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那双在黑暗中更显暗沉的眼睛仍旧紧紧地盯着阿孚。 “有没有解药。” 阿孚处在恍惚和清醒之间,脖子上的窒息感让她几近在死亡线上徘徊,挣扎间她睁开眼睛看了李一漾一眼,又被吓得很快闭上,颤动着睫毛不敢再看。 “没……没有……” 她开始发起抖来,但她不想死,药是她的,但这件事是有人指使她做的,和她没有关系! “是……” 张开的嘴只来得及发出一点微弱的声音,她已经张着嘴,头颅软绵绵地歪倒过去,眼里也失去了光彩。 【宿……宿主,她……她还有话要说……】 “浪费时间。” 他拿起一块布擦了擦手,眼神幽冷地随手一抛,白布就盖在了阿孚的脸上。 2526呐呐地不敢吭声,但它还是小声的提醒说:【是阿笛指使她做的……】 “知道。” 下一个就是他。 …… 李一漾得到了李家三叔所有的产业和在李家的股权。 对方偷偷在外面养了不少人,连那些李家之前被抢走的地盘都有他的一份功劳,但现在这些都是李一漾的了,而在外面的小郑则已经将这些东西都收到了手里。 小郑确实是一个普通的司机,普通到他接触了李家所有人,却没有一个人记住他。 这些天,就是小郑在外面整合势力的时间。 李一漾从阿孚的房内走出来,不远处的一间房悄悄地开了一道缝,一双眼睛在门缝中直勾勾地看着他,在他看过去的时候,对方又躲了起来,只是那道缝却没有关严。 他走过去,一个小纸条从门缝中丢了出来,然后那扇门彻底从里面反锁,战战兢兢的模样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 展开纸条,里面只有两个字。 ——阿笛。 他眉心一跳,推开阿笛的房门,果然里面已经空了,只有一个大大的笑脸画在墙壁上,好像是在挑衅。 烟雾弥漫,模糊了李一漾的脸,寂静的黑暗中,逐渐传出了他的笑。 “堂哥,我把什么都给你,你能不能放过我们。” 身后传来一道怯懦的声音。 回过头,单薄的小少年站在门口,一脸害怕地看着他。 “可以。” 散开一道烟,露出了他那张病态瘦削的脸,山水画一样的眉眼幽幽的带着阴冷的色彩。 接下来是他和阿笛互相博弈的时间。 2 李一漾也得到了李家二叔的所有势力和股权。 当然,对方是不服的,可大概也明白阿笛和李一漾一个比一个心狠,他已经没有能力参与其中,他还有妻子,还有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他不想落到最后和李家三叔一样的结局。 大门打开的那天,雨后天晴,晴空万里,一连几天的雨洗涤了外面的污浊,连平滑的石板路都带着几分透亮晶莹。 只短短几天,李家二叔已经被那种压抑的氛围折磨的萎靡不堪,但在开门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期盼,期盼能看到他的人。 甚至心脏狂跳,心里开始疯狂转动着表面答应李一漾,背地里想办法报复的可能。 大门敞开,外面停着一辆车,车前站着一个人。 普通的黑色西装,普通的脸,普通的谁也没有记住他。 “大少。”小郑轻轻躬身,面无表情的脸上眉目浅淡。 几天过去,他变了许多,身上那种内敛的威势变重了,眼里也多了几分血气。 他的脖子上缠着一条带血的绷带,看起来这段时间他也算险象环生,不过总算没有辜负李一漾的信任,他已经慢慢将李父还有李家三叔的势力吃了进去。 “送二叔……”他侧目看向神情恍惚好像失了魂魄的四婶,冷淡的开口,“还有四婶离开。” “是。” 小郑拉开车门,抬眼看向他们。 他以前只会低眉顺眼地看人,现在却能直起腰了。 而在他的目光下,李家二叔有些害怕,似乎怕他直接将他们拉出去杀人灭口。 “堂哥……” “放心。”李一漾的嘴里散出一口烟,沙哑的声音淡的没几分情绪。 李二叔咬了咬牙根,还是带着人上了车,四婶走的踉踉跄跄,人还没走到车门就倒了下去,小郑面不改色的让人将她抬上了车。 剩下一个李家三叔,他好像老了十几岁,头发一片花白,却没有离开,而是留在了李家老宅,住在离的最偏的那栋楼。 “发丧,一天后出殡。” 李一漾敲了敲烟杆,转身走了进去,小郑躬身点头,回身看向坐在车里的李家二叔一家,低声说:“二爷不如参加了葬礼再走吧。” 李二叔抖了一下,抿着发白的唇并未开口说话,那只被踩断的手却疼的他发颤。 …… 李一漾回到房间,阿一被一根小臂粗的锁链锁在了床上,在他的挣扎间被扯的当啷作响,手臂上怒发的肌肉都绷起了青筋。 他神色痛苦,汗很快染湿了枕头。 那应该是*药,但要更烈,让阿一这种从小接受训练并不懂常人欲.望的人带来了极大的刺激。 而且这种药还融进了他的血液,并不止一次效用,恐怕会一直影响他。 手背上的伤自那天就没好过,即便包扎过也会被他抓烂,甚至在他激烈的动作下让伤口绷的更快,血肉更加模糊。 