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制结束后的当晚,商戎瞒着段鹤白偷偷回家,看着刚从浴室里走出来,还来不及穿好衣服的段鹤白,笑眯眯地说:“你去美黑啦?!真好看。” 段鹤白正在吃自己的醋(以为商戎不知道猎人是自己,但还是抱了猎人),哼了一声,径直走去楼下,连着吃了四个冰淇淋,才黑着脸回房。 商戎坐在床上眼巴巴地等着段鹤白回来,看见他朝床边靠近,仰起脸说“段鹤白”。 段鹤白说“嗯”,语气冷冷地:“怎么还不睡。” “等你一起睡。”商戎伸手抱住他,把脸埋在他怀里,说:“我爱你,段鹤白。” 段鹤白滞了滞,刚想说点什么,张嘴打了一个很响的嗝。 对视少顷,段鹤白转身离开卧房。 商戎知道他这是尴尬了,便就没有去追。 次日,段鹤白把自己关在书房,闷了一整天,商戎进进出出,上楼下楼地给他送吃的,最后竖起手指发誓: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又可怜巴巴地补充:你昨天晚上不在,我做了一晚的噩梦! 段鹤白绷着脸说“真没用”,慢慢吞吞地从书房里走出来,不再跟自己生气了。 虽然没细写,但还是讲一下,节目参考的是《全员加速中》第一季。 PS:段鹤白是那种只在自己特别特别在意的人(比如商戎,还有奶奶)面前才会这么“智障”(划掉)别扭可爱,工作中可是超级成熟、有魅力的捏~
第6章 番外(5)—生活碎片 《抓到你了》播出的第三期,商戎的名字上了热搜。 有网友扒出了商戎的“黑料”,说他是靠卖屁/股才成为的“上流人士”。 蒋立衡气得爆炸,每天在办公室里骂那些网友,跟商戎道歉,表示都是自己的错,不应该让他去参加那个什么破节目。 商戎自己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因为网友的言词虽然不太好看,但他们说的的确是事实——要不是段鹤白,他还真不会有如今的成就。 刚安抚完蒋立衡,商戎就收到社交软件的系统提示,他的一个死忠粉给他发来私信,问商戎:这是你小号吗?戎宝宝。 商戎愣了愣,顺着对方发来的链接进去看,一个ID叫“全世界最爱我老婆”的人,以一己之力骂赢了所有黑子,眼下,这个“全世界最爱我老婆”的网友,已经成功地和商戎绑在一起,送上了话题榜。 商戎自己虽然不怎么在意,但遇到这么善良可爱的网友,不免觉得感动,于是就点了关注,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刚点完关注,对方就把他给拉黑了。 让商戎感到奇怪的是,他虽然拉黑商戎,但还是一如既往地帮商戎骂人。 两周后的一天晚上,商戎收到一位客户的消息,称对方案不是很满意,希望商戎能够再修改修改细节,并提出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商戎那天忘了拿自己的工作电脑回来,就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去书房用他和段鹤白平时共用的那台。 可能段鹤白忘了关机,商戎刚打开电脑,屏幕就跳出来一个界面,商戎揉揉眼睛仔细看,顿时感到哭笑不得。 屏幕上显示的是社交软件的主页,而正在登陆的账号是:全世界最爱我老婆。 圣诞节前的周末晚上,商戎躺在床上刷手机,无意间刷到W大的樱花公园,他觉得太美了,就推推段鹤白,把手机递给他看,说“好漂亮哦。好想去”。 段鹤白往他手机上瞟了一眼,冷冷地说:“有什么好看的。”合起书,起身去了书房。 平安夜前一天,商戎正在书房看资料,管家敲敲门,说:“商先生,行李已经帮您收拾好了。” 商戎没明白什么意思:“啊?” 管家笑了笑,压低声音说:“您不是想看樱花吗?少爷已经在楼下了。” 商戎愣了下,立刻关上电脑下楼。 次日,他们沿着落满樱花花瓣的小道走了一会儿,有卖花的女孩走过来,让商戎买朵花送给女朋友,段鹤白哼了一声,黑着脸说:“我要了。全部。” 买了花,段鹤白无视商戎期待的眼神,和伸过来的手,转身走到垃圾桶旁,把花和篮子一并给丢了进去。 当晚,一则加粗黑字配夸张字符的标题出现在了当地八卦新闻网:【惊!!!英俊男子暴力毁花,疑似求爱失败而导致精神失常】。 休息日,商戎被学姐拖去逛街,在一家连锁名牌店里看到一套情侣T恤,上面印着兔子和萝卜,商戎特别喜欢,没犹豫,当即就买了。 买回家的第三天,他把洗好了的情侣T拿出来,要求段鹤白和自己一起穿。段鹤白说幼稚,放下餐具,转身就往楼上走。 之后的半个月,商戎只要逮到机会就把T恤穿在身上,向段鹤白展示。(均被段鹤白无视)。 中秋节前夕,商戎在公司聚餐时喝多了,蒋立衡拿着他手机给段鹤白打了个电话,段鹤白说“知道了”,挂断电话后,坐进车子里,和司机一起来接商戎回家。 商戎喝得醉醺醺的,抱着段鹤白撒娇,控诉他一点也不可爱,连情侣装都不和自己穿,指着胸口说:“我特别特别伤心,特别难过。” 说完又捧着段鹤白的脸,说“亲亲”,要段鹤白吻他。 段鹤白嫌弃地说“酒气很重”,但还是配合他接了半分多钟的湿吻。(把司机赶下去,让他打车回家。) 这天晚上,商戎体验了一次“云霄飞车”。 次日早晨,他下楼去找吃的,看见段鹤白穿着那件印着卡通萝卜图案的T恤坐在餐厅里,一副即将要奔赴战场的神情,仰头把牛奶一口给闷了。 