omega协会跟omega援助机构联合举办的活动，就在这周末举行。 这下连该去哪里测发情期都无需烦恼了。于是瞿一没有迟疑，立刻表示他会去的。 他留意到越临露出了有些意外的神色，便用肩轻轻撞了一下越临，没有解释。他知道一直以来自己或多或少回避着omega相关的事情，潜意识里仍没有真正认同自己已经转变成omega这个第二性别。 这次秦芽的事情给了他警醒，是时候该正视omega发情期的问题了。 周末两天都会在市体育中心西馆举行活动，瞿一挑了周六，越临也跟去了。 “先生，我们这个活动呢，只有omega可以参加。”西馆正门两侧的工作人员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啊……这样。”越临自觉停住了脚步。 “这活动不知道要弄多久，不如阿临你先回去？”瞿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眼尾微微垂下，满眼写着无奈。 越临看着瞿一这无精打采的样子，心底一软，迅速揽了一下瞿一的肩安慰道：“附近有市图书馆，我去那边看看书吧，你弄完给我电话。” 越临的拥抱转瞬即逝，他身上的热量透过衣物传递到瞿一的肩上。明明只有短短一瞬，瞿一却感觉对方暖热的体温在自己周身停留了好一会儿，烘得他脸都快要热起来。 活动开启时间将近，得尽快进场，瞿一定了定神，对越临说了句“拜拜”，便转身往场馆里走。 然而他还没走出几步，后面的工作人员急忙小跑过来并喊道：“诶、诶！先生，说了alpha不能进去！请留步先生！” 瞿一：“……？” 在后头还没离开的越临：“……” 后来瞿一把信息素登记卡拿出来给工作人员核实，才被允许进入会场。 临进去前，瞿一没回头，朝身后摆了摆手，也不管越临看没看见，直接进了门。越临看着他这尴尬过后强装镇定的背影，没忍住弯了弯眉眼。 西馆里头人不多，三三两两聚拢在场地中央临时搭建的台子前。 活动分三个环节，先是宣讲会，讲了一下omega协会发展历史和援助机构职能范围，基本上都是册子上的内容。 其次是某个抑制剂品牌的代言人对品牌进行宣传，代言人是名气不小的omega歌手，与台下观众整了些小互动，熟练地带起了气氛。 然而对瞿一来说，这种活动实在是太死板太无聊了，加之附近不少omega从他进来到现在仍有意无意地瞟他几眼。瞿一想了想，干脆两眼一闭，装作被活动催眠了。 活动一直行进到最后环节，才开始让参与活动的omega们去排队进行发情期检测。 会场布置了一整排的仪器，锃亮锃亮的，瞿一跟着人流随着指示走，然后排在了在某条队列里头。 蓦地，瞿一发现排在自己前头有个身影很眼熟，那清瘦窈窕的身段，白得发光的皮肤，还有那清爽提神的柠檬味信息素，瞿一不用看正脸都认出了对方正是雪芙。 没想到雪芙也来了这里……要是被他看到自己也来测发情期不就很尴尬？虽说跟对方不是很熟悉，但这种事情被认识的人发现，多少感觉有些别扭。 瞿一顿时头皮一阵发麻，甚至打了个寒颤。他现在站的位置与雪芙只隔着三四个人，被发现的风险实在是高，他便想往后头去。但若是要跟后面的人换位置，肯定会引起不少人注意。不换的话，只能排到最后面，那也会变得相当显眼。瞿一纠结半天，还没想好，前面的雪芙已经坐了下来。 站在机器前的护士循例问了雪芙几个问题，包括分化时间、上一次发情的时间以及是否患有信息素紊乱症等。 雪芙如往常一样声细如蚊，逐一回答。 幸得会场还算安静，护士成功记录下雪芙的情况，就开始检测。 她给雪芙后颈贴了几块磁片，磁片接着线与测量仪器相连，机器开始发出滴滴的响声。 据工作人员介绍，这些仪器是最新型的信息素水平检测仪，因为信息素水平是发情期的主要指标，所以只需用仪器检测出人体内的信息素水平，即可推算出发情期时间。这批新机器的准确率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比例——98.764%，比市面上已投入使用的都要高出不少。 仅仅两分钟，机器已打印出了单子，护士撕下一看，比对了一下刚才记录的信息，嘟囔道：“不对啊……6月15，这时间也提前太多了。” 雪芙没贸然出声，默默地等着护士跟自己说话。 