他大概知道是这个地方让他变的痛苦,只是他毫无办法,只好疯狂地撕扯自己的血肉,想把那块肉咬下来。 “主人……主人……” 阿一身上原本还有一条裤子,只是总容易弄脏,还会在他疯狂的动作下被撕烂,李一漾索性就将他赤.身.裸.体地锁在了床上。 晶莹的液体与他的汗珠混在一起,在古铜色的皮肤上好像发着光,他浑身肌肉绷紧,魁梧的身体蕴含着极为强大的力量,几度让人以为那小臂粗的锁链也会被他扯断。 只是他叫着李一漾的声音却难过的带着哭腔,如稚子一样彷徨。 李一漾走到床沿,他身上那种鲜血与烟草味混杂的气息让阿一得到了安抚,却更为激起了他难耐的火。 他双拳紧握,轮廓饱满的胸肌都用力绷紧,一双眼睛火热而急切地看着他,迫不及待地叫着他,“主人……主人……主人……” “乖。” 李一漾伸手抚过他汗湿的头发,阿一立马低头蹭着他的手心,像只大狗一样,甚至要伸出舌尖舔他的手心。 他任由阿一在那里胡乱蹭动,手上沾上了口水,猩红的舌尖在粗气中缠上了他的指尖,急切的想要含进去。 阿一的牙齿也如他的人一样给人以凶狠暴戾之感,李一漾能感觉到尖锐的犬牙在他的指腹上刮过的刺痛。 可很快他的手指就被湿热的口腔含住,那颗犬牙也只是想挽留他才刮蹭他的指腹,舌尖更是热情的要钻进他的指缝。 现在的阿一就是一条发.情的狗。 唯一的理智大概就是还认得他,记得他是主人,不能伤害他。 若不然,他也不会乖乖的锁在床上。 “主人……” 阿一哼哼着带了哭腔,凶戾的眉眼难过地哭了出来。 他轻柔的抚过阿一的牙齿,又摩挲着他的唇,湿漉漉的口水弄脏了他的手,他也毫不在意。 看着这样的阿一,他满眼阴鸷,压制着那一丝不停上涌的杀意。 可看到阿一的眼泪,他的眼神终究是缓和下来,将手伸了下去。 听着阿一的闷哼声,他枕在阿一饱满的胸口,听着他如雷般急促跳动的心脏,轻声安慰他,“很快就好了。” 阿一又开始挣扎起来,却不是之前难过的反抗,而是一种控制不住的难.耐。 他不停地叫着“主人”,好像世界上他唯有李一漾,只有李一漾能救他,也只有李一漾能杀他。 他的快乐与痛苦,生与死全掌握在了李一漾手中。 汗水与眼泪一起从额角滑落到枕头上,他直直地看着天花板,眼里是和孩子一样在清澈与混沌中交织的茫然。 “主人,主人,主人……” 他只会说这一句话了。 李一漾有些心疼,他抬手抚过阿一的眼尾,吻了吻他额角的梅花,怜爱地说:“主人会帮你报仇的。” 阿一得到了安慰,那种躁动被短暂的安抚了下来,他拱着脑袋不停的往李一漾肩颈处钻,哼哼着不停叫他,嗓音又低又哑,带着十足的依赖。 李一漾一点也不介意他满头的汗还有在失神间流出来的口水,一边抚摸着他的头,一边幽幽地看着前方。 “嗯,我在。” …… 李一邢终于从日以继夜的高烧和昏睡中醒了过来。 他神色憔悴地走下楼,却看到满室的白布,他有些茫然,李父和李母的黑白照赫然悬挂在正中央。 一瞬间他以为他还在做梦,可往来吊唁的人都那么真实又清晰,还有瘦了许多的二叔和白了头发的三叔。 他迷茫的环视一圈,在阴影处看到了拿着烟杆抽烟的李一漾,还有紧跟在他身后,一双眼睛恨不得长在他身上的阿一。 不过现在的他已经完全升不起他还想得到阿一的念头了,甚至连几天前的事也有些记不清。 他只是不明白,父亲母亲怎么都死了。 赤着脚一步一步的走到灵堂中央,他才看到不止是李父李母,还有阿孚堂姐,三婶,堂哥…… 恍惚间,他以为他看到了自己的黑白相片。 “李一邢。” 拍到肩膀上的一只手差点让他魂飞魄散,回过头,是之前时常和他玩在一起的一个小少爷。 “听说你一直在生病,你还好吧。” 李一邢抬手摸了一下脑袋上的绷带,恍惚地答,“还好。” “你也别太难过了,谁知道你们家会一下……” 对方也有些说不下去了,毕竟李家隐匿了好一段时间,谁知道好不容易传出一点风吹草动,却是李家这代几乎要死绝了的消息。 “可是……”他伸手指向李父的黑白照片,他记得父亲只是坠楼,应该还在住院。 “小少爷,李先生在当天就已经没了。” 这样吗,那其他人呢,他神情恍惚地看向李母,又看向面前与他说话的人。 很普通的长相,丢在人堆里都认不出来。 “你是谁。” 他有些想不起来了,但又觉得眼熟,总之他并不是很喜欢对方。 “李一邢,这是你们家的司机啊。” 司机,小郑。 对上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睛,李一邢又觉得眼前一片晕眩,几乎要站不稳。 “将小少爷带下去休息。” 一道沙哑的声音说话了。 李一邢回过头,看到李一漾的脸他觉得安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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