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面前的照片,突然抬头看向柏居:“柏先生怎么会告诉我这个?据我了解,我们一共就见了两次面。” 邵言顿了顿:“还是想来劝说我和单澈分手吗?” “不是。”柏居面无表情,轻轻地往上推了推眼镜,缓缓开口:“我只是觉得这件事需要告诉你而已。” “我希望邵先生能多关注一下自家的公司,这是我个人的意见。”柏居看着邵言说道。 邵言大概能理解他的意思了。 “我也希望。”邵言沉默了一阵,开了口:“但是我不能做到。” “为什么?”柏居疑惑地问道。 “我的身份不适合。我不希望我的养父母因为我的身份遭受外界和内部争议。” “看来邵先生是亲眼目睹过过程了。”柏居说道:“很抱歉我之前小小的查过您的身份。” “没关系。”邵言说道,心想怪不得会直接说出那句话,而不是询问为什么。 “关于这方面,邵总已经尽力压下一切,但总能走漏一些风声,关于您的亲生父母,我确实没能找到他们的相关信息。” 邵言微微地笑了笑:“没关系,我已经忘了。” 柏居看着垂眸的邵言,突然好奇他会觉得寂寞吗?小时候父母还在的时候就不常回来,儿时陪着邵言的便是保姆,然后突然有一天变成了现在的邵阳和严云,成为了邵家的儿子,直至长大。 邵言抬起头,看见柏居望着自己的眼神,大概也能猜到,失笑:“柏先生不用多想,我已经记不得亲生父母长什么样了,记忆里父母的位置已经变成了现在的。” 柏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给自己的臆想行为道歉:“抱歉,是我多想了。” “柏先生说一句话就要道一次歉,不麻烦吗?可以不用这样的。放轻松点。” “祖父从小训导我,要以礼待人处世,不能失了规矩。之前是在下冒犯在先,必然要和您道歉,以求谅解。” “柏先生家规很严啊。” “确实,家中规矩繁琐,父母长辈一向皆如此。”柏居意识到自己多说了,连忙住口,换了话题:“我今天和邵先生说的事情,邵先生务必要放在心上。 昨天晚上,我在聚福楼里看见了您舅舅带着自己儿子,匆匆打了一声招呼就走了,而后又在门口撞见了陈家的少爷。 两人进了同一间包厢。 “陈家?” “确实是陈家那位。我听说,陈老爷子快不行了。”柏居看着邵言:“先前我知道陈老爷子住了院,但最近情况似乎不乐观,公司现在被陈羽控着,原本老爷子手下的人早就被陈羽辞退了,我之前和陈羽打过交道,怎么说呢,大愚之材。” “有人在背后当推手。”邵言说道:“从他开始接着自家的名号夹带不干净的东西之后,我就怀疑有人在当推手了。” “确实,他性情变得古怪,我也留心了一下,稍微做了一些调查。”柏居打开电脑,正准备从电脑里调出资料。 邵言却开了口: “李燃。他是背后的推手。” 柏居的手指停在了李燃的资料页面上。 第100章 勒索 柏居合上电脑,对着邵言说道:“看来邵先生已经知道了,就不需要我解释了。” “我对他并不了解,先前因为陈羽的事情才知道一些。”邵言说道。 “这个人野心很大,善于诱导,用简单的话来说,就是容易把人洗脑,而陈羽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他之前的事情我能查到的不多,唯一能知道的,就是邵先生在国外就读的学校,和元李燃是同一所。” “这个我知道,但是现实中交往并不多,只是知道这个人学习成绩似乎很不错。”邵言笑了笑,接着说道:“柏先生也知道,我是一个不学无术,还偷跑回国的差生。” “邵先生并非不学无术。” “谢谢夸奖。”邵言说道。 “还有最后一件事。”柏居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开了口:“有人在安建门口蹲点。” 邵言看着柏居,示意他继续。 “之前去见客户的路上路过,看见小区门口有人在拍照,似乎是专门偷拍的团队。” “小区住的人多了去了,谁知道他们在拍谁?” “我让人联系过那个团队的带头人,借着给他们工作的理由,抬了价格,但还是被拒绝,那边说的是有位大老板,让他们去拍住在里面的侄子。” 邵言想起上次单澈说的门口那辆没见过的车子,当时自己并没有想到是严翼,他让人去安建干什么?难 道是为了拍单澈?严翼是怎么知道单澈的事情的?是谁说的? “邵先生最近还是小心一点吧。”柏居提醒:“据我所知,他们蹲点已经不是一两天了。” “柏先生知道那个团队的位置吗?” “稍后我让助理将信息发给邵先生。” “我有个问题,想问问柏先生。” “请说。” “您为什么要特意去安建?”邵言说道:“安建是老城区,退休老人倒是不少,而且也没有商业楼,您为什么要从那边走,就算是为了去您工作的地方,从其他的路走要方便些,安建路小人多,总是堵车,是没有多少人愿意往那边走的。” “司机不小心多拐了一段,当时只能往那边走。”柏居说道。 邵言:“那柏先生之后可要看清路了。安建路小人杂,往那边走的话,是会耽误柏先生宝贵的时间的。” “多谢邵先生的提醒。”柏居今天要说的话已经结束,而接下来怎么做就是邵言事情了。 “我今天要和邵先生说的事情就是这些,我还是那句话,希望邵先生能够多重视一些邵氏。”柏居一边收拾着面前的东西一边说道:“虽然邵先生一直都不接受自己的身份,但你如今也是邵家的一份子,是邵总和夫人的孩子。” “今天打扰了,谢谢邵先生的招待。”柏居拿起自己的随身物品,说道。 “谢谢。”邵言对着柏居说道。 “不用客气。” 办公室里只有邵言一个人在了。 他将柏居给自己的信封中的照片全倒在了桌上,邵言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清走,只留下照片。 邵言将这些照片一一平铺在桌子上。 他坐在沙发上,思考着。 邵言感觉自己等不到十五那天了。 他拿出手机给玻一打了电话,将刚刚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玻一听完,说道:“见面谈吧。” “好。” 邵言将照片收好,拿起大衣出门。 刚上车,就收到了柏居给自己发来的邮件,里面是那个团队的信息还有他们工作室的地址,附赠了严翼常去的夜总会和饭店。 邵言向柏居道了谢,然后往玻一公司驶去。 柏居坐在后座闭目养神,眼镜被摘下放在一边。 坐在副驾驶的助理在收到邵言的回复之后回头对着柏居说道:“柏先生,资料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发过去了。” “嗯。”柏居轻轻地回答,他因为公司的事情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助理看见柏居疲惫的模样,也没有再说些什么,柏先生一向都是一个勤奋的人,似乎不知道“适当休息”为何物,大好时光全扑在了公司上,总部对柏先生总是夸赞不绝,但他们从未体谅过柏先生的劳累。 助理让司机将车速放慢了一些,希望能延长回到公司的时间,能让柏先生休息的时间能长一些。 柏居刚闭眼没多久,车外就传来一阵嘈杂的引擎声,从他的车子便呼啸而过,柏居皱眉,睁开眼看向窗外,是一辆机车。 助理不满地看着穿插在车流里的机车,柏先生好不容易能小小休息一下,结果就被吵醒,于是小小地埋怨了一句:“又是这些飙车一族,大白天的就在马路上乱骑。” 柏居再次靠在后座上:“避开就是。” “是,柏先生。”司机回答。 结果那辆机车就像是和柏居的车杠上了一样,车子开哪,机车就在哪,此时正逢堵车,车子被死死地堵在了高架上,车子缓慢前进。 柏居背着走走停停的车子耗尽了耐心,再加上不停在车边制造巨大噪声的机车一直围绕着,一向沉稳规矩的柏居也渐渐烦躁起来,他将眼镜戴上,对着助理说道:“把这几天的安排和我说一下。” “好的,明天上午九点要和兴语文化的张总见面,要和他们谈的影视出版的事情。下午两天要和总部的人开会。” 前面似乎通了一些,车子终于不是一步一挪的前进了。 “总部那边有说什么时候来视察吗?”柏居问道,忽然觉得有些渴,于是拿过边上的矿泉水,拧开。 “具体时间还没有通知,之前通知的是在这周内,具体的话.....柏先生您没事吧?” “没事。” 正在平稳驾驶的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车,助理脑袋磕在了车座上,但好在安全带护着,但是在后座准备喝水的柏居可没有那么好运了,一个急刹车让刚拧开的水一半都洒在了他的身上,胸前湿了一片,连脸上都被溅了一些。 助理拿过水瓶拧好,递给柏居干净的手帕。 柏居拿下自己的眼镜,擦干净自己的脸,然后擦拭着眼镜上的水珠,然后对着自己湿掉的西装叹气:狼狈不堪。 “抱歉,柏先生,那辆机车突然拐进来,我.....” “没关系。”柏居回答:“下去看看人有没有事。” 机车侧翻在地,驾驶员捂着自己的胳膊从地上起身,身上原本挂着着画筒早就滚到了边上的草丛里。 那人将头盔摘下,将自己的车子扶起,心疼地看着自己的被划出几道的车身。 “你们开车不看路吗?”那人将边上的画筒拿起,对着下车的两人说道。 “你自己没看路,闯入机动车道,怎么还怨起我们了?” 柏居将湿透了的领带扯下,将扣子解开了几颗,心想自己一会要先去一趟服装店换身衣服,于是将眼镜戴上,看清了那人的长相:头发两侧剃了边,右耳打着一排耳洞,具体是几个柏居并不能看清楚,脖子裸露的部分能看到一片纹身,蔓延到被衣服遮住地方。 不合规矩。柏居暗暗心说道。 那人似乎和两人聊得不开心,迈步上前,敲了敲后座的车窗玻璃,柏居正在擦拭自己身上的水,看见那人走近,于是将车窗放下,脸上带着微微怒气,看着那人。 那人看见柏居之后很明显地一愣,他微微蹙眉:“这位先生有事?” 那人才回神,弯腰,将胳臂搭在窗沿:“柏先生,你的车撞倒我了,手肘疼得很,还有啊,我的宝贝车子漆掉了,那可是国外的漆。” “我们认识?”柏居对那人开口就喊自己柏先生表示很疑惑,而在自己记忆中是从没有见过这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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