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经理神色惶急,裴宴时扬眉问了句:“怎么了?” “酒廊那边出了点小意外,无伤大雅,我去处理一下就好。”经理说完,又和坐在裴宴时身侧的sunny叮嘱了几句,就出去了。 裴宴时一支烟抽完,其间又和钱老板谈了不少生意上的事,生了些许倦意。 “不用按了,手法不错,我都要被你按睡着了。”裴宴时摁住sunny的手腕,挪开,起身抻了抻西装裤,然后和醉得躺在沙发上犯迷糊的钱老板撂了几句告辞的话,带着自己的小情人出了包厢。 出会所的路上,要经过刚才经理提到的酒廊。 那酒廊就在前面的一个拐口往里。 夜阑会所的隔音很好,那轰鸣般的音乐声被隔断过滤后,只能传出极为模糊的声响。 裴宴时又往前走了两步,突然,酒廊里传来的嘈杂声蓦地变大。 裴宴时皱起眉头,那声音顷刻又被阻隔了。 像是有人推门走出,而门又立马合上。 果然。 那拐口处走出来一个人影。 平头,很高,身形挺拔,直奔一米九。穿着简单的深色短袖,灰色工装裤,脚下踏着一双黑色作训靴。 因为那人拐的并不是自己这个方向,所以裴宴时只匆匆瞥见了他的侧脸。 很熟悉。 以致于裴宴时的心狠狠跳了一下。 他加快了脚步,想追上去看一眼,拐口处那道连接着酒廊的门又被推开了,嘈杂声再次涌入耳朵。 刚才匆慌离去的经理走了出来。 “裴少?”经理撞见他,不禁愣了下。 见经理眉头未松,裴宴时下意识问了句:“事情处理完了?” 经理叹了口气:“算是吧。” 裴宴时朝对面的甬道抬了抬下巴:“和刚才过去那人有关?” 经理想起前一脚愤然离去的男人,愁容更甚:“你说秦队长?” “谁?” 经理听他语气里带有怔意,面露几分困惑。 “你刚说他姓什么?”裴宴时又问。 “姓秦啊。”经理说完,索性又补充了句,“刚才那位,是京口区消防大队的秦炽秦队长。” ---- 开文啦,又来一起过冬天啦! 这次的两位男主都不是足够完美的人,会有各自的瑕疵,如果追文过程中有憋不住想骂人的,尽量别误伤作者嗷~ 老规矩,连载期间,非恶意两分评,都有红包掉落,能通过留言陪伴到最后哒,大概率可以凭借红包免费看完全文ヾ(≧▽≦*)o 目前暂定每晚八点更新,有变动会在作话里提前通知。 Ps.有一些些存稿,我会努力让这本的日更持久一点,嗯!
第2章 入梦 秦炽。 真的是他。 自己没有看错。 大概是这个名字撬松了裴宴时心里那一汪尘封太久的记忆,又因酒精钝化了人的大脑,裴宴时恍了一阵的神。 就在这恍神的工夫里,他有意拦住了经理的去路,让经理把刚才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 情况是这样。 酒廊里有人抽了烟后没把烟头摁灭,直接扔在了卡座夹缝里,烧了好一会儿都没人发现,好死不死,那群人玩得疯,没喝完的酒瓶、酒杯七零八落地散着,酒液淌得到处都是,更是燎大了火苗,火就这么肆意地烧了起来。 本来也不是多大事儿,那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灭了也就灭了,偏偏今天秦队长正好在,他顺着这起火的由头把酒廊里里外外查看了一通。 先是说他们的装修不合规,可燃材料超标。 又说里面乱拉、乱接了好几条临时的电气线路。 脸皮厚一点的,打死不认就是了,毕竟这也就是秦炽用肉眼判断的,算不上正式审查,指不定能糊弄过去,反正夜阑会所也不属于秦炽他们队管控的辖区。偏偏秦炽打开其中一个消防栓当场试用了下,好家伙,一滴水都没出来。 秦炽立马就黑了脸,让酒廊里的服务生把会所的负责人叫过去。 老板不在,经理顶上。 经理刚才就跟小学生挨老师训似的,兜头就被秦队长一顿恶斥。 经理平日里那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嘴,在秦炽这种毫无人情可讲的冷面硬汉面前,可以说是没有半分用武之地。 “给了三天时间,让把会所里所有不合消防安全规范的设施全部清理更换。”经理哭丧着脸,“说会跟黎队那边打个招呼,三天后负责这片的消防管理人员会过来检查。要是还存在消防隐患,直接报告支队。” “这秦炽,管得也太多了,那不都是些形式上的东西么,夜阑一直都这么经营的,也没出现过什么问题。”经理说着说着,语气里怨气越重。 他以为裴宴时起码会应和自己一句,谁知裴宴时闻言竟反问:“今天不就差点着火了?” “刚才就是个小意外,火也不大,完全可控。” “三天能整改完么?” “啊?”经理没想到裴宴时今天话茬儿还挺多,“这……能是能,但内部整改意味着要停业,后三天都预约满了。裴少,你知道的,夜阑除了这酒廊鱼龙混杂点,来的都是您这样的人物,消费也都是天价级别的,我们这突然停业整改,开罪人不说,损失也……” 裴宴时突然声色凉凉地打断了他:“真发生火灾烧死人了你们才会觉得是大事?” “……”经理怔了下。 