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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45 === 郑遥现在看见我跟看见了瘟神似的，平时我在班里听不到什么关于我的言论，私底下就不一定了，相反的校园里关于我的传言越传越邪乎，现在已经发酵到我把我爹妈杀了只为了和自己亲哥在一起。 我走在学校里可以感受到他们落在我身上带着探究的视线，是不是真像传闻所说动手杀过人，我对于他们的想法只是觉得非常可笑，我如果真的把我爸妈杀了那我早就蹲在牢里了，哪轮得到他们现在来对我指指点点。 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传到了我奶奶的耳朵里。 大概是学校里对我的传言愈演愈烈，我的班主任私底下找过我，只是被我糊弄过去了，后来觉得不能放任不管，便采取了某些措施。 我的第一监护人一直写的是我哥，我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心理，直接越过了我哥，和我奶奶沟通。 那天我放学回家看到了我奶奶等在我们家门口，面色阴沉，非常不好看，我还仔细想了想我最近有没有闯祸。 我走近跟她打招呼：“奶奶，你怎么来了？” 我拿出钥匙把门打开看向我奶奶，我奶奶冷哼一声，看都不看我一眼趾高气昂地走进去。 我在她身后默默翻了个白眼。 我把门关上刚想问她来干嘛要不要喝点什么，我奶奶转身，用尖酸刻薄的语气问我：“你丢不丢人？和你哥乱伦的谣言传的满天飞了。” 我这个人吧有个毛病，如果好好跟我说话我还会听，但要跟我呛声的话，那我还非得杠到底。 我笑的一脸肆意：“不是谣言啊，我就是和我哥在一起了，同性恋你懂吗？我和我哥就是。” 我还想接着说，就被我奶奶的一巴掌打断了所有话语：“不要脸的东西！” 说实话我那一瞬间完全愣住了，根本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我的脸被她打偏过去，挨打的那一边耳朵嗡嗡响。 一时间我都没听见她说了什么，只见她嘴巴开开合合，大多也都是骂我的话，那一阵耳鸣过去，我终于能听清了： “你克死我儿子不够，现在还要来祸害我孙子？！我们家欠了你什么？你非要逼我们家绝后是吗？！” 我想说你儿子的死和我可是没一点关系，我和我哥是相爱，怎么就成我祸害他了？ 我哥说过要尊重长辈，不能顶撞不能动手，于是我咬牙又接下她一巴掌。 “你哥对你不好吗？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把你养这么大你对得起他吗？你要害他一辈子不能娶妻生子？一辈子因为你承受别人的唾沫星子？你这是乱伦你知道吗？！！你要给我们家造多少孽你才甘心？！” “我……” 我想反驳她，我和我哥相爱的光明正大，又有什么可见不得人的？但那一刻我说不出话来，我和我哥我们是相爱的，可我害他不能娶妻生子是真的，一辈子背负骂名也是真的。 “南柯啊，”我奶奶语气突然放软下来，“你跟奶奶走，你现在还小，你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奶奶带你走，你让你哥好好的，行吗？” “我……”我想说我不能走，我不能答应她，可我又在想，我带给我哥的，真的全是不好的吗？ 我奶奶看我犹豫，突然脸色一变：“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你毁了他一辈子你知道吗？你自己犯病，还要拉上我孙子给你垫背，你就这么报答你哥的养育之恩？我早知道你有一天会这么害他，当时不管你哥说什么我都该把你赶出去！你这个怪物！你怎么不去死？你这么对我们家，你就活该不得好死！！” “啊啊啊——！！” 我尖叫着，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可尽管我捂着耳朵，那些带刺的咒骂还是会顺着我的耳朵跑进我的身体扎遍我的全身。 我用尽力气把她推出门口，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我倚靠着门，身体却没了力气慢慢滑落在地上，我听着门外尖酸刻薄的叫骂，刺激我心跳的拍门声，我无助地抱着头希望那些声音可以离我远一些。 不是的，我从来没想过害我哥……我是爱他的…… 我怎么会舍得伤害他？ 我真的做错了吗？ 如果当时我永远把我对我哥的爱保留在心底那么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了？ 我哥那么优秀，我自私地把他捆在我身边，这么做真的是对的吗？ 门外我奶奶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之后便是无声无息，大概是已经走了。可我倒在门内，心脏那里一阵一阵的刺痛，疼的我没有办法站起身。 好像除了我哥爱我之外，就没有什么好事发生过了。 我奶奶她义正言辞地指责我，说我祸害了她的孙子，可是她怎么能忘了，我也是她的孙子啊，她怎么能咒骂她的孙子不得好死？ 一时间我只想到如果我的死能解脱了所有人，那我该成全他们，反正他们带给我的只是折磨。 我生来就带着否定的前缀，或许我的存在本来就是个错误。 可一想到我哥我又舍不得，我哥他一个人足以支撑起我已经崩塌的世界。 可如果是我把唯一爱我的人亲手推进深渊呢？ 