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编的兔子还都不一样,有立耳的,有折耳的,还有垂耳的,相同的两只立耳兔子之间又有不同,这只尾巴颜色不一样,那只耳朵颜色不一样,总之每只兔子都是不同的。 房东忙活了一下午,编了四只兔子出来,贺庭屿是初次接触,边学边编,一个下午勉强弄了出来,只是有些地方肉眼可见的有些粗糙。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贺庭屿看了看自己的作品,再看看房东的,抿着唇将猫咪托盘装进了袋子里,不管房东拉着他说有多想看,他也没答应。 房东临走前又买了十五份材料装进包里带走了,贺庭屿好奇他要做什么,却被房东一句“你不让我看我也不告诉你”的幼稚发言给逼了回去。 团队解散前,房东加了崔燕,邵元白以及徐梦的微信,又被贺庭屿凝视了许久。 晚上他们乘车回了S市,为期五天的假期旅行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落地S市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两人打了个车回绿城,房东走在居民区的小路上,隐隐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他只觉得是自己离开了几天,对绿城的环境没有那么熟悉所造成的错觉。 第二天一早起床丢垃圾的时候,他蓦然发现,不是他出现了错觉,而是小区内部的确有大事发生。 绿城之所以叫绿城,就是因为内部的绿化做的极好,小区里的树木都长得很高大,一看就是有些年份了,每年除了冬季,基本上都是郁郁葱葱,秋天的时候泛黄的叶子能铺满整片小区的草坪,那种经过时间沉淀的味道扑面而来。 然而今天,它们大部分都被砍掉了一半,只留一截光秃秃的树干在原地,有些丑陋,像是引颈受戮的罪犯,光滑的截面顶端被套着廉价的彩色塑料袋,滑稽中又透着一丝难言的沧桑败落。 房东叫住了正在院子里踢球的夏老太太,夏老太太在房东不在的这几天里,没人带着她们做气功,就重新捡起了她踢球健身的大业。 “这树怎么都这样了?”他问。 院子里的树凡是靠近楼房的,都被砍了头,只剩院子中间种的树,因为距离居民楼较远而幸存了下来。 “还不是上次那场火闹的,”夏老太太一边“砰砰”地踢着球,一边跟房东聊天,脸上露出了惋惜的表情,“大家伙怕上次的事重演,就联名要求砍掉院子里的树。” “尤其是对面院子的,本来就因为这些树挡了他们的阳光怨声载道好久了,这下更留不得这些树,”她唏嘘道:“毕竟谁都不想哪天这火烧到自己家里去。”没人能保证这树被雷劈了第一次,就不会被劈第二次。 “那怎么不只坎对面的呢?”房东有些奇怪。 对面的树被劈是因为长的实在太高了,比他们这边高一截,也不知道同一片土地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再加上那边的方位不好,一天到晚都阴森森的,石凳上都长了一层淡淡的青苔,砍了也能稍微多一点阳光。但这边院子的树没那么高,阳光又好,砍了还不能遮阳,夏天岂不是更热,房东觉得实在没必要砍掉。 “他们说都坎了更保险,谁知道那雷会不会劈到我们这边来。”夏老太太摇摇头,显然也不太认同这样一刀切的做法。他们这边的树只是长的密,高度却不高,两层楼高都没有的树,哪里会被劈。 房东沉默。 他们小区的物业一向不怎么管事,这件事能落实的这么快估计也是被逼的不行了。 只是可惜了这些树。 房东看向繁荣不在的树木,阳光没了遮挡,直白的落下来,明晃晃的刺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总觉得莫叔太念旧,一辆十几年历史的三轮车都舍不得换,现在看来他也没好到哪里去,以前觉得又酸又涩的果子现在想吃也吃不着了。 院子中间的凉亭旁边立着一棵桃树,现在不是桃树开花的日子,树上只剩稀疏的绿叶,以前还有周围的树陪着它,现在也只剩下孤零零的一棵,显得萧瑟不少。 房东摇摇头,丢了垃圾回家。 下午贺庭屿带着房东去他家里看看。 路上车开着开着房东就感觉到了点不对劲,他在S市待了挺长时间了,怎么看这个走向都像是往一个挺出名的别墅区的方向。 果不其然,车越开越偏,中间经过了两道检查,饶了几个弯,才开进了贺庭屿家的车库里。 房东目测这栋小二楼起码四百平。 从车库坐电梯上去,贺庭屿带他进了门,一入眼给房东的第一感觉就是—— 敞亮! 太敞亮了! 他那小房子跟这里一比,简直就跟个狗窝似的。 “真漂亮。”房东发出了一道毫无文化素养的感叹。 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就是好看,装修风格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但房东并不承认这是因为贺庭屿的审美比他好,他觉得这只是因为房子大。 屋子敞亮了就代表有钱,有钱了能不心旷神怡都难。 “晚上不如就住这里?”贺庭屿脱了外套随手挂起来,给房东倒了一杯水。 房东对其中的要素毫无所觉,捧着杯子好奇的巡视着这间房子,随口道:“好啊。” “带你熟悉一下环境吧。”贺庭屿说着,起身带路。 “楼下有健身房和车库,一楼两间客卧和一间琴房,最那边是阿姨住的房间和洗衣室还有烘干室,”贺庭屿带着房东上楼,“那边是两间次卧,这间是主卧。” 