十二月中旬,商戎出差去了趟北方。 原定计划是两天,但由于代理商那边出了点状况,两天改成了两周。 原定要回去的那天下午,管家给商戎打来电话,婉转询问:“商先生,是航班延误了吗?”商戎这才记起,自己忙得忘记跟段鹤白说这事儿了。 听完商戎所述,管家说:“原来是这样。那,商先生在外面要注意休息,照顾好自己。”顿了一下,意有所指地说,“少爷也会照顾好他自己的。您不必常常挂心。” 商戎笑眯眯地跟管家道了谢,然后给段鹤白私人手机打电话。 第一通电话段鹤白没接,商戎继续打,一直到了第五通电话,段鹤白才终于接了。 “段鹤白,对不起啊我忙忘了,”段鹤白不说话,商戎就自己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只要有空就会想你。” “你也会想我的吧?”商戎问。 “不会!”段鹤白冷冷说完这两个字,就把电话给掐了。 商戎左思右想没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当天晚上失了个眠。 临别前一晚,代理商老总请商戎去喝酒。这老总是个性情中人,拉着商戎的手痛哭流涕,称商戎是他的再生父亲,失散多年的弟弟,商戎尴尬地不得了,只能不停地和他碰杯,阻止他继续发散。 酒喝得太凶了,商戎睡到半夜,胃病突然发作,半夜三点把自己给折腾到了急诊室。 他躺在病床上,特别特别想段鹤白,想着段鹤白这个点儿肯定早就睡了,就给段鹤白发了条短信,说:“我好想你啊段鹤白”,说“我要痛死了呜呜呜”。 他刚把手机放下,段鹤白就给他打来了电话。 “你怎么了?”段鹤白声音仍旧是冷的,但是能明显感觉到有些紧张。 生病让商戎变得脆弱又矫情,他鼻音很重地喊段鹤白的名字,说:“我都要痛死了,你还跟我生气,你一点也不爱我!我身上痛,心里也痛!都怪你!都是你跟我生气,你挂我电话,你还不理我,半个月了,你一个电话也不打给我,一条信息也不回。” “商戎,你到底怎么了?”段鹤白声音有点沙哑,听上去像是在克制什么,他反复询问商戎,“你到底怎么了?” 商戎大声喊:“我要死了!我马上就要死了!”把电话给挂了。 他想把手机放回床头柜上,但是段鹤白又给他打来电话了,商戎酒精还没散完,脑子不太清醒,气呼呼地按了拒接,不多会儿,段鹤白又打了来。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商戎按了关机,蒙上被子,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商戎感觉有人在看自己,睁开眼睛,便看见半个月没见的段鹤白坐在床边。 不知怎么回事,段鹤白似乎有些萎靡不振。 他下巴上冒出了些青茬,脸颊微微凹陷,眼睛里布满血丝。 “你怎么来了?”商戎问。 段鹤白看着他,没说话。 商戎想了想,犹豫着开口:“你……怎么了?” “是公司破产了吗?”这话商戎忍住了没有说,他特别温柔地拍拍段鹤白的手,告诉他:“没关系,以后还有我。” 我养你。他在心里说。 段鹤白看了他好一会儿,说:“对不起。”他声音哑得像是被沙砾磨过。 商戎没听清:“啊?” “你说什么?”商戎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昨晚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了。 段鹤白嘴唇动了动,说:“我差一点就又找不到你了。” 商戎怔了怔,误以为他说的是自己出差半个月不回家的事,就很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我真的是太忙了,忘记跟你——” “——你不接电话,还关机,”段鹤白打断他,自顾自地说,“我打了一个晚上,都打不通。” 商戎愣了一下,马上去看自己的手机。 按了几下没反应,商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手机关机了。 他和段鹤白道了歉,解释可能是没电了,然后一边试着去开机。 随着开机标志的出现,前一晚的记忆也涌进商戎的脑子里。 商戎呆了呆,还没想好是装失忆,还是老实交代说自己是发酒疯才会说那些话的,系统提示就接连不断地响起来。 商戎心中升起不太好的预感,然后他握着手机,等了大概有四分半钟,吵闹的提示音才终于停下来。 段鹤白和商戎的通话时间是凌晨3点10分,挂断电话的时间在3点14分,这之后,自15分开始,段鹤白每隔2分钟就给商戎拨一次电话。 直到清晨六点,才换成了短信。 他说:“商戎,我没有生气。” “我没有生气。” “商戎。” “我没有生气。” “我没有生气。” “我没有生气。” “对不起。” “商戎。”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段鹤白把手按在商戎的手机屏幕上,神情不自然地说,“输液不要乱动。” 又试图转移商戎的注意力:“你饿不饿?” 商戎抹了眼泪,点点头,又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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