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搭上盛隽宁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指指向了江正邢:“老板,我……我男朋友他始乱终弃!” 话音刚落,盛隽宁面无表情松手,才站起来一半的学生猝不及防又摔在地上,这次是一个实打实的屁股墩,他疼得眼泪直飚。 盛隽宁咬着手指看看地上的人,又看看江正邢。实话说这个学生长相不错,是看起来干净清秀的那一挂。但也就是看起来!小小年纪怎么能抢别人老公!哦不,是爸爸!!! 还抢到他面前来了! 盛隽宁深吸一口气,另一个念头又冒了出来。不对劲,万一这人其实是江正邢的白月光呢!他万花丛中过只为这一人心动,却为了保护他不得不跟别人契约结婚,虐恋情深! 那他盛隽宁不就成了多管闲事,还拎不清自己身份的炮灰?放在狗血豪门剧里是要被一纸休书赶出江家的! 三人行,没一个明白。 江正邢寡淡开口:“我没有,你找错人了。”
第5章 5 离婚 ====== 5 “少年啊,你还年轻,要知道完成阶级的跨越不一定要依靠颜值和努力,更多时候需要天上掉馅饼的运气!” 比如我。 盛隽宁把学生从地上扶起来,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手。 学生抽抽搭搭地:“可他真的是我男朋友,他……他是不是叫江正邢,我昨天才跟他换了照片,我们聊了两个月了,他昨天让我来这里找他呜呜呜老板你帮帮我!” 盛隽宁又看向了江正邢,骗学生网恋什么的,好低端的样子,完全不像每个月给他发工资的五十万爸爸。 江正邢却已经明白了前因后果。他翻出一张名片,怼在学生眼前:“看清楚了,跟你聊的是这个人,你要是真喜欢就找他去!” 那是一张盛挽鑫的名片,猝不及防让盛隽宁看得心惊胆战。他本以为这两人之间也许发生过一段狗血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余情未了却不得不分别做出一副死对头的样子。毕竟婚礼上他俩站一起时,完全没有他盛隽宁的位置好吗! “他叫盛挽鑫。挽救的挽,五行有缺的鑫。他家在城南xxx区哔——哔——,在某大学修博士,这个这个研究方向那个那个实验室。总之,这事不是他第一次干,建议你敲他一笔。” 盛隽宁叹为观止,这对死对头是实心的! 学生不知所措地看向盛隽宁。 盛隽宁哑然:跟我有什么关系? “掉馅饼的机会来了呀,少年!” 好不容易送走了学生,盛隽宁甚至帮他打好了驶向馅饼的南瓜车。 回过头,身后站着表情有些奇怪的江正邢。 盛隽宁咽了口唾沫,往回走的腿都在打颤,思考着怎样滑跪的姿势比较标准。 “那啥我……” “能留个联系方式吗?”江正邢开口惊人。 盛隽宁瞪大了眼睛:“没有,这个,必要吧?” 是谁说为了避嫌只能通过秘书交流的?小松正值青春年华成为社畜的好时候又不是要退休了! 江正邢浅浅点了头,彬彬有礼:“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认识一下,如果老板不愿意的话,那我可以以后经常来吗?” 认识一下? 认识一下!!! 就是说,江正邢没有认出他来! 盛隽宁一个人好似分成了两半,一半在哭天喊地、击鼓鸣冤,过分了吧!当你半年前跟空气结的婚啊!另一半在打坐深思、即将羽化成仙,已至江正邢现在没认出来,设时间为七天,七天后他们需要在江宅一三五睡床二四六睡地,问:他是要瞒天过海,还是及时滑跪,能扣更少的钱? 盛隽宁迷迷瞪瞪,委屈地小声嘀咕:“能不扣钱么?” “什么?”江正邢没听清。 “没有!”盛隽宁闭紧嘴巴,要怎么说其实我是你已婚半年的工具人! 江正邢已经非常绅士地抽过了吧台上备着的笔,在餐巾纸上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暖黄的灯光下,男人低着头的侧脸极具蛊惑性。他整个人的每一寸都像是精心设计出来的,好看的指尖映着温润的光泽,按住桌面上的餐巾纸,推向盛隽宁:“我叫江正邢。” 盛隽宁:嘤,多希望我没有知道这么多……而且你为什么随身带着盛挽鑫的名片却不带自己的,你们果然还是有猫腻! 江正邢缓了一息,看盛隽宁始终没有反应,害怕是自己过于唐突了:“我还有工作,今天就要先走了。” 盛隽宁沉默,你最好别再来。 他原本以为今天发生的事只是一个小插曲,却没想到就在江正邢离开半个小时后,他留下的这个号码发来了两条短信。 江正邢:【我是江正邢。】 江正邢:【我们离婚吧。】 盛隽宁:???他的五十万怎么了? 另一头刚刚向小松要到盛隽宁的联系电话的江正邢暗自点头。 他觉得自己这事办得非常妥当,他遇见了喜欢的人,自然就要处理掉盛隽宁这个名义上的结婚对象,他不能以一个已婚的身份去打扰那个可爱有趣的酒吧老板。 他也明白现在离婚等同于违约,盛隽宁可能会很难摆平。 但那又如何! 给他钱不就是了! 这婚必须离!!!