他推开主卧的门,“到时候我们去逛逛,添一些你的衣服放这里,方便住宿换洗。” “哦。”房东欣赏着室内的陈列,再一此错过了其中重点。 贺庭屿一顿,见他毫无所觉的样子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道细微的弧线。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平时都不住这吗?”房东问。 房子很干净整齐,但就是太整齐了,一点人气都没有,像是还没有人住过的样板房。 “以前周末的时候会过来住两天,不过大多数时候都住学校里。” “那你现在怎么不住了?”房东有些好奇,他几乎天天和贺庭屿待在一起,周末也没见他离开过绿城。 贺庭屿无奈的捏了捏眉心,看了一眼房东满脸好奇的表情头一次觉得房东实在是有点过于迟钝了。 他还能因为什么不住这里? 贺庭屿看了一眼房东,淡淡地说:“你自己想。” “?”房东纳闷,他想什么? 应该是工作太忙了没空回来吧。 房东不确定的思索着。 两人在贺庭屿家吃了在他家里的第一顿晚饭,贺庭屿问房东要不要听他弹钢琴。 “好啊。”房东随口道。 贺庭屿见他有点不以为意的样子,说:“我弹的很好的。” “嗯嗯,我很期待。”房东点点头,表示自己听见了,实际上视线还在墙上挂着的一幅水墨画上,心里猜测那幅画看着挺漂亮,不知道值多少钱。 应该挺贵的吧? “……”贺庭屿于是没有再说话,只带着房东去了琴房,随手按了几个键便开始弹奏,音乐如流水般从他的指尖倾泻而下,钢琴包容醇厚的音色中又不失绚丽,贺庭屿的腰背很直,合身的西装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挺拔几分,温文尔雅的样子像是中世纪的贵族。他的演奏就算房东不了解钢琴,也听的出来贺庭屿弹的的确是十分出色的。 他小时候在英国的演奏会上听见的琴音都没有此刻贺庭屿弹给他的来的震撼。 房东不知道这是什么曲子,只觉得和贺庭屿现在的样子简直相配极了,瞧的他总觉得心底有点什么东西即将喷涌而出。 曲毕,贺庭屿站起身,窗外已经黑沉了不少,空气中一片寂静。 房东怀揣着微微有些激动的心情,正想开口夸赞贺庭屿钢琴弹的真好,就见他关了琴房的灯,霎时间房间里只有背后的一面落地窗透着点淡淡的月光,然后贺庭屿凑近了房东。 房东直觉今晚似乎有点什么他忽略的东西即将破土而出了,心底不由得传来一阵有些紧张的战栗感。 贺庭屿看着房东,年轻男人的眸子深处带着点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桀骜凶狠,表情却依然是懵着的。 一片寂静中,贺庭屿突然靠近,微微抬起膝盖研磨着蹭了蹭,房东发出一声闷哼,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恰好被贺庭屿顺着这股力推靠在了墙上。 “……”房东紧紧盯着贺庭屿。 贺庭屿顿了顿凑到房东耳边,一时间环境中萦绕着的只有两人浅淡的呼吸声。 他在房东的耳边用一种低沉中又带着一丝蛊惑的声音低声问道:“做?” 房东呼吸一窒。
第52章 最后一次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但两人的心跳却丝毫没有渐缓的趋势,反而愈演愈烈。 贺庭屿看着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实际上他心里有多紧张只有他自己知道。 别的不说, 这事他也是第一次干。 紧张又刺激的感觉让贺庭屿下意识抿紧了唇,扣着房东肩膀的手,指尖泛着点白。 房东像是被震住了, 一时间没有说话。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贺庭屿的沸腾的心跳逐渐缓慢起来,像是北方冬天零下三十度的环境里突然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冷水, 浇的他满腔的热情再也冒不出一朵火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自嘲一声, 自己这个年纪求爱不成可真是有点丢人。 这次弹了钢琴,下次做什么呢? 贺庭屿漫无目的地想着,他向来是个准备周全的人,很了解自己在什么时候最有吸引力,原本他以为自己弹钢琴的样子或许房东会喜欢, 现在看来他这样没有艺术细胞的人或许是体验不到的。 失策。 正想着,贺庭屿腰上一痒。 他一顿, 低头一看, 房东的左手试探着圈住了他的腰。 一个简单的动作, 肉眼可见的不熟练, 还有一丝迟疑, 房东做起来却显得暧昧又纯情。 色和纯两个字在房东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涩情在于他的□□,和这暧昧又迷醉的氛围,纯情在于他的眼神和他的动作。 房东的眼神里有对于当下颓靡模糊的欲望,但更多的像是一种试探。他仿佛看出了贺庭屿坐立不安, 紧张低落的内在,然后从黑暗中的蚌壳里伸出手, 试探着该怎么让贺庭屿不要这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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