裴宴时却已懒得再管,他侧头对身边的小情人说:“走了。” 到了停车场,单溪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裴宴时坐了进去,单溪又倾身替他系好安全带。 单溪没喝酒,自然是他来开车。 他坐上驾驶位,看了眼副驾驶上轻合着眼的裴宴时,心中翻涌着万千柔软。他发动车子,问:“裴少,去哪儿?” 裴宴时似乎沉在某种情绪里,过了片刻,才揉着眉心说:“去你那儿。” 单溪把车开到了自己的住处。 这间公寓是裴宴时送给他的,学校课不多或者有活动要晚归时,他就在这边住着。 他跟了裴宴时有两个月了,他也知道这两个月里,裴宴时翻的牌子不只他一个。但只要裴宴时需要他,他随时可以放下手边的一切。好比今晚,他原本有个小通告要赶,但他让经纪人给推了。 换作别的演员推了也就推了,也不是什么打紧的大合作,但他作为一个十八线都够不着的新得不能再新的小演员,其实不应该错失任何一次微小的机会。 经纪人恼火的怒骂声这会儿还犹言在耳。 单溪也有点懊恼,只是侧头看一眼边上的人,又觉得什么都值了。 开门进了屋,单溪拿了身干净的浴袍递给裴宴时。 裴宴时接过,进了浴室。 刚脱了衣服,打开花洒,水幕砸下。 浴室门被敲了几下,单溪在门外说:“裴少,你喝了酒自己可以吗?要不要我进来帮你?” 裴宴时说:“不用。” 门外没了动静,过了一会儿,单溪走远了。 等裴宴时洗好出来,单溪端了杯蜂蜜柚子茶过来:“裴少,喝了睡吧,解酒的。” 说着,另一只手拿过裴宴时手里的毛巾,帮他擦起了头发。 裴宴时任由他动作,喝着茶,问了句:“最近工作还顺利么?” “挺好的。下周有个试镜,就裴少你帮忙介绍的那个。” “嗯。” “我最近有在认真琢磨那个本子,我会努力的,不辜负您给的机会。” “是要努力,你们这个圈子,机会固然重要,但能不能行高踏远,最后还是要用实力说话的。” “我知道的裴少。” 裴宴时又“嗯”了声,从他手里拿过毛巾:“你洗澡去吧。” “好。” 单溪洗完澡吹完头发出来,裴宴时刚挂了一通电话。 单溪走过去,一只脚刚踩上柔软的床垫,裴宴时就握住了他一只脚的脚踝,将他径直扯进了被窝里。 裴宴时床品并不好,他是个纯粹的享乐主义者,床上那档子事儿,自己爽到就行,并不太顾忌性.对象的感受。 这次也一样,唇红齿白的大男孩被他压在身下。浓情爱意是没有的,基本只为解决生理需求。 单溪一开始确实很不适,但他喜欢裴宴时,雌伏于裴宴时,能给他心理上带来莫大的满足感。随着身体的逐渐接纳和适应,他还是会慢慢地堕进去,陷入极乐。 结束后单溪总会在余韵里震颤很久,每当这时,他都渴望裴宴时能亲亲自己,哪怕抱一抱也是好的。但裴宴时完事儿后,东西一摘,往边上一躺,就是个没有任何暖意的冰块。 他不喜欢温存,自然也不喜欢别人向他讨要温存。 单溪很早就明白了这点。 但不知怎的,或许是裴宴时今晚的心不在焉显出了些许脆弱、伤怀,让单溪觉得自己有了几分可乘之机,他在裴宴时丢完套子在自己身侧躺下时,几乎是有些情不自禁地凑过去,在裴宴时的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 碰到的那一瞬,他就后悔了。 裴宴时原本轻阖着的眸子一下就睁开了,那双漂亮的眼睛冷得像覆了霜。 他盯着单溪看了几秒钟,然后说了句让单溪霎时如坠冰窖的话。 “我以为你是个懂事的。” 这话一说完,裴宴时就起来了。 单溪心思敏感,又善察言观色,他早就发现了,从晚上在夜阑会所的廊道里裴宴时见到那个身影,后又听经理说起那人的名字后,裴宴时就有点不对劲了。 尽管那点不对劲极为微弱,但因裴宴时的不加掩饰,单溪还是看在了眼里。 那道背影掠过得太匆匆,单溪也只看了个大概。 结合经理说的话,他可以确定。 那是个和他,和裴宴时以往带在旁边的男孩子完全不一样的男人。 高挑,硬朗,浑身散发着荷尔蒙和爆棚的男人味。 单溪只是有些疑惑,这样的人,难道才是裴宴时真正喜欢的类型吗? 那他,还有裴宴时身边那些换来换去的人,又算是什么呢? 在裴宴时说着那句让他浑身发寒的“我以为你是个懂事的”话时,单溪其实想问一句“裴少,刚才那人,你认识吗?那是不是你喜欢的人?”,但他知道自己没资格问这样的问题。 他是个清醒的人。 最终,他只是看着站在穿衣镜前理着衬衣领口的裴宴时,低着声儿,道了句歉:“裴少,对不起。” 裴宴时扣完最后一颗衬衣扣子,没再看单溪一眼,淡声道:“想清楚了我还来找你,要是想不清楚……” 他没说完,鼻腔里发出一声让对方自行体会的哼腔,转身大步走了。 从公寓出来,已是后半夜,外面下着小雨,淅淅沥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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