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收起内心无奈,启动车子往程家去。 两人进去的时候,就见程烬黑着脸坐在沙发上,看见张青扶着阮绪进来时,他眼神一下就变了。 “...你们两个?” 注意到阮绪身上的毛毯,程烬的眼神可以用要吃人来形容了。 张青冷不丁打一个寒颤,“刚才来的时候,阮绪说他冷,我顺手带的。” 阮绪抬眼看他,“我知道你生气了,在外面一直没回来,后面冷得受不了,就给他打电话的。” 说完,他揉了揉肚子,满脸透着疲惫困倦。 “还有,我现在饿了,有什么吃的?” 处在暴怒和猜忌中的程烬一听这话,噼里啪啦去厨房把宋妈炖的老母鸡汤端出来。 “麻烦了,你回去吧。”阮绪把身上毛毯取下来,放在张青手里。 张青又把毛毯推回去,“你冻了几个小时的,手都还是冰的,一块毛毯,没什么的。” 说完,又看着脸色阴沉的程烬,“没什么,我就走了啊。” 程烬从鼻腔里“嗯”一声。 等张青走后,他噼里啪啦走到阮绪身后,一摸,冰得他一哆嗦。 阮绪喝下热的东西,昏沉的脑子才清醒一点,“怎么?觉得我在骗你?” “没有。” 程烬目光闪烁,俯下身,半抱着冰凉的阮绪,喉中的声音闷闷的。 “....程烬,我真的受不了你了!” 阮绪的声音里都是委屈,还发颤,不是是冷的还是什么。 “对不起....”程烬声音弱下来,怀里的抖了一下,他低声道:“真的,对不起。” 阮绪直接摔了碗筷,挣开程烬,大步往楼上去,随即用力摔上门。 碰的一声重响,在空荡的楼道回响。 程烬阴沉的脸上挤出一丝委屈,而后扯嘴角笑了笑。 第17章 被锤子砸死的?? 程烬进卧室就看见阮绪裹着冬天的棉绒睡衣。 蜷一大坨,窝在空调风口下面取暖。 “……空调我调高一点。” 阮绪吸吸气,冻得发红的鼻子就像打蜡似的,鼻尖亮亮的。 “高一点吧。” 温度上来后,程烬就热得难受,直接套了一条夏天穿的马裤。 他走过去,见阮绪还在发颤,以为他还冷。 直接伸手把人扯在床上,快速解开他睡衣扣子,还拽掉他裤子。 “你——放开!” 阮绪骤然一冷,哆嗦着身体要去抓衣服。 程烬直接贴在他后背上,一股比空调还暖的温度瞬间包裹住他。 好冰! 怀中的身体太冰了! 程烬用力把阮绪抱在怀中,压声说:“抱着我,暖和。” 阮绪抽回手,沉默的抱紧身后人滚烫的手臂,贪婪似的抱紧这一点暖。 抱紧怀里的人,程烬嘴边有很多想说的,但听着阮绪沉稳平缓的呼吸声,又咽了回去。 第二天程烬知道老管家被杀的时候,他正陪着阮绪挂水。 “……还是被锤子砸死的?” 程烬捧着暖手宝给阮绪捂着手,刻意压低声音,还是引得周围人看过来。 阮绪偏头看着他,眼圈红红的,鼻音很重,“又死了?” 程烬点头,随后就挂了电话。 昨晚他睡到半夜,直接被怀里的阮绪烫醒。 阮绪被关了几天,心情又不好,还在外面冻了几个小时,回来闷头就睡。 夜里就发烧了。 “他们老一辈蛇鼠一窝,作恶多了,老了该还的。” 程烬不觉得死去的人很冤,他小时候,就见过老管家把人活生生打死过。 现在他被人打死,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阮绪挑眉,意外的看着他,“你也觉得他该死?” 程烬困得慌,半抱着阮绪囫囵个躺在小床上,“该不该的,反正都死了,无所谓了。” 然后把脸埋在阮绪肩窝里,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望着人来人往的医院,阮绪眼眸明亮,透着冷冽。 是啊,死都死了,无所谓了。 等阮绪吊完水,已经是中午一点左右。 “姜鹤在‘夜色’设局,你去不去?” 程烬迷迷糊糊的搂紧阮绪,“那小子最近家里遇到事情,求到我头上来,去小酌几杯。” 阮绪头有些晕,无力靠着他身上,“都决定好了,何必在问我呢?” 程烬哼笑一声,“问了和不问,是两个态度,去和不去也是两个态度。” 不想纠结在程烬的绕口令里,阮绪直接闭着眼,由着他把自己抱上车。 车里很安静,淡薄的栀子花香格外的沁人心脾,混着淡淡的荷花香,在前面开车的萧煜难得精神抖擞。 这段时间,老爷子那边天天打爆他的电话,一直问他案件事情,都烦死了! 他抬眼撇了后视镜,就见阮绪眉目冷清的望着窗外,冷薄中都是疏离。 忽然想起,老夫人的交代。 “如果阮绪还是不愿意,请你在他离开时候,拦住程烬……” 有些时候,他也看不懂自己老板这个后妈。 说偏心程烬吧,她又整天想帮阮绪逃走,偏心阮绪吧,她又把控阮绪一家老小。 “终于来了!” 姜鹤举着一瓶香槟凑过来,还没靠近阮绪就被程烬抬脚踹开。 “老实点!”程烬像藏宝贝似的把阮绪往身后一躲,“一身酒气,熏到他了。” 