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唇色泽偏淡,但肉感和纹理很好,在男人眼中每一秒都在悄无声息地增强吸引力,吸引他贴近。 男人没有抗拒这种吸引力,他就像受到蛊惑般,把他和春生之间这点距离不断缩短,直到他的鼻尖触碰到了春生的鼻尖。 剧烈跳动的心脏让他耳膜嗡嗡作响,全身血液都在亢奋沸腾,烧得他口干舌燥,眼神晦暗幽深。 他没有再往前了,他和春生之间的距离已经到了可以品尝呼吸的地步,他可以感受熟睡的春生一呼一吸,也能感受自己越来越粗重的呼吸,脑海里竟似走马灯般放映着一张张春生生动的脸庞,有讨好的、小心翼翼的、笑着的、担忧的、心疼的…… 他有那么多丰富的表情,可他担忧和心疼时实在像极了一个非常年轻的妈妈,是孱弱的,但是很努力地想要保护什么。当男人意识到他很努力想要保护的那个人是自己,脆弱无助的灵魂都在为此刻深深颤栗,撼动从来都不是顽石草木的心。 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的注视太过热烈,春生还是从熟睡中悠悠醒转,明亮的大眼睛染着惺忪睡意,第一下睁眼好像看不清,要连着眨好几下才眨去刚醒时蒙在眼前的水雾,然后对上男人的视线,愣怔着回不过神。 “醒了?” 男人睡前还是浓重的鼻音这会儿已经好了许多,声音清亮不少,“睡得好吗?” “好。”春生呆呆地答,他明显还没有回神,但是关心的话已经脱口而出了,“头还疼吗?” “不疼了。” 春生松了一口气,回过神来咧嘴笑,“那就好。” 他从男人臂弯里坐起身,想从他身上爬过下床,“你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买饭。” 男人看着他跨过自己的身体下床穿鞋,把两条手臂交叉枕在脑后,“我不想吃,没有胃口。” 听他这么一说春生果然又露出了那种担忧和心疼,“怎么了?又不舒服了吗?” “没有不舒服,就是肚子不饿。” “我给你买粥。” “我不想喝。” “那,那……”春生愁得眉头紧皱,“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男人眼神专注地看着他,“我什么也不想吃。” 春生蹲在床边,眼神可怜地看着他,“不能不吃的,你好好想一想,我都给你买。” 男人只盯着他不断开合的嘴唇,还是没舍得让他太担心,“那就粥吧。” 春生眼睛一亮,“你想喝什么粥?” “你喜欢喝什么粥?” “唔,甜的。” 男人点头,“那就买你喜欢的粥,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春生拿出早上没用完的钱,“不用啦,我很快就回来。” 男人侧身趴在床上目送他出门,额前略长的黑发遮住半只眼睛,笑颜温柔如花,“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这个人格快“下线”了
第8章 西角路外有一家开了二十年的粥铺,菜单红底黄字地贴在墙上,甜口咸口写了一整面。 春生喜欢喝甜味的粥,像南瓜小米粥、红枣糯米粥、黑米红豆粥之类的他都喜欢,但他不知道晚晚是否也和他一样喜欢。想着出门前他让自己买喜欢的,春生进店菜单都没看就买了大碗的南瓜小米粥和中碗的黑米红豆粥。 两碗打包好的粥他一路小心提回家,一滴没洒,回到家里打开盖子粥还是热乎的。 一大碗南瓜小米粥男人喝了一半就喝不下了,剩下的都给了春生。 他一点也没嫌弃那是男人吃剩下的,还开心自己喝了两份味道不同的甜粥,去丢完垃圾回来脸上还是笑的。 对春生来说他日复一日的生活每天只忙两件事,上班赚钱和休息睡觉。 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娱乐性的活动,没电视能看,没有音乐可以听,连个能聊天说说话的人都没有,所以当他不用上班赚钱也不用休息睡觉时,他待在家里就像个运行程序丢失的机器人,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 男人睡了一觉醒来又吃过东西,精神已经好了很多,此时正坐在床上后背贴着墙,沉默地看着坐在床沿舒展双腿发呆的春生。 屋子里很安静,偶尔能飘进来几声麻雀和杜鹃鸟的叫声,叽叽喳喳的热闹。 “春生,我们来玩个游戏好吗?” 男人的提议打断了春生发呆,他眼睛晶亮地转过头,“玩什么游戏?” “家里有纸笔吗?” 春生去找,翻箱倒柜找出了半根铅笔和一本灰扑扑的田字格。 男人接过,翻开一页在田字格上写字,头也不抬地说:“春生,不可以偷看。” 春生讪讪地缩回脖子。 男人写好了就把铅笔放下,对他说:“1到10,你猜我在纸上写了哪个数字?” 春生绞尽脑汁地想,“唔……8?” 男人摇头,把刚才写在本子上的数字给他看,是个端端正正的5。 “你猜错了。” 春生叹气,伸出左手给他,掌心朝上。 他输了,该被男人打手掌。 但男人无视他伸来的手,“这局不算,当做给你热身,输了我也不会打你手掌,我要别的惩罚。” 春生没收回手,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什么别的惩罚呀?” “等我赢了再告诉你。” 