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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玺被伍憬琛这反问弄得一懵，回过神后音调也拔高起来： “什么关系？说低了，我们是妖族和除妖师的关系。” 他冷笑一声，“说高了，我和你的家族伍家是仇人的关系！当年伍家领着众修士一日就让灵华山妖府直接消失，你不会忘了吧？你同样姓伍，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可我早就不是除妖师，我们之间也并没有所谓的仇！”入耳的话太扎心，伍憬琛一时脱口而出：“灵华山那件事不是伍家动的手，他们的目标并不是妖府。” 话一出口，伍憬琛的情绪就冷了半截。他镇定下来，怕华玺又像上次一样误会，忙补充道： “嘻嘻你听我说，给你做饭那天后，我回去查过了。我不是想否定伍家做过的事，只是，事实确实和我们两方了解的都不一样。” 华玺已经“腾”地站了起来，眉头狠皱在一起表达着他的不可置信：“你说的什么意思？” 伍憬琛也站起来，一只手伸去拉住他的手腕：“当年伍家收到当地反应，灵华镇有妖邪作乱，于是带着一众小辈前往灵华山除妖。进山后发现灵华山确实妖气浓郁，确实有妖不假。” “妖邪作乱？怎么可能。”华玺下意识反驳：“妖府的妖都受到管束，不会有妖下山害人。何况灵华镇也属于灵华山妖府地界，我们从来没发现过镇上有遭受到妖邪困扰。” “我当然知道你们不会在小镇作乱。”伍憬琛继续道：“可这正是奇怪之处，为什么伍家会接到反应，为什么众弟子上山后竟然遭到了攻击?还有灵华山妖怪众多，以伍家带那些小辈弟子，怎么可能之间让整个妖府不敌？” 他最后深吸一口气，凝重道：“有人同时瞒过我们两边，让我们都以为这些事是对方做的，这才是最可能的真相。” “......”华玺张开嘴，却一时哑口，伍憬琛所说的话信息量太大，让他不知道该有些什么反应。 两人相对无言了半晌，华玺挣开手腕上伍憬琛越握越紧的手：“你、你怎么保证你说的就是真的。” 伍憬琛道：“我不会骗你。” 不会骗？出身除妖世家这件事不就骗了他好久。 华玺虽然下意识想到了这句话，但他心里清楚，伍憬琛确实不会在这种大事上骗他。 不过华玺还是道：“你不骗，你查到的东西也未必是真的。谁知道伍家所谓的收到当地消息是真是假。” 听到华玺的语气，伍憬琛心下松了不少。他会这么说，其实心底就是有几分相信了，只是他对这件事原本的想法已经保持了两年，一时间不太接受的过来，嘴硬罢了。 “原本我没想直接说这件事，想让你慢慢知道。”他适时的退让：“现在也说的太突然，你先想一想，别抗拒，我们之后在讨论这件事的疑点，好吗？” 伍憬琛姿态放得低，华玺看他一眼，疲惫地拧了拧眉心：“......你先出去。” 这就是答应了，伍憬琛放下心，走前嘱咐了句好好休息，帮华玺关上了门。 离开的他不知道的是，屋里的华玺在松力坐回床上后，又收到了几条腕机消息。 正是这几条消息，才让华玺最终真正相信了伍憬琛的话。
第30章 回忆杀1 华玺躺倒在床上，看王怡给他发来的消息：“有件事要告诉你，妖协的调查出结果了。” “——灵华山这件事，可能确实不是伍家干的......” 他看着王怡接下来列出的一条一条佐证信息，关掉了光屏，叹了口起闭上眼睛，漆黑一片的眼前渐渐浮现出他和伍憬琛初见的那一幕。 ...... “华玺，带上你妹妹去巡个山吧，两个月没寻了。” 说话的“人”叫做鹿书，他身穿一套白色的中山装，长相年轻，说话口气却显得成熟，好似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类。 “好哦。”应声间，一只又圆又胖的熊猫在原地变为了人形。 华玺甩了甩堆叠着的衣摆，一把将爬到他脚边的小熊猫团子捞了起来。 “走，带你见见市面去。”他带着才几个月的华鹤，潇洒地走上了巡山之路。 自从两个月被捡来到妖府，华鹤到现在还没出去玩一次，连带着华玺都两个月没怎么出府了。府里的妖们都说这只熊猫崽崽运气好，刚好碰上妖怪巡山走远了，又刚好这个妖怪是华玺。 那天在山里溜达的华玺原本想找几个果子吃，忽然在草丛里看到一只没比他手掌大多少的黑白团子。 熊猫对血亲有特殊的辨别方法，华玺一感知：嘿，这只熊猫幼崽居然还跟他有点千丝万缕的血缘关系。虽然不知道是几代之外的亲戚了，但华玺还是把这只熊猫带回了妖府。 就这样，华玺虽然没找到果子，但是多了一个熊猫妹妹，还因为这只小崽子一到洞府就发出“he”“he”的声音，整个妖府的妖一起给它取了名字，叫华鹤。 华鹤不喜欢待在颠簸的怀里，自己爬到了肩膀上坐着。 华玺就这么带着它不紧不慢的溜了一圈山，期间偶尔碰到几个不属于妖府的小妖怪，都用好奇的眼神看着华玺肩上的陌生动物——华玺他们知道，但是这只熊猫幼崽是哪来的，他们怎么没见过？ 华玺跟这些妖怪不熟，只有打招呼会应一声的交情，也就没和他们解释。 