包间里,酒气晕着色气,A市的太子党的人都聚在这里。 表明上,姜鹤是东道主,但实际上,程烬才是这场聚会的巨头。 姜家在A市也是数一数二的名流世家,但放在程烬面前,不够看。 程烬他爷爷是大江山的老将军,拼下一身军功照拂程家儿女。 程烬他爹钻研权场,年过半百就是副省级别的元老,加上一个副国级的老丈人,可以说吊打在场太子爷。 程烬三个舅舅,军功加身,也是元老级别的,程烬他妈去得早,三个舅舅都格外疼这个外甥。 可以说,程烬在A市只手遮天。 就像老话说的,高官上面还有高官,太子爷头上还有太子爷。 这一群太子爷都指望扒上程烬大腿,偏偏程烬不嫖不赌,老老实实工作,完了,就是不要命的折腾阮绪。 让一堆想送礼讨好程烬的太子爷,无处下手。 张青也在,他看着脸色惨白的阮绪,心里很不是滋味。 望了一眼程烬,程烬也看着他。 …… 程烬把阮绪拉到沙发边缘,和张青隔了十万八千里远,还让服务员给阮绪拿一杯热牛奶。 阮绪对于他这种小心眼的提防,很无语。 把张青弄家里监视自己的人是他,现在小心眼提防张青的还是他。 简直有病! “这个可是好东西,我托人从法国搞来的,七几年的哦。” 姜鹤献宝似的把红酒捧出来,然后绕过程烬小心放在阮绪面前。 他之前就打听好了,阮绪没啥爱好,钟爱红酒。 要想请动程烬帮忙,就得撬开阮绪的嘴,毕竟程烬除了阮绪,谁也进不了口。 阮绪看一眼,确实是好东西。 想着程烬说姜鹤家有事求他…… “确实是好东西,不过,最近身体跟不上,就不喝了。” 阮绪眸光淡淡的看了眼程烬,就把这就东西拒了。 程烬偏头看着姜鹤,脸上带着笑。 说:“好意收下了,事情过几天我让萧煜跟一下。” 姜鹤一喜,乐滋滋让服务员开酒。 “何必呢?做事就是消耗人情。”阮绪不解程烬的做法,明明他不想搭手姜家事情。 就因为讨好自己?拍到马屁股上了? 程烬仰靠在沙发上,“刚才你看酒的眼睛都亮了,我乐意让你开心。” 阮绪看着他,半晌移开目光,“随便你。” 后半场的时候,程烬被一堆人围着敬酒,张青逮着机会坐在阮绪边边上。 小声问:“你生病了,好点没有?” 阮绪捧着手里热牛奶,视线落在贴着胶布的手背上,淡淡的说:“还好。” 这时,张青忽然递来一个糖果盒,用只有他和阮绪能听见的声音说:“这个药没有副作用,你放心吃,程烬发现不了的。” 阮绪猛地抬眼看向他,眸子里都是难以置信。
第18章 你好,结婚 酒色翻天,包间里的人开始懒散放肆起来。 靠在阮绪身上的程烬也流氓兮兮的,时不时偷亲一口他,又偷偷摸摸咬他一下。 蓝和紫的光线交织纠缠,各种信息素蒸腾发酵,阮绪耳边音乐闹得他难受。 “什么时候回去。” 程烬眼下是被酒气熏出的绯红,昏暗中,他目光灼灼盯着阮绪白软的耳后,鬼使神差下,凑过去,舔一口。 阮绪惊得浑身一绷,低骂一句有病。 “嘿嘿嘿,香香的。”他嘴角带着浅笑,语气醉醺醺的。 阮绪皱眉,这人酒量一直不差,怎么才喝一点,就醉成这样了?! 他最怕程烬装醉撒酒疯的,以前时候,他总这样,还屡试不爽,又一次被自己识破后,两人大打出手,最后程烬去了医院,这事才算翻篇的。 今天姜鹤的目的也达到了,阮绪一直忍到酒过三巡,才冷着脸把醉醺醺的程烬拖出包间。 两人坐在车上,一声不吭,信息素混着酒味,实在不好闻。 大概过了二十几分钟后,程烬也装不下去了,语气生硬地问:“刚才你和张青说了什么?” 之前张青坐过来时,他就注意到了,见他们俩说得小声,还送了糖。 他心底那个火就一直窜,烧得他又气又怒。 因为阮绪从来不会同自己这样,更别提说悄悄话了! “还送了东西!我送你的,怎么不见你收下啊?”他越说越来气,“一盒糖果,看吧你乐得!” “明天我就让人从法国给你弄纯手工的,稀罕这个铁皮盒装的。” 阮绪视线一直放在窗外,听着他这无理取闹的话,莫名想笑。 突然回头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还带着浅笑:“你送的是什么?嫖资?程烬你不觉得你很好笑吗?你就没改变过,一直都是这副自大眼高的样子!” 程烬本就气得慌,被阮绪冷不丁怼了几句,心里的火直接烧到脑门来,最后咬牙切齿的吼一句。 “我什么样子?你不是最清楚的吗?你忘了,你是怎么嫁给我的了?!” 五年前。 A市在酷暑来临前,气温就高达32℃,走在路上都觉得柏油路烫脚。 阮绪摘掉厚重闷热的头套,忍着疲乏抹掉脸上淋漓的汗水,望着刺眼的日光,无奈叹口气。 “来!刚从冰箱里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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