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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电话里不欢而散，之后几天都没再好好发过消息。 气话归气话，但程云括的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因此他用力捏了下明宇的屁股：“你现在分给我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我抱怨一句都不行。明宇，你现在脾气怎么这么大。” “就说了是快毕业嘛……”明宇叹了口气。 明宇也想和程云括多待在一起，可是一个人管公司的事，一个人忙学校的课业，两人根本不同步。有时他周末有空，程云括又出差；有时程云括得一半天空闲，他又在学校熬夜赶报告。 为了陪一一，一个月内，明宇有一半的晚上都在程宅，剩下的时间，如果程云括有空，两人会在市区公寓过夜；可实际上，一个月能有七八天，都算是多的。 程云括明宇陪孩子的时间远多过他，可明宇觉得，自己已经尽力平衡了，他是在替两个人陪一一；再说，每次见面的时候，即便他已经满足，也都忍着腰酸腿软，让程云括尽兴了呀。 不过明宇承认，随着专业课程越来越多，他也想做得更好，他的生活里，的确不只是一一和程云括了。年后，他进入大四下学期，又要实习，又要准备毕业的材料，能分给程云括的时间就更少了。 原本程云括想要明宇进程氏实习，但考虑专业性，明宇听了教授的建议，选择了研究所，程云括已经很介意，总觉得明宇是故意的。 所以在这一点上，明宇一直让着程云括，即便那天程云括发火，他也没说什么，这会儿也就不提了。 “我脾气还大啊……那天明明是你在电话里吼我。” “谁吼你了，但是你根本都不听我说什么，也不听我的。在公司待着多舒服，非要去研究所，把自己搞得那么累。” “我们不是都说了不再说这事嘛……”明宇的嘴唇擦过程云括的锁骨，“实习也就几个月。” “哼……” “你明天不是有事要离开临江？确定……这会儿还要跟我争这些？” 程云括重重舒了口气，立刻抄起明宇的膝盖把人打横抱起来：“你啊……” 明宇则熟练地抱住程云括的脖子，笑着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 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后，程云括抱着明宇，心满意足地入睡了，明宇却被热得翻来覆去睡不安稳。 床头一直传来隐隐的亮光，明宇知道是有消息进来。教授从不会夜里安排事情，多半是小组的同学在闲聊，倒不重要。 不过这会儿一时也睡不着，明宇小心挪开程云括的手臂，凑近床头摸过手机。 果然是小组的同学，在抱怨实习和论文，嘻嘻哈哈地聊着。明宇不太参与，看了一会儿就退出了，这才发现还有红点，但不是群聊。 看清名字之后，明宇心里一跳，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程云括熟睡着，他才扭过头，点开了未读消息。 其实内容没什么，说了论文初稿终于通过，明宇扫了一眼，最后一句是“晚安”。 明宇咬住下唇，按住那句问候，删掉了。放下手机后，他在黑暗中发了一会儿呆，很轻地叹了口气，才慢慢钻回程云括的怀抱里，闭上了眼睛。 ---- 四年后
第83章 番外3 程云括的危机2 ==== 6月底，毕业的事基本尘埃落定。最后这段时间，明宇甚至没能抽空回程宅，所以答辩一结束，他就赶了回去。 一一不缺人陪，每天活动也很多，但肯定是想爸爸的，所以好好腻了明宇两天。 年中程云括跟程翌去考察下属公司和项目，几个地方连着跑，将近一个月都不在临江，因此程云括大概率是赶不上明宇的毕业典礼了。 不过程云括并不在意，明宇会给他直播的，再说，典礼一结束，明宇就会从学校搬回他们的公寓，而那时他差不多也就回来了。毫不夸张地讲，程云括感觉他和明宇结束了异地恋。 不过虽然不能时时刻刻见面，但两人隔着手机腻歪，一字一句分享彼此的生活，也别有一番情趣。程云括喜欢明宇一本正经的报备，喜欢他夜里慵懒疲倦的声线里不易察觉的亲昵；最喜欢的，则是明宇笨拙地追问下，对自己的关心和在意——程云括有时会故意使坏，不告诉明宇他的行程。 毕业典礼后，毕业生们就陆陆续续搬出宿舍，贺辛专门打电话来祝贺明宇。 “顺利毕业了呀，小宇。就是错过了典礼。” “没事，我知道你也很忙。” 贺辛如今是研究生在读，他申请到了临江更好的学校。 “我不去没什么，怎么我看，程家二少爷也没去？” “明知故问。” “我知道，你说大学这几年想低调点；可这都毕业了，他还愿意？” “那有什么不愿意的，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话虽如此，明宇的语气却淡了下来。 明宇复学是隔了两届，从大一重新开始读。虽然那时的传言早已被新的覆盖，但有之前的阴影在，明宇决定大学时期不公开和程云括的关系。程云括理解、也配合。 不过这样一来，明宇以单身Omega的身份，在荷尔蒙洋溢的校园里，难免引得程云括常常吃醋、借题发挥。因此明宇在学校尽可能减少和同学的接触，几乎也没交到什么新朋友，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和贺辛保持联系。