他带着华鹤走到了山脚，确认这两个月没有新来或者新修成的妖怪后，就启程反回了。 回去的路他走的是另一条，路过一段小石壁下方时，华玺忽然感觉到附近有另一道气息存在。 他立刻转头探询，发现路边的灌木丛被压塌了一块，里面居然躺着个人。 华玺动作一顿，觉得这场景有些眼熟——华鹤好像也是这么出现的。 “喂，你俩是不是串通好的？”他伸手rua了华鹤的头一下，逗了它一句后，上前去查看灌木丛。 枝杈被拨开，露出躺着的人白净但带有小道血痕的脸，这是被灌木丛刮伤的痕迹。少年双目紧闭，唇色微微发青，哪怕线条和骨骼逗还稍显稚嫩，也不难看出其长相的优越。 华玺“啧”一声，嘀咕道：“好像还是个未成年......怎么跑到山里来了。” 这人明显是从石壁上摔下来的，看唇色说不定还吃了什么有毒素的东西，就这么直接昏迷在了山林间。也算幸运的没有磕破流血什么地方，不然血腥味吸引来了猛兽，这人估计都等不到华玺遇见他就没了。 纠结了半晌，华玺叹了口气，心想算了算了，就当积功德了。 他一上手，发现手中的重量超乎了他的预料，华玺估计这人和他差不多高，怎么这么重。 不过对华玺来说，重也只是多花点力气的事，他把少年直接杠到了另一边的肩上，不顾华鹤抗议空间被占用的叫声，就这么一肩驼一个走回了洞府。 华玺捡了个人回来这件事在灵华山妖府里掀起了轩然大波，之前捡回来只熊猫宝宝还算合理，这次居然捡了个人回来。 胆小的妖怪听说府里来了人类，直接躲在自己的洞穴里避免碰见，好奇的妖怪前来看了两眼后，也被鹿书赶了回去，让他们少和人类接触。 “小玺，这人你在哪遇见的？”把其他妖都赶回去后，鹿书问道。 华玺老实交代了事情经过，并承诺：“等他醒过来恢复行动力了马上让他走。” 他把人捡回来后才觉得不太妥当，一个人类待在妖府里，虽然他能保证妖怪们不会伤害他，但这个人类却未必不会害怕应激，又或者是把妖府的存在透入出去。 “不要让他过多接触其他妖怪，”鹿书勉强同意了让人留下，“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好。”华玺跟着鹿书走到了洞口，送他离开。 直到妖府重归平静半天后，昏迷的少年才有妖醒过来的趋势。伍憬琛在口干舌燥的感觉中睁开眼，发现头顶是一片石壁，他正处在一个昏暗的空间里。 这是哪？ 他正要撑着身体坐起来，忽然，一大一小两个头闯进了他的视线。 大的那个开口，声音还挺好听：“醒了啊，醒了就起来吧。” 伍憬琛回想起来，他之前吃了一个果子后感觉身体不适，一个没注意就从石壁上踩空摔了下去，之后就没有了知觉，看来是昏迷了。 “是你救了我？”他说着坐起来，看了一眼华玺的方向。 等等。 他定睛一看，忽然发现刚才探头看他的那个小头是一只扒在人身上的动物，而且是一只大熊猫！ “这是…大熊猫？”伍憬琛惊讶道。 华玺把华鹤放到了肩上解放双手，顺便说了个冷笑话：“是啊，不然还是小熊猫？” “......”伍憬琛被这个笑话冷到，“私自饲养国家保护动物是违法的。” 听了他这话，华玺却道：“那只是你们人类的法律而已。” 他侧目，抬手打了个响指，火光应声燃烧起来，照亮了华玺的侧脸。烛光招摇下他眼间的垂睫投出长长的影子，阴影越过鼻梁，跟随曲线起伏，吸引着人的视线。 华玺轻描淡写道：“我又不是人。” 伍憬琛的瞳孔渐渐放大，眼中反射着火光和被光点亮的人，他呆愣了几秒，忽然反应过来：“你是妖?” 难怪明明是位男子，却留着一头漆黑如瀑的及腰长发，还穿着长袍广袖的古装。 不是伍憬琛对男人留长发有偏见，只是当今社会，会留长头发的男人确实很少。 “呦，原来是个知道妖族存在的。”华玺点点头道：“知道也好。我看你晕在山里好心带你回来，等你恢复后最好马上离开，当然你要是想的话也可以现在就走。不过你回去后，不许和别人说到我们的存在，听到没有？” 伍憬琛如今寄人篱下，又一时不想回家，当然只能答应。 他从石床上下来，发现身上的衣服破烂烂脏兮兮的，不过他现在觉得嘴巴喉咙都烧的难受，也顾不上这些了：“有水吗？我想喝水。” “水？”华玺环顾四周，发现旁边的石桌上有一个木杯子，但他探头一看，里面空空荡荡：“好像没有水。” “我有我有，”这时，石洞外忽然传进了一道女声。 几秒后，一个穿着衬衫黑裤的人走了进来，把手中沉甸甸的竹筒递给伍景琛：“刚装好的水，还加了鲜酿花蜜，便宜你了。” 伍憬琛顾不得来人的奇怪之处，接过就打开竹盖喝了起来。 前来的妖怪送完水就赖到了华玺身上，华玺早就习惯了，任由他靠着：“你怎么过来了？” “听说你捡回来个人类，我来看看热闹嘛。” 时狸从华玺的肩上抬起头，他比华玺矮，以华玺的角度看过去显得他楚楚可怜：“华玺~都好几天没见面了，你就不想人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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