男人翻开新的一页田字格,又在上面写了一个数字。 “20到25。” “……24?” “你又猜错了。” 男人给他看纸上写的数字,是25。 春生顿时露出懊悔可惜的表情,“我差一点就猜对了!” 男人被他脸上生动的表情可爱到了,声音都溢出笑意,“30到35。” “35?” “不对,是34。” “啊……又是差一点。” “真可惜,你又输了。”男人把手里的铅笔和田字格放在一旁。 春生见状语气充满遗憾,“不玩了吗?” “现在是惩罚时间。” 春生眼巴巴地看着男人,实在很可怜,“你要弹我脑门吗?” “不是。” “那要揪我耳朵吗?” “不揪。” 提出的惩罚方式被接连否认,春生一脸疑惑地看着男人靠近,“那你要怎么惩罚我?” 在他提出惩罚方式的时候男人已经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等春生意识到时他已经失去了躲开的所有机会。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的脸越来越近,直到他们的鼻尖只差一点点就能碰到,春生也被他仿佛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眸卷到寂静无声的海沟,失焦地望着他,说不出话。 “春生,不能闭眼,你得看着我。” 男人的声音放得很轻很低,磁性低沉的音色自带蛊惑,把春生迷得晕头转向。 他下意识地想应一声好,可他唇缝刚打开就被堵住了,那东西又凉又软,还有滑腻腻的东西往他嘴里钻。 春生没有反抗,也没有躲闪,他只是圆睁着双眼愣愣地呆坐。 春生的嘴唇比男人想象中的感觉更好,丰盈肉感含在嘴里软得好像能化开,上面还残留甜粥的甜味。 春生湿漉漉的双眼不敢闭,半眯着轻而薄的水雾,喉咙里终于又发出了那种叫男人心猿意马,像猫叫的呻吟。 男人目光幽深地继续深吻他,春生什么也不懂,他只知道男人说这是输了游戏的惩罚,所以他连害羞都没有,半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觉得舒服了喉咙就会本能地发出一两声呻吟。 这绵长的深吻持续了很长时间才结束,春生被松开时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大口呼吸,原本淡色的嘴唇被亲出胭脂一样的红,让那张没多出彩的五官显出一抹艳色。 男人伸手轻捏着他的下巴往那小小的唇珠上轻咬了一口,留下一片晶莹水迹才退开身体,重新拿起铅笔和田字格。 “这回难度会比前两次大,你还想玩吗?惩罚也会升级。” 春生揉着自己被亲得又红又肿的嘴唇,感觉麻麻的,脑子也成了浆糊般,“玩。” “50到100。”男人漫不经心地写下一个数字。 “100?” 男人一顿,给他看田字格,“你猜对了。” 春生完全没想到自己能猜对,愣了一下后双眼迸发出光彩,他高举双手欢呼,“我赢了!” “对,你赢了。” 男人笑着放下纸笔,表情期待地靠近他,“轮到你惩罚我了,来。” 春生奇怪地咦了一声,“不是要赢两次才惩罚吗?” “你猜对一次就可以惩罚我了。” “这样。”春生看着男人英俊秀美的脸庞露出带点狡黠的笑容,然后出其不意地伸出双手揪住他的耳朵,力度轻轻的,不像是在揪。 他捏着男人白皙的耳朵尖微微往上拉,提拉两下哈哈笑着松开了,这对他来说似乎特别好玩,笑得他躺倒在床上咯咯不停。 男人看着春生纯粹无暇的笑脸,无奈地叹了一声,“好吧。” “还玩吗?” 男人看着他对玩游戏充满期待的小脸,忽然有些不忍心再让简单的游戏沾上情.欲的色彩。 他是个恶劣的大人,动心也动情,可春生没有,春生是笨笨的大人,他没动心也没动情,他不理解接吻,所以他不会害羞,也没有难为情。 有太多东西在他认识范围之外,没有人教过他,所以他懵懂无知,乖得像根木头。 男人不许他闭眼他就睁着,惩罚是什么他都接受,反正不疼,还挺舒服的,就是时间有点久,他嘴巴和舌头会麻麻的。 “我们玩其他的,你有什么特别想玩的吗?” 春生摇摇头,“我不知道能玩什么。” “你会玩井字棋吗?” “什么是井字棋?” 男人拿起丢在一边的纸笔,给他示范,“你看,这样连成一条线就赢了。” “喔喔!”春生学得很认真。 他家里只有一支铅笔,只能和男人轮流用,我画完了就把笔给你画,谁也不嫌麻烦,涂涂画画玩了一整页田字格,春生几乎没赢过。 他输太多次了,输得他脑袋顶上如果有朵小花那估计是无精打采的。 男人见他愁着小脸又可怜又委屈,忽然探身往他头顶亲了一下。 春生惊讶地抬起脸看他,“这也是惩罚吗?因为我输太多了?” “不是,就是我想亲而已。” “这样。” 男人笑着学他说话,“这样这样。” 春生害羞地低着头接过铅笔往井字格上画个圆圆的圈,然后他又输了。 到了晚上。 轮流洗过澡后他们就像之前一样躺在床上搂着睡,春生已经有点习惯了,而且他今天一天都没有上班,一直跟男人待在一起,愉快的游戏环节也让他们之间的感情升温。 窗外如银蟾光透过铁制窗栏倾斜一地,在炎炎夏日里显得无端寂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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