不仅因为程云括已经知道这个Alpha，也因为贺辛知道明宇的秘密，是明宇为数不多能聊几句的人。 有这一层缘故在，贺辛也就多少能探知明宇的心事：“跟我还假装什么。” 贺辛顿了一下，继续道：“我看到元成的朋友圈了。这小子真是……他把和你的合影放在正中间。我是好心提醒你，程云括肯定会看录像，别人就算了，你觉得他会看不出元成的心思吗？” “我会剪辑过再给他看的。” “你知道问题不是这个。” “那怎么办？聚餐之后，我会把他删掉的，我们从前没什么关系，以后也不会有关系。毕业之后又见不到，这样就可以了。贺辛，你答应会帮我劝他的，可现在——我真的不想再说了。” “我劝了，可他又不知道你有Alpha，他不肯死心，谁有办法？这个圈子就这么大，他这么不肯收敛，难保哪一天传到程云括耳朵里。”贺辛叹了口气，“我以前也看不惯程云括，可这么多年，一一都四岁了。我是为你好，明宇，你是不是也该考虑公开了，省掉多少麻烦呢。” 明宇知道贺辛的意思，但对于把私生活曝光于大众视野这件事，他始终过不去心里这个坎。他做不到完全无视外界的声音，而且现在程云括也没有那么执着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但这样的秘密关系，就注定会有别的麻烦。 比如元成。 元成和明宇同届，是个Alpha，他们是一个学院的，但是不同系。元成是滑雪社的，所以最初是因为贺辛才互相认识。 除了和同班的几个Omega走得比较近，其实大多见得到Alpha的场合，都是贺辛组的局，有些对明宇感兴趣，但贺辛一挡，大部分很快也就失去新鲜感，去找别人了。 明宇在这方面原本也迟钝些，他知道现在很多人聊天，说着很亲热的话，其实只是夸张，或者一种社交礼仪。因此最初元成频繁找他聊天的时候，明宇根本没有意识到，元成是想追求他。 这事还是贺辛先发现的。明宇后知后觉，那些跟课程、滑雪相关的话题，其实都是这个Alpha的借口。 但元成很聪明，他从没在明宇面前表现出来。贺辛也只能隐晦的表示他们俩不可能，可既然没提到程云括，年轻执着的Alpha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他会在公共课结束后邀请和明宇同行的几个Omega同学一起吃饭、帮他们领资料、和他们选同一节体育课等等等等……，和明宇保持着安全距离。 明宇原本可以直接删掉他的，但在一节公选课上，元成坐他旁边，误触了一一发来的语音，听到了宝宝叫他爸爸。当时明宇硬着头皮，假装没看到元成吃惊面孔下的伤心，请求元成千万不要说出去。 元成答应了。 明宇本以为Alpha这下总该死心，可没想到元成沉寂了半个月，再出现时，反而更坚定了——他自以为了解明宇一直避开Alpha们的原因，还以知晓了明宇的秘密而觉得两人更亲密。 元成鼓起勇气告白了，他以为明宇是小心敏感、独身带孩子的Omega，更需要可靠的Alpha才对，还表示他一点都不介意。接着无论明宇怎么拒绝，他都不肯放弃。 后来不知怎么搞的，毕业论文，他们俩被分给了院里同一个教授，就更避免不了要接触。 明宇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程云括，他一直都只是礼貌地回应跟学校有关的事情，所以他问心无愧。 其实从他拒绝之后，元成的言行几乎都很克制，挑不出什么问题。可明宇很清楚那背后的情意。渐渐地，这份坚持让明宇感到压力。 明宇不曾对元成说过什么过分的话，最初是因为元成毕竟没有越线。可到了后来，明宇意识到，其实更多的，是因为他不忍心——单纯热情的心意，总让他想到自己。 但这是不应该的。元成对他有着这样的心思，即便他还想把元成看作普通朋友，他们两人的相处，也早就不能单纯称作是“普通朋友”了。所以明宇会心虚，他开始删掉那些看似寻常的问候，他怕程云括发现。 * 说是谢师宴，但教授只是象征性待了一会儿就提前离席了。一个小组六个同学，却吵出了十二个人的架势，大家放肆地碰杯、玩笑，咒骂讨厌的人、感慨这几年的爱恨情仇，气氛里，是属于这个年纪的迷茫潇洒和快意。 明宇微笑着听，偶尔附和，除了举杯抿一口，他并不喝酒。程云括下午的飞机到临江，说是要先去公司，但今晚肯定能够会回来的。估计着时间差不多，明宇也要先走。 一直闷声喝酒的元成这时才抬起头，吁了口气：“我去送送。” “不用——” 明宇话音未落，元成就已经走出包厢。于是两人一前一后乘上电梯，到地库时，明宇先开口：“好了，你快回去吧。我的车就在那边。” 没想到元成沉默地跟出来，一向冷静自持的Alpha忽然拽住明宇的手臂，把他拧向自己。 “明宇。”元成短促地笑了一下，“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 明宇往后退了一步：“元成，你干什么？” 明宇转身想走，却被元成一个跨步拦住。Alpha往前逼近，明宇只好后退，直到靠在墙上：“元成，我说得够清楚了。我们在一个组，我不想搞得太难看，就只是这样而已。” “对。你就是怕你有孩子的事被我说出去，才忍着我。我知道。” “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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