第6章 6 极限操作中 ==== 6 “是的。” “没错。” “就是这样!” “总裁说了,这是他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当然您也应该知道,我们总裁的决策的离谱程度和他深思熟虑的程度一般是成正比的,比如最开始你们的婚约协议。” “原因?这谁知道呢?也许是他今天左脚先迈进公司大门的时候灵机一动了吧?总之,盛小少爷,我们总裁一定会为他的违约付给您一笔不低于您原本报酬的违约金。您得偿所愿地收钱,江总得偿所愿地花钱……”小松一边聊着电话一边在电脑上敲着极其离谱的《就江正邢先生与盛隽宁先生婚约协议执行期间意外终止的事项说明》,突然面目扭曲,涕泗横流,“只有我!只有我!如果不是因为年底,和年终奖!我为江氏鞠躬尽瘁整整三年,现在居然在加班写这种东西……” 电话那头的小松突然狂躁,盛隽宁及时在手机音量陡然增大之前把手机拿远了些。 三十秒过后,手机里传出小松擤鼻涕的声音,然后作某宝客服状:“抱歉盛先生,刚才有亿点失态,关于您和江总的离婚事宜,明天就可以拟好发给您了!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盛隽宁连忙:“没事了没事了,麻烦松秘书了!” “好的盛先生,您……”小松死亡转音,“不会去跟江总告我状吧?” “不会!放心!同是打工人,相煎何太急!” “那就好,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祝您生活愉快!” 电话挂断,盛隽宁深深叹息,万恶的资本家又逼疯了一个社畜…… 江正邢想要离婚,那就离呗!反正对他盛隽宁又没有什么影响,还有违约金拿! 得知了离婚消息的盛隽宁在剩下的一天时间里都非常快乐。他早早在江正邢的别墅大浴室里洗了澡,在客厅照例拜了拜等同于财神爷地位的江正邢大照片,然后把自己丢进主卧的大床里,一夜好梦。 另一边,江正邢在公司加班,他做完了最后一项工作时,时针已经走过了十点。他疲惫地揉了揉眼角,反思自己不该这样的。他从没有在工作时分心到效率如此低下,都是因为今天看文件看到的都是酒吧老板的样子。而一天的时间都过去了,他的手机里也没有传来哪怕关于对方的任意一条消息。 江总打着哈欠把明天的行程挤了挤,预留出了一段准备去酒吧的空闲。 只要他够努力,失恋就追不上他! 第二天,盛隽宁的酒吧热闹如常。 江正邢已经在吧台前坐了一个小时了,长岛冰茶一杯接一杯地续。 这个酒,寡淡。 没有老板的酒吧,也寡淡。 常来酒吧的大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少爷小姐,都认得江正邢这个年纪轻轻就沉迷工作的狠人。江总一反常态不在公司卷生卷死,居然在酒吧里无聊地喝闷酒,如炬的目光,生生逼退了好几波的客人。 吧台内,只有一个二十出头、看上去极为干练的调酒师方悦。自从江正邢坐下开始,吧台就无人敢靠近,她只能一遍一遍擦着高脚杯,擦得锃光瓦亮、光可鉴人。 江正邢第五次问调酒师:“老板还在忙吗?” 方悦微笑,回答:“是的。” 江正邢于是把又一次见底的杯子递给她,示意她再续。 方悦保持着微笑,接过江正邢的杯子转身去了后厨。 传说中一直在忙的老板盛隽宁正趴在椅子上打游戏。 方悦的个子够不着橱柜,搬了凳子在翻翻找找:“老板,预调的长岛冰茶没有了,伏特加在哪?” 盛隽宁结束了这一把游戏,去帮方悦找伏特加,翻出了一桶无色不明液体,“是这个吧?我刚刚用这个调的。” 方悦皱着眉头仔细看那桶上的小字标签:“可是老板,这个好像是苏打水诶?” “是吗?”盛隽宁拧开盖子闻了闻,一点酒味都没有,尴尬的沉默在两人之间传递。 方悦:“……” 盛隽宁低头疑问:“咋没有人投诉?” “大概是因为只有一位客人喝了吧。”方悦从橱柜深处找出真正的伏特加。 “江正邢?他还没走呀?” “没有呢,坐在吧台边黑着脸,一直在问老板你。你要是再不出去的话,客人都要被他吓跑了。” 盛隽宁闻言,拿了江正邢的杯子接了杯凉白开。 身后的方悦一边调着酒一边嘀咕:“原来是苏打水,还以为酒量很好的样子……” 吧台边的江正邢低着头,很无趣的样子,整个人似乎都褪成了黑白。 清脆一声玻璃撞击的声音,极为好看的一只手把凉白开推到江正邢眼底。明明是无色的水、透明的玻璃,撞上纯黑的瓷质桌面。斑斓的色彩却从这杯液体里荡漾开来,把江正邢眼里的盛隽宁染成视野中唯一浓墨重彩的焦点。 离婚事宜对盛隽宁来说如同喜事临门,想着能再入账不少,他夜里睡得都更香了,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 而对面的江正邢则正相反,原本勾人的眼尾耷拉着,面色暗沉憔悴。 “有烦心事吗?”盛隽宁嘴比脑快,明明不该多管闲事,却还是想知道,是什么事情能把一个大美人消磨成这样。明明是他提出的离婚,多半是反应过来盛挽鑫才是他矢志不渝的真爱,江正邢不应该比他盛隽宁更加自在吗? “嗯。”江正邢端起杯子,姿态优雅,明明是在喝着水,眼睛却一寸不移地盯着盛隽宁。一杯凉白开,对刚喝了不知道多少假酒的江正邢来说,如同佳酿。江正邢心里乱撞的小鹿都被慰藉得舒缓了不少。他沉思着,还是决定开口,“我要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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