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屿面露喜色:“真的?” “真的啊,是我女朋友的一个直系师兄,已经毕业了,快一年了吧。他毕业后没回老家,留在北城工作了,现在一个人住一间二居室,房子面积不大,但还有个空房能住。”郭田阳语气轻快,“主卧他已经住着了,你要是有合租的想法,可以住次卧,整租是1200,主卧700一个月,次卧500一个月。” “就是地理位置不太好,离市中心有点远。不过离地铁不远,虽然位置偏了点,交通还是挺方便的。” 500块的租金还是让谢安屿犹豫了一下,但他现在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谢安屿说:“我现在手头没有那么多钱,你能帮我问一下你女朋友的师兄,我晚几天再交房租行吗?我还要过几天才能发工资。”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都问清楚了,这个季度的房租他已经交了,你要是愿意跟他合租,下个月再开始交房租,交的时候把这个月的补上就行。”郭田阳说,“反正这个月也没几天了。你要是觉得行,这周六我陪你一起去看房子?” 谢安屿已经等不到这周六了,他说:“我想明天就搬进来,行么?” “这么急啊,你不先看看房?” “没事,我只要有个能睡觉的地方就好了。” “那要不我让那个师兄拍两张房间的照片,我微信发给你?” “好。” 第二天下午休息时间,谢安屿回家收拾了一下行李,郭田阳已经替他跟那位师兄打好招呼了,下午把东西先搬过来,晚上就住进来。 谢安屿没多少行李,只有一个黑色的手提袋和一个书包,书包他是每天上下班都背着的。现在除了这两样身家,又多了一个睡袋,他本来想问问乐来睡袋能不能退回去,后来一想又觉得将来说不定还能用到,就决定留着了。 谢安屿从吴梦的书桌里找到纸和笔,给他姑姑写了封信。他给自己留了两百块钱,把剩的所有现金和之前在银行提的400块钱用纸包起来,连同那部二手安卓机,和信一起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谢安屿收拾妥当,刚要出门,吴洁就拎着一份米线从门外进来了。她愣在门口,看见谢安屿手里提着第一天带来的那个黑色手提包,一副卷铺盖走人的架势。 谢安屿没想到吴洁会在这个点回来,以往这时候她早就吃完午饭去图书馆了。 吴洁眉头轻皱:“你要走?” 谢安屿嗯了一声。 吴洁走了进来,视线扫到了茶几上的手机和信。她把米线搁在餐桌上,走过来问谢安屿:“走哪儿去?你找到住的地方了?” “找到了。” 吴洁一时间语塞,有好多话想问,又觉得这些都跟她没什么关系,沉默了半晌才开口:“你就这么走了,不跟我妈说一声?” “姑姑不一定会让我走。”谢安屿说,“而且我也怕她问太多。” 其实吴洁也觉得谢安屿一个人悄悄离开比较好,以她妈的性子,只要她家房子还在这儿,就算天塌下来,她都不可能松口让谢安屿走的,除非她能亲眼见到谢安屿有个新家。 到时候万一再跟她爸起争执,免不了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这几天她爸妈几乎是天天吵、夜夜闹。 “你真的找到地方住了?”吴洁再次确认。 “真的。” “找到了就行。”吴洁拿起茶几上的东西,“这些东西你自己留着,手机你不要用么。这是什么?钱?” “我还有个手机能用,钱是我给姑姑的。” 吴洁叹了口气:“她不会要的,你拿走吧,留着自己用。” “我身上还有钱,这钱是我给姑姑留的。” 吴洁没再说什么,她知道说再多谢安屿都不会把钱和手机收回去的,老谢家的人都轴。 吴洁拿起手机把里面的电话卡拔了出来,塞到谢安屿手里:“手机可以不拿,电话卡要拿着。” 谢安屿面露疑惑。 “你的微信号就是这个手机号,没有这个电话卡你之前的微信号就废了。你不是在那个小程序注册了账号吗,拿着吧,用得到。” 谢安屿低头看着手里的电话卡:“这一个月给你们添麻烦了。” 吴洁心里五味杂陈,她是个非常理性的人,面对即将离开的谢安屿还是说不出那些酸不拉几的矫情话:“有事给我打电话,不要找我妈,她心太软,容易胡思乱想。” 谢安屿不可能再来打扰他姑姑了,这里从来都不是他的避风港。 作者有话说: 今天有点晚,辛苦大家久等。 大概还有三四章见面,这篇不是网恋文,小程序只能算个引子,整篇文基调也是偏现实向的。 以后如果有机会再写个纯甜的网恋文吧,俩闷葫芦不适合网恋。 闷葫芦1号&闷葫芦0号:你说谁?