护士估计也没遇过这种情况，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找了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过来。 医生对雪芙说：“按这检测结果来看啊，你下一次的发情期足足提前接近半个月。你最近有进行什么信息素相关的治疗吗？或者有摄入什么极安素之类的药物吗？” 雪芙沉默了一下，小声回答道：“……有、有信息素依赖症。” “哎呀，是了是了，依赖症啊，会影响到的。”医生抚了抚掌心，点了点头忽又摇了摇头，“你这情况啊，依赖症没好，提前打抑制剂也没用，有帮你治疗的人吗？” 雪芙听到医生的提问后，脸蓦地一红，随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好办，那好办，标记就行。”医生说完笑着离开了。 瞿一站在后头，离着还有些距离，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正无聊着，这时起身准备离开的雪芙一个转身，赶巧撞见了排在后面的瞿一。 瞿一躲避不及，只能冲着雪芙微微一笑，然而对方瞪着浑圆的眸子，脸蛋上的红晕快速蔓延至眼梢，像是气急了，也没管瞿一什么想法，快步地离开了。 瞿一霎时有点摸不着头脑，他这是被讨厌了？想不明白就难免有些介怀，但没多久就轮到瞿一检测了。瞿一咽了咽口水，心思一下子集中到了检测的事情上来，雪芙的事便置之脑后。 机器缓缓吐出检测单子，护士摘下来一看，念道：“6月15……不应该呀，按道理初次发情，起码也要分化一个月后才会来的呀。” 瞿一也傻眼了：“……” 这么快？？？这个月的15号，那不就是下周六吗？！！
第二十四章 护士再次找来了之前的医生，医生看到瞿一，脸上是掩不住的诧异，没忍住来回地打量，嘴张张合合但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瞿一对发情期知之甚少，他绞尽脑汁也没个头绪，医生的视线又弄得他心里很忐忑，脑子一乱，脱口就问了个自己都觉得弱智的问题：“医生……这能治吗？” 医生蓦地一呛，差点笑出声，但出于良好的职业素养，他强压下笑意，和善地对瞿一说：“发情期在腺体功能退化之前都不会自然断绝，但可以抑制，提前打抑制剂就行。” 医生循例问了问他最近有没有服用会影响信息素的药物或者进行过相关治疗的情况，瞿一回忆了一下，如实回答没有。 “发情期提前也不代表身体就产生了什么病理性的问题，无需太紧张。信息素水平波动的诱因有很多，一般来说，像这种初次发情时间提前啊，最大可能是诱导分化引起的。” “……诱导分化？我没有依赖症症状啊，我应该不是吧？”瞿一惊讶。 “依赖症只是最直观的症状，不一定准确，要鉴定是不是诱导分化，还是得用分化时接收过的信息素和你的信息素做序列比对。”医生看瞿一一脸费解，安慰道，“没事。就算抑制剂没起效，真的发情了，没有alpha的情况下可以联系我们援助机构，有专业的志愿者可以提供临时标记的服务。” “总而言之，发情那天尽量呆家里，不要外出，最好让家里人陪同。” 另一边，在瞿一参加活动的这段时间里，越临并没有如计划到市图书馆里看书，而是被一个电话喊到了永达购物中心负一层的娃娃机店里，正在帮他哥夹娃娃。 “你行不行啊，要不还是我来。”贺瑛在旁边看越临夹了几次都没把泥头车玩偶夹出来，急得想要抢过遥杆换自己来。 越临拍开贺瑛捣乱的手，再一次扫码投币，娃娃机又运作了起来。 贺瑛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快步走到娃娃机店门口往外眺望，然后又急急走回来说道：“他买好奶茶了，准备折回来了，快快快！” 此时抓钩又一次收合升起，玩偶又一次跌到洞外。越临表情凝重地分析道：“我觉得还得抓两次，现在这个角度有点难抓住车头，下一次抓力也不知道会不会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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