这个念头一出来我的手指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我感觉我的指尖尽是冰凉，我难过到喘不上来气，我哭的干呕起来咳嗽个不停，像是要把心里的积郁咳出来，可他们就好像长在了我的身体里，随着血液的流动逐渐侵占了我的大脑。 我那么爱我哥，我宁愿去死，也舍不得毁了他啊。 我哥那么聪明，那么好看，他是天之骄子，奶奶说的对，我哥就应该过幸福美满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和我一样成为别人口中的怪物。 我知道那种被人诟病的感觉是什么滋味，我体会了十几年，现在要我哥因为我遭受那些恶毒的谩骂，异样的眼光，我怎么舍得？我爱他都来不及。 我哥快回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地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
第46章 46 === 我慢慢爬起来，把书包放回房间去洗了把脸，等我哥到家时我已经神色如常，我没有告诉他在他回来之前发生的一切，我像个饱受失落的小狗一样，抱着我哥不撒手。 我哥好笑着回头，看清我的脸之后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脸怎么回事？” 我垂下眼：“打球时不小心，砸脸上了。” 我哥显然不信：“怎么砸能砸出巴掌印？你告诉我。” 又问我：“打架了？” 我埋着头不敢看我哥：“没有，哥，别问了。” 我哥把我拎出去：“去好好想想到底该跟我怎么说，没想好之前别来抱我。” 我点点头，垂着脑袋慢吞吞走回房间。 估计我哥生气了，他做饭的动静比平常大了不少，可我听着只是窝心。 我扣着手指发愣，不留神间也没意识到时间过去了多久，门被打开的声音吸引着我抬头，我哥推门进来，坐在我身边，拿着手上的热毛巾动作轻缓地敷在我的左脸，叹一口气说：“生气了？” 我摇头。 我哥接着说：“我没想跟你发脾气，你受了委屈我不该知道吗？” 我哥这么平淡的一句话不知道有多大的魔力，让我苦苦忍住的泪水顷刻间夺眶而出，豆大的泪珠顺着我的脸颊滑落，有的落在我哥手背上，有的被毛巾吸了去。 我哥一时间慌了神：“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我只是摇头：“哥，别问了，别问了……” “好，我不问了，别哭。” 我哥静静拥着我，等我把眼泪慢慢止住。我哥抬手抚了一下我发红的眼尾，问：“我们吃饭吧？” 我点头：“嗯。” 我哥牵着我的手带我走出去，我坐下之后我哥给我倒了一杯温水，看我喝了几口，轻声说：“不想了，吃饭。” 那一天晚上我吃了很多，因为我不确定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吃到我哥做的饭。 我脸上的闷闷不乐也会影响到我哥的情绪，所以我装作很开怀的样子。吃完饭之后我和我哥早早躺到了床上，我在我哥怀里，仰起头带着迷恋抚摸着他的脸，我突然想到，如果我死了，我哥会难过吗？ 我抱着我哥和他接吻，我哥在照顾着我的情绪，说是吻不如说是借这个安慰我，他吻的很温柔，让我忍不住又想哭，泪水悄无声息流出，顺着我的眼尾落入发间，让我的悲伤了无踪迹。 我哥吻了一会，轻拍着我哄我似的：“好了，睡觉吧。” 我固执地抱着我哥吻上去，这一次由我带动不似刚才那个吻温柔缱绻，带着野蛮撕咬的意味，我的手不管不顾去抚摸我哥衣服下的身体，我哥被我撩拨的呼吸有些急促，捏着我的后颈把我拉开，喘着气说：“听话宝贝儿，睡觉，明天还要上学。” 我不想听话了，我想最后记住他。 我抱着我哥追逐着他的吻：“我想要。” 我哥把我按回去：“不行，听话。” 我语气有些重了：“就今天，不做的话，以后都别想碰我。” 我哥不说话直视着我的眼，想要通过眼神读懂我的情绪，半晌，他叹一口气，重新压上来吻住我，修长的手指在被子下解开我的衣服。 我配合他脱掉衣服，抬起腿缠在我哥精壮的腰上，我咬着我哥的耳朵，说：“哥，你要记住最爱你的人是我。” 我哥暗暗用力挺进，沉声说：“我记着。” 我忍着疼，笑着问：“你会忘了我吗？” 我哥低下头吻上我：“不会忘，我爱你。” 我笑着哭了出来，我看着我哥的脸，无数次出现在我梦里，从小到大是我唯一的贪念，不管梦境还是现实都是我想要触摸的渴望。 我抬起手，用指尖一遍遍描绘我哥的脸，不自禁哭了出来：“哥，对不起，是我毁了你，你那么好，你本来就该过正常人的生活，我怎么那么自私？我剥夺了你原本都可以拥有的权利，逼着你和我这个怪物在一起，我还把乱伦当成光荣的事情，毁对我最好的亲人毁得理所应当，拉上你背着骂名，哥，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你别恨我……你别恨我……” 我哥听到我的话原本的动作骤然停下，不可置信地问我：“你什么意思？” 而我只是哭着，不停说着对不起。 我哥掐着我手臂的力度猛然收紧，我感觉到他生气了：“说话！什么意思？！” 接着又问我：“谁打的你？他跟你说什么了？” 我哥掐着我的下巴逼我直视他：“说话啊！跟我说这些什么意思？你反悔了？” 我哭着摇头：“我从来都没有后悔。” 但我哥好像没有听进去，我说的那些话激怒了他，眼神带着阴鸷问我：“什么原本的权利？我有说我稀罕那些吗？你毁了我？你有什么能耐毁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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