第14章 郭田阳下午有课,所以没陪谢安屿一起去出租屋,谢安屿拎着包,自己坐地铁去了新住所。 这里离市中心比较远,是农村拆迁落户的区域,楼房都是新造的安置房,楼层比较高,谢安屿没乘过电梯,在门口呆站了一会儿,才走上前去按墙上的按钮。 中途,电梯在其他楼层停下,谢安屿一时分不清开门按钮和关门按钮,险些把一个赶电梯的小姑娘关在了外面。小姑娘动作敏捷地蹿了进来,谢安屿低声说了句“不好意思”,耳朵微微变红了。 小姑娘忙说:“没事没事,我还要谢谢你给我留门呢,差点没赶上。”她注意到了对方变红的耳朵,又见人家长得高高帅帅的,自己竟然也脸热起来,赶忙移开视线去看楼层显示器。 小姑娘看着显示器上逐渐变大的数字,呆了一下:“啊……这是上去的啊。” 出租屋的门锁是密码锁,郭田阳女朋友的师兄已经提前把密码告诉他了,他白天要上班,没办法过来。谢安屿把东西搬进出租屋后,晚上才跟那位师兄碰上面。 谢安屿开门进来的时候,那位师兄正在客厅收拾自己的书包。 对方听见开门声,抬了下头,打招呼道:“你是谢安屿吧?你好啊,我叫翟景。” “你好。” “你行李已经搬过来了吧?” “对。” “我带你去房间看看。” 谢安屿拎起了放在玄关的黑色手提包,翟景没想到玄关那个黑色的包就是谢安屿的行李,有些诧异:“你就带了这么点东西啊?” “嗯,我东西不多。” “没带被褥什么的吗?” 谢安屿摇摇头。 “那你今天只能先将就一下了,屋里只有一个床垫,我那还有一床被子,晚点你先拿去盖。” “不用了,我盖衣服就行。” 翟景回头看了他一眼:“想什么呢,不盖被子当心感冒了。反正那床被子我又不用,一会儿我拿给你。” 翟景把谢安屿带进了次卧:“这屋挺干净的,我昨天也稍微收拾了一下。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再带你去见房东,因为是我朋友,所以也是便宜租给我的,我跟他签的合同是整租,你跟我合租的话,租房合同可能要重新变更。或者你要是嫌麻烦可以直接把租金给我,到时候我一起付给他。我问过房东了,他说怎样都行。” “我直接交给你吧。” “行,我也觉得这样方便点,省得还要重新签合同。租金是一季度一交,你每个月把你的那份交给我就行了。” “好,谢谢师兄。” 翟景笑了:“我是丁盈师兄,还是前师兄,你就别跟着这么叫我了。” 谢安屿换了个称呼:“谢谢景哥。” 翟景带谢安屿看过房间,往外走时随口问道:“你是丁盈她对象的同学?” “对。” “你是来北城打工的?” 谢安屿嗯了一声。 “你这么小就来北城打工了啊,爸妈能放心吗?” “他们已经过世了。” 翟景一怔,低声道:“……抱歉。” “没事。” 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男生,翟景不免有些难过。父母都过世了,肯定是迫不得已才会一个人背井离乡来北城打工。 翟景的情况跟谢安屿正好相反,他毕业之后不顾父母的反对非要留在北城,近一年的时间里,父母的责备和埋怨从来就没停过,他们不满意他在北城的工作,希望他能在老家考个体制内的岗位,安安稳稳地陪在他们身边。 时间没有淡化父母的期盼,一年过去了,他们反而逼得越来越紧,电话也打得越来越频繁。 上个礼拜翟景才刚跟他父母吵过,他叹了口气,看了眼面前的男生。 比起谢安屿,他的境况真的已经很好了,至少父母都建在。 翟景拍了拍谢安屿的肩,轻声道:“时间不早了,去洗个澡吧,早点休息,我去帮你拿被子。” 余风从公司回家后,把微信切换回私人号才看到小岛八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一眼扫过去字挺多,措辞有些正式,还换了个很礼貌的称呼。 小岛:小舟先生,很抱歉,因为一些变故,我之后暂时没办法给你发微信消息了,还欠你两天的文字聊天和一部电影,我以后一定会全部补上。非常感谢这段时间以来你从各方面对我的支持和帮助,祝你平安健康。 余风回了句:怎么了? 对方没有回复,过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回复。余风打开[限时男友]小程序搜索到小岛,发现他的头像底下多了一个“营业标兵”的小气泡,头像是灰的,人不在线。 余风的包周服务两天后到期,直到两天后平台发来到期提醒,小岛都没有再出现。 谢安屿入住新屋后的第三天,郭田阳和他女朋友想约他跟翟景一起吃顿饭,结果联系不上谢安屿,还得让翟景帮忙带话。 这天晚上谢安屿下班回来,翟景正在客厅看电视,立马叫住了他:“小谢,你看到小郭给你发的微信了么,你怎么一直没回啊?” 谢安屿愣了愣,说:“我没手机。” “啊?”翟景有点吃惊,他是没想到这年头竟然还有年轻人没有手机,“那你之前是怎么跟他联系的?” “之前有。怎么了?他有什么事吗?” “你手机怎么了?被偷了?” “没有,那手机是别人的,我借用的,现在已经还给人家了。” “这样啊……他跟丁盈想和咱俩一起吃顿饭,给你发微信你一直没回,让我回来问问你。”翟景拿出了手机,“我先给他发个消息。” “景哥,我最近挺忙的,假不太好请,麻烦你跟他说一声,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吃饭吧。” 翟景嗯了声,点点头:“行,我知道了。” 没手机的生活对谢安屿来说不难适应,他过去十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生活并没有因为失去智能手机而发生什么变化,但谢安屿的